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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笨蛋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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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笨蛋表妹 第32节
      她便自嘲一笑,压下了自己涌动酸涩的心绪,对苏一箬说道:“太子内向,这些年迟迟不肯娶亲,本宫也急得很儿。”
      苏一箬听不明白林贵妃的言外之意,便只垂着头闷声不吭,心里思忖着该如何回答。
      这般沉默不语落在林贵妃的眼里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她心内有鬼,便以为苏一箬是恃宠而骄,且赵予言还与她说过些什么。
      她便掩去了脸上的笑意,冷厉的眸子落在苏一箬的颈脖之上,“本宫却没想到,太子竟会瞧上你这样的闷葫芦。”
      这话说的不客气,苏一箬却也不敢恼怒,在肚子里搜罗了半天,只磕磕绊绊地回道:“民女蒲柳之姿,能得殿下青眼,是民女三生有幸。”
      这便是认下了她与赵予言之间的关系。
      林贵妃的脸色愈发沉郁,有心想发作,身旁的林姑姑却在侧轻柔地捏了捏她的肩膀,提醒她不要借此由头露出半分怒意来。
      起码不能为了苏一箬这句半分也挑不出错的话而怒。
      经了林姑姑的提醒,林贵妃这才压下了心头的怒意,笑着与苏一箬说道:“你这般品貌若只是蒲柳之姿,本宫便该收拾收拾迁居去冷宫了。”
      这话虽是在自谦,可若是苏一箬答的不好,便又会被扣上个不敬贵妃的罪名。
      思忖过后,苏一箬便战战兢兢地答道:“萤火岂能于皓月争辉?娘娘天姿国色,民女自愧不如。”
      这话说的得体,林贵妃也挑不出错来。
      她懒怠再与苏一箬动什么嘴皮子工夫,明明是她嫉妒厌恶的很儿的人,自己凭什么要与她在这儿言笑晏晏?
      林姑姑在再旁劝诫,林贵妃却也不想再听,只睥睨着苏一箬,说道:“嘴皮子工夫倒是不错,只是出身太差了些,去东宫做个良娣倒也还凑合,只是将来若是太子定下了太子妃,少不得要本宫操劳着教一教你规矩。”
      话音甫落,苏一箬的脸色便变得难看至极。
      见她惨白着脸的模样,林贵妃才觉得哽在自己心口的那口郁气吐出来了些。
      除了酸言酸语的讥讽,她这儿还有数不胜数的手段可以磋磨她呢。
      只要想到苏一箬这么多年来东宫里头一个冒出来的女人,她的这颗心就仿若被人放在火上烤烫了一般。
      苏一箬的确是有口难开,她答不上来话,林贵妃便更有理由磋磨她。
      只见林贵妃娇笑着将案几上的东海明珠随手扔在了苏一箬跟前,便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说道:“本宫如今忘性大的很儿,且往了你方才有没有向本宫行礼。”
      苏一箬怔愣地抬起头,杏眸里尽是惊讶之意。
      她似是没想到林贵妃会在一夕之间变了脸,还使了这般赖皮拙劣的招数。
      是要自己跪在这东珠之上?
      她僵着身子,因害怕而微微有些发颤。
      林贵妃却享受她这般害怕的颤抖的模样,似是在田间被猎人逮捕到的无辜小兔,下一秒便要被人生吞入腹。
      再美艳、再婀娜、再年轻又如何?
      难道赵予言还会为了个妾室和自己在面上过不去不成?
      林贵妃正得意之时,延禧殿外却响起了一阵通传之声。
      “太子驾到。”
      闻得此声后,她心里又是欣喜又是憋闷。
      喜得是她总算能再见一回赵予言,憋闷的是赵予言竟为了眼前这个貌美女子赶来了延禧殿。
      他永生永世都不想踏入的延禧殿。
      赵予言疾步如飞地推开了廊下立着的几个太监,闯进延禧殿后也不去管上首的林贵妃脸色如何,只走到苏一箬跟前。
      捏着她的皓腕,仔细察看了一番她的身子,见她没有受伤后,那颗紊乱的心才安定了下来。
      他只对着苏一箬露出了几分笑意,黑眸里尽是安抚之意,“别怕,我来了。”
      话里的温情与缱绻,惹得上首的林贵妃勃然大怒,她从太师椅上起身,指着赵予言道:“太子这般风风火火地闯进本宫的延禧殿,似是于理不合吧。”
      第33章 太子妃
      “父皇同意了我们的婚事。”
      林贵妃说完这话后, 一双眼儿便牢牢地盯着赵予言,即便在这深宫内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她仍是做不到在赵予言面前心平气和。
      赵予言也未曾将眸光放在林贵妃身上, 对于林贵妃的质问声他也恍若未闻,眼里心里都只装的下身前的苏一箬。
      苏一箬虽是心内惴惴不安,却因赵予言在侧而升起了些勇气, 也不怕林贵妃的咄咄逼人,只循着心往赵予言的身边贴近了几步。
      赵予言便携着苏一箬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延禧殿。
      自始至终,他都未曾回身与林贵妃说过半个字。
      “你……”林贵妃羞愤难当,怒意与哀伤一齐涌上了心头,逼得她面红耳赤, 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林姑姑瞧了心内酸涩无比, 便忙拿了团扇替她扇风顺气,并劝道:“娘娘总要顾念着自己的身子。”
      谁知林贵妃却失魂落魄地陷在了太师椅里,幸而林姑姑早已遣退了伺候的宫女和太监, 故除了她以外, 并没有人瞧见林贵妃此刻脸上的泪痕。
      “当年他在辛者库救了本宫一命,本宫总想着要好好报答他,谁知竟会成了他的庶母……”
      那般天人之姿的赵予言,如天上皓月般熠熠生辉, 又在自己被那些太监百般欺凌时出声救下了自己。
      她如何能不动心?
