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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崽又在胡作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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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崽又在胡作非为 第106节
      话音刚落,骆亭语脑门就挨了一下,从凳子上翻了下去摔在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宴星稚气得起身,指着他道:“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骆亭语相当不怕死,说:“你心虚了,被我说中了。”
      宴星稚确实有些慌乱,她掌中凝光,要去打骆亭语,但抬起的手迟迟没有落下,怕一气之下失手把他打死。
      骆亭语笑了一下,说:“好了,不逗你了,但牧风眠在你心中的地位绝对不一般,此事你我心知肚明。那个无妄秘境之中出现的人,并非是每个人心中所追求的强者,其实是每个人心中最在意之人对吧,是亲人,是故友,是爱人,牧风眠对你来说是什么?”
      宴星稚身体僵住,想起了无妄秘境之中最后出现的牧风眠,是他杀死了所有的人,宴星稚费尽力气,也只救出了骆亭语一人。
      骆亭语道:“你与他既不是亲人,更不是朋友,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宴星稚现在想掐死他,“闭嘴!”
      随着一声大喝,她掌中的神力挥出,正中骆亭语的心口,将他打得往后滑了几丈远,撞在结界上,闷出一口血。
      她不想伤人,慌乱地握紧了拳头,收了神力。
      骆亭语笑了笑,“没事,我伤得不重,很快就能痊愈。”
      宴星稚收了结界,指着他道:“你现在就滚出神族区,别再让我看见你!”
      她说完就直直离去,只余下一个骆亭语从地上爬起来,将带来的酒喝了,抿出一个笑容来。
      牧风眠走的时候急急忙忙,回去时却满面春风,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像是碰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似的。
      虞思蘅看不懂他,惶恐地给师镜传音,说牧风眠失心疯了。
      骆亭语真的走了,离开了神族区之后就没再回来,日子一天天的过,逐渐趋于平静。
      上三界第一神族若是站在宴星稚那边,必定会掀起巨大的风浪,牧潭说还不是时候,让他不可轻举妄动。
      牧风眠难得听话,为了保护宴星稚。
      他除了用目光悄悄追逐宴星稚之外,什么也不会做了,仿佛回到了从前。
      仙界到处都是师氏的耳目,有人的地方就有眼睛盯着牧风眠的一举一动,将消息及时传给师氏。
      他的沉寂,倒是有些作用,让师氏与仙盟那边暂时没了动静。
      南海王邀请各界之王前去赴宴,神帝与仙王、妖王一同前去,整个上三界暂时无主,无数躁动自此而生。
      时珞和牧潭却表现得相当安静,几乎闭门不出,谁也不接见。
      牧风眠敏锐地察觉到事情的不同寻常,他隐隐猜测在神帝和仙王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会发生什么大事。
      底下的人躁动不安,上位者却极为沉得住气,一连几日没有动向。
      宴星稚是最先动身的人,她前往仙族区,对时珞道:“我要回苍山。”
      时珞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出这事,惊诧道:“苍山被烧毁了啊,你如何回去?!”
      “我知道,”宴星稚目光平静,“我要回去将那些花草树木重新种起来,让苍山重回往日生机。”
      “你没有再生之神法,要想复整个苍山生灵如往昔,太难了。”时珞神色惊慌,连忙走到宴星稚的身边,摸着她的头低声哄劝道:“怎么了?为何突然想着回苍山?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跟师父说,师父给你撑腰。”
      宴星稚耷拉着眉眼,摇头。
      时珞有些急了,“你难道忘记了咱们的目标吗?你在仙界辛苦修炼十多年是为了什么?只差临门一脚马上就要成功了,为何会轻言放弃?”
      宴星稚抬眸看她,“我来仙界,从来都不是为了成为六界之主,那些权力于我来说不如一把剑来得稀罕,我厌倦了这里,我要回去了。”
      宴星稚要做的决定,没有人能轻易改变。
      时珞看着她,知道她心意已决,再劝也没用,她深吸一口气重重叹出,扭了个身沉默许久,才转身对宴星稚道:“你要回去可以,但你要为我做最后一件事,就当是报答我这十几年对你的悉心栽培。”
      宴星稚点头。
      她离开的时候,墨色的长发中戴着赤红的发带,时珞怔怔地盯着,随后发现那红色的发带不像是什么丝质仙绸,而是用红色的发丝编织而成。
      有点眼熟。
      时珞心想。
      作者有话说:
      最近时间有些冲突,只能改在下午或者中午更新了,见谅。
      ————————
      第75章 假香真情
      时珞让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就是将清屿神剑从牧风眠手中骗出来。
      宴星稚不大明白时珞的用意。
      且不说这清屿神剑是认主的,即便是将它骗出来,只要牧风眠一召回, 剑就会自己回去,抢过来也根本没有意义。
      再者说,上三界的人都知道她与牧风眠关系差到什么地步,让她去骗清屿剑, 岂非是无稽之谈?
      但宴星稚还是答应了。
      一来, 这是她要为师父做的最后一件事, 为报答这十几年的相处时光。
      二来则是她也想在临走之前再看一看牧风眠。
      她不远万里从苍山追逐到这里, 只换得大梦一场, 心中到底还是有不甘心的。
      宴星稚躺在仙殿外的石柱上, 翘着脚晃着,脑中翻来覆去都是她与牧风眠次次见面时发生的冲突。
      “星崽。”下面有人唤她。
      宴星稚闻声低头,就看见黎策站在柱子下, 笑眯眯地冲她招手。
      她从柱子上一跃而下,落在黎策面前, “何事啊?”
