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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追妻风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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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追妻风烟起 第118节
      谢安下身的动作未停,眼中含情,伸手抚过阿嫣的眼角,
      “可是弄疼了你?”
      叶清璃偏头,回避谢安灼热的视线。
      谢安掰过叶清璃的脸,直视她的双眼,
      “现在可认清了我是谁?”
      叶清璃的眼角再滑出两行清泪,咬着唇,依旧不言语。
      回应她的,却是谢安更猛烈的动作,谢安再度埋首,事已至此,已没有退路。
      叶清璃侧头,唇角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
      此刻在这张剧烈摇晃的床榻的被褥下,还藏着那张已被打开的纸包,而纸包中的药粉……
      叶清璃的视线投向床榻旁放置着合卺酒的那张圆桌,圆桌正中心的烛台上摇曳的喜烛。
      本为谢长渊准备的,没想到却用到了谢安身上。
      呵,谢长渊如此折辱我,我又何必为他守身。
      而身上的男人,究竟是因为那药性……
      又或是……男人本性……
      第81章 设宴
      扬州城南的一间临河茶肆, 一个身着灰布长衫,满脸胡渣的中年男人,要了一壶次等茶水,坐在堂座一角不起眼的位置。
      期间, 茶壶中已续了三次水, 茶水都被冲地寡淡无味, 但他仍一盏接一盏地饮着。
      这个男人,是消失了有一段时间的秦四爷。
      秦四爷前些时日到江南收粮,却早已错过了最佳的收购时机。因江南水患,粮食本就歉收, 各豪绅都似提前闻到了风声, 抢占先机,等秦四爷开始入手时, 粮价已较年初翻了四翻不止, 且粮食供不应求。
      几番辗转之下, 秦四爷最终以四十万两白银, 拿到了二十五万石粮,而他手中的银钱除了购粮,还要打点,人手,货运, 仓储,七七八八,将他的腰包几乎掏了个空。
      不过也总算是拿到了粮,只等水灾和粮荒更严重时, 将粮翻倍卖出去, 秦四爷打着他的如意算盘。
      没等秦四爷高兴两天, 上头却突然严查囤积居奇,他的粮仓也没能幸免。不过官府还是留有余地,未对他们直接将粮食收缴,而是以年初的价格将粮买了过去。
      秦四爷手中的二十五万石粮食,便被官府强行以五万两白银购了去。四十万两的货,只卖了五万两,这才真是明抢啊。
      秦四爷欲哭无泪,但也并无他法,只能受着。
      而上京城中,抵押给余庆丰的铺子庄子,又该拿什么赎回来?
      秦四爷不知怎么向秦文正交代,拿着仅剩的五万两白银,去了荆州,整日泡在赌坊,以图翻本。
      但最终还是输得精光,连回扬州的盘资都是将祖传玉佩当了,才勉强凑齐。
      茶肆中,没人认出角落的那个落拓男人,便是曾经意气风发的秦四爷,众人自顾自的兴奋闲聊。
      “太子爷到扬州,你可曾见到太子爷的真容?”
      “听说太子爷落脚在咱扬州城第一名园,柳园。太子爷出门的护卫都是里三层外三层,我等哪儿能有此殊荣啊。不过太子殿下那气派,啧啧……”
      “听说柳园可是余庆丰纪老板的,这是纪老板攀上太子爷了?”
      “你这消息滞后了吧,你没听说啊,余庆丰的老板,其实是上京城的昭仁郡主,估摸着是人昭仁郡主同太子爷的交情。”
      “啧啧,这回咱扬州城可是贵人齐聚一堂,太子爷,昭仁郡主,还有左相府的小姐,听说右相府的夫人小姐也回了扬州,可真是热闹啊。”
      “是啊,是啊……”
      角落中的秦四爷心中是极度的震惊,原本在倒茶的动作僵在那儿,连杯中茶水满溢了了一桌子都没发觉。
      余庆丰,竟是昭仁郡主的?
