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手记之黑暗

  营救队伍到达目的地附近，八个人分成四组分别从东西南北准备进入，我和乔炎被分到了一组，快走到村子下的峭壁时，忽然听到附近有人说话，我俩蹲在草丛里打量一圈，发现右前方有两个陌生人正在向这边走来。
  我指着那俩人对乔炎低声说道：“你左边的，我来右边的。”
  “好！”乔炎下意识的点头，接着又纠结道：“我、我没杀过人啊……”
  按住他的肩膀，我微笑着说道：“只是让你放倒他，我们还得问问咱们的人被关在哪呢。”
  乔炎听了轻松不少，“放心吧！”
  当那两个人走到离草丛最近的距离时，我一挥手，乔炎立刻就冲了出去，我抽出匕首也窜向右边那人。
  “谁！”
  他俩刚有警觉，我们已经冲到跟前，右边这人马上拔出砍刀冲我劈过来，我侧过身让他的刀尖从我身体右侧滑过去，同时反握匕首，自下而上一刀劈开他持刀手背的肉，这人吃痛砍刀也掉在地上，我左手猛地伸过去拍在他胸口上，接着抓住他的衣领往回使劲一拽，右手直接把匕首送上去抹开了他的颈动脉，血液唰的就喷到我的胳膊上，我往回退了一步，平静地看着他一点点倒在地上，慢慢没有了挣扎，合上眼睛。
  我负责的这人一个照面就倒了，回头再看乔炎，他也完成的不错，另外那人被他用膝盖死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说！”乔炎沉喝道：“你们把我们的人关到哪去了！”
  那人被压得很难说出话，乔炎把膝盖从那人后背退到地上，“快说！”
  “咳咳……咳咳咳……”那人侧头看了一眼，“操！原来是个小屁孩！”
  “你说不说！”
  “我、我他吗不说，你想把我怎么的！？”
  乔炎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回答，他回头看了我一眼，不知道该干嘛了。
  乔炎的反应让那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是来救人的吧？你们老大内脑子里都是狗屎么？派你这么个傻逼来？我告诉你，趁早放了我，我饶你一命，滚回家吃奶去，就凭你们这样的货色也想救人？别做梦了！”
  “你……”
  我不想因为这个路人甲再耽误时间，走过去让乔炎按住了他，然后我自己把这人的手按在了地上。
  “干什么！我警告你们马上放了我！不然……唔唔！”
  乔炎立刻捂住他的嘴，我点点头表示他做的对，接着就用匕首在那人眼前晃了晃，等他的眼睛惊讶的足够大的时候，我一刀扎进了他的手背！
  噗次！
  这一幕让乔炎下意识的闭了一下眼睛，但马上就睁开了，不过这位被扎穿手掌的兄弟可没那么好缓过劲了，匕首的刀刃在他骨肉间摩擦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剧烈挣扎起来，可刀尖已经刺进他手掌下面的泥土里，他也不敢太用力，嘴巴被乔炎紧捂着，就是想喊也喊不出一点声音。
  我等着他稍微缓和了一点才开口说道：“你刚对我这位小兄弟说的话证明了你就是这里的人，能猜到我们来救人也就是我们的朋友还没被你们杀光。告诉我他们关在哪，你只有十秒钟，计时开始。”
  “别……别做梦了……有种你就杀了我……”
  “八，七，六……”我一边倒数一边拔出匕首，用刀尖在他胳膊上到处轻点着。
  “我不知道！”
  “五…四…三……”
  这人一咬牙，大声道：“我说！”
  啪！我直接用左手背抽了他一嘴巴，刀尖也从他的胳膊挪到了他的脑袋上，“会小点声么？现在起多说一个字的废话你就会死。”
