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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调局异闻录(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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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节
      “老萧,你到底想怎么样?”在车里,我瞪着他说道。不是我不敬老,只是我已经能猜到明天民调局里会出现什么样的谣言,而且不管怎么样都会传上几个月。除非之后马上又有一个倒霉蛋露出头来。
      萧老道看着我说道:“首都我也有三十多年没来了,这变化也太大了。人生地不熟的,你们去哪儿得带上我,让我再熟悉熟悉首都的环境。”
      “不行!”没等我说,孙胖子先摇开了头,“我们去的地方,你不合适。我们去天上人间。”说着,向萧和尚龇了龇牙。
      听了天上人间四个字,萧和尚的眼睛就是一亮,“带上我一个……”
      我们真的没有做好带着一个奔七的老头直奔天上人间的心理准备。最后,无奈之下,开车带着萧和尚去了砂锅居,吃了一通炖吊子、九转大肠和砂锅白肉,算是把他应付过去了。就这萧和尚还是一脸的不情愿,“你们俩就糊弄鬼吧,什么时候天上人间还开了分店叫砂锅居的,还开始卖猪下水了。”嘴上埋怨着,可一点不影响他下筷子的速度。我看着菜下去的速度实在太快,又叫了几个菜和九个芝麻火烧,就这,还只刚刚够萧和尚一个人的量。
      孙胖子撇了撇嘴,“不是我说,有得吃你就吃吧,又不用你给钱。”他这话说得很是不情愿,倒不是在乎那几个钱,只是心思已经不在这里了。孙胖子已经和我对好了眼神,把萧和尚糊弄走之后,我们再转到天上人间。
      没想到萧和尚就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住了就不带撒手的。一直跟我们到了后半夜,他还没有回去的意思。眼看着天就快要亮了,我和孙胖子也没了去天上人间的心气儿,最后开车将萧和尚带回了民调局。趁着东方天际破晓的余晖,我和孙胖子才回到宿舍,眯了一会儿。
      就这么一连好几次,每当我和孙胖子准备溜出民调局的时候,都能在大门口被萧和尚堵到。到了最后,我和孙胖子也习惯了,也不提什么天上人间了,只要一看见他,就往砂锅居里领,砂锅居仿佛就成了我们三个的据点。
      时间一长,没想到萧和尚和孙胖子竟然处熟了,以前互相看不顺眼的情绪都没有了。有一次他俩喝多了,竟然要结拜,还拉着我,喊我什么三弟三弟的。
      一时之间,我哭笑不得,连忙拉开了孙胖子,“大圣,你和他结拜,也就是和我爷爷一个辈了,你让我情何以堪?”
      我把孙胖子拉到了卫生间,等他吐完清醒了一点之后,再回到饭桌时,一个一身名牌的中年男子拦住了我们的去路。他认出了已经喝高了的孙大圣,激动地喊:“大圣,孙大圣,是你吗?”
      “你这是喝了多少?连我都不认识了?”中年男人拍了一下孙胖子的肩膀,“我……苏建军,上个月老三结婚时还见过面。还没想起来?前些日子还找过你,给你打过电话的,你当时好像去了铁岭,说好了回来找我的?”
      孙胖子以前倒是干无间道的,就算喝多了,对人名之类的词组还是特别敏感,“建军……你怎么变样了?再等我一下,马上就好。”说完,孙胖子又跌跌撞撞地回了卫生间。三分钟后,他再出来时,身上的酒气虽然没减,但是脸上的醉意基本上已经看不见了。
      “建军啊,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孙胖子假模假样地和他握了握手。这个苏建军看了我一眼,“朋友,我和大圣有点私事聊一聊,你看……”
      我很知趣地点点头,“你们聊,大圣,我和老萧在那边等你。”孙胖子向我龇牙一笑,“你先埋单,我一会儿就过去。”
      他俩聊的时间还真是不长,我回到座位上和萧和尚还没说上几句话,孙胖子就回来了,还一脸笑眯眯的表情。萧和尚打着酒嗝说道:“胖子,什么好事?”孙胖子打了个哈哈,看了萧和尚一眼,“老萧,有件好事算你一份?”
      萧和尚已经喝得眼珠通红,“什么好事?你们哥俩有好事还能想到我这个老家伙?”
