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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炮灰公主带着崽死遁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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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炮灰公主带着崽死遁后 第22节
      冰凉的手指,这时候捏住了她的下颚。叶渃被迫与谢雪斐仰视。
      昏暗的光下,他冰凉的瞳色泽有些深,对着她的眼,说出的话,字字不留情:“你若是挣扎,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朕可不管。”
      说完这句话,谢雪斐再度低头,咬住她的唇,动作像是野兽一般,狂乱粗鲁,凶狠无比,
      触觉被放大,叶渃只觉得他唇掠过的地方,都是刺痛感。
      头顶灯笼的光晃眼,叶渃不敢在动。
      身上衣裙渐渐松散,约莫是叶渃不挣扎了,谢雪斐的动作,渐渐轻柔了许多。
      她终究是怀着身孕,而且如今,月份渐重。谢雪斐也做不了许多,抬起头时,谢雪斐狭长的眼,望了她一眼,就缄默着,理了一下他的衣袍,而后走了出去。
      至于叶渃,躺在床里,也是愣愣的。
      目光毫无焦距地看了头顶上的灯许久,她这才似乎有了知觉,赤着脚走了出去。
      一阵风吹了进来,刮过她的脸颊。待到了外边,望了一眼底下跟自己仿佛隔了很远的宫城,这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何地,叶渃眼前,只觉得阵阵发晕。
      她竟然,在望月楼上。
      望月楼一开始并不是叫楼,而是叫望月台。
      而望月台的故事,也是叶渃年少时,听宫里的老人说的。
      这望月台,是大周的开国皇帝,高祖为一女子而建。
      隔了上百年,望月台的故事,仿佛带了层面纱一般,神秘无比剥去那女子是仙人后代,是通天神女的传说,叶渃能够确认的是,那个叫月姬的女子,真的很美。
      高祖爱美人。
      能让高祖这种览尽天下美人痴迷的女子,恐怕沉鱼落雁一词,也无法比拟她的美丽。
      遇到月姬时,她已经嫁了人,有儿有女。丈夫是个秀才,每日靠写字卖画为生。高祖对月姬一见倾心,拆散她美满的家庭,把她带入了宫中。
      并为她建望月台,以她名字命名。
      据说,望月台上看到的月亮,是世界最美最好,最圆的月。而望月台里边的,碓金砌玉,所用都是宫中除皇帝以为最奢。
      然而望月台虽美虽好,却不是月姬所愿。据说月姬入宫之后,从未笑过。而最后,月姬从望月台上终身一跃,落入了望月台后边的镜湖之中,失了踪迹。
      据说有人在她死后,见她的尸体,从湖中飞起,飞升成仙,追月而去。也有人说,她并没有跳下望月台,而是在望月台中,神秘失踪了。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传说。种种一切,早就已经掩埋于岁月之中。
      与谢雪斐成婚后,偶然一次路过望月楼,她便说过这里的传说。但叶渃没有想到,有一日,要被囚在这里。
      谢雪斐登基前,大军入京后,叶渃便与谢雪斐谈过望月楼,那时他说,要收拾出来,用作藏书。
      而今看来。他要藏的,哪里是书。
      外边有些凉,叶渃衣着极为单薄,没多大一会儿,便有宫女上前,轻声提醒:“娘娘,外边冷,您回屋吧。”
      风扬起衣袖,叶渃回眸一望,是个穿着粉裙的宫女。模样青涩,年纪大约十五六,是陌生的面孔。
      叶渃愣了下,问道:“盈绿呢?”
      小宫女并不认识盈绿的名字,摇了摇头:“奴婢不知,陛下只让奴婢伺候您,负责您的起居。”
      叶渃没听她接下来说什么,直往望月楼的入口而去。小宫女见状一慌,连忙追了过去,一脸恐慌道:“娘娘,陛下说了……您日后,便住在这里……不用回凤彩宫了”
      他果然是那个意思。
      叶渃的脚步更快,沿着台阶,一路往下。周围风吹着,但叶渃不觉得凉,反而顺着风,脚步觉得更加轻。往下奔时,不知道到底是她追着风,还是风追着她。
      然而刚往下走十多步,就见底下,围着一圈的御林军。而带着人的,赫然就是林恒然。
      此刻他一身深色蓝袍,玉冠玉带,手中拿剑,在下边转悠。
      见到她连走带跑下来,还挺着个肚子,林恒然亦是一脸惊愕,正在踌躇时,就见到谢雪斐去而复返。
      连忙道:“陛下。”
      目光,望向上边重重台阶上,脚步越来越快的叶渃。
      身旁似乎掠过一阵风。
      紧接着,谢雪斐便揽住了叶渃的腰,把她带了上去。一路带回了楼里边。
      到了房里,他松开了叶渃的声,声音也冷得很:“孩子你不想要了?”
