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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妻的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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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节
      “耶耶耶,小看我了是吧?秦常彥是吧?告诉你一个隐秘的,他都明明从二把手干到一把手了,说说,为什么上任不到一年,他还就倒台了?”
      看他那得瑟样,许慕晴很不想问,却到底还是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心平气和地附和了他一句:“为什么?”
      “有人举报啊。”
      “哦。”
      “哦什么哦。”刘维铭翻了一个白眼,“你知道举报他的是谁?”
      “谁?”
      “他自己的儿子!儿子举报老子,稀奇吧?”
      许慕晴:……
      ☆、第39章 秘密
      许慕晴忍不住问:“他有几个儿子?”
      “几个?”刘维铭的样子好像她问了一个什么了不得的大笑话,“秦常彥的老婆生不出崽,是只不下蛋的母公鸡,这事儿全市人民都知道,怎么,就你不晓得呀?”
      这话说的,真是怎么听怎么不入耳,许慕晴再想听八卦都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够了啊,积点口德。”
      刘维铭就笑:“所以说跟女人聊天就是这点不好。”却到底还是又把话题转了回去,“他就一个儿子,外面都传说是他在外头偷偷跟别的女人生的私生子,不过也有人说,那儿子根本就是他原配老婆生的。秦常彥以前就是一机械厂的一个小干部,写得一手好文章,不晓得怎么一来二去,让个大官给看上了,就调去了政府部门做给人做秘书。那大官有个女儿,喜欢上了秦常彥,然后两人就结婚了,秦常彥自此也就一路仕途得意,升官升得快得很。不过大家都讲他在娶这个老婆之前,其实是有过婚史的,跟他以前还是一个厂的同事,人那会孩子才生下没多久呢,就硬逼着跟他离了婚。这事儿发生得早,那年月,信息哪有如今发达,说扒皮就给你扒皮了?所以后来他身边多了这么大个儿子,人家也只说是他的私生子,具体到底怎么回事,谁晓得呢?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他那个半路认回来的儿子不认他,这不临了临了反咬了他一口。他老丈人前些年去逝了——要不他也不敢认回这儿子来——和自己老婆关系也又不怎么好,所以这不,一被举报就给揪下台来了。”
      许慕晴把自己以前打听出来的关于秦力的一些信息和刘维铭说的一联系,倒也觉得,后面这种说法挺靠谱的。
      不由得叹,还真是哪时候都不缺渣男!
      刘维铭也不管许慕晴在想什么,只管自己说得痛快,支使着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痛快喝了,又继续说了下去:“要说秦家这位大少爷,听说也是个了不得的,混得很。认回来后就没少给他撞祸生事,性格还不好,动不动说是就敢拿刀捅人,有一回也不晓得是哪个没长眼的惹了他,好像也就是八卦了一下他亲娘老子吧,笑着说了一句“婊子养的”还是啥,尼妈他支使着把人场子砸子不算,还把那人打了个半死,嘿,自此也算是扬名了,有好长一段时间,别人提都不敢提他。从这你就可以看出,他那人有多狠了,当然,他老爹估计也很惯他!”这些事儿许慕晴倒是从来没听过,不过联系到那时人提起他时的讳谟如深,她觉得,这些事未必就是空穴来风。
      不过也许是这两天相处得多了些,她实在想象不出秦力动不动就捅人的样子,他那人瞧着不冷不热,阴人倒是会,那么大喇喇地捅人伤人,总觉得不像是他做的事。
      正想要说什么,却不料刘维铭话锋一转,就提到了一个名字:“外面人都讲,他有一个红颜知己,好笑得很,还是个鸡来的,好像叫什么什么红姐的吧,开了一家叫清吧的夜店,有这位少爷罩着,生意那个火的呀!后来那场子给端了,那小子给他爹很是拘管了一阵,据说端那场子的主意还是秦书记上升后亲自下的令,就是没想到自家儿子倒是有情有义,为了这位红颜,还就把他亲爹给咬了一口,嘿,真是够没脑也够狠的!”
      隔了这么久,许慕晴没想到会从刘维铭嘴里听到红姐的名字,不由得怔了怔,说:“红姐……你也知道她?”
