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周文晗心烦意乱,见状更加烦躁,眉头紧皱,呵斥道:“心不在焉地想什么呢?”
“奴婢马上收拾。”杏儿咬着唇,两手捧着碎片,快步离开,经过严格时却忽然绊了一下,整个人扑在严格身上。
“嘶——”严格脸上一痛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
“啊——”周文晗惊呼一声,等着他的脸。
杜正峰霍地站起,吃惊地看着严格。
挽香和秋菊急忙扶住严格,慌忙用手帕去捂他的脸,“小主,你的脸……”
“放肆!”一声冷沉的怒喝在不远处响起。皇甫玉琛站在花丛边,脸色铁青,慑人的目光锁定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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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妃升级系统 卷一 男妃嫁到 052章 打入冷宫——周答应
杏儿跪伏在地,瑟缩不已。
“宣太医!”皇甫玉琛疾步走过去,搂着严格站起,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另一手轻轻地挪开他的手,眉心皱起,眼底的怜惜展露无遗,“我看看。”杏儿这一手确实狠,一条血痕从严格的左眼眼角直到耳朵下方的位置,几乎斜贯左边的面颊,猩红的血液触目惊心。皇甫玉琛的心仿佛也被人割一刀。
严格只张了张嘴,脸颊就火辣辣地疼,只能小声道:“皇上,你怎么来了?”也怪他自己没有防备才遭这么大罪。杏儿和挽香差不多大,娇娇小小的个子,跟个小萝莉似得,谁能想到她这么狠。
宋如浩震惊地望着周文晗,失声叫道:“周答应,你好狠的心!”
“不是——”
周文晗莫名其妙,话还没说完,皇甫玉琛一掌击中他的胸口,惨呼一声,飞出四五米远,摔在地上,昏死过去。
“来人!给朕把他打入冷宫!”
皇甫玉琛看严格龇牙,心情糟到极点,将人打横抱起,“朕不会让你有事。”
宋如浩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
严格不自在地挣扎,“我没……”
“不许动!”皇甫玉琛警告一句,大踏步离开,临走之前,冷冷地扫了杜正峰一眼。
杜正峰无话可说,深深地垂下头。
“那个宫女赐死!”皇甫玉琛冷酷地吩咐邓满德。
“是。”
严格忙道:“等等。皇上,仅凭宋贵人的一句话就定了周答应和杏儿的罪是否太过武断?虽然杏儿确实是周答应的人,但宫里的任何人都可能收买她。”
皇甫玉琛缓了缓怒气,“是朕气糊涂了。行了,此事不用你管。邓满德。”
“奴才明白。”
严格的身体一轻,眼角瞥见周围的树木下降,这才发现皇甫玉琛居然使出了轻功。
“你也会武功?”
皇甫玉琛看了一眼他的脸,有些无奈,都这个时候了还有闲心关注这事,“我几时说过不会武功了?只不过比不得你。”
回到腾龙殿,皇甫玉琛再次细细端详严格的伤口,看看血珠仍在往外渗,胸口发紧,安慰道:“放心,天下最厉害的大夫都在太医院。宫内也有最好的去疤药,一定不会留下疤痕。”
严格按着手帕,笑着对他嗯了一声,虽说男人不在乎外表,但没人会喜欢脸上多出一条丑陋的疤痕。
此时的笑让皇甫玉琛心里发苦,抬起手掌,揉了揉他的脑袋,想到周文晗和那个宫女,眼底浮起浓郁的阴霾。
“太医到——”
“还挺快的。”严格话音刚落,看见一个黑影提着一个人飞进来。
黑影是暗卫。
皇甫玉琛制止太医行礼,“太医,马上过来看看严常在的伤。”
邓满德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请皇上恕罪,奴才担心耽搁太久会延迟严常在的病情,斗胆请出了暗卫。”
皇甫玉琛赞许的看了看他,“何罪之有?起身。”
“皇上。”
张太医检查过严格的伤,利索地上药包扎后,遗憾地道:“启禀皇上,严常在的伤并无大碍,只是伤口有些深,恐怕会留下疤痕。”
皇甫玉琛扶着严格的肩膀的手蓦然加重,“留下疤痕?朕花那么多银子养你们,你们难道连一条疤痕都解决不了?”
“请皇上恕罪!”张太医慌忙跪下。
严格拍了拍皇甫玉琛的手,“不关张太医的事。”
他如此平静,皇甫玉琛更心疼,冲张太医怒喝,“滚!”
可怜张太医一把年纪,还连滚带爬地离开。
脸上贴着东西,严格不习惯地伸手去摸,手被皇甫玉琛抓住,“不许乱抓。宫内有最好的去疤药,坚持涂抹应该会无碍。”
严格不置可否。
皇甫玉琛在他旁边坐下,双手抱住他的腰,“不管那宫女是受谁指使,朕必定让他付出代价!我现在就审问她和周答应,可要旁观?”
