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介绍 首页

    送魂笔录

  • 阅读设置
    第77节
      “你觉得这货是想干啥?”我出声问道。
      刘匕说:“不知道,看不懂,不过看起来好像很厉害,你要小心。”
      我点了点头,朝着空中的冒牌灵神喊道:“你到底要干啥?欺负我不会飞吗?”
      它哈哈一笑说道:“等下你就知道了,找死也别这么着急。”它在空中从衣兜里面取出了一个类似木盒子的东西,把手中的铁链放了进去,就和变魔术似得,看的我一阵不解,因为那个盒子很小,体积不过铁链的三分之一大,怎么就能把铁链装进去呢?
      就在我还在烧脑想事的时候,它收起木盒,大喝一声,双手用力一挥。
      原本平静的周围突然刮起了一阵阴风,吹得我瑟瑟发抖,刘匕倒是没有收到任何影响,一个跨步就挡在了我的面前,可是这阴风是四面八方吹过来的,它根本挡不住。不但没有挡住阴风,还把我的视线给挡住了。
      看不到敌人,这是一个非常致命的劣势,我着急的说道:“刘匕,你让开,你这是帮我还是帮它?”
      它开始没反应过来,楞了一下神之后才匆匆的飘开,嘴里说着对不起,又站在了我的身后,当它离开的那一刹那,空中飘着的那个冒牌灵神突然和打了鸡血似得朝着我飞扑过来,我刚想破口大骂而且准备拔腿就跑的时候,迎面一阵更加强劲的阴风吹了过来吹得我寸步难行。
      那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强劲的阴风,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可是我却毫无办法,只能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恶果。只是转瞬间,我身体猛的一抖,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从天而降,直接把我压倒在地,胸口一闷,喉咙一热,憋出一口内血来。内血还没有来的急吐出来就感觉浑身的肌肉一紧,就好像癫痫病发作一样,控制不住的在地上抽搐着。
      那一刻,除了思想还是我的,感觉整个身体都不受我控制了一般。不断的抽搐翻滚着,刘匕冲了过来,根本无济于事,只是在我身边不停的转着圈,显得一副很着急的样子,我张了张嘴巴,居然发不出声音来,我急了,突然想到了一件我碰到过很多次的事情,只是这种事情从来都是发生在我的事主身上,真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这次轮到我了!!!
      第167章 :纸钱(二十)
      没错,我竟然被附身了,而且还是一个对我来说算得上是法力通天的灵神,我不知道它来自何方,但是和以往的那些灵神比起来,这个冒牌阴差似乎有我不能触及的能力。
      我慌了,很慌,和大多数被灵神附身的人一样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果去抵御这股强劲的附身压力。
      我难受,很难受,和大多数被灵神附身的人不一样的是,这次的附身没有那么平静,而是伴随着无尽的痛苦,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块肌肉,甚至是每一个毛孔,似乎都被蚂蚁啃咬着非常的难受,绞痛,浑身的绞痛,迸沁着冷汗。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流了下来,我很想蜷缩着身子,用手紧紧的捂着肚子来缓解,可是这一切都无济于事。身体根本不受我的控制。
      几分钟之后,身体上的疼痛让我感觉有些麻木,我在地上打着滚,眼前不断变幻着不受我控制的视角,刘匕急切的声音不断的在我耳边环绕,越来越模糊,直至消失。脑袋开始发蒙,嗡嗡嗡的不断作响。再没有任何来自现实世界的声音,能听到的只有不断“嚯嚯嚯”的笑声,没错,就是那冒牌阴差熟悉又恶心的声音。
      渐渐的,我感觉我的灵魂开始准备从身上剥离,和我所了解的人的魂魄从身上剥离一样的感觉,那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一般的人断气后,会经历一个魂魄离体的过程,这个过程对于魂魄来说是非常痛苦的,持续时间是几个小时,所以人在咽气之后的几个小时里面,是不能移动遗体的,因为这个时候真是灵魂离体的时候,这个过程是很痛苦的,就犹如凤凰涅槃,飞蛾破茧一般,受不得一丝外界的干扰。如果去动他的遗体,疼动感会成倍的加剧。所以在以前或者现在的农村,人死之后是不能去触碰的。
      当出现种感觉的时候,我心如死灰,回想着这些年我做的事情,甚至怀疑这是不是我应得的报应?可是自认我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啊,为何现在会落得这个下场?