      “不知道。我来的时候,那场子早就端了,据说里面是黄金铺地,美女如云,奢华得很,可惜了,没见识到。”
      刘维铭说着还摸了摸下巴,当真是一脸遗憾的模样,惹得许慕晴本是心绪万千的,回过神来也不由得好气又好笑:“你够了呀!还黄金铺地呢,那地方我去过,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以讹传讹,也不知道是哪里听来的消息,人哄你的呢你也信?”
      “哇,你也去过那有名的*窝?”刘维铭惊叹了,“你一个女人去那地儿干什么呀?找鸭子报复你前老公?哈哈哈。”看许慕晴脸色臭得可以,笑了一阵也就算了,只是问,“那说说,那地儿到底是个什么样?现在里面全部被改造了,当年赫赫有名的风月街全成了饭楼酒馆,嗐,白瞎了前人一番心血不?”
      到后来,话说得许慕晴实在是懒得听下去了,又赶他:“走吧,快去研究你的新商场去,时间如金钱啊,那些个东西,你个快要结婚的妇男就不需要再去多想了。”
      刘维铭是晓得许慕晴和猫猫的感情的,当然很清楚她这话里不无告诫的意思,便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正要说什么话,手机响了。
      他也不避她,就那么摁了接听,一开口还是甜得腻死人的:“亲爱的,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呀?”
      正经话没讲几句,尽是些乱七八糟让人听不入耳的暧昧之言,许慕晴尽管很清楚,像刘维铭这样敢在她面前说这样话的肯定没什么事,但到底还是觉得不舒服,等他挂了电话后就木着脸说:“你要是还把猫猫放在眼里,就正经些,收了心两人好好过日子,猫猫是个好女孩子……”
      “哎呀,行了行了,你们女人就是啰嗦,逢场作戏呢,也当真?”
      许慕晴脸越发黑了,连声气儿都冷了下来:“行,赶明儿我也带着猫猫去逢场作戏一回,只要你受得住!”
      “喏喏喏,当真了吧?可别把我家猫猫带坏,我还指着把她娶回来,做我家的镇家之宝呢。”
      许慕晴完全不信他这话,嗤之以鼻。
      刘维铭说:“是真的,你还别不信,这么多年里,我还真没动心思说要娶个哪个女人,猫猫还是第一个呢。”
      许慕晴听不得他话里那股子“皇帝驾临,尔等屁民必须与有荣焉”的俯视感,吐槽说:“听你这口气,还要猫猫对你这种另眼相看感恩戴德不成?少臭美了,也是她现在还喜欢你,等哪天你真凉透了她的心,甩掉你,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嘿,可惜人家就喜欢我呀。”刘维铭还得瑟上了。
      许慕晴看着他,眉头皱得紧紧的:“刘维铭,”她还是第一次这样叫他的名字,“问你一件事。”
      “嗯?”
      “猫猫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嘿,我老婆呀,那还用说?”挥一挥手,“晓得你什么意思,我知道分寸的,你放心,因为我是认认真想想要娶她的。”
      许慕晴听了这话,神色总算是稍微缓和了一点。
      刘维铭见她如此,便嘻嘻一笑,摇头晃脑地说:“俗话说得好,娶妻不贤,祸延三代,这道理我很懂的,所以我会好好对她的啦。而且,你晓得我老爹为什么能有今天不?娶了个好老婆呀!我妈那个人,别看长得不咋的,但是真能干,又持家,又会教育孩子,你看我,可不就给他给养成材了?我爹现在压根就不担心后继无人这回事。”
      他倒是晓得给自己脸上贴金,许慕晴闻言没好气:“那你妈也是白养了你,白眼狼一个。”
      “这你就不懂了吧。”刘维铭一副“你真是少见多怪”的神气,“我老爹就那么一副马叉虫的性格,可他是我爹,我能怎么的他?所以我也常劝我妈,没事少操些心,好好玩一玩,什么新马泰啊、阿拉斯加呀,哪里好玩上哪玩去,实在玩腻了,外面比我爹善解人意专讨人欢心的小子不也多得很么?只要不给我再整出个弟弟来,她想怎么开心怎么来。”
      许慕晴听得是瞠目结舌,看着刘维铭,简直是言语无能!