      叶渃脚步微微踉跄,稳住身子后。她淡漠抬头,眼皮轻抬,手一扬,直接扇在了他的脸上。
      清脆的声音,在安静得落针可闻的房里,清晰无比。
      谢雪斐手抚上被扇的左脸,眼眸带着些许阴鸷,睨向叶渃。
      就听到仰着细颈,叶渃说:“是,你的孩子,我已经不想要了。”
      “我看见你就恶心。”
      “看见你就憎恶。”
      “看见你,便想起我自己的愚蠢。”
      “看见你,我连我肚子里的孩子,都恨。”
      叶渃越说越恼火,声音也越来越激动。粉色的面颊,红色颜色越来越浓。
      是气的。
      “可是你就算再憎恶,你也逃离不了。”谢雪斐被她的话气到,修长的指,落在叶渃的下巴,捏住她的下巴,他的手指摩挲着她脸上滑腻柔嫩的皮肤,一字一句,声音阴寒道:“渃渃……今夜这事,下不为例,裴景瑞还在水牢中,你舅舅还在天牢里。你,孩子,出半点事,受苦的,还是他们。”
      说完这句,他抬步就要往门外走。走了两步,似又想到什么,他回头,又道:“你既然喜欢散心,日后你便在这里住着,望月楼之上,有山有水,这么大一片地方,给你散心足矣。”
      第26章
      叶渃昏昏沉沉的,似乎在做梦。
      她梦到,她立在假山前,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穿着水绿色的长裙,衣袂飞扬时,笑着看着对面的的人。
      那人一身白衣,坐在石桌旁边,低头拿笔,正在给她画画。
      远处突然飘来了了一阵花香,叶渃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变轻了,似乎是飞了起来。再低头时,她看到,看到自己站在高台边缘,而底下,是云雾,是深渊。
      而她那温柔的丈夫,变成了魔鬼,立在她的身后,便寒声道:“跳下去。”
      “跳下去!”
      声声催促,让叶渃惊愕,痛苦,绝望。眼泪如断弦一般滚落,她丝毫没有犹豫,纵身跃了下去。周遭是半空中漂浮的云,她从高空坠落,最后落入了水中。
      水从四面八方涌来。
      叶渃仿佛要溺死的鱼一般,无法呼吸。
      感官放大,四周的声音似乎都清晰起来。
      叶渃睁开了眼,只见到门口的珠帘漾动,谢雪斐大步走了出去。身侧还是温的,很显然,他方才从她身旁起来。
      而他什么时候来的,她不清楚。
      叶渃觉得嫌恶,却又无力。
      手指蜷缩在被子里,叶渃自顾自地生气,生了好一会儿气之后,又复躺了下来。
      外边开始淅沥地下起了雨,叶渃只睡了一会儿,就被雨声惊醒。脑子有些不清醒,她靠在床头,看着外边的雨,有些回不过神来。
      自己,难道,日后真的要一直被这样软禁吗?
      “娘娘醒了?”门口,一个伶俐的宫女端着金盆进来了。
      叶渃并没有看她,却知道,这并不是昨日那来伺候自己的宫女。若是不出意外,恐怕因为昨夜的事情,那宫女,日后不会再来伺候她了。至于日后她的归处。叶渃并不关心。
      “娘娘?”见她不动,宫女再次出声提醒。叶渃看了过去,扫了她一眼,平平静静的眼神,没有任何情绪,却看得宫女捧着水盆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但这是她的职责所在。宫女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提醒:“娘娘先擦一下脸吧。”
      自顾自地把金盆放在一旁的方案上,就拿着帕子走过来,要给叶渃擦脸。
      但未料到,她刚走到叶渃身旁,手中雪白的温热帕子即将触上叶渃的脸时,叶渃一抬头,就抢过她手中的帕子,丢在地上,并且冷冷地吐出一个:“滚!”
      宫女连忙仓惶跪下:“娘娘恕罪。”
      头上冷汗涔涔。
      换来的,却只有叶渃冰冷的音节:“滚!”
      宫女连忙从地上起来,捡起地上的帕子,匆忙出去。
      然而没过多久,又一个宫女进来了。见叶渃仍旧是坐在床上,垂着头过来,劝道:“娘娘,时辰已经不早了……您洗把脸,吃些东西吧。”
      叶渃自然不愿,回复的,还是一个简短的“滚”字。目光,透过粉色的纱幔,看向那窗外的寒雨。春日的雨绵绵密密,看起来就带着凉丝丝的感觉。
      脑中烦躁,叶渃掀开盖在身上的锦被,从床上起来,便走到了窗边,伸手去够那窗外的雨。
      雨带着冷意,却让她,变得足够清醒。
      叶渃在窗边立了许久,几名宫女换着来催了几次,见她不洗脸,又催她用早膳。叶渃嫌烦,最后索性不理。而时辰,已经不早了。
      生怕饿着了皇后会被责罚,便有宫女自作主张直接端了粥过来,端到了叶渃身旁,催促她:“娘娘,您就算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用一些早膳吧。”
      宫女端来的粥放着肉沫,看起来粘稠软糯。自然是美味无比。昨日本来就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她有些饿。但叶渃铁了心要绝食,手一甩,就把宫女端过来的粥打翻了。
      还带着滚烫热气的粥落在地上,四处飞溅,瓷碗碎片碎了一地。宫女仓惶后退,看着地上,一片错愕。手臂上,也不可避免地,烫了一小片。
      谢雪斐刚好下朝,听闻叶渃不用早膳,便过来看一眼。叶渃打翻粥时,他恰好出现在门口。
      叶渃一抬头,就看到了他。
      他头戴冠冕,身着玄袍,浑身带着压迫的气息,仍未散去。从何处来,叶渃一目了然。
      见他蹙着俊眉看着自己,长发披散,指尖沾着雨的叶渃忽而冲他一笑,手指放在唇边,轻轻舔了一下雨水。而后,叶渃抬步,直接当着他的面,往那地上的碎瓷片踩去。
      瓷片入肉,越来越多的血流了出来。而叶渃,浑然不觉,麻木地,往前踩。
      一脚鲜血淋漓,正是她无声地对他表明,她对他的不满。
      一旁的宫女,吓得捂住唇,口中的尖叫声几乎要压抑不住。
      谢雪斐这才明白,她方才的笑是什么意思,连忙走过去。就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声音带着气愤:“你这是在做什么?”
      嫣红的血,从雪白的足下流出来,滴在谢雪斐玄黑色的衣袍上。上边金色的五爪金龙被血染红,带着诡异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