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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上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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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上眉头 第573节
      第711章 留下
      这个日子,不管怎么算,都与开春之后这个范畴扯不上半点干系。
      也就是说,仙人和国师的主张不同。
      可怎会不同?
      国师之意,便是遵从上天之意,故而才有折损修为卜算天机一说——
      既是天机,又怎会同‘仙人’的说法,有这般出入?
      昭丰帝眼底略有起伏。
      依常理来说,太子和国师当中,只怕是至少有一个人说了假话。
      可这两个人,如今是他最信得过的两个人。
      但孰真孰假……他又当如何去判断?
      天机之事,向来隐秘,所谓吉日,兴许是与这段姻缘是否能够顺遂如意有关,又兴许是于日后的国运有益……
      故而,说白了,哪一日才是真正的吉日,几乎是他无法参透的——毕竟吉日出现时,天上断也不可能就冒出‘我是吉日’四个大字来。
      如果真有,那就不止是吉日那般简单了,得是天大的祥瑞了!
      一时间,昭丰帝深觉难以抉择。
      ……
      三日后,便是上元节。
      午间用罢家宴之后,张眉寿便打算出府。
      “不知姑娘要去何处?”守在堂外的阿枝问道。
      阿荔多看了她一眼。
      这个年过下来,阿枝姐姐已不大爱问姑娘的去处了,今日怎么又问起这等毫无意义的问题来了?
      “准备出门去看花灯。”
      张眉寿随口答道。
      阿枝沉默了一瞬。
      今日正是上元花灯节,不得不说,姑娘如今撒起谎来,还挺讲究结合时事。
      只是,眼下才过午时,她也不知道这是哪门子的准备竟要准备得这般早。
      罢了,总归这也不是重点。
      她既开口问了,便是做好了被敷衍的准备。
      “太太有两件事,要奴婢传达给姑娘听。”
      张眉寿点了头,示意她说。
      “头一件是交待姑娘,出门在外,须得当心谨慎。”
      张眉寿听懂了。
      母亲这是要她留意分寸的意思。
      即便是家中长辈点了头的亲事,可到底尚未成亲,许多地方是该仔细留意,不可被人捉了话柄去。
      母亲这是在为她的名声着想,她自该听从。
      “太太说了,姑娘行事向来严谨仔细懂分寸,这一点她倒不担心。”阿枝接着说道:“主要是后一件事,太太是特地嘱咐的——大公子眼看着就要考春闱了,太太说,姑娘想去哪儿便哪儿,且叫大公子清静些在家温书吧。”
      张眉寿:“……”
      这是“只要别再拉上你大哥,你爱去哪儿去哪儿,且不管你了”的意思吗?
      仔细再品品,似乎就是这个意思没错了。
      可她近日来,也是尤为识趣的,几乎未敢再去滋扰大哥了——母亲竟就这般不信她么?
      张眉寿在心底叹了口气,道:“我记下了,你且叫母亲放心便是。”
      言罢,见阿枝应了下来,才带着阿荔出了门去。
      ……
      “姑娘来了。”
      青云街后的别院中,前来开门的人是老于。
      阿荔多看了老于一眼。
      以往老于都是称她家姑娘为张姑娘,今日却改称为了姑娘——虽只是一字之差,可里头的意思已然全变了。
      平日里看着五大三粗的人,没想到眼皮子也活得很嘛……
      怪不得上回赵姑姑还跟她夸了老于一回呢。
      “公子可过来了?”张眉寿随口问道。
      老于答道:“公子一早便来了。”
      且到这个时辰还没用饭。
      一早过来不用饭还可以理解,兴许是在宫中用过了,但午饭也没用。
      好在他这些年来已经练出了一手好厨艺,有夏神医和骆先生主仆几人在,倒是一点儿饭也不曾剩下。
      虽然这么一说,比起殿下不吃饭,好像不剩饭显得更为重要些。
      想到这里,老于心中涌现出一丝淡淡的复杂之情。
      想当初他离开皇宫时,也曾立誓要闯出一片天地,可命运弄人,他如今最爱做的事情除了扫地竟就是做饭——论起做家务的心得来,菜市口卖豆腐的王婶子都要自认逊色一筹。
      张眉寿得知祝又樘在夏神医院中,便直接过去了。
      夏神医本打算昨日离去,但得了老于一句‘好歹明日过节,吃罢午饭再走不迟’,才耽搁到眼下。
      如今,祝又樘正劝着。
      “朱公子的好意,夏某心领了,这一年来,也多谢朱公子的照料。但夏某尚要寻人,委实不便在一地久留——来日若有缘回京,再来此处拜访叙旧。”
      夏神医说着,就站起了身来。
      与此同时,女孩子说话的声音自堂外传来。
      “依晚辈之见,伯父不妨还是留下吧——既还要找人,单凭一己之力要找到何年何月?倒不如先在此安身,咱们再一同商议对策。”
      说话间,一道素色的身影踏过了门槛,走了进来。
      “……”
      夏神医怔住。
      这个平日里最是心急要他出手医治那少年眼疾,目的性极强,嘴上又不饶人的丫头,如今竟也要留他?
      朱公子为人仁厚大度,出言挽留,他还能当是出于客套和情面。
      但这丫头却不同。
      这可是个从不顾及什么无用情面的……
      他没能医得好那少年的眼疾,除了面上无光,更多的是心中有愧。
      可这俩孩子,倒确实不曾因此有过半句不满怪责。
      夏神医微微叹了口气,心情一时复杂之极。
      一刻钟后,张眉寿与祝又樘一同离开了此处。
      “老骆……你说他们为何非要将我留下?”夏神医坐在椅中,眼眶微有些发红。
      他这些年来居无定所,也算是见多了人心险恶。
      但不得不承认,这整整一年来,他住在此处,心中竟觉得极安定。
      骆抚吃了口茶,眯了眯眼睛,反问道:“除了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还能是为了什么?”
      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竟还要问吗?
      夏神医听得气结。
      依他看,分明是处得久了,有了感情了才是真的——这姓骆的,就不能说点他想听的?
      见他神情不满,骆抚嗤笑道:“若不然图得什么?图你脾气臭,图你三五不时便发疯?”
      “我好歹还懂些医术!”
      夏神医气得红了脸,当场就要撵人。
      听着堂内的吵架声,守在外头的茯苓满面无奈。
      ……
      祝又樘与张眉寿,去了花厅内。
      二人刚坐下,张眉寿就见身旁的人自袖中取出了一张信笺来。
      第712章 章拂前世
      见他递了过来,张眉寿抬手接过,边问道:“这是?”
      “据于侍卫称,是今日清晨洒扫时,发现有人留在大门后的。”
      张眉寿已将信纸展开。
      折叠整齐的信纸之上,仅有寥寥一行字——继晓起疑,张、苍二府,务必多加防备。
      没有写明信是给谁的,更没有表明身份。
      “于侍卫取到这封信时,信封干燥如新,故而对方应是刚留下不久。”祝又樘讲道。
      冬日里霜气重,若是夜里放下的,必会沾上湿气。
      “然待于侍卫立即动身去追探时,却毫无所获,一丝线索也未能捕捉到。由此可见,对方身手颇高,非寻常人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