      刘维铭倒是笑了:“别那么吃惊,男人的世界你不懂,那是我妈,我肯定不想她受委屈不,所以她做什么我都支持。换作我自己老婆,那肯定是想也不要想了。再说了,我这人吧,别的不说,比我爹那肯定是强很多了,至少挑食啊是吧?”他还光荣得很,“而且我也晓得,猫猫那人不错,虽然说不是我心目中完美女朋友的形象吧,但做老婆是够格了:自己有能力,有见识,性格也还不错,以后肯定能好好培养我们的孩子。像你,你把你家两小子培养得多好啊!所以我才说,萧方舟那人没见识,有你这么好的老婆也舍得不要……”
      说到后来,倒还捧起许慕晴来了,不过后者并不领情,冷笑一声打断他说:“是么?可是我听说,你可是很欣赏曲婉然的哦。”
      “啊,是吗?”刘维铭装傻,见装不过去了,就笑,“那也只能说明,人渣也有好运气,一个两个都是好女人……呵呵,行了啊,我走了,跟猫猫说,婚纱让她选,多贵钱都我出!”
      许慕晴就回他一个字:“呸!”
      说得好像猫猫自己出不起那婚纱钱一样,再呸他一声!
      刘维铭的理论尽管很不入得耳,但至少有一点,晓得他是认真对待这段婚姻的,应该也就尽够了吧?
      但不知道为什么,许慕晴就是觉得不舒服,可也没办法,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这人在道德上再怎么不好,可架不住猫猫自己喜欢。
      也只能叹息一声,祝她好了。
      如此想一阵叹一阵,再加上前面和刘维铭聊八卦的时间,这一个下午居然就这么过去了,她后面除了又见了两个闻讯过来面试的人,竟什么都没做成。
      晚上到底没有再加班,就是有人约她打牌什么的她也推了,想着有时间,还是要多陪陪孩子们。
      到家的时候,家里正鸡飞狗跳的,隽东坐在门口的地板上哭,杨阿姨和许可苦口婆心地劝,倒是秦力,坐在沙发上,一副“看稀奇这稀奇真好看”的模样。
      许慕晴打开门看到是这情景,不由得惊讶了一下,问:“怎么了这是?”
      隽东看到是她,哭得就更大了,好似受了有多了不得的委屈,张着手要她抱抱。
      许慕晴却是没理他,只问杨阿姨是怎么个原委,杨阿姨说:“要出去玩呢,我说吃了饭再出去,怎么也不听,秦先生又不舒服,也陪不了他,他就不干了,这不,死活就要出门去呢,还把这机子给砸了,也不晓得坏没坏。”
      杨阿姨说着就指了指被扔在角落里的dv机,许慕晴看了一眼,挥挥手让她继续去做饭,又把许可也喊去写作业了,才蹲下身来,给隽东擦了擦眼泪鼻涕,笑着问:“就这么想出去玩儿?”
      隽东抽抽噎噎地边哭边点头。
      “为什么?”
      往常也没见他这个样子,家里的习惯也是,放学回来先写作业,写完作业吃了饭,才出去散一散。
      隽东就指了指dv机,上气不接下气似地说了一句:“要……要……要拍片片!”
      好嘛,原来是那东西惹的祸,小家伙有了这新奇玩艺儿,这是迫不及待想出去显摆去了。
      他倒也聪明,晓得光线好的时候拍出来的才好看,夜了就拍不了什么了。
      许慕晴不知道是气还是笑,抬头瞥了一眼看好戏的秦力,抱起儿子:“行,等下妈妈带你出去玩,对面广场上灯亮着呢,我们到那去,拍杨奶奶跳舞,怎么样?”
