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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崽又在胡作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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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崽又在胡作非为 第16节
      他不知道这小公子的来历和身份,但唯一清楚的是,他绝不像少主说的那样,是个身娇体弱的草包。
      宴星稚将牧风眠安顿好之后,又去看了看黎策的伤势。
      相较于其他两人,黎策的情况明显要好很多,这座城灵力相当充沛,他无时无刻不在吸收灵气来修补自己的仙力,尽管现在还是昏迷状态,但他面色红润,瞧起来身体没什么大碍。
      用不了多久,那条瘸着的腿也会治愈。
      她走到窗子处往外看了看,透过缝隙就看见外面已经被大雾包围,看不见任何景色和人,只能辨别得出眼下是白天。
      距离万器城的浩劫之日越来越近,若是不能在那之前破除阵法,他们三人都无法回去。
      宴星稚回到石像前坐下,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坐以待毙从来不是她的风格。
      只是那批魔族力量惊人,以她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对付,她必须要留一点神力用于召唤问情,否则就算感应到了也无法与它共鸣。
      眼下好像陷入了极其困难的境地,这让宴星稚颇为烦恼。
      坐了好长时间,她感觉到些许倦意,便化作虎型跑到牧风眠的肚子上卧着。
      他的肚子很柔软,因为呼吸而轻轻浅浅地起伏着,比硬邦邦的地板卧起来要舒服很多。
      牧风眠在沉睡中感到胸口发闷,微微皱眉。
      荀左见了不由心惊肉跳,心知这小公子可不是好惹的人物,便赶忙要起身想将宴星稚抱过来搁在自己腿上。
      但他起身时拐杖撑在地上敲了两下,传来的声音立即让盘卧在牧风眠身上的宴星稚抬起头,塌着的耳朵也机警地竖起来,一双竖瞳直勾勾地看向荀左。
      荀左被她这眼神惊道,顿时不敢动了,问:“怎么了少主?”
      宴星稚道:“你再敲两下。”
      他听闻又敲了两下,宴星稚那双毛茸茸的耳朵一动,忽然从牧风眠身上跳下来,说道:“这地下是空的。”铱誮
      有空腔,就意味着下面藏着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庙地底的秘密
      这地下空腔,若非是宴星稚变成兽形之后耳朵灵敏,是根本听不出来的。
      方才荀左的拐杖一敲,她就听见了下面传来的回声。
      这座破庙,果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方才宴星稚就隐约感觉不对。
      那尊布满灰尘,已看不清容颜的石像,应当就是传说中那个路过万器城降下恩泽的神女,万器城的百姓为了感恩神女,在城中塑像供奉。
      但眼下这座庙如此荒破,必定是很多年都无人问津,可见这里的人并没有传闻中那么爱戴感恩这位神女。
      她跳上供桌,顺着台子往后而去,跳到石像的脚边,先是在石像周围转了一圈,而后又沿着石像后的墙壁走,雪白的小爪子时不时在墙上敲敲打打,似乎在寻找什么。
      荀左不明所以,慢慢走过来问道:“少主是在寻什么?老奴也帮着一起找。”
      宴星稚道:“地下空腔的入口。”
      连接地下空腔的地方回声肯定要比别的地方大一些,她就是在寻找那入口在何处。
      荀左听不见,却在旁边用拐杖帮忙敲着。
      两人绕着墙壁走了半圈,入口没找到,拐杖敲在地上的声音却把牧风眠吵醒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时,背上残留的痛楚清晰传来。每次伤势复发,他都要忍受着巨大痛楚,他已经习惯到面不改色,从地上坐起来。
      抬眸瞧了一眼在墙边敲敲打打的老头和虎崽,有些疲惫地站起身,将身上被血浸泡的衣袍给脱去。
      里衣褪下之后,他精瘦脊背上的血污就如烟一般徐徐消散,逐渐露出干净的皮肤来。
      宴星稚听见这窸窸窣窣的声,转头一瞧,就看到牧风眠正把染满了血的衣裳嫌弃似的丢到一旁,露出少年精壮的臂膀。
      他从随身锦袋中拿出了干净的墨色长衣,墨色的颜色套在身上,比方才看着气色好多了。
      “你们在找什么?”他一边将扣着盘扣,一边朝两人走来。
      荀左立马回答:“少主说这里的地下有密室,我们正在找入口。”
      牧风眠朝着庙中看了一眼,视线落在那尊高大的石像上,淡声道:“我知道在哪里。”
      他转身朝石像走去,宴星稚赶忙迈动四条腿跟在后头,好奇问:“你为什么知道?你来过这里?”