      剧烈的晕眩感和全身的疼痛让我不再有那么坚毅的抵抗心,就像一个怕疼的产妇,还没有开到十指就忍受不了那痛苦,忍不住的就想让医生剖腹产一样。心里不断有一个声音说:“放弃吧,你这些抵抗毫无意义,只能徒增痛苦,离开这个身体吧,去尝尝做孤魂野鬼的滋味。”
      离开这个身体?呵呵,这个身体我用了二十多年,说离开就离开吗?想着父母,想着师父和所有的亲朋友好友,我舍不得,我真的舍不得。没有什么东西能将我的身体拿走,就算你是真的阴差也不行。说实话,我怕死,活在这个安逸的社会里面,谁不怕死?就算死,我也不应该是这个死法,就算只是生魂被驱逐,我也不愿意。想到沐雪现在的状态,我心里有一百个不服,我想过还要帮助沐雪的生魂回到身体里面,听听她现实中的声音。如果我的生魂离体了,还有什么能力去帮助沐雪?
      很多凌乱的想法在脑海里面一闪而过,这些想法里面蕴含着极度的不甘心,我鼓起全身能够控制的力气,集中在喉咙里的声带中,扯开嗓子尽全力痛苦的吼出了一个字:不!~~~~~
      咦?居然听到我熟悉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动听,但是确实是吼出声音来了。我心里一喜,开始尝试着念咒。虽然嘴唇不断的哆嗦着,但是咒语还是能念。我开始念了一段驱邪的咒语,才开始就感觉不对,这个时候念这个咒应该没有意义,转换着思维,我开始哆哆嗦嗦的念起了解附身的咒,虽然不知道自己给自己念有没有作用,但是那个时候管不了那么多了。
      平时三十秒能念完的咒,我不知道用了多久,总之很多个三十秒过去了。我感觉到灵魂剥离躯体的感觉正在慢慢消失。闭着眼睛,这一阵折腾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体力,甚至连呼吸都感觉到吃力,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再坚持坚持,坚持到天亮,它快不行,它肯定快不行了。
      身体慢慢开始平静起来,不在痛苦的打滚,就那么弓着腰躺在冰冷的泥土地上,费力的睁开双眼,眼前的泥土和杂草清晰的映在眼前,不远处的一块石子静静的屹立在泥土地上,显得那么坚毅又那么的平凡,。那一刻,我彻底明白了生命的意义,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不是什么随心所欲,更加不是什么对欲望追求的过程,生命的意义仅仅在于平凡,在于平淡,在于拥有自己能好好活下去的一席之地。
      我很想看看周围的刘匕,看看沐雪,看看刚才为我助力的寿衣灵神。可是我办不到,连睁眼的费力的我根本就抬不了头,平时随意就能办到的事情在此时此刻都变成了奢望。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在这个年纪感受到这么清晰的死亡气息。
      脑袋里的嗡嗡声又开始剧烈的响起,我心里只有两个字:坚持。这两个字真的是个神奇的东西,它居然能让我获得一丝丝力量,不至于失守了最后一片阵地。
      隐隐约约又听到了刘匕着急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大概意思我听得明白,意思是:刘哥,你被那狗日的附身了,我现在进去你身体,看能不能给它赶出来。你再忍耐一下。
      听明白意思的我,心里不禁的想咒骂刘匕没脑子,它以为这是争夺地盘吗?还进去把它赶出来,如果用我的身体做承载,供你和它抢夺,那我怎么能够承受的住?我很想说:“去你大爷的刘匕,你是想让我死吗?”但是我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刘匕依旧在没心没肺的说道:“刘哥,你不否认我就当你答应了啊。”说完之后我只感觉又是一阵阴风吹到我身体里面,很凉,也很难受,身体仿佛要爆炸一般。
      我心里大声的喊道:“卧槽,你麻个痹啊,刘匕!!!”
      这句话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随即我终于承受不住那强烈的撕裂感,眼前一黑,整个人就这样晕了过去。
      ……
      午后的阳光刺眼,闭着眼睛的我都能感受到那炽热的光芒,我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两张熟悉无比的脸,一张小林子的,另外一张奇丑无比,黝黑的丑脸上显现出无尽的惊喜,嘴巴快速的一张一合的说着:“哎呦卧槽,卧槽,醒了,醒了,可他妈算醒了,真的吓死老子了,你他妈再不醒我就要背你回老家了。”。满口的脏话在我耳边不绝于耳。
      说话的正是肖爷,怎么这逗比死胖子怎么来了?
