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笨蛋一家人

  “你累不累？手还疼不疼？家里没有新衣服，等会你就先穿我的衣服吧，等明天我带你过去慕家认识认识人
  我舅舅他们都超级好相处的，到时候你过去也别怕，好好休息就是了，白天可以过来找我玩……”
  乔舒本拿着盆就在一边洗碗，一边洗着一边和慕书语说话，慕书语三番两次想要说些什么，都被乔舒本给打断了
  一直到
  “啪”一下，盆边放歪了的碗一下子砸到地上，又变成了两瓣
  屋内一直贴着耳朵听外面动静的黄飞红：……老娘的碗
  慕如乔谨安：一点都不意外呢
  鲁义芳乔天：年纪大了，睡觉睡觉
  “我就是想说碗放在那里容易掉”看着已经坏了的碗，慕书语总算是有机会说话了
  “……没事”乔舒本一边蹲下去捡碗，一边小声嘀咕，道，“还好我婆不在外面”
  黄飞红：但是我在这里听着呢
  为了避免再次砸了碗，乔舒本三两下把碗洗好了，就开始打水了。
  慕书语看着她的成果，很是沉默
  这碗，洗了倒是勉勉强强也算干净
  但是，你洗碗不能真的只是洗碗吧？这灶台不抹？桌子不管？地也不清一下吗？
  慕书语深深叹了口气，站起来到一边拿起抹布，利落地处理后续，等到乔舒本抱着衣服洗漱用品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干干净净的了。
  “哇”乔舒本摸了摸脑袋，看着干干净净的厨房，歪歪脑袋，喜滋滋道，“原来我今天打扫得这么干净啊”
  慕书语：……
  “给，晚上穿这个，你一个人可以吗？需要我帮忙吗？”
  等桶提到了厕所，乔舒本热情问道，“你要是不可以，我可以帮你搓背……”
  不过话还没说完，人就被慕书语给推了出来，砰一下关上了门。
  “好吧好吧”乔舒本摆摆手，又喜滋滋回去给自己找衣服去了。
  她衣服可是多了呢
  有供销社里面买的布票，也有在集市买的各种土布，反正他们家人衣服是绝对不缺的
  对了，还有这堆今天才寄过来的的确良布
  从房间角落里翻出这么一堆东西，乔舒本才想起还有这一茬，本来是想要等乔天乔会全两个晚上回来问一下的，现在也不好问了
  没一会，慕书语就洗漱好回来了，她身上穿着乔舒本的衣服，乔舒本穿着刚好合身的衣服，她穿在身上，就稍微有点点小了
  她骨架比乔舒本要大一些
  不过也就是一点点，倒是也不重要了
  慕书语还有些不适应，她这辈子还是头一回穿这么好的衣服，
  虽然说是家里老大，但是他们家的衣服可不是从她往下面穿的，都是从那些破破烂烂的旧衣服重新剪裁的
  现在穿着基本全新的灰色上衣黑色裤子，看着人都要精神几分，乔舒本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果然还是人靠衣装啊，就现在这模样再去公社，肯定没人嫌弃你了，嘻嘻。”
  慕书语嘴角一抽，指了指乔舒本的脑袋，说道，“你以为你的样子很好？”
  乔舒本瞬间反应过来，凑到一边小镜子面前一看，立马大叫一声，崩溃说道，“这才不是我”
  这满头鸡窝，一脸花痕的人是谁？
  不过
  “就算是这样我也好可爱呀”
  乔舒本崩溃了一会又凑上前来，仔细打量，瞧这大眼睛小嘴的，就这么狼狈了依旧是大美人呢
  慕书语：……
  **
  晚上睡觉的时候，头一回躺在软绵绵的床上，四周没有恶臭的猪圈味也没有熏人的尿桶味
  房间倒是有着淡淡的清香，循着味道看过去，就能看到一边窗台上紫色的野花，漫山遍野都是，但是除了那些小孩子，却很少有人会有心情采摘，更别说还用罐头瓶子放好的
  她晚上吃的很饱，肚子里都是暖洋洋的，不会像往常一样发出咕咕的叫声，也不会大半夜被饿醒
  慕书语睁着眼睛，看着床边月光照亮的位置，那小紫花在风流下微微颤动，看着一点没有枯萎的迹象
  她目光有些涣散，脑中一直回想起之前的场景
  她还是想不通，她妈怎么能轻易说出一百块钱就卖了她的话，这要是庄二婆提出来的她还能好受些，但是最先起头的就是她妈
  慕书语怎么也想不通，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怎么能就这么把她给‘过继’出去了
  她试问大队上真的没有哪家小姑娘和她一样干活了
  这些年，她除了干活就是干活，每天煮饭洗碗挑水干活喂猪喂鸡，就算是去山里找东西，那基本也都是上交家里的
  他们觉得自己不值钱，一百块钱就过出去，但是怎么不想想她这几年在山上找到的东西，那卖出去也是好几十了，这还是她忙着干活少有上山的情况下