      牧风眠没有回答,走到石像的面前,抬手将供桌给搬起来,扫开底下的枯草,露出一块颜色与其他地方略有不同的薄石板。
      他将薄石板挪开,一个通往下面的阶梯就出现在面前。
      那入口瞧着并不大,刚好够一个人通过,宴星稚就跳到石阶上打头阵,顺着阶梯往下走。
      下了有六七层阶梯,空间就变得开阔,她换回人形慢慢往下,光线就跳入视线中,行过窄小的阶梯夹道,踩在地上往旁边一拐,视野豁然开朗,她被眼前的景象惊住。
      这庙里的地下果然另有乾坤。
      放眼看去好像是一间间牢笼,里面站满了昨夜在客栈里遇到的青面獠牙的魔族,此时皆闭着眼低着头,像是在沉睡状态之中,一排一排地站着,延续到光线照不到的黑暗之中,不知道有多少。
      荀左下来之后看到这场景,也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竟然在这里藏了那么多……”
      “这或许,就是万器城覆灭的原因吧。”宴星稚看着这些尚在沉睡中的魔族,心下了然万器城的这场浩劫是有人蓄谋已久。
      荀左被吓得有些颤声,哆哆嗦嗦掏出一把符纸,说道:“少主,要不咱们一把火将他们都烧了吧,指不定也能当一回英雄,拯救万器城。”
      宴星稚当即就要反驳,黑暗中却响起一道声音,“不行哦,这些东西我可是养了很长时间呢。”
      三人同时循声望去,就看见昏暗之地走来一个身着黑袍的人,他慢步走到灯盏之下,轮廓逐渐清晰。
      是之前在钟楼旁遇到的少年,这会儿没有戴兜帽,但面上仍覆着黑色面具。
      “就是你弄了这么些东西,打算杀光万器城的所有人?”荀左质问道:“你究竟是何人?是谁指使你做这些的?”
      还没等少年开口,宴星稚就打了个手势:“停停停——”
      她转头看向荀左,“谁让你问那么多的?万器城的结局已定,这里发生的事跟我们都没有关系,不准多嘴。”
      荀左委委屈屈地哦了一声。
      宴星稚对少年道:“你想做什么,我们都不会干涉,既然这里没有我要找的东西,那我们就当没来过这里。”
      说罢她转身要走,却听身后的少年说:“你要走可以,但是他要留下。”
      他手指着宴星稚的左边,那是牧风眠站着的位置。
      牧风眠墨眉轻挑,好笑道:“我?”
      宴星稚道:“不可能。”
      少年耸耸肩,“那也要先问问别人的意愿。”
      宴星稚倒是很霸道:“他是我的人,由我说了算。”
      少年忽而抬手,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一张年轻的脸来,皮肤黝黑双眸明亮,看起来像是一个凡人。
      但这张脸三人都见过。
      荀左惊道:“宋轻舟?!”
      谁知他听到这个名字脸色骤变,伸手一抓,荀左的身体猛地被吸过去,脖子被他扣住,宋轻舟冷冷问:“你如何知道我的名字?”
      荀左被掐得面目通红,断断续续道:“是你……自己说的。”
      宴星稚冷声喝道:“放开他!”
      宋轻舟阴鸷的眼眸转过来,松了手上的力道,一甩手腕,一柄泛着寒光的短刀出现在手中,刀尖指着荀左的脖子,“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留下你身后那人,要么就都死在这里。”
      宴星稚沉下脸,精致的面庞仿佛覆上一层寒霜,她盯着这黑皮少年,一时沉默。
      “少主!莫要屈于这歹人,你快逃吧,老奴这条命不值钱!”荀左咬牙道。
      “当真?”牧风眠一笑,“那我可带着她先跑了?”
      荀左顿时卡住,可怜巴巴地看他。
      宴星稚沉思片刻,再开口时语气沉稳,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强硬:“宋轻舟,若是你胆敢动这两人一下,即便今日我死在这里,我的神魂已经重聚,还能找下一副躯体,待我回到七百年之后,不论你藏在六界之中的任何地方,我都能把你找出来,一定会让你后悔今日所做的一切。”
      宋轻舟嗤笑一声,“你又凭什么威胁我?”
      宴星稚眸光清亮,稍显稚嫩的面容上出现不符合年龄的自负,一字一句道:“就凭千年之前,是我斩破了六界中最牢固的封印,以一人抵抗千百仙神,战神师镜都败于我的剑下。”
      “杀你,轻而易举。”少女的声音卷着铺天盖地的杀意,奔腾汹涌。
      荀左一路上走来听自家少主吹的牛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然而此时此刻,他竟然有那么一瞬觉得,少主可能不是在吹牛。
      宋轻舟有一瞬被震慑,抵在荀左脖子上的刀刃也往后挪了些许。
      宴星稚冷漠与他对视着,那些听起来无比荒唐的大话,被她说出来却好像是真的一样。
      片刻后宋轻舟回神,咦了一声,“六界之中最为牢固的封印当属天隙下的封魔印吧?我怎么记得当初斩破封魔印的是大名鼎鼎的白虎神兽宴星稚,如何又是你了?”
      宴星稚道:“我就是。”
      宋轻舟十分夸张地笑了一下,摆明了不相信,“你自己听听,你这说的谁会信?宴星稚死了,魂都给打散了,会出现在这里?”
      “那你在这等三百年是为何?”牧风眠在这时候突然开口,轻笑着看他,“在等谁呢?”
      宋轻舟听到这话,眼睛猛地睁大,抵在荀左脖子上的手也垂下来,将牧风眠细细看着,一脸震惊。
      作者有话说:
      【牧风眠的小小日记】:
      笨蛋虎崽复生后的第一个月零九天:
      她说我是她的人,先记着,免得以后她不认账。
      第20章 神女祭幻境(上)
      牧风眠话中有话,宴星稚与荀左都没听懂。宋轻舟一脸惊色,一时间没人说话,周围变得极为安静。
      “你……”宋轻舟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神,愣愣地问着他,“你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