      他这话我听着十分不舒服,“老萧,你说话别带上我,大圣刚才聊的什么我都不知道。”
      孙胖子夹起一筷子腰花放进嘴里,边嚼边说道:“你们先听我说。刚才那哥们儿是一香港富豪在大陆的跟班,他老板最近好像撞了邪,开始在自己家里见了鬼,之后,不管是在香港还是在大陆,都倒霉得一塌糊涂,盖楼楼塌,买哪家公司的股票,那家公司就破产倒闭。去澳门玩两把吧,全赌场的人都赢,就他一个人输,全场人都把他当明灯。只要跟他反着买,一定赢。”
      萧和尚听得眼睛已经眯起来了,“他想找人看看?不对啊,胖子,香港有道行的人也不少,以前我在特别办的时候,就知道三五个人,就算他们都死绝了,他们总还有后代徒弟的吧?”
      孙胖子摆了摆手,“香港能找的都找了,什么风水大师、看命扶乩的,有名的没名的,真的假的,都找了不下三五十个了,可惜没一个人能看出什么道道。这不是没办法了吗?他才在大陆找能人,去给他了事。刚才那朋友知道我人面广,看看我能不能给他找几个大师。那边放话了,只要能把这事解决,两三百万人家不在乎。谁知道,我差不多就是半个大师了。老萧,你今天来也算和这事有缘,怎么样?算你一份。”
      萧和尚还是眯缝着眼睛不说话,似乎在盘算什么。孙胖子有点急了,“老萧,那边还在等信儿,你去不去给句痛快话,不行就是我和辣子去,倒是你别眼红。”
      萧和尚心里也憋不住了,“去也行,丑话说在前面,账怎么算?”
      孙胖子龇牙一乐,“亏不了你,三七二十一……”
      苏建军给安排和香港富商见面的时间是后天。我和孙胖子本来想把破军也拉进来,只是破军还要在一室看场子,实在分身乏术。不过从破军的嘴里知道了民调局里一个十分有意思的规矩,说是规矩还不如说是潜规则更好。
      民调局里并没有明文制止调查员利用工作之外的时间去干点私活,反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凡是在外面接私活的调查员,事后都要交出私活酬金的百分之五十,美其名曰——民调局建设基金。
      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也可以?还带抽头的?”孙胖子也不是很满意,他嫌百分之五十的费用太高,“那还叫什么民调局建设基金,直接叫中介费就得了。”
      “你以为民调局好干啊!”破军叹了口气,讲了民调局的难处。自打民调局更名以后,单位成了标准的政府机关(基本没有人知道这个单位),主要经济来源就是吃财政,而财政能解决的也就是工资和基本维持的费用。
      至于民调局装备的研发生产及处理突发事件产生的费用,是由民调局内部解决的。所以在民调局成立之后,高亮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了手下调查员们干私活。不过干归干,薪酬要交到民调局一半,这才是维持民调局动力的主要来源。
      钱交到民调局之后,各室还要分走一半,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民调局竟然有自己的飞机(光是燃油、保养和机场租费就是天文数字)。
      不过总的来说,能名正言顺地干私活也是个不错的消息。
      到了第三天头上,我、孙胖子和萧和尚上午九点多就到了苏建军指定的酒店。萧和尚为了这,还特地办了身行头:一身白色的立领中山装,白色的裤子加上一双白鞋。要不是他的头发掉光了,以他的岁数,再配上那么一头白发……我都不敢再往下想了。总之,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我们到时,苏建军已经在大堂候着了。客气了几句之后,他便带我们乘坐电梯到了八楼总统套房的区域。整个一个楼层都被那个人包了下来,五六个身穿黑衣的彪形大汉在楼道里来回巡视着。
      苏建军把我们带进了总统套房,见了正主,我和孙胖子都是一愣。世界还真是小,那个倒霉蛋竟然就是买了我们三颗夜明珠的马啸林。
      马啸林也愣住了,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沈生,孙生,系梨们……我们还真系有缘。”
      一见是他,孙胖子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老马,这才几天不见,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死灰死灰的。眼袋也耷拉下来了,眼珠子都是血丝……”
      马啸林苦笑了一声,“孙生,梨就不要笑话我啦。”说着把话题转移到我这边,“沈生,梨身边的这位老先生怎样称呼?”