  “他们……他们在那个二层房子的地窖里！”
  “哪个二层。”
  “只有一个二层，在村子中间！你……大哥，放了我吧！”
  噗！
  刀尖刺穿了他的太阳穴，这人死了眼睛还睁得溜圆，和他一样的还有乔炎，瞪着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尸体半天说不出话。
  我一把将乔炎拽开，然后才拔出匕首，避免血溅到他的衣服上，接着嘱咐道：“你去给另一人脑袋来一刀，防止他尸变。我去看一眼那个二层在哪。”
  乔炎木讷的点了点头，我转身走到断壁旁，收好匕首，扒着断壁上突起的石块爬了上去，探头往村子里面看，借着月色隐约可以看到村里面有个二层小楼，此时整个村子似乎也只有那里面冒出光亮。
  比起分散人手去防守整个村子，不如只派几名岗哨观察丧尸和怪物，其他人都聚在一起，这样能更好应对人类的袭击。无论对方的领队是怎么想的，反正他是这么做的，我想孙爱奇的分队遇袭不是大意那么简单，对方可不是好对付的。
  我爬上断壁之后回头一看，乔炎正在第一个被我杀死那人的身边，迟迟没有下刀。
  “喂，快点！”
  让我一惊乔炎才回过神来，接着跺了一脚，用匕首扎进了那人的脑袋，顿了一下才拔出来，然后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别慌，快点上。”
  我以前在酒店训练新兵的时候，才不会像孙爱奇这样带着他们出来做任务，而且还是救人这种重要的任务。顶多是给他们一个适度危险的目标，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完成，然后能完成任务活者回来的就合格。像孙爱奇这种一对一式的方法虽然也能锻炼他们，但是也有可能把老兵拖死，或者直接导致任务失败，太不划算。
  乔炎爬上来的速度倒是挺快，只不过喘的厉害，我想多半是因为第一次扎人脑袋，这种事习惯就好，但我不想告诉他这话。
  总算进了村子，我俩开始在一个个平房之间穿行，慢慢向村中央的二层楼靠近，四周的环境十分安静，如果刚才没有碰到那两个巡逻的，我有可能直接撤了，**静不是什么好事。
  再往前一些，又能听到人说话，我躲在一个房屋墙角的后面探头往外看，有两个人正在这间房后不远处围着一个火堆坐着聊天。
  “他吗的，凭什么他们都跟老大在屋里乐呵，咱哥们就得出来喂蚊子！”
  “别发牢骚了！喂！你少添点柴火，还嫌不够热啊！？”
  我让身后的乔炎也从墙角探头看一眼，然后低声道：“还是一人一个，这次不需要活口，能做到么。”
  乔炎犹豫了一下，接着点了点头。
  “告诉我能不能！”
  乔炎重重的点头，“能！”
  “好，二十秒以后你从这里动手。”
  说完我后退几步，马上开始助跑，接着跳起来踩着墙壁往上一窜，双手用力扒住房檐，一使劲就爬了上去。
  我从房顶向那俩人的方向靠近，直至来到二人的头顶，心里盘算着空手制服他们，然后让乔炎杀了他们，这样让他尽快适应杀人可以让后面的行动更顺畅。
  二十秒一到，我直接纵身跳下来，落到其中一人身边的同时按住他的脑袋猛地往地上一砸，紧接着把他拽起来，捂着他的脸把他脑袋再次撞向后面的墙壁。
  咣当一声，这哥们后脑勺直接砸了个闷响，立刻就失去了知觉。
  他旁边那哥们只是愣了一下，一回过神就马上叫嚷着向我冲过来，一拳就打在我的肩膀上，我后退了半步，反手扫了他眼睛一下，趁他一闭眼的功夫，我抬脚撩在他裤裆上，他的脸瞬间就扭曲成一团，连退好几步，我追上去牟足了劲一拳砸在他的鼻梁上，直接给他打倒在地，没了动静。
  确认俩人暂时不会再爬起来，我抬起头看向刚才躲避的墙角，又安静了一小会儿，乔炎才从后面走出来，匕首在手里紧紧的握着，“石哥，对、对不起，我、我刚才、刚才害怕了……”
