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半夏见状立刻就慌了,再也顾不得其他,一把推开所有的人紧紧地抓着顾瑾汐的手,眼泪都快出来了,“小姐您怎么了?您怎么了?宋大夫,宋大夫,您快来给我家小姐瞧瞧,快,快呀!”
苏怡和顾子齐、顾子骞兄弟两人也方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秦睿早已经手脚麻利地竟顾瑾汐打横抱起,动作轻柔地放到床上,眼底带着浓浓的疑惑。手不着痕迹地搭上顾瑾汐的腕儿间,像是觉察到点儿什么,顿时双眸都瞪圆了,眼底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又好似透着点儿愤怒,只是却是强忍了下来。
这次的疼痛来得格外的剧烈,饶是顾瑾汐已经努力的想要压抑,可是却没有办法。小腹那阵阵的绞痛,好似有什么要从自己的肚子里面钻出来了般,她只觉得自己的力量随着生命一点一点的消失。在彻底的失去意识之前,抬头看着苏怡,扫过顾子骞和顾子齐,眷恋的看着秦睿。
半夏半跪在床头,嚎啕大哭,上气不接下气,甚至整个人都险些晕死过去,“小姐,小姐!”
“宋大夫,我女儿她,她……”苏怡也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从嗓子眼儿里面跳出来了,强忍着要晕倒的冲动,在若云的搀扶下,声音颤抖着开口。
宋青山的面色非常的凝重摇了摇头,带着几声感慨,“正所谓解铃换需系铃人,这件事情想必王爷和两位顾家少爷都比老朽要清楚。”说着,面色有些沉凝,从怀中掏出一个晶莹剔透只有拇指大小的玉瓶,用红色的丝线系在脖颈间,光是看着就觉得珍贵非常;可是他却并没有丝毫的不舍,而是揭开那玉瓶,整个房间立刻散发出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光是闻着就觉得精神抖擞,宋青山单手搀扶着顾瑾汐,将瓶口对准顾瑾汐的唇,小瓶内的液体本来就不多,宋青山更是直接将所有的都喂给了顾瑾汐。
“宋大夫,你……”顾子齐薄唇紧抿,眼底带着浓浓的感激。
“你们也别忘了,丫头也是我宋家的女儿,她还得唤我一声爷爷呢!”宋青山将那小玉瓶盖好之后又用红线给顾瑾汐绑在手腕儿间,“这可是难得的暖玉凝晶,对丫头的身体好。”
顾子骞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从嗓子眼儿里面跳出来了,不过却是故作镇定地看着宋青山,“宋大夫你将这玉髓都给了妹妹,宋家那边……”就算宋青山不说,他也知道。玉髓有多难得,更何况还是难得的软玉玉髓,更是可遇而不可求。别看只是这么小小的一两滴,却是足够让顾瑾汐近来亏损的身子慢慢好起来了。
“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宋青山的面色凝了凝,“不过就算是服用了玉髓也只能保住丫头一时,想要她的身子彻底好起来,我想,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顾子齐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我们会想办法的。”
“嗯。”宋青山说着,看了看顾家两兄弟的面色,又瞧着那侧身坐在床头的秦睿,眸色凝了凝,抬头朝着苏怡道,“苏夫人有些话,我想跟你单独聊聊,咱们外面说?”
苏怡闻言,顿时连连点头,“好,好;宋大夫请!”
“嘎吱!”房门打开,又阖上了。
顾子齐看着秦睿那难看的面色又苍白的面色薄唇微微嚅了嚅,闭上眼深吸口气,“这件事情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可以说了吧?”之前他没有问,不代表他不关心;可现在有些事情却是非问不可了。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们不用操心!”秦睿飞快地抬起头看着顾子齐,然后又低下了头,面色非常的凝重,缩在袖中的双手早已经是紧握成了拳头,那样的愤怒,只是此刻却还是强制着,压抑着,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你会处理好?哼,秦睿,你自己看清楚,我小妹都已经变成什么模样了?”顾子齐双眸瞪圆了,看着顾瑾汐那越发消瘦的脸颊;前不久才量身定做的衫裙,现在瞧着又已经宽大了一圈儿。到底是自己的妹妹自己心疼,他双眸死死地瞪着秦睿,“告诉我,对小妹动手的人,究竟是谁?”
听着两人之家的对话,顾子骞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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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骞顿时像是恍然大悟般,脸上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有人对妹妹的身子动了手脚?你们知道,你们一直都知道,是不是?”
“……”顿时,屋内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秦睿,我他妈真的是看错了你!”顾子骞单手紧紧地我成了拳头,恶狠狠地瞪着秦睿,可想到他身上的伤口,到底是没有打下去,只是却是恶狠狠地瞪着他,“如果我妹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他妈的……”
“够了!”顾子齐闭上眼深吸口气,张口厉声呵斥道。
“大哥!”顾子骞转头看着顾子齐,脸上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他摇了摇头,怎么都不肯相信;他们既然知道有人对自己的妹妹动了手脚,却为什么这么的无动于衷;这真的是他们的大哥,真的是那个将妹妹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的大哥吗?不,不是的,肯定不是的,他不断的摇着头,双眸瞪圆了。
顾子齐闭上眼深吸口气,看着顾子骞,面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认真,语气凝重,“子骞,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冷静一点?”虽然不得不承认,他们兄弟三人宠妹成狂是出了名的,在整个凉都甚至西楚;可是他们兄弟三人却都非常的明白;如果非要真的算起来,他和子楚两个人加起来宠顾瑾汐都不如顾子骞,这个弟弟真的是将这个妹妹看成是自己的命根子一般。
就如同当初,她单纯不知世事,与娘一样,将柳姨娘和顾瑾澜当成是自己的亲人般对待。他和子楚多次说教未果,最后恨铁不成钢,最后更是一人远走从军,一人自请原离凉都,大有眼不见心不烦的架势。虽然他们心里仍旧担忧,虽然他们临走前都吩咐过自己的心腹定期给他们传递妹妹的情况,可是跟自己的小弟比起来,真的做得非常的不够。
“成熟?冷静?哈!”顾子骞却像是疯了般啊,瞪着顾子齐,扫过秦睿,脸上的笑意非常的浅淡,甚至带着威胁的味道,“你们最好别让我查到是谁?不然,哼!”