      没等我介绍,萧和尚先是向马啸林一抱拳,道:“马老板不用客气,贫道是凌云观第四十代观主,道号合殇。”
      这套词是在民调局里就编好的,我接着萧和尚的话说道:“合殇大师是我和孙德胜的前辈。应白云观观主亲自邀请到白云观讲经说法的。昨天法事已毕,本来过几天就要回凌云观了,听过有位港商受了鬼劫,本来是我们哥俩过来的,但是合殇前辈怕我们两个小辈道行不够,就跟过来看看。”
      马啸林听了连连点头,“难怪啦。偶就说啦,能得到夜明珠的银,绝对不会系一般银啦。”
      孙胖子呵呵笑道:“老马,听说你有点不顺,现在看你也没有什么啊,住上总统套房不算,还包了这一层,不便宜吧?”
      马啸林听了差点哭出来,“孙生,梨以为偶愿意吗?偶差不多在亚洲的酒店都上了黑名单,梨相信吗?只要偶住过的酒店,不系着火,就系洗银啦。半个月,就半个月,偶住了五间酒店,这五间酒店都出了系情,三家着火,两家洗银。
      “这一家酒店的波士系我多年的老友,就系这样,我还系租不到个房间。莫办法啦,我狠心租了一层,租倒系租给我啦。一天就系一百二十万,这哪里系租房间,就系烧钱啦!”
      马啸林说到一天一百二十万的时候,萧和尚脸上的肌肉局部痉挛了一下。还是孙胖子以前吃过见过(加上还有一只财鼠跟着他),他微微笑了一下,“老马,把你的事说说,我们能帮忙就一定帮。”
      “系。”马啸林脸上的表情肃然无比,“就是梨们卖给偶夜明珠的那几天……”“老马,别说没用的,捡主要的说。”说到卖夜明珠的时候,萧和尚突然似笑非笑地看了我和孙胖子一眼,我连忙岔开了话题。
      “系啦,”马啸林看了一眼萧和尚,明白了八九,“就系那几天前后吧,偶见鬼啦……”
      其实出事的那天,还真是我们卖给他夜明珠的那天。当天晚上,马啸林和往常一样,在他藏宝的暗室里待到了后半夜才出来。当他正要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就看见有一个白影站在他的床头。
      马啸林是深度近视,开始他以为是花眼了,把衣服架子看成人影了,可马上就明白过来。他一直是裸睡的,睡衣就扔在床上,卧室里根本就没有衣服架子!而且白影已经开始动了,围着他转开了圈。当时马啸林都哆嗦了,想喊人来着,可声音卡在嗓子眼里,就是说不出来一句话。
      就在马啸林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晕倒,以便烘托气氛的时候,那个白影突然间消失。马啸林这才喊出声来,家里的工人跑过来好几个。人多了,马啸林也就没那么怕了,让人在卧室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发现什么鬼影子。折腾完已经天亮了。
      第十五章 香港行
      本来以为天亮了事情就结束了,没想到这才是刚刚开始。第二天早上股市一开盘,群股一片飘绿(港股绿涨红跌),只有马啸林买的那几只股票通红通红的,当时马老板的脸色就像他买的股票一样。几分钟前,他的股票跌得最狠的时候,马啸林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他名下的地产公司打来的——他们公司代理的一个新楼盘原定是三天后开售,就在刚才楼宇突然无故坍塌。好在现场没什么人,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不过就这样,这个楼盘算臭了大街,还没有住人就塌了。这样的房子谁敢买?