      那……抵押给余庆丰的铺子庄子……
      ------
      秦家在扬州城东有所不太张扬的宅子,此时宋眉正坐在院中焦头烂额,下人急急进来,
      “夫人,找到秦四爷了,人已入府。”
      宋眉当即起身,心中是又惊又喜。
      秦宅正厅,宋眉遣退了下人,立马向不修边幅的秦四爷问道:
      “四叔,你这些时日去哪儿了?”
      秦四爷坐下,端起下人方才沏的茶饮了一口,口中的茶水,滋味清香甘冽,此等好茶,他已多日未能用过。
      秦四爷放下茶盏,看向对面也已坐回椅中的宋眉,
      “你要不要同我离开?”
      宋眉神色一变,出了什么事?
      难道?
      “我们的粮呢,我们的银子呢?”宋眉急问出声。
      秦四爷垂眸,不发一言。
      宋眉见秦四爷这幅样子,心中更道不好,
      “四叔,你快说啊。”
      秦四爷深吸一口气,唉声叹道:
      “没了,都没了。”
      宋眉猛地起身:
      “什么意思?什么没了?钱没了?还是粮没了?”
      秦四爷又叹了一声,伸手端起茶盏,但还没能入口,茶盏便被疾步过来的宋眉夺了去。
      宋眉此时已顾不得茶水烫手,沾湿衣袍,她迅速将茶盏放回边桌,看着秦四爷,追问道:
      “四叔,到底发生了何事,你说出来,我们才好商量着办啊。”
      秦四爷心中哀叹,此事还能怎么商量……
      秦四爷将这些时日的情况,向宋眉叙述了一遍。
      也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秦四爷就将他在江南的经历道完。
      ------
      宋眉听完,险些晕了过去,秦四爷眼疾手快,接住宋眉,将宋眉带入到了自己腿上。
      宋眉满面哀色,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秦四爷握住宋眉搭在腿上的手,低声道:
      “现在上头都在忙着处理水患,还没功夫理粮的事儿,但,我担心上头终究会秋后算账,到那时,恐怕还会牵连文正。”
      “什么?”宋眉惊慌地抬头。
      秦四爷轻捏着宋眉的手,看着宋眉因惊怒交加而含着水雾的双眼,试探着开口:
      “眉儿,你要不要同我走?”
      宋眉张了张嘴,她没想到四叔会有此种提议,事情已到了这种地步?
      “我现在是相府夫人,为何要走。再变卖一些珠宝首饰,古玩字画,将铺子赎回来,我们本分做生意……”
      “恐怕赎不回来了。”秦四爷回避着宋眉的眼神,宋眉只怕还没得到外头的消息。
      “什么意思?”宋眉心中大不好,这事,还能更遭?
      秦四爷觉得此事有些难以启齿,同余庆丰合作,是他一手操办,却不知自己是被人下了套。而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初在上京城,赌坊老板推荐他去余庆丰抵押,就是一步步将他引进圈套,可笑他一直没能查出余庆丰的底细。
      秦四爷回头看向宋眉,还是开口道出了这个他们都难以接受的事实,
      “余庆丰的主人,是昭仁郡主秦烟。”
      宋眉……
      什么余庆丰?
      宋眉突然想起什么,心中震惊,
      “我们抵押铺子庄子的那家钱庄?余庆丰?是秦烟的?”
      秦四爷点头,
      “恐怕,她从始至终,就没打算让我们拿回铺子。”
      宋眉心中哀戚,眸中似一潭死水,怎么办?
      这该怎么同文正交代……
      “你说会牵连文正?此事不能牵连文正,还有洺儿……”宋眉双眼蕴着泪,看着秦四爷的眼神里,竟有一丝哀求。
      秦四爷心中泛苦,是啊,还有洺儿……
      “我会离开,让我最后再见洺儿一面。”
      宋眉心中偷偷松了一口气,她将头轻轻埋入秦四爷怀里,掩饰着自己的神色。
      “让我再想想。”
      ------
      酉初,封湛出刺史衙署。
      车架前,封湛止步,转身问向宋执:
      “她今日如何?”
      宋执已习惯了殿下口中的“她”,当即答道:
      “郡主今日在苍溪林宴请余庆丰的下属,此时,园子里应该已开了宴。”
      此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女声从几步之外插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