      “滚你大爷的臭傻逼,背回老家落叶归根吗?”我缓缓的挤出一句脏话字,心里还是挺感动,这货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眼角边的眼屎也清晰可见,似乎很久没有休息了。我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但是肯定时间不短。
      “哈哈,你骂吧,逞口舌之能,有本事你现在站起来揍我啊,我绝对不还手。”肖爷嬉皮笑脸的说道,心情似乎很好,把他脸上的疲惫隐藏的淋漓尽致。
      我一握拳头,就想给他一拳,可是刚刚抬起我就放弃了,手上还挂着吊瓶,而且我还很虚弱,没有揍他的力气。
      小林子在一旁焦急的说道:“刘哥,你醒了啊,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我笑了笑,说道:“没事小林子,这事和你那件事情无关,是我自己的事,对了,是你带我回来的吗?我昏迷了多久?”
      第168章 纸钱(二十一)
      “你麻痹的都昏迷三十多个小时了卧槽。”肖爷忙不迭的插嘴说道。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问你了吗?乱插什么嘴。”
      他嘴巴一闭,双手往上一举说道:对不起,大刘哥,你是病人,你老大。
      小林子说:“刘哥,昨天早上6点钟,我还没有接到你的电话,打过去也没有人接,所以我就赶过去了,看到你的时候,你躺在地上,脸上都是冷汗,脸色也很白,怎么叫都没有反应。虚弱的很,我当时就给肖爷打了电话,他昨天中午就到了。到现在,一直没睡呢。”
      “他活该,对了,你带我回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我身边有一把油纸伞?”回想了一下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心里记挂着沐雪和刘匕。
      “你说的是这把吗?大刘哥你这玩意可是好东西啊,里面还有两个鬼,怎么,你现在还开始养鬼了?”肖爷刚刚闭上的嘴又没了个把门,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
      我赶紧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生怕有外人听到,不过还好,周围雪白的墙,雪白床褥被套,应该是在医院。而且还是单人间,里面除了它们两个,没有其他人,看着白色的被子被阳光照得刺眼,我才发现,病床被它们移到了阳台的玻璃门边。整个病床几乎都被强烈的阳光笼罩着。更加离谱的是,床头的左右两边,还各点着三柱香。怪不得能闻到熟悉的贡香味。
      “医院还准你们请香?”我没有回答肖爷的话,而是抛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不让啊,所以我们换了一个单间偷偷摸摸请的,那医生喜欢叽歪,我差点和他打起来了,妈个比,老子住的单间还这么没自由。”肖爷气呼呼的说道。
      我说:“人家医院有医院的规矩,就你这脾气要是放在古代,肯定十八年后就是一个短命之人。”
      小林子哈哈一笑,拿出一个保温饭盒说:“刘哥,这里面有鸡汤,喝点先。”
      我点了点头,醒来的时候就感觉饿了,现在听到有汤喝,哪里还有心思和他们扯皮,挣扎着就要爬起来。可是身体太虚弱,之前的全身疼痛并没有痊愈,现在移动身子还是会感到剧烈的疼痛。肖爷赶紧走过来把我扶起来,我强忍着疼痛坐了起来,嘴里不断的嘶嘶呻吟着说道:“把床推回去吧,这里太晒了。对了,肖爷,先帮我化碗符水祛祛阴气再喝汤。”
      “祛个蛋的阴气啊,那玩意还在你身上呢,祛阴气顶个屁用啊,等你能动了,我带你回趟老家,找师父们帮忙搞搞,昨天晚上我折腾了一晚上,硬是拿它没有任何办法,你说你到底惹了个啥玩意?怎么这么难搞?”肖爷说道,语气中的不愉快表现的很明显,似乎在恨我这么鲁莽。
      我说:“唉,别提了,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啊,你还没和我师父说吧?”
      肖爷说:“那倒没有,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动呢,提前说了怕他担心。这床位可不能移,每天就能吸收这么两个小时的阳气,不晒足了等下晚上有你难受的。”
      我点了点头,眯着眼睛看了看窗外的炎炎烈日,心里莫名的惆怅,这真是印证了那句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喝完汤,吃了几块鸡感觉好了很多,我问肖爷:“那玩意在我身上哪个位置?”因为被灵神附身之后,身上会无故出现一个硬块,这个我以前说过,要想祛除附在身上的东西,就需要先找到哪个硬块。
      肖爷嘿嘿一笑,伸出手,朝着我的左腿摸了过来,先是在小腿肚子,然后慢慢的往上摸,经过膝盖他还没有停一直来到我的大腿外侧,然后还没有停,朝着大腿内侧摸了进来。
      “卧槽,停停停,你大爷的想干啥?”我急忙说道,再往上可就要命了啊!