      马啸林当时吐血的心都有。处理完楼盘的事后,他已经焦头烂额了。听人说赌钱能转运,马老板又过海到了澳门,本来想转转运的,没想到他成了赌场里明灯的传说。全赌场的赌徒都跟着他走,只要跟他对着买,一定稳赚不赔。
      最后赌场老板出面了,把马啸林输的钱都还给了他,只求他快点离开赌场。马啸林前脚刚离开,赌场马上就把他列上了赌场的黑名单,宣布他为不受欢迎的人,永世不得再踏进赌场半步。马啸林因为当明灯进了赌场的黑名单,他也算古今中外第一人了。
      之后倒霉的事就一直围绕着马啸林。好在他的家底厚实,一时半会也不至于败光,但是时间一长,就不好说了。
      马啸林一直都怀疑是那天晚上的白影对他干了什么,将他的运数改得一塌糊涂。于是马老板开始拜访香港玄界的高人,几位高人给马啸林看了相,算了八字之后,也都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开始马啸林以为是新买的夜明珠有问题,便请了香港最有名的玄学大师仔细看了那三颗珠子。和马老板想的正好相反,那位玄学大师见了三颗夜明珠就爱不释手,说这三颗珠子能散发一种祥和之气,有一种指引灵魂走上天国正途的力量。
      这位大师当场就向马老板提出要购买一颗夜明珠。马啸林当然不肯轻易地出手,推说是帮朋友代卖,开出了一个过亿的天价,才把那位大师吓了回去。
      搞清了不是夜明珠的问题,马啸林反而更加害怕了,香港也不敢待了,打发家人去了欧洲。自己则到了大陆,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能让自己转运的高手。
      萧和尚皱着眉头一直听到马啸林说完,他才说道:“马老板,听你说的意思,你气运变坏的开始,都是起于那天晚上你撞鬼之后。那么撞鬼的地点是香港还是大陆?”
      马啸林看着萧和尚说道:“系香港啦,偶在半山的房子,那里偶住了三十多年,不会有问题的啦。再说啦,出系之后,我就请了几位风水大师去看过,都说莫问题的啦。”
      “有没有问题,几个看风水的说了不算。”萧和尚哼了一声,继续说道,“风水学说不过是我们道家阴阳五行的末枝而已,邪灵入宅,只要不是刻意泄露阴气,对房子的风水格局几乎没有影响。风不摇水不动,阴阳五行互不侵扰。看风水的自然就看不出来。”
      马啸林觉得这次八成是有门,别的都不说,就说眼前这个老头这相貌这行头,说话时这派头,绝对是一个得道高人,还有他的头衔——凌云观第多少多少代观主,听着就和香港的那些什么大师们不是一个级别。
      “老先生,”马啸林向着萧和尚挤了个笑脸,“那么梨说,偶该怎么办?把那栋房子拆掉?”
      “拆房子?”萧和尚的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晚了!马老板,你先过来,我给你看看相。”
      “老萧还会看相?”孙胖子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嘀咕道。
      “嗯。”我轻微地点点头,以同样的声调说道,“我小时候看过他给人看相,听说看得还挺准,不过这么多年没看了,这几年都改摸骨了。”
      “摸骨?”孙胖子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轻笑了一声,“这老家伙……”
      那边,马啸林已经坐到了萧和尚的对面。萧和尚瞅了瞅他的五官,“马老板,你的五官也不太……”话说了一半,他突然伸出右手电光石火一般,向马啸林的脑后抓了一把。就听见一声类似女人凄厉的喊叫一般,萧和尚的右手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
      与此同时,他的左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古币,两只手掌慢慢合在一起,不停地揉搓着。也就是一两分钟后,萧和尚摊开了双手,掌心里只有那一枚古钱。诡异的是,这枚古钱在萧和尚的手心里不停地抖动着。
      “啊!”马啸林尖叫一声,两脚一软,当场从沙发上出溜到了地上。萧和尚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不就是看见鬼了嘛,你至于吗?”
      马啸林指着萧和尚手心里还在不停抖动的铜钱说道:“这系在偶头发上抓住地?就系他害了偶这么多天?”
      萧和尚没理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红布,将铜钱放在红布的中心处。说来也怪,铜钱触碰到红布的一瞬间,就停止了抖动,老老实实地躺在红布里。萧和尚将红布叠了几道后放进了口袋里。
      “老先生,合观主,合大师!”马啸林有些激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萧和尚好了。他手指了指萧和尚口袋里的红布,“这个东西就系我看见的那个白影?就系它害偶倒霉了这莫长的时间?”
      他以为找到了正主,解决了这个鬼,自己的噩梦就过去了。没想到萧和尚摇了摇头,“是不是它我不敢肯定,不过它寄在你身上不会超过五天。按时间来算,应该不是它。”
      孙胖子还好,就像看萧和尚表演戏法一样。而我在旁边已经呆住了,不可能!我进来的时候就反复观察过马啸林,没看见他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啊,就几分钟的工夫,就在他的脑后抓住了一只鬼?