严格正要挣开,被他的后一句话勾去注意力,“要。”
“邓满德。”
邓满德喊道:“把周答应和宫女杏儿带上来。”
杏儿脸色惨白,一脸泪痕,一进来就死气沉沉地趴在地上,一副认命的样子。
周文晗还晕着,邓满德向抬着他的太监使了一个眼神,那太监使劲在周文晗的胳膊上拧了一把。
周文晗顿时清新,茫然地环顾四周,看到软榻上并肩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人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帝袍。他终于见到皇上了,两眼一亮,对上皇甫玉琛冰冷的视线,马上想起昏倒之前的事,扑倒他面前喊冤,“皇上,侍君冤枉,冤枉啊!”
皇甫玉琛一脚把他踹开。
周文晗疼得一龇牙,委屈地看他一眼,不敢吱声,转眼看到杏儿,一巴掌甩在她脸上,“啪”的一声脆响。
“皇上,都是这个贱人的错!杏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故意让你陷害本小主?”
“小主,您为什么要过河拆桥?指使奴婢的人不就是您吗?”杏儿惨笑一声,低声说道。
“你胡说!”周文晗大惊,愤恨地瞪着杏儿。
严格皱眉,把他们叫来可不是看他们相互攻讦,他偏头看皇甫玉琛,“皇上。”
皇甫玉琛安抚地拍了怕他的背,“都闭嘴。宫女杏儿,朕问你,真是周答应指使你毁严常在的脸?”
杏儿伏地,“会皇上,是。”
周文晗惊慌地叫道:“皇上,她撒谎!侍君并未指使他这么做!”
“朕没问你。”皇甫玉琛淡声道,看一眼邓满德。
邓满德尖声道:“掌嘴。”
“啪”,周文晗被小太监扇了一耳光,捂着脸老实地跪在地上,恨恨地盯着杏儿,再不敢轻易开口。
皇甫玉琛看向杏儿,“朕在问你,周答应是何时何地吩咐你做这件事,当初是如何说的,一字一句你都给朕讲清楚。”
杏儿道:“是在昨天严常在派人回复,说要宴请小主之后,大约是戌时未到……周答应把奴婢叫到偏僻处,让奴婢在宴席之中故意打碎酒壶,用瓷片划破严常在的脸……”
“偏僻处?是何处?”皇甫玉琛又问。
严格暗暗地点头。皇甫玉琛审问得很细致,任何一个小小的细节都可能挖掘出真相。
杏儿眼珠乱转,“是……奴婢不记得了。但确实是周答应指使奴婢的。”
周文晗恶狠狠地瞪着她,一双眼被气得猩红。若非迫于皇甫玉琛身上散发出的冷气,他早已扑倒杏儿身上,狠狠地教训她。
皇甫玉琛又问周文晗。
“你说不是你指使杏儿,可有证据?”
周文晗忙为自己辩护,“皇上,昨日戌时末侍君已经就寝,根本就没对她说那些话。”
“证据何在?”
周文晗呐呐,“这……侍君并无证据。春露阁就住着侍君和杏儿、小林子三人,当时侍君一个人在房间里。但是——皇上,杏儿说是侍君做的,也没有证据!侍君觉得她十分可疑,昨天晚上侍君准备洗漱时,叫了她半天她才出现。皇上,真的不是侍君做的。先不说侍君从未想过要伤害严常在,退一万步讲,就算侍君真有此打算,也不可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动手。皇上,请您明察!”
“皇上,我能不能问他们几个问题?”严格问皇甫玉琛。
皇甫玉琛点头。
严格直视杏儿,“杏儿,抬起头。”
杏儿慢慢地抬头,眼神躲闪。
严格仿佛没有看到,“杏儿,你说周答应指使你,你难道不知道伤害宫妃是死罪?”
杏儿低声道:“奴婢自然知道。”
“那你为何还要这么做?”
“周答应是主,但有吩咐,奴婢莫敢不从。”
严格轻笑,“也就是说,你自认是忠奴?”
“是。”
严格看向周文晗。
周文晗总算聪明了些,“皇上、严常在,她在撒谎!侍君脾气不好,经常冲她和小林子发火,她又怎么可能忠心于侍君道如此地步?皇上和严常在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小林子,也可以问问春风殿的其他人。”
杏儿一急,慌忙改口,“奴婢撒谎了,周答应给了奴婢好处……奴婢才答应他的。”
“喔?”严格步步紧逼,“他给了你金银还是珠宝?放在哪里?”
杏儿张了半天嘴,都说不出来,忽然丢出一句话,将头朝地上碰去。
“就是周答应指使奴婢的——”
严格一惊,“拦住她!”
暗卫闪身而出,可惜还是慢了一步。杏儿的头重重地撞在地上,鲜血满地。整个人身躯一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邓满德快步走过去探她的鼻息。
严格涩声问:“还有没有气?”
邓满德摇头,“回严常在,一惊断气了。”
严格全身冰冷。虽然早知道宫廷生存的残酷,当亲眼目睹一个鲜活的生命在他面前消失时,他才真正体会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