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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妓(np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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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4他不说话,她说不出话(上)
      气体缓慢悠长的从口中吐出,头盔下半边的透明罩染上了一层雾气,腰间那萦萦绕绕、似有似无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腰腹,要上不上,要下不下。
      乘着红灯,他抓住小腹上蜷缩着猫爪子往前面拽拽,“靠近点!”
      吴敏显然没想到对方的举动,没注意整个上半身扑到他背后。
      “嗯。”男人短促的闷哼绝不仅仅是被少女柔软的胸脯挤压到所发声,毕竟女孩还带着头盔这砸在他肩上可不轻。
      “拽我做什么?”她还是一副没良心小猫的模样,抱怨着攀着他的肩膀从背后抬起头。
      尹珏叹了口气,明明他难得发善心,又是给小猫处理伤口,又是送她去找小同伴,她怎么就没记着他一点好?
      没理会小猫的抱怨,他开着粉色小电驴直往目的地。
      停车,男人两条大长腿从狭小的空间解放,岔开固定在地面,下巴懒洋洋地搭在车龙头。
      也不说话,就在那里等着。
      吴敏手停留在男人的腰间,顿了一会儿,一句谢谢从唇缝中飘出,随着夏日暖风一同钻入他的耳蜗。
      “……你也会说谢谢?”他说的话阴阳怪气,语调却上扬了些。
      “你也会像个可靠的大人?”吴敏双手从他腰间离去,从车上跳下来,明明是夏天,他却觉得腰间少了那双胳膊有点冷。
      “呵。”他轻声笑了笑,看着女孩将头盔褪去,乌黑的长发从中溢出,发丝触碰到他苍白的手面,淡淡的水蜜桃味似乎从脖子钻进了他的头盔。
      他没先接过头盔,而是将自己的头盔拿开,拉扯对方的手腕,让她离近些,好让他嗅的清楚些。
      可是女孩的发丝上只有淡淡的薄荷味,那缕蜜桃香只可能是他的错觉。
      “刚夸你是可靠的大人,你又变成了之前的模样。”
      吴敏没拒绝他的拥抱,她瞥了眼那所发着亮光的白色建筑,人总是没了什么就喜欢从别人那里找回些什么,即使那不是原来的。
      “之前的我是什么模样?”
      “狗模样。”她瞬间抬头咬了一口他的左脸颊,跑远了,转身,“谢谢你,尹珏!”随后朝着里面跑去,这是她第一次喊他名字。
      尹珏看着她的背影,没有擦去上的湿润,也遗忘了脸颊上的疼痛,抿了抿双唇,难得他想真心实意地抽烟,而不是点着只闻味道偶尔嘬一口,他摸了摸口袋,耳边传来孩童口齿不清的声音。
      “妈妈!是印医生!”
      他下意识转头过去,那女孩却只是指着医院前的广告牌,孩子的妈妈发现了他,朝他点点头带着女孩走了。
      他摸到了香烟,却没拿出来,骑着他的粉色小电驴走了,拐弯时瞥了眼医院上的红十字,嘴唇紧抿,加速离开。
      ……
      “小敏,又来了?”路过的护士姐姐朝她打招呼。
      “是的。”她走在住院部的走廊中,没走几步就有人和她笑着打招呼。
      前方两个人靠在一起朝她点头,随后等她离去又小声议论着什么,眼里带着怜惜。这是医院中最不缺少的眼神了,吴敏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眼神。
      他们兄妹俩有时候没名字,就只是被称为“那对儿可怜的小兄妹”。
      毕竟继父母身亡后,两兄妹又相继住院这件事的确引人唏嘘。
      可是比起被说是可怜,她更希望被称为“大难不死的小兄妹”,毕竟他们都活了,这样也显得更有朝气些。
      她站在病房前迟迟不敢推门,甚至想敲门的手都在颤颤巍巍地扣着衣角。好在不一会儿,护士阿姨从中走出,她惊诧地问:“站在门口做什么?为什么不进去?”
      吴敏只能尴尬地笑,即使她一点也不开心,衣角从手中脱落。
      “这么晚个时间,你一个小女孩回去很危险的,正好你叔叔在和医生谈事,我去和他说,正好一块儿走。”说着她拍拍吴敏的肩膀,“快进去吧!”
      “嗯。”她抿着唇缓慢地推开房门。
      那少年正背倚着枕头看着窗外,本就白皙修长的脖颈缠上绷带更显得纤弱。他似乎真的很专注,吴敏跟着一同看向窗外,城市的夜晚什么也没有,只是一片黑加几个亮点。
      她走到床边,“哥哥。”对方没听见,继续看着窗外。
      “哥哥!”她提高了声量,可对方还是看着窗外,只留给她苍白过头的侧脸,和依旧卷翘的眼睫。
      她想去触碰他的肩膀,告诉他,妹妹来了,他的敏敏来了。可指尖要碰到病服的一刻,她停滞了,因为他看了过来。
      他的视线像浸入冬日的水底的棉线,将她的嘴唇缝住。随后他只是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眼神,垂头看着手中的书。
      “哥……哥?”她拉扯着嘴唇上的冰线,又喊了一声,他不再回应,只是翻了一页。
      她没哭没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默默地看着哥哥,毕竟她早就习惯了。自那天以后,他就再也没和她说过一句话。
      她本该哭的,可是她哭不出来,坏掉的水龙头是出不来水的,但她又不能不做表情,所以她只能笑。
      即使她笑的模样比哭还难看。
      不过她知道不会有人瞧见她的丑态,因为这个屋内不再有人会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