      那边萧和尚接着跟马啸林说道:“马老板,算是你的运气好,今天我过来了。要是我晚来几天……”说着,萧和尚还假模假样地摇了摇头。
      马啸林在一旁,脸色已经吓得煞白,随着萧和尚的语调连连点头,“系啦系啦,系大师救了偶一命,多嗨多嗨。偶一定会重重报答,不过,大师,这系个什么妖怪?偶怎么会招上它?”
      萧和尚说道:“准备地说,刚才我抓到的东西非妖非鬼,叫它是异兽可能更准确一点。它的学名叫做寄生,就是寄生虫的寄生,它专挑时运底的人下手寄生。被寄生沾上的人没有任何感觉,只是从此以后生气越来越弱,先是得一些感冒发烧的小病,不久之后,就会演变成绝症。被寄生缠上的人一般都活不过半年。”
      萧和尚说完的时候,马啸林叹了口气,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口。
      萧和尚又说道:“不过这个寄生对于马老板来说只不过是疥癣之疾,真正危害你的东西应该还在你家里。”
      马啸林一听冷汗都出来了,“大师,偶……”萧和尚没等他说完,一摆手,“你放心,我送佛送到西,时间我还有几天,把你的事情处理完之后,我再回我的凌云观。”影视娱乐公司。我在心里暗暗给他接了一句。
      本来依着马啸林的意思,直接去机场,搭乘最早一班飞机到香港。不过萧和尚推说要回去准备一些法器,于是就把时间定在了明天中午。马啸林给了萧和尚一张一百万港币的现金支票,说好了这一百万港币只是定金,剩下的酬金事情了了之后再付。
      最后,马啸林千恩万谢地把我们三个送出了酒店,还亲自把我们送上了车。等车子一开动,我就迫不及待地向萧和尚问道:“老萧,那个寄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萧和尚把支票拿出来,迎着太阳光反复看了几遍,听见我问他,才极不情愿地将支票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你没听过的事儿多了……”他还想说几句,却被孙胖子打断了,“老萧,支票是暂时放你那儿的,三七二十一啊。”
      “少不了你那份。你们俩加起来都没有我岁数大,我还能贪你们的?”
      孙胖子还要说什么,被我拦住了,“大圣,开好你的车,有什么话回民调局再说。”孙胖子在后视镜里向我撇了撇嘴。我没理他,继续向萧和尚说道:“老萧,你倒是接着说啊。”
      可能是有百万支票在怀里吧,萧和尚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他笑呵呵地说道:“寄生倒不是假的,它本来就是寄生在人身上的,只不过我说得严重了点。它是会吸走寄主的生气,但是远远还不到致命的程度,而且对寄主几乎没有伤害。”
      萧和尚说完之后,我马上又想起来一件事情,“还有件事,为什么我的天眼看不见寄生?”
      这次没等萧和尚开口,孙胖子先回答:“因为马啸林的脖子后面什么都没有,对吧?老萧,你伸手向马啸林抓过去的时候,手里就已经扣了一个寄生。这次不是除鬼,是你变了一个戏法而已。”
      萧和尚看着孙胖子愣了一下,“看不出来,你眼睛不大,可是聚光啊。”
      几十分钟后,我们回到了民调局,萧和尚开始准备明天要用的东西。一夜无话,第二天上午,我们赶到机场的时候,马啸林已经在机场里恭候多时了。
      过安检的时候还是出了点意外,我和孙胖子腰里的手枪和甩棍倒是没什么问题,欧阳偏左给了一张“特别持枪证”,适用于二级特殊管制场所包括民航机舱。
      问题出在孙胖子身上,没想到他把财鼠也带了出来,还就放在他的口袋里。过安检的时候,被人查了出来,孙胖子不管怎么磨叽都不好使,最后,还是马啸林用了他机场vip的特权,才把这一人一兽带上了飞机。
      上了飞机,我就问孙胖子:“你以为是出来玩的?带它出来干吗?”
      没想到孙胖子也一肚子的牢骚,“你以为我愿意啊。”说着他把财鼠从口袋里掏出来,扔在他旁边的空座上(他俩待了一个多月,孙胖子对耗子的恐惧心理基本上没有了),“早上喂它还好好的。也是我嘴欠,临走之前说了一句我要去香港,说实话,我那句话就是对空气说的。没想到它一下子就窜过来,钻进我的口袋里,死活都不出来,我抓它,它还咬我,你看看这牙印。”说着还把手指头伸过来让我看。
      我看了他一眼,“该!让你卖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