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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兄太可怕了怎么办(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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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兄太可怕了怎么办(重生) 第72节
      初妍狐疑地看向宋炽:他什么时候又和诚王勾搭上了?这才置了新宅第二天,就上门拜访来了,关系看上去还不浅。
      太可气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宋炽要说正题的时候来了。坏了她的好事。
      宋炽神色不豫:“他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平顺不敢答。这间宅子昨儿才办好契书,旁人根本就不知道,诚王殿下却能准确地找到这里,可见平时一直在留意着大人行踪。
      他们竟然一无所觉!
      宋炽垂眸想了想,站起身来:“我去会会他。”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回头对初妍道,“妍妍先去房中避一避。”
      她留在院中,会被前来拜访的诚王看到。宋炽想起两人在梦中的羁绊,心中气闷,本能地不想诚王和初妍多接触。
      初妍乖乖应下。她在宋炽这里,确实不方便让人知道。何况,诚王总是一副奇奇怪怪的表情看着她,叫她浑身不自在,她才不想和他再见面。
      宋炽又关照道:“要是累了,就小憩片刻。被褥枕头都是现成的。”
      初妍:“……”真啰嗦。他当她什么了?她再没出息,总不成每次都要在他的地盘睡一觉?
      事实证明,她果然有出息得很!
      宋炽屋子新置,里面除了几件家具什么都没有,初妍带着香椽走了一圈就失了兴趣,百无聊赖地趴在窗前,看着小花园中的花草发呆。
      这小园子布置得真好,也许她可以借鉴一下,将她的玉溪馆也布置起来?
      她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笔墨,想了想,翻出随身带的胭脂和素面的绢帕,蘸了胭脂将布置图画在了绢帕上。
      正画得专心,前面传来诚王的笑声:“这宅子虽小,却精致得很,这一园花草布置处处讲究,知寒真乃雅人。”
      诚王和宋炽从前院穿了出来,站在台阶上看着花园。初妍忙躲到了窗后。
      宋炽淡漠的声音响起:“这些臣并不懂,买来就是如此了。”
      诚王似乎噎了噎,问道:“不知知寒是否介意孤四处参观参观。”
      宋炽道:“宅子刚买下,屋中乱得很。殿下若想看,改日吧。”
      诚王沉默了,半晌,落寞开口道:“孤是诚心待宋大人,宋大人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宋炽的声音平静如故:“臣不敢。”
      诚王又沉默了半晌,苦笑道:“宋大人,你以后会明白的,你和孤……”他收住话头,“孤先回了,大人以后若有难处,只管找孤。”
      宋炽淡淡道:“多谢王爷。王爷,”他叫住诚王,“您带来的乔迁贺礼还请带回。”
      诚王的声音带上了不悦:“本王并无他意,区区薄礼,宋大人何必如此不近人情?”
      宋炽又说了一遍:“您带来的乔迁贺礼还请带回。”
      诚王的神色冷了下来,没有再说什么,拂袖而去。
      初妍听得心惊肉跳:宋炽可真是的,诚王有心结交,他却一点情面都不给人留。诚王气度再大,也不可能没有芥蒂。若这一世,诚王最后依旧登上了帝位,他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像她,虽然不想理诚王,却也不愿意得罪他。
      等等,她和他早无关系,她担心他做什么?
      有人敲了敲窗。初妍探出头去,看到宋炽站在外面:“出来吧,人已经走了。”
      初妍心乱如麻,怔怔地看着他,她忽然意识到:她虽然无法接受他,恨不得远离他,却并不希望他出事。这一世,他帮了她这么多次,护了她这么多次,她只希望他好好的,不要再走上前世的旧路,不要再变作那样可怕的人。
      这一世的他和前世不一样,她终究没法将他当作陌路人,无动于衷。
      她怎么就这么没出息?
      宋炽目中露出疑惑之色:“你怎么了?”
      她垂下头,掩住几乎控制不住的情绪,轻声道:“你哄我来这里,这么久了,还不肯告诉我究竟为什么。你怎么能这么……”
      宋炽听她娇声软语,婉转动人,心头大悸:“妍妍。”
      初妍道:“你再不肯说,就不要说了。我要回去了。”
      宋炽眼中又露出了笑意,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她:“我找你来,是要把这个交给你。”
      初妍目光落到信封上,瞳孔骤然一缩。
      陈旧的牛皮纸信封上写着“姬浩然收”的字样,字迹歪歪扭扭,极为稚嫩,仿佛初学写字的幼童所书。
      这是……那封密信!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在晋江这么抽的情况下还坚持留言,昨天好几个小天使抽出不少评论,爱你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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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章
      这封令姬浩然寝食难安,百般求而不得的信这么轻易就到了她手中?