      好在他的手滑到大腿根部下面几公分的地方及时停了下来,然后用力一按说道:“呐,就在这里,你自己感受一下。”
      我伸手朝着他点的那个位置摸了一下,果然有个硬块,这硬块以前是没有的,葡萄大小,很硬,摸上去没有任何感觉,用指甲使劲捏了几下,还是没有任何感觉。没错了,这就是被附身所产生的硬块无意了。心里不禁的暗骂,这尼玛狗日的冒牌灵神,附在这个位置真让人尴尬啊!
      心里郁闷的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不再说话,肖爷和小林子看我醒来了,似乎心情很好,在病房里面各自吹着牛逼,当小林子说自己交了多少女朋友的时候,肖爷闭着嘴巴不说话,过了没几秒,这货就满屋子追着小林子打,女朋友这件事情,永远是肖爷的软肋,谁要在他面前炫耀女朋友,他能变成一头不受控制的野兽。
      夕阳西下,整个城市被洒下了一片金黄色,看上去暖暖的,黑暗就要来临。这就意味着晚上我身体里面的那个东西不会安安静静的呆着,肯定是要出来搞点事情,不过我也不怕,白天晒了这么久的太阳,肖爷还在床边请了增阳香,它就算要出来,也应该对我构不成什么威胁,心里盘算着如果明天能行动了,就回老家一趟,找师父帮忙把体内的冒牌灵神给收拾掉,虽然我肯定他会把我训一顿,但是我已经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了。
      期间,有个护士进来过两次,是来配药和拔针的。看到床边点的香又训斥了肖爷几句,肖爷暴脾气逮着妹子就是一顿骂,差点就要把人家骂哭了。我赶紧制止了他,含情脉脉那妹子说:“美女,你们这医院蚊子有点多,我朋友点的这是蚊香,只是造型有点独特而已,你不用介意,如果你们医生或者护士长说你,你叫他们来找我。”
      没想到这么一说,那护士妹子还挺受用,立刻转悲为喜,不断的对着我问这问那,临走的时候还微笑着提醒我一定要记得按时吃药。
      肖爷感到很疑惑,不断的问我为什么这个妹子对我们的态度完全不一样,我语重心长的和他说:这就是你这么久以来,找不到一个女朋友的原因。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你长得实在太丑了。肖爷一听,显得很不开心,甩手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看着我说:“我真的丑吗?”我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并且转过头去。
      肖爷不死心,又跑去问小林子:“我丑吗?”小林子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我都不好意思评价了。”肖爷没听明白,还是一个劲的追问着:“那到底是丑还是不丑啊?”
      时间在肖爷这个逗逼耍宝中过去,医院里面配发的晚餐很简单,而且是必须要吃的。肖爷和小林子点了各种外卖,吃的很香,我看着塑料盒中的白菜和莴笋,还有那只够塞牙缝的肉丝,直嚷嚷着要吃肉,要吃鸡。可是这俩小子的战线居然出奇的统一:拒绝!
      吃过晚饭,我感觉好了很多,甚至能下床走路了。附身这种事情就像是腹泻,来得快去的也快。在床上躺了两天的我已经感觉到身体已经慢慢恢复,当然,我说的是行动上的恢复。只要那冒牌灵神还在,就得不到正真的自由。
      晚上的时候,医生来查房,说我的病好了很多,身体的各项机能也正常了,明天做个全面的检查就可以出院了,还一个劲的说我刚送进来的时候有多么多么的严重,意思就是说自己的医术多么的精湛,碰到他简直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其实房间里面的我们怎么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医生毕竟是医者,我只好借坡下驴,一个劲儿的夸它医术高明。末了,我问他晚上不用查房了吧?医生说不用了,我开心的点了点头,又说了些夸奖他的好话,目送走了这个医术精湛的医生老爷。
      不用查房了,那就好办了,现在我可以下地走了,等晚点的时候,我要把刘匕叫出来问问,我晕过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沐雪现在怎么样了?
