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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想太阳了(1V1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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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3番外二:大哥哥,你知道什么叫『深度』
      和白寄晴冷战,是何宣觉得做过最愚蠢的事。
      今天运动会,他跑1600,为了不想让209那个傻逼太得意,也为了在白娘子面前争一口气,他算是拚尽了全力;要不是另一个选手闷着头跑不小心撞上他,他今天可以赢得更漂亮。
      到终点线时,他体力有点虚脱,而且左脚脚踝因为被踢到,实在站不住,也没管是谁扶住他,他就往她身上靠去。
      当他经过教师席,看到白寄晴和老李一起走来看他,他心里是雀跃的;只是这么多人,他高冷的卓星王子脸面不要了吗?所以一眼也没看白寄晴。
      当黄威等人又将他扶往医务室,他可以感觉白娘子灼灼目光盯着他的背。终于舍不得我了吧?所以说那老男人有什么好?让你为了他瞒我骗我!
      “何宣,你脚很难受吗?”
      “什么?”
      何宣侧过头,这时候才发现右边扶着他的是郑俪,两人亲密偎着,又立马望向身后,可白寄晴已经转身,回自己座位。
      何宣眼神一沉,不动声色抽出自己右手,冷然道:“我可以自己走。”
      何宣不禁丧气想……是不是自己在她心中,真的无关紧要?
      晚上何宣忍着脚酸,第一次去薛季凝的工作室,本来以为凭他的艺术天分,要驾驭一团泥巴没什么困难,可就在他毁了第三次成品时,火气上扬。
      薛季凝一旁看着笑:“你太用劲儿了,试着想你手上的陶土是你最心爱的姑娘,你舍得她磕着碰着?”她示范给他看:“陶土和爱人一样老实,你怎么对她,她就怎么对你。”
      何宣一愣,屁孩一家子说话都他妈有道理。
      所以白娘子下午才会直接缺席,不看他其他比赛了?
      当天何宣腰酸背痛地回去,在游乐区又看到薛老师的儿子,这一次小女友对他更好了,竟然送了他一副手套,然后怯生生的跑走。
      何宣走过去:“兄弟谢了,我今天已经去薛老师的工作室。”
      小孩问他做了什么?何宣说因为他打破了她的盘子,所以准备做一套独一无二的盘子给她,上面还要亲手画上她最喜欢的花。
      何宣得意道:“我想她看到一定会很感动。”
      想不到小孩挑着浓眉:“就这样?”
      “不然呢?你不觉得拥有一套你妈工作室的独家陶盘很牛逼吗?这样难道还不够?我女朋友可不是肤浅的人!”
      小孩蹙眉,伸出一根手指在何宣面前晃动:“只送这样礼物的你才是肤浅的人。”
      “愿闻其详。”
      小孩招招手,决定传授精华:“大哥哥,你知道什么叫『深度』?我爸拿他写给我妈的情书给我看,教我写文章,特别强调男人的『深度』。什么叫深度?表现在送礼上就是意外之喜,懂不懂?”
      何宣一脸崇敬:“请不吝赐教。”
      “我爸说,在爱情的世界里,所有的人都是肤浅的;但满足肤浅要靠深度。你送陶盘,价值摆在那,那是诚意,但不够惊喜。最好是大庭广众之下可以暗戳戳秀恩爱,做那种大家傻呼呼欢乐,但全世界只有你们两个懂的事,这就叫『深度』。很难吗?回去琢磨琢磨。”说完站起来,戴上小女友给他的手套,挥手向他告别,果然暗戳戳撒起了狗粮。
      何宣咬牙切齿,他何大少沦落到让个屁孩给他展现深度。
      但不得不承认,屁孩一家人,都是爱情大师。
      第二天放学,他继续去捏泥巴。
      黄威等人练团五缺一,一直在群里呼唤他。
      【宣哥,没有你,我们彷佛生活在黑暗中!】
      何宣看了一眼:呿,我没有太阳才真的暗无天日。
      【宣哥,张熠太不要脸,偷偷订制了一套超闪亮的舞台装。】
      【没错,张熠太没义气,宣哥快来制裁他!】
      【冤枉啊,宣哥,我订制衣服也是为了让我们团惊艳全场,制造惊喜!】
      【你唱歌有什么好惊喜?又不是宣哥唱歌?】
      何宣看到这句一愣。
      (最好是大庭广众之下可以暗戳戳秀恩爱,做那种大家傻呼呼欢乐,但全世界只有你们两个懂的事,这就叫『深度』。)
      何宣嘴角微微上扬,他找到他可以表现的『深度』了。
      他回了一句:【你们怎么安排我都没意见,只要给我一首自弹自唱的时间。】
      卓星王子何宣要自弹自唱?
      何宣要自弹自唱?
      何宣?
      那体育场还不炸掀?
      第三天,当他终于在工作室完成自己勉强过得去的作品,回家前,他去了白寄晴的公寓,明知道她今日在学校晚自习,但他就是想来瞧瞧。
      结果在巷口遇到了白杨。
      “杨杨?”
      “大哥哥。”
      白杨最近为了课业,加上雪花的事,和父母关系愈来愈恶劣,他骗了父母,说今晚白寄晴要给他补功课,他不想在家里,所以来找姐姐,可偏偏她不在。
      听到何宣说姐姐有高三晚自习,白杨一脸失望,何宣搂着他的肩:“走,麦当劳,哥哥给你补?”
      何宣点了白杨所有想吃的东西,又帮他解决了英语和数学问题,正想送他回去,白杨突然说:“有时候我觉得是我害了姐姐。”
      何宣看向他。
      白杨彷佛找到了窗口,开始说白寄晴的事,说自己抢了姐姐的爸爸、说自己拖累姐姐,还说自己很自私,明明知道姐姐不喜欢回家,可他想她,就说要姐姐给他补功课,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他们以为我听不懂,可是我懂的!姐姐已经负担了我很多的费用,爸妈还不满足,甚至还想逼姐姐去和一个快40的男人相亲。”
      “什么?”何宣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白杨抹了抹眼睛,语气很气愤:“听说那老男人很有钱,还有一个和我一样大的孩子,手还有一点残疾……”
      何宣胸脯不断起伏,眼睛瞪得又圆又大。
      “我爸那天和我姐吵架,以为我没听到,原来对方看上我姐,说只要我姐愿意嫁给他,他愿意负担我到大学的学费……”
      送白杨回家后,何宣又来到白寄晴的住处,他在她公寓楼下,四楼的灯光已经亮起,他的晴晴回家了。
      到现在他的心脏部位,都还因为白杨的话而揪着疼。
      这是她还得兼差的原因?
      何书记和施影后虽然不是合格的父母,但从没在物质上短缺过他,可他的晴晴呢?她母亲在她10岁就过世了,上了大学就自食其力……
      到底是什么信念让这么辛苦的你还坚信世上有太阳?
      你告诉我“从你降临人世,你的价值就不是由父母决定”这句话,是不是你也千百遍的告诉自己?
      我有你陪我度过黑暗,而你,在你受伤的时候,是谁陪你舔伤口?
      回到家,何宣进了房间,拿出手机,备忘录有他写的歌词。
      那天晚上,他涂涂改改,终于完成了那首《你是我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