      “听说你要回苍山了?”黎策问。
      宴星稚点头, “我不属于这里。”
      黎策神色忽然有些恍惚,沉默片刻, 他才徐徐开口, “回去也好, 这里的确不适合你,其实盟主是让我来劝你几句,让你留下, 但我觉得你回苍山去会更自由更快乐, 虽然那里被妖火烧毁, 但费些工夫,苍山也是能重回往昔风景的,这个给你。”
      他拿出了一包锦袋,说道:“这是我向木仙要的灵草之种,也不知效用如何,但总归聊胜于无。”
      宴星稚将种子给接下,笑了一下,说道:“这里离苍山不远。”
      曾经她还是一只不会化形的虎崽时,不会运用身上的神力,她从苍山出来,徒步来到天界,那段距离一度让她以为这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了。
      但是学会化成人形,学会用神法飞行之后,去苍山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黎策明白她的意思,目光一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顺顺她的头发,说道:“我知道,我闲了便去看你,跟你一起种那些花草树木,让苍山重新恢复曾经的生机。”
      他还记得宴星稚第一次化成人形,也就四五岁大的小姑娘,脸蛋又圆又白,顶着一对柔软的虎耳,也不说话,就用金色的眼眸左右转着,看看这看看那,模样真的可爱极了。
      转眼间她已经成长得如此厉害,成为了上三界那些上位者都无比忌惮的人物。
      黎策眼圈一红,有些不想离别。
      他侧了侧身掩饰湿润的眼眶,而后又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说道:“这是盟主要我给你的,她说你要去取风眠神君的清屿剑,需要用到这东西。”
      宴星稚接下来,打开一看,里面却是一块香。
      “是从情妖身上提炼的香料,点燃之后能让吸入香气的人暂时陷入情迷妖法,会爱上所看到的人,届时你取清屿剑就容易很多。”黎策道。
      “我不要。”宴星稚拒绝。
      黎策说:“我只负责转交,你若是不要就扔了吧,不过你要拿清屿剑,不用这种东西应该是拿不到的吧,这情香并没有什么危险,只会在事后大睡一场。再且说盟主也希望此事不要声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去拿清屿剑。”
      宴星稚动作一顿,被黎策说服。
      这手段虽然不大好,但宴星稚却也想不到其他的办法,若是直接去找牧风眠要剑,他指定是不给的,两人还会打上一架,闹得人尽皆知。
      她思考一瞬,又将这情香给收下了。
      反正她只做完这最后一件事,便会离开这里,也无所谓用什么方法了。
      时珞要清屿剑的目的,她都没有兴趣知道,左右这柄剑旁人也抢不去,没有牧风眠的催动,清屿剑在别人手中,只是一柄普通锋利的剑而已。
      宴星稚将情香收好之后,晃到了天黑,去了神族区。
      她来去自由,行踪成谜,只要不愿出现在人前,就没有人能够找到,牧风眠也只能干坐着思考她会去哪里,在做什么。
      但宴星稚要找他,就容易得多了。
      她的鼻子能够闻到牧风眠神魂的气味,只要寻着气味一直找,就能找到。
      牧风眠正在他和虞思蘅经常坐着闲聊的竹林亭子之中。
      月色皎皎,亭中只有牧风眠自己。
      他面前的桌上摆了很多酒坛,手里也握着一坛,浑身跟没骨头似的坐着,赤红的长发倾泻在座椅栏杆处,被月光覆上一层柔和明亮。
      他看起来兴致不高。
      宴星稚站在暗处看了许久,出于掠食者的天性,她能很好地隐蔽自己的气息,牧风眠又仿佛喝得酊酩大醉,压根没有察觉到心心念念的人就站在不远处。
      良久之后,牧风眠轻轻叹息一声,抬起酒坛又喝了一口。
      这声音惊动了失神的宴星稚,她拿出锦盒将香点燃。
      情香点燃之后,升起的烟有一股极淡的甜香气息,她封闭鼻息,轻轻一吹,情香就顺着风吹往牧风眠所在的亭子。
      甜香在空中散开,混在酒香中,牧风眠吸了很多。
      这几日又没见到宴星稚,得知她回了仙族区之后,他郁郁不乐。
      宴星稚像飘忽不定的絮,她乘着风起,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牧风眠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忽远忽近,连伸出手去握的机会都没有。
      这种思念而不得的沉郁仿佛刻进了心肺之中,让他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致,难受极了。
      他今晚尤其不开心,酒一坛接一坛地喝,直喝得脑子晕乎,醉生梦死。
      当宴星稚出现在他面前时,牧风眠就觉得他这是彻底喝醉了。
      牧风眠的面上尽是喝醉之后的慵懒神色,他笑了笑,唤道:“宴星稚。”
      宴星稚站在亭中,听到这一声唤瞬间有些紧张,她竟然有点怕牧风眠吸得情香不够多,还不够迷糊。
      “宴星稚。”牧风眠没得到回应,又唤了一声。
      “什么?”宴星稚这次低低地回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