  “害怕？”我扫了一眼他的手，然后转过身装作检查被我打晕的二人，“害怕很正常，不过你这么干容易害死自己人的，下不为例啊。”
  “是，是，我知道了。”乔炎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近，突然他的音调提高了好几个八度，“去死！”
  幸好我早有警觉，在感到背后凉风的时候我就往旁边一闪，乔炎手里的刀尖将将划过我肚子上的衣服，我左手立刻扣住他握刀的手腕，右手握拳直接抡在了他脸上！
  咚！
  乔炎退后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抬头的时候鼻血正哗哗的往下流。
  我踢开他掉落的匕首，冷冷的看着他，“想杀人别弄得这么明显，故意不出来让我一人对付两个，等我搞定了你出来了还一副紧张的拿着刀，动手的时候还喊什么去死？我说小朋友你是电视剧看多了么？”
  唰！乔炎匆忙的抽出手枪对准了我，“不许动！我把保险打开了！别再动了！”
  我瞅着那熟悉的黑色枪口，“说吧，为什么突然想杀我。”
  “我想让你死！”乔炎一边举枪对着我，一边慢慢的站了起来，“我早就认出你了，你也别装蒜了！你就是石磊！那个通缉犯！”
  “哦，那又怎么样，我招你了？”
  乔炎擦了一把鼻血，瞪着我说道：“招我？你害死了我亲哥！他在家的时候一直发高烧，后来我带他去了中心医院，结果在住院的第二天，你就把中心医院给炸了！我哥也被砸死了！我发过誓一定要杀了你！给我哥报仇！”
  听到这我立刻打断他的话，“既然你早就认出我了，在营地的时候干嘛不动手，从一见面开始还装蒜，又是夸我又是夸石磊的。你前面在我面前演的戏我给你99分，不过这动手只能给你0分。我告诉你，这会儿你要开了枪马上会引来他们的人，我死了，你也活不成，还可能连累孙爱奇他们，还有你们被俘虏的同伴。”
  乔炎的表情变得越发纠结，握枪的手也开始发抖了，“我知道我知道！他吗的不用你告诉我！这一路上我给你装孙子装够了！我不想听你教训我！我没办法！是队长不让我在营地里动手的，他只给我这一次机会，如果等和里面的人动起手我再杀你更容易连累队长他们，所以现在就是最合适的机会，我一定要杀了你！”
  原来孙爱奇知道这事。
  就在这时，乔炎斜后方的另一间房里突然走出一个陌生人，一边使劲提着裤子一边咒骂道：“他吗的，拉个屎快给我叮成大蚊子包儿了！我说你俩能不能搞点六神花露水啊……啊！？”
  说着说着他就瞅见我和乔炎了，整个人楞在了原地。
  乔炎听见他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我趁机冲上去一把抓住他手里的枪，抓的同时食指就扣进了扳机后面的窟窿里，这样他就开不了枪了，我把他握枪的手往旁边一甩，跟着右拳狠狠砸在他的肚子上，乔炎吃痛低头，我再次抡起右臂，用手肘砸中了他的鼻梁，这回他的鼻血流的更冲了。
  直到我把乔炎踹翻在地，那个拉屎的哥们才回过神来，他立刻掏出把手枪对着我俩，“不许动！把枪放下！”
  不等我们反应，他马上又拿出一个对讲机，按下通话键说道：“来人来人！我这有情况！”
  我上前给还要爬起来的乔炎补了一脚，那哥们又冲我们喊起来了，“别动！再动我就开枪了！”
  就是有这种人的存在，才能让我继续嚣张的活下去。我把从乔炎那里夺来的枪扔了过去，对那人说道：“别让你们的人费事跑过来了，你直接带我们过去吧，我要见你们老大，我这有消息要卖给他。”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我就和乔炎就在四个人的‘护送’下走进了村子中间的这座二层小楼。