      宋炽道:“平顺亲自去办的,从他拿到手到交到你手,原封未动。”
      他的意思是,没有人知道信中的内容?初妍低头看手中的信封,迟疑了下:“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宋炽只说了两个字:“红蓼。”
      初妍明白过来:应该是她去找红蓼引起了他的疑心,他提审了红蓼,知道了这件事,不声不响就帮他们把信弄了回来。
      宋炽,当真是个厉害到可怕的人。不过是一点蛛丝马迹,就被他窥知了真相,做到了姬浩然这么多年都没能做到的事。
      初妍心中纷乱,裣衽为礼:“大恩不言谢,宋大人今后但凡有差遣,我和哥哥绝无二话。”
      “差遣?”宋炽低低重复了一遍,忽然笑了,“不管我要你做什么,你都会答应?”他目光落到她面上,仔仔细细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初妍被他看得如芒刺在背,不自在地垂下了头,低声答道:“只要不是害人之事。”
      宋炽道:“不必了。”顿了顿,又道,“我为的什么,妍妍应该知道。”
      初妍心头一跳,血一下子涌到脸上,抿了抿唇,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宋炽看着她一瞬间紧绷起来的姿态,眼中闪过黯然,伸手握住腕上佛珠,缓缓道:“我和浩然兄相交多年,不过是举手之劳,你无需放在心上。”
      吓她一跳,她还以为……是她自作多情了,初妍心头松下:他和哥哥多年交情,为的自然是哥哥。何况,这次她来这里,他待她也一直彬彬有礼,并无逾矩之行。是她小人之心了。
      初妍脸上烧得慌,喃喃问道:“宋大人为何不直接把信交给哥哥?”
      宋炽道:“正好碰见你了。”
      理由完美。确实是她自己撞上门的。初妍无话可说,正要将信收起。宋炽忽然问道:“你不好奇信中的内容吗?”
      初妍犹豫:“这是哥哥的信。”她其实好奇得很,然而宋炽都那么君子地表示他没有看过信了,她怎么好意思当着他面看?
      宋炽道:“这封信的主人很可能是鞑靼人。”
      什么?
      初妍脸色大变,蓦地抬头看向宋炽:“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没有看信吗?
      宋炽道:“做信封的牛皮纸看着粗糙,却极牢固,是由大同的一个小作坊玉澄坊所制;墨是松烟墨,杂有花香,那花是草原上特有的一种花,叫格桑花;还有封信的密蜡,是用牛油熬的,我们大辉人传信,一般只会用火漆封信。”
      初妍愣愣地听着宋炽的陈述,越听越心惊:她没有想到,不看信,光是信封就能看出这么多东西。难道姬浩然真的通敌了?
      如果是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难怪姬浩然怎么都不肯和她说实话,也难怪他那么忌惮手中有信的姬凌安,纵着对方踩在头上。
      通敌,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姬浩然不可能这么蠢吧。
      初妍再顾不得矜持,当着宋炽面拿出了里面的信,匆匆扫过。
      她愣住了。
      信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与信封上如出一辙,显然是同一人所书,可书写的内容——
      “相见时难别亦难”,“日日思君不见君”,“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诗句摘抄?而且摘抄的全是相思之诗。
      这怎么能要胁到姬浩然?而且,一个孩童,为什么要摘抄这种句子?这实在太奇怪了。
      她茫然地看了一眼宋炽,宋炽君子地退后了一步,目不斜视,并没有看信中的内容。
      初妍脑中混乱,伸手将信递给了宋炽。潜意识里,她就相信宋炽会看出些什么,给她一个答案。
      宋炽深深看了她一眼,接过信,默然片刻,低叹道:“原来是情诗,怪不得。”
      初妍不解:“这不是孩子摘抄的吗?”
      宋炽道:“妍妍,你大概不知道,鞑靼人在马背上长大,连文字都没有,他们很多人根本不识我们大辉的字,更不会写。”
      “等等,”初妍顺着他的话整理思路,“你的意思是,这字不是孩子写的?而是一个初学写字的鞑靼人?”
      宋炽点头。
      初妍纠结:“鞑靼人写这种信给哥哥?”她意识到什么,脸色“唰”的一下白了,“写信的是个姑娘?”
      姬浩然和敌营的姑娘?不会吧。
      宋炽道:“这些只是我们的猜测。”
      初妍呆不住了,将信装好,收入怀中:决定马上回去找姬浩然。
      *
      回到忠勇侯府时间还早。初妍问了门房,知道姬浩然一回来就被叫去了闲云院,决定直接去闲云院找人。
      结果刚到垂花门门口,她就被秦姑姑拦住了。
      秦姑姑也是学乖了,一早就命令小宫女在侯府门口守着,看到初妍回来就马上通知她,这才拦个正着。
      初妍急着去找姬浩然,懒得与她虚与委蛇,直截了当地道:“姑姑见谅,我有要紧事要办。”
      秦姑姑冷着脸道:“再要紧,能比得过太后娘娘的旨意要紧吗?”
      初妍的眉微不可见地皱了皱,旋即松开,诧然问道:“太后娘娘又有新的旨吗?”
      秦姑姑一噎,她反应也快,冷笑道:“昨儿的旨意姑娘还未遵呢,太后娘娘便是有新的旨意,只怕也支使不动姑娘。”
      这是直接给自己套上不遵懿旨的罪名了?初妍看了她一眼,神色骤冷。
      秦姑姑心头一惊,情不自禁退了一步。是她的错觉吗?,小姑娘仿佛忽然换上了上位者的气势,冷下脸的模样威势逼人,令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