顾子齐薄唇微微嚅了嚅,可是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就直接听到“哐”的一声巨响传来;他低下头沉沉地叹了口气,瞪着秦睿,脸上的笑意淡淡的,“子骞的话虽然难听了些,不过也是我想说的。既然你这么在乎小妹,那是不是也应该让我们看到你的诚意?不然,世上好男儿千千万万,也不缺摄政王这一个,是不是?”说着,眼神悠悠地看着秦睿,眸底竟是审视的味道。
“我明白。”看着这样的顾瑾汐,秦睿只觉得胸口绞扯着般的疼痛,如果知道会这样,他怎么都不会跟顾瑾汐闹的。看着她那越发瘦削的容颜,垂下眼睑,眸底透着几分幽深和阴鸷,轻轻地握着顾瑾汐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又非常细心地给她掖了掖被角,这才转身离开。在离开的时候,背对着顾子齐,“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摄政王府,荣恩阁。
安太妃正半躺在软榻上,优哉游哉地听着旁边嬷嬷的话,时而捂唇轻笑,时而还评论两句;那眉眼弯弯而又带着几分惬意的模样,旁边的丫鬟和嬷嬷见了,似乎连日来的阴霾都一扫而空,竟然也能大着胆子跟安太妃搭上话了。
“砰——”
猛然,只听到一声巨响,原本虚掩着的房门顿时大开,房门撞在墙壁上又弹了回来,来来回回,哐哐当当;所有的下人只觉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尤其是那刚才逗乐了安太妃的嬷嬷,刚想厉声呵斥在抬起头的时候看到秦睿那难看的面色,顿时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艰难地吞了口唾沫,低下头恭谨地给秦睿请安道,“参加王爷!”
“参见王爷!”屋内其他被吓呆了的丫鬟们也赶紧低下头,恭谨地朝着秦睿福身道。
“退下!”秦睿此刻面色黑如锅底,双眸半眯着,整个人身上散发着若有似无的戾气;恶狠狠地瞪着躺在软榻上的安太妃,语气沉沉,那宛若千年寒冰般的气息;整个荣恩阁内所有的下人都只觉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保持着半蹲的模样,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听到秦睿的话,所有的人都抬起头看着安太妃。
“都退下吧!”安太妃脸上的笑意淡淡的,不用说都知道秦睿是因何而来;抬起手朝那嬷嬷和丫鬟们都罢了罢手,“吩咐厨房备两盅燕窝,我瞧着睿儿的面色有些不太好看,想必近来朝务繁忙,累着了!”说着,还轻轻的笑着,“记得吩咐厨房用我从云禛山带回来的上好的血燕!”
“是!”那嬷嬷闻言,赶紧低下头,恭谨地应声。
看着王爷那模样,整个人从上到下都明晃晃写着“来者不善”四个大字。太妃娘娘是王爷的母亲,王爷不会对她做什么,可是他们这些下人却是害怕引火烧身,听到安太妃那样的话,顿时就像是听到了特赦令一般,赶紧脚底抹油,只是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离开就听到秦睿那清冷透着戾气的声音,“慢着!”
老嬷嬷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扑通扑通,甚至随时有从嗓子眼儿里面跳出来的可能。她赶紧转身面对着秦睿,深吸口气压低嗓音,以尽量平缓的语气道,“王爷有何吩咐?”
“本王的那一盅就不必准备了,倒是太妃娘娘的记得多放些清热解毒的药材!”秦睿的声音非常的清冷,可是却透着十足的认真。
“这……”老嬷嬷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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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嬷嬷顿时就有些犹豫了抬头看着半躺在软榻上的安太妃;可是这次安太妃却并没有开口,她也不敢自作主张,只能弓着身站在门口的地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秦睿没好气地瞪了那老嬷嬷一眼,只冷冷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是,是!”老嬷嬷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不停的颤抖着,那种死亡逼近的感觉,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滞了般。都说王爷是冷面阎罗,原本还不觉得,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直到整个屋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人之后,安太妃这才不急不缓地从软榻上坐起,脸上的笑意仍旧淡淡的,带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这好好的干嘛这么大的火气。”
“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你自己知道!”秦睿面色难看到了极致,瞪着安太妃,脸上甚至连一丁点儿的笑意都没有,抬手将一个东西仍给安太妃,“如果你再敢对汐儿动手,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哼!”话音未落,他甚至都已经不想看到安太妃那副模样,直接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安太妃抬手轻巧地将那东西给接过来,脸上的笑意清浅,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味道,“哟,冲冠一怒为红颜啊。想要娘不懂她也行,将惜儿给娘接回来,让这摄政王府上上下下都客客气气的尊称她做薛姨娘,我就不动那顾瑾汐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