  想不通，慕书语真的想不通，呆呆的看着一边，眼泪一滴滴就滴了下来，她下意识去擦，但是没想起到旁边还有个人，打到乔舒本了
  然后就见睡得迷迷糊糊的人翻了个身，睡眼惺忪地就看了过来，见她流泪，软乎乎问道，“怎么哭了？是不是伤口疼？”
  “嗯”慕书语擦了擦泪花，低低说道，“有点，不过没事。”
  乔舒本打了个哈欠，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下意识伸手拍拍她的背，哄道，“好了好了，睡着了就好了”
  “嗯”慕书语低低应了一声，然后慢慢闭上眼睛，也不去想其他事情了。
  现在是六月份，天亮的很早，一般来说，五点多大队就会亮起来，而在农忙收获的时候大队会五点敲钟，像现在这几天不是很忙，一般就是六点打钟，七点上工
  随着外面钟声在山谷里面环绕，慕家人也跟着起床了
  他们每天上工都是出大力的，因此早上并不会特意早起，都是随着钟声起来的。
  慕七年纪比慕如大三岁，今年四十岁了，但是膝下也就慕十九一个娃
  他媳妇也是黑水沟大队的，不过是九队的，叫周会会，比他小八岁，两个人结婚晚孩子也来得晚，这么多年也就这么一个孩子
  现在多了个慕书语，虽然是周会会是事后才知道的，但是也没什么意见
  他们家就三个人，多一个人也不碍事，尤其是慕书语自己还能干活
  至于钱，他们家还真的不缺钱，这些年去山里找的药材这些，还有这些年存的钱，倒是也不少，一百虽然很多，但是也不伤筋动骨
  还这么个能干人，周会会觉得非常值得
  虽然说大队现在每年公分不值什么钱，但是这是以前啊
  这以后都是乔天在弄了，现在这又是果干副业，又是养鱼副业的，周会会对于乔天这个新队长可是有信心了
  反正吧，这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她觉得这换人都很值得的，再说了，她这些年确实也是一直想要个女儿，虽然现在这女儿年纪是大了些，但是也是女儿嘛
  他们夫妻俩连带着慕十九昨天晚上把家里的房间收了出来，又是搬了床进去，又是把家里打着准备冬天用的新棉给铺在床上，还去那边大队木匠家里搬了柜子这些回来，等弄好也是大半夜了
  这家外面是没时间收拾了，这一大早起来，周会会推醒打呼的慕七，让他去扫地，自己则是准备去煮早饭和午饭
  等到这一出门，夫妻俩就楞了
  这家里院子，怎么就这么干净了？这上面的鸡屎木渣没了不说，这青石板也跟洗了一样干干净净
  这边散开的柴火堆也累得整整齐齐，这边鸡鸭也安分在那边吃着糠，就连后院该哼哼叫的猪，这也安安分分的
  再看这一边的厨房还冒起了烟
  夫妻俩对视一眼，带着些疑惑地走了过去，想看看是哪个人过来了，反正是谁都不可能是自己懒儿子
  这还没走到里面呢，就看到白白净净的乔舒本端着大碗就从厨房里面出来了
  “七舅，舅妈你们醒啦？快来吃早饭了，都煮好了。”
  两个人都傻眼了
  “舒舒，你，你煮的？”
  虽然有些惊喜，但是，但是这丫头煮的饭应该不能吃吧？
  乔舒本看懂他们脸色，轻哼一下，说道，“怎么，我给你们煮饭你们还不高兴？我在家都不煮饭呢”
  两人沉默
  就是因为你在家不煮饭，这煮起来我们才心慌呢。
  “快来尝尝味道”知道他们想法的乔舒本叽叽喳喳说道，“你家的老母鸡下蛋不行啊，这四五只老母鸡就只下了两个蛋，唉，打了个蛋花就不够了”
  “这饭也不够，只能煮点稀饭，也不知道够不够吃”
  “还有炒青菜，这油太少了不知道好不好吃，对了七舅舅妈，你家油罐里没油了……”
  一句一句，林会会忍不住捂了捂自己的胸口
  啊妈呀，那可是鸡蛋猪油，不知道他们不能吃的话猪能不能吃
  “哈哈，骗你们的啦”乔舒本把碗放在桌子上，然后双手叉腰，得意洋洋道，“我就是端个菜，煮饭的人在那边呢。”
  林会会和慕七这才狠狠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乔舒本煮，这论谁煮的，再是难吃那也是能吃的。
  两人抱着庆幸的心态看向身后，然后皆有些惊喜的喊道
  “小语”
  “你来啦？”
  “这些都是你弄的？”
  反正不能是乔舒本干的
  慕书语嗯了一下，虽然还有些不适应，但是迟疑了一番，还是开口叫人。
  “慕爸爸，林妈妈，可以吃饭了，灶房还温着水。”
  慕七和林会会两个人都有些惊喜，还有些无措，说道，“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