      (ps.这个故事脏话有点儿多,老爷们担待着点)
      第169章 纸钱(二十二)为“8888”捧场加更
      晚十点,医院终究是医院,外面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医院里面已经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人来人往的走道上面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医院的门上面是有玻璃的,即使关着门,还是可以从外面看到里面的情况。在我身上的冒牌阴差没有想我想象中的那样出来为难我,一点动静都没有。
      和吃完晚饭的时候比起来,我又恢复了很多,不但可以下床走了,而且还能勉强的做几个俯卧撑,这恢复程度以及让我很满意了。我心情好,拿起了一直摆在床边的油纸伞对肖爷和小林子说:“你们去门边帮我把把风,我叫它出来问问情况。”
      肖爷转头对小林子说:“你去把风,我留下来保护大刘哥。”
      小林子刚想要辩驳,但是没有找到辩驳的理由,只好压下了心中的郁闷,走到门边打开门,在门边站起岗来。
      我打开油纸伞,用手咒在上面画了个醒魂咒,片刻之后,刘匕出现在了我和肖爷的面前。它的脸色很差,和之前见到它的时候差了很多,很明显是因为和冒牌阴差拼命受了伤。它疑惑的看了看肖爷,又看了看我,随即说道:“刘哥,你醒啦?太好了。咦,这丑八怪是谁?”
      “卧槽。”肖爷盛怒,一张符打在了刘匕的后背上,刘匕一个哆嗦,刚凝结出来的实体就开始若隐若现起来,似乎有点痛苦。
      我赶紧撕下了刘匕身上的符,揉成一团之后丢进了垃圾桶,对着肖爷说道:“你有病啊,动不动就用符打它?”说完之后又看了看刘匕,不满的说道:“你也是,瞎说什么大实话?这是肖爷,也是个道爷。”
      刘匕嘿嘿一笑,对着肖爷鞠了个躬说道:“我错了,肖爷请原谅小的口拙。”见刘匕这么说,肖爷也咧嘴一笑说道:“没关系,不打不相识,刚才我打你了,我们就是朋友了,你是大刘哥养的鬼,也就是我养的,我们不要那么见外。”
      “瞎说什么,什么叫我养的。都是朋友,别口无遮拦。”我说道,肖爷这想到啥说啥的秉性,我也是无可奈何。
      肖爷也憋屈的没有说话,在他看来,刘匕只不过是一个灵神而已,人鬼殊途,本来就不能做朋友,不说不死不休,至少分属于阴阳两个不同的世界。可是我没有告诉他刘匕的秘密,它不是普通的灵神,它的存在似乎和人鬼殊途相违背,至少,它附身李大爷,李大爷并没有受到什么侵害。而且,它是从阴间出来的灵神,身上的秘密很多,还有那把油纸伞,最重要的是,还有沐雪。
      想到这里,我赶紧问道:“刘匕,沐雪呢?怎么样了,前晚我看她被丢飞了好远,没有什么大事吧?”刘匕说:“没什么大事,只是这些天的养魂白养了,又回到了刚出来的时候,很脆弱。”
      “没事就好,你呢?”我看刘匕的状态也不好,出口问道。
      刘匕嘿嘿一笑:“我啊?我这一年都白养了。不过幸运的是伞还在。”
      肖爷插嘴说道:“我说你们两个,一人一鬼,聊得这么火热干嘛?有事说事啊,磨磨唧唧的这是要干啥?人鬼情未了?”
      我刚想说话,突然脑袋一懵,疼痛无比,意识以最快的速度在溃散,我一把抱住脑袋,蹲在了地上。
      嘴里不受控制的说道:“你以为伞会一直在吗?太天真了。”
      你们永远也感受不到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话不是自己想说的那种感觉,偏偏这句话还很清晰的被自己的耳朵听在耳朵里。一个来自于自己的声音,却不是自己说的,这种感觉让人有点抓狂,就像一个人格分裂的病人一样,用自己的声音诉说着别人的想法。
      肖爷一看形式不对,赶紧一个跨步走到床头柜边,从他的乾坤袋里面取出了桃木剑。手中的桃木剑穿过符纸,快速的念着打鬼咒。然后毫不留情的一剑拍在我的天灵盖上。
      肖爷这一拍,很疼,但是也让我瞬间变得清醒了起来,肖爷赶紧伸手抓住了我大腿内侧的那个硬块,嘴里咒骂着:“你mgb的,有本事出来单挑,别躲在他身体里面。”
      听完肖爷的话,我不禁苦笑起来,还单挑,如果它前天晚上没有受伤,别说单挑了,就算我们一起上,也不一定能打得过他。既然清醒了,我和肖爷说:“行了,别再这放狠话了,明天上午一早,我们回老家。”
      肖爷点了点头,一屁股坐在床上,手撑着桃木剑。气吁吁的生着闷气,或许在他看来,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是他接受不了的,而且这挑衅还是借助于我的身体来实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