      自己不过比他大了三岁,本是同一辈的人,却阴差阳错的成了他的庶母。
      崇明帝的确是百般疼爱她,要星星不给月亮, 将她捧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便是赵予言恨毒了她, 如今却也不敢与她当面交锋。
      至多只是像方才那般视自己于无物罢了。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漠视,将她这颗心刺了个千疮百孔。
      林姑姑见她泪意涟涟,便只能劝道:“娘娘,您如今是贵妃,满宫里再没有人能越过您去,况且您膝下还有三皇子,总与太子过不去做什么?”
      林贵妃却听不进去这般谆谆教导,只泣道:“三皇子不是本宫的亲生子,且他搬来延禧殿时早已记了事儿,他生母虽早死,生前却也有贵人位分。”
      “娘娘,可别说这样的话了,三皇子既是养在您膝下五年了,且行事也挑不出错来,您总想着那贵人生母做什么?”林姑姑愁容满面地说道。
      林贵妃对自己的养子情分淡薄的很儿,也无意与林姑姑相争,便道:“罢了,夜里陛下怕是要来延禧殿,你去预备着吧。”
      林姑姑脸色一凝,望向林贵妃的眼神里掠过几分疼惜之意,不过在转瞬之间却又烟消云散。
      *
      回东宫的路上。
      赵予言面色阴鸷的不像话,便是连性子迟钝的苏一箬也瞧出了他此刻的阴郁。
      张启正一早便在东宫前的甬道上候着,瞧见赵予言与苏一箬后便笑着迎了上来,谁知却被赵予言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
      “下一回她宫里再来人,直接赶出去就是了,这些年的差事你莫非是当到狗肚子里去了?”
      张启正连忙跪在了地上,磕头认错道:“殿下恕罪,是奴才不好。”
      实是林贵妃身边的那林姑姑说话滴水不漏,他又实在是寻不到理由搪塞过去,便只得如此。
      苏一箬见状也替张启正辩解道:“阿言,张公公也是没了法子……”
      既是有苏一箬为张启正求情,赵予言的面色便也好转了不少,只听他道:“既是夫人为你求情,孤便饶你这一回。”
      张启正听了后则对着苏一箬磕了好几个头,并道:“多谢夫人开恩。”
      而后赵予言便带着苏一箬回了采莲阁,他虽面有阴郁之色,在与苏一箬独处时却压下了心头的不虞,黏在她身旁说道:“一箬,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喜意洋洋的模样与方才那冷厉且阴气森森的样子有天壤之别。
      苏一箬方才还心里闷闷的不开怀,如今却被赵予言的喜意所染,含笑问道:“什么好消息?”
      赵予言答道:“父皇答应了你我的婚事,过几日便会将你记在大理寺少卿的名下。”
      这话却着实出乎苏一箬的预料,她望着赵予言璨若曜石般的眸子,见里头蓄着汪洋的喜意,便也笑道:“陛下竟同意了?我还以为他会不许我做太子妃。”
      自是不会这般轻易地就同意,只是赵予言行事比崇安帝更狠厉,将徐皇后郁郁而终以及徐国公满门忠烈以身殉国的事儿传的满朝皆议论纷纷。
      便是朝臣们嘴上不说,心里也为着崇安帝“卸磨杀驴”的举措而害怕的很儿。
      所以崇安帝才会一大早就赵予言唤去了御书房,震怒之下,问赵予言这般散播风言风语,用意何为?
      赵予言也丝毫不惧,只说:“儿臣有了心悦之人,想娶她为太子妃。”
      崇安帝愈发疑惑,太子这些年都不肯娶妻,如今怎得转了性子?况且这事怎么说也是件好事,予言他为何要与自己对着干?
      在赵予言说出苏一箬的身份后,崇安帝这才恼怒地拍了拍桌案,骂道:“你是昏头了不成?怎可寻个罪臣之女做太子妃?”
      赵予言早料到他会有这般反应,只不卑不亢地说道:“儿臣唯有此愿,还请父皇恩准。”
      在御书房内足足耗了一个上午,崇安帝软硬兼施,打断了一根藤条尚且不能让赵予言回心转意。
      最后,还是崇安帝心怀愧怍,便点头同意了这桩婚事。
      赵予言身上虽有些隐隐作疼,可面对着苏一箬,他却是半点未曾表现出来,只笑着说道:“同意了就好,往后若是再有人趁着我不在的时候来唤你过去,你只需装病就是了,不必把那人放在心上。”
      苏一箬乖巧地点了头。
      作者有话说:
      给大家道个歉。
      因为状态不好更的很少。
      我会尽快调整的。
      第34章 拜访
      “大理寺少卿的嫡女。”
      此时此刻的郑府内。
      郑子安与郑子息大病刚愈, 因着苏一箬的缘故,兄弟二人互看不对眼,连带着黄氏与丁氏也在暗地里掐进了架。
      三少爷郑子岑素来与郑子安的关系好些, 知晓了大房与二房的矛盾后便屡屡偏帮大房,闹得丁氏和范氏之间也不对付了起来。
      范老太太瞧着郑家实在是乌烟瘴气,便也发了一通脾气, 将三房的人都唤到了苍梧院。
      范老太太甚少有这般盛怒的时候,她先是去祠堂将郑老太爷的名牌拿了过来,要各房主事的人当着老爷子的面发誓绝不会做出兄弟阋墙的蠢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