  这个房子建的可不小，光是一层就得有二百来平，就是装修差点意思，看样子也很久没人住过了。此时的大厅里聚集了十多个人，有好几个都带着枪，分别站在大厅四周。大厅中间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上身开敞的衬衫领子里隐约能看到龙形纹身。
  那个拉屎的哥们走到这人面前，俯身向他耳语了几句，随后也站到了后面的人群里。
  男人喝了一口茶几上的水，连眼皮都没抬，语气沉稳的说道：“你们是来救人的么。”
  乔炎的鼻血刚刚止住，拉屎哥不知道从哪拿的手纸帮他堵上了鼻子，这会听了对方的问话，他站在原地一声不吭，倒也没有之前偷袭时候的紧张，不过脑门出的汗还是出卖了他。
  我叹了口气，说道：“我是他们队的新人，本来想来帮帮忙，没想到他们容不下我，还想杀我，所以我现在改主意了，我有点消息要卖给这里的老大，你是么。”
  男人没有接我的话，继续问道：“我外面那四个兄弟两死两伤，是谁干的。”
  我冲乔炎瞥了一下头，“他。”
  男人动了一下儿下巴，“杀了。”
  闻言，墙边的一个男的拎着刀就冲乔炎走过去，后者一看就愣了，想往后退，却被身边的人按住，他拼命的挣扎，接着在我耳根子后面喊道：“不是我！不是我杀的！姓石的！你他吗敢做不敢当！你混蛋！你不得……”
  我转过身一脚把他踹的哼不出声，“你敢说你没把刀捅进他们的脑袋里？骂骂咧咧的这么没家教！你不出声，我还能让你多活几个小时。”
  再回头的时候，那个刚刚拎刀的人站在原地没有动，沙发上的男人终于抬头看我了，他的眼睛没有一丝波澜，但也掩盖不了那里面的冰冷，“在我的地界儿上，生死由我一个人说了算，这是我立的规矩。”
  “你的规矩是建立在你的实力上的，不是嘴皮儿一动说立就立的。”
  说着话我迈步向他走过去，还没走两步就被一个壮汉拦住，用他粗犷的手掌按在了我的肩膀上，“小子，你最好老实点！”
  我没理他，而是看着沙发上的纹身男说道：“谈买卖就要有个谈买卖的样子，你对面的椅子和我的屁股看起来挺合适。”
  按着我的壮汉露出一脸不屑，“吗的，我的拳头和你的脸也挺合适，要不试试看？”
  他刚说完，我立刻按住他在我肩膀上的手，抓起一根手指头猛地往后一撅，壮汉疼弯了身子，我右手手掌顺势往上撞在他的下巴上。
  咚！
  壮汉连退三步，晃晃脑袋半天才缓过来，接着牙关一咬就要冲过来。
  “站住。”沙发上的纹身男突然发话道：“让他过来。”
  壮汉顿了一下，还是让开了路，我说了句谢谢，然后走到茶几对面坐在了椅子上。
  纹身男打量了我一圈，“敢在我面前这么嚣张，你不是第一个，不过是唯一一个还活着的。小子，说吧，你有什么消息给我。”
  我把孙爱奇在营地处理分队遇袭的过程都告诉了他，包括孙爱奇制定的那个粗糙的计划。“一共来了八个人，除了我俩还有六个，四男两女，他们的队长也在里面，只要拿下他，他们的营地就群龙无首，你随时可以带领你的兄弟打下那里，到时候无论是人才、武器、食物，还是女人，就都归你了。”
  “听起来不错，不过既然你刚才提到买卖这个词，那你想要什么价码。”
  “让我加入你的队伍。”
  “哦？”纹身男再次打量了我一圈，“这个倒是容易，不过你已经把消息告诉我了，我为什么还要付你这笔‘钱’呢？”
  我笑了笑，然后指着刚才拦着我的那个壮汉说道：“包括他在内，这屋里的人和我一起放在外面，他们一定没我活的时间长。”
  这话一出，房间里的噪音就有点大了，有人在耻笑，有人直接就骂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