      隽东只是不依,被抱到沙发上又往门口跑,自己倒也不敢就那么跑出去——怕挨打,有一回他瞎跑就是被许慕晴揍过了的——站在那儿继续哭,小脸儿冲着外面,誓死表达着他想要外出的决心。
      许慕晴和声和气又跟他讲了会道理,见他只是不听,就也不管他了,让他哭,还说:“那你就好好哭吧,妈妈好声好气跟你商量,你不听,那你就慢慢哭米需 米 小 说 言仑 土云,什么时候觉得能听得进妈妈的话了,那妈妈再来和你说。”顿了顿,指着已经被他拉开了一条缝的门,淡声说,“你要是敢自己就那么出去,许隽东,妈妈肯定会揍你的。”
      她话说得很轻柔,但隽东就是不敢把门继续拉大,非但不敢,在她目光的压力下,赌气把门关上了,靠在门上又继续哭,还越哭越大声。
      许慕晴果然就不理他,进房里自顾自忙自己的事,期间杨阿姨和许可倒想来哄他,被许慕晴一句话喝回去了。
      喝杨阿姨的是:“阿姨你别哄他,哄他就是害他!”
      喝许可的则是:“姑姑怎么跟你说的?做作业的时候要认真,一鼓作气做完它,不能东想西想。”
      然后两个人就都灰头土脸地从哪里来又回哪里去了。
      秦力在一边,直看得叹为观止。
      开始他还以为许慕晴只是那么一说,结果隽东哭多久,她还真就有多久不理他,那孩子也倔,她不来哄他就一直哭,而且哭得还特别有技巧的那种,比如说,有人出来,他就哭大声些,没人出来他声气就低下去,哼哼哼哼的,也就是意思意思。
      他在那头演戏演得全神贯注,秦力就坐在一边看戏看得津津有味。
      没一会要吃饭了,他还在哭,不过声音好歹小了一点了,许慕晴也不让喊他过来,只走近了问他一句:“要吃饭么?”
      隽东还要逞强,扭过头去负气不理,她就淡淡地“哦”了一声:“看来是还没有哭饱么,那就继续吧!”
      末了回过头,望了眼在边上看得一脸兴味的秦力,问:“秦先生要吃饭吗?还是继续就这么看戏看下去?”
      秦力:……
      ☆、第40章 午夜
      许慕晴话一说完,另一厢的杨阿姨和许可就忍不住“噗”地笑出了声。
      杨阿姨还说:“秦先生蛮好玩的,跟个孩子一样一样的。”
      跟个孩子一样一样的秦先生,再度无语了。不过他也觉得自己挺无聊挺幼稚的,居然看这种事都能看得兴致勃勃。
      但不能否认,他确实挺喜欢这样的家庭生活,温柔地严厉着的女主人,有些调皮却又不失可爱的熊孩子,虽然没有男主人,但是他们的生活温馨安宁,并不感觉缺少了什么。
      不像他……记忆里总是动荡不安的,充满了懊悔、仇恨、咒骂,还有糜烂而肮脏的呼吸声,他那时候什么都有,貌似就是没有温情!他好像也从来就没有像隽东这样毫无顾忌地放肆大哭大闹过,尽管,他们都是失去了父亲的孩子。
      这样的连带记忆或多或少都有些让人不快,秦力很快就收拢了心神,坐到了餐桌前面。
      隽东一个人被遗忘在那里,本来小了下去的声气又大上来,简直是放声大恸了要,直哭得杨阿姨都坐立不安了,劝许慕晴:“再哭下去,声音都哑了。”
      许慕晴眉头也不觉皱了起来,眼里似有不忍,却到底没有让步,只是淡声说:“先吃饭。”
      她不松口,杨阿姨终究不敢动,只能默默地叹了口气,嘀咕了句:“真是有倔娘就是强崽,还跟个孩子计较上了。”
      许慕晴只当作没听见。
      她慢条斯理地吃着饭,给许可挟菜,间或问一些她在学校里的事情,似乎一点也没把身后那个哭声忽高忽低想引起她注意的孩子当回事。
      倒是许可吃得很不安心,虽然有问必答,却是一会看看弟弟,一会又看看姑姑,无声地乞求着。
      许慕晴也只作未见。
      等到大家都吃完了,她这才走过去问隽东:“要吃饭吗?”
      隽东这会的声音终于低下去了,几乎是低不可闻,只余一些断断续续的抽泣声,衬着汪汪两只沾水葡萄一般的大眼睛,瞧着真是很有几分可怜巴巴的味道。
      他瘪着嘴,眼泪珠子重新又像断线的珍珠一般往下掉,却到底还是不敢再跟许慕晴强着来,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