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
段子瑜瞄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转头过去跟魏玉白暗示道:魏爷, 我最近在论坛看到一个关于你的谣言。
元越泽立刻变了脸色,凑过来,震惊的问道:什么?才一个?!我起码散布了十几个!
他又转过头去摆弄手机,嘴里还不时骂一句, 该死!这届网友真的带不动!居然只有一个hot!可恶啊!
魏玉白回过神来, 看见了元越泽的手机屏幕, 登时恼了, 他妈的原来这个青霜刃大傻逼就是你!狗杂种元越泽!爷今天就把你碎尸万段!
元越泽,魏玉白的最大黑粉。
亲兄弟啊,亲兄弟。韩承安乐不可支。
两分钟后, 元某人被气急败坏的魏某人拽着衣领按在了墙边, 缩的乖得像个鹌鹑蛋似的。
太子爷一脚踹在了元越泽屁股上, 一字一句的读那些帖子的名字,脸色越发的黑。
震惊!知名主播青霜刃竟夜闯少女家中?
震惊!青霜刃脚踏多只船?
兄弟萌,把#青霜刃基佬#打在公屏上!
青霜刃仗势欺人欺负小主播?疑似嫉妒对面脸好?
魏玉白说不下去了,他想起此生付那张锥子脸忍不住干呕了一声,感觉嘴里都酸酸的, 真的快吐出来了, 你妈的元越泽, 这你他妈也说得出口?!
畜生啊卧槽。韩承安笑的快死了。
段子瑜蹙眉,忍不住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此生付的照片,瞪大了眼睛侧过头做了一个干呕的姿势。
元越泽又怂又勇,一大老爷们笑的抱着肚子满地打滚,毫无形象。
魏玉白想也没想,把手机砸在他身上,猛地扑上去给了元越泽一拳。
力道不重,元二少仍旧嬉皮笑脸的,捡起自己的手机又打算发个新的帖子,标题都已经想好了:青霜刃兽。欲大发,竟在大庭广众的商场对一花美男做这样的事!
哈哈哈哈哈......段子瑜和韩承安已经笑疯了。
魏玉白快吐了,花你妈个头花美男,我他妈看你就是长乐第二。给爷爬!
魏玉白气的脸色扭曲,想也不想的宣判了元越泽未来一个月的悲惨人生,亲兄弟,文案写的很好,下个月去uc写新闻稿,要是编不出来一万个不准走。我会让元叔叔监督你。
元越泽脸色顿时一变,卧槽!魏玉白你个小人真他妈阴险!打不过还告家长了是吧?幼不幼稚啊!
去你妈的!爷乐意!
魏玉白!你敢!你要是真敢我跟你拼了!
你不是爱震惊吗,爷让你下次看见震惊俩字就想吐!每个都要按震惊开头,懂?!
两个小学鸡旁若无人的在商场吵起架来。
段子瑜一手扶额低笑,真拿这两个人没办法。
韩承安在一边哈哈大笑,时不时煽风点火,非常之开心。
几个大龄巨婴一路吵架互喷,互掀老底儿,折磨销售。
最后三位大少爷陪着人百无聊赖的在商场逛了一圈,啥也没买。
暴躁且无辜被牵连的元谋人怒了,魏玉白,你他妈的喊我们出来消遣的?
魏爷摸了摸鼻子,认真的说道:这些东西太俗。你也见过他自己设计的战袍,这些玩意儿没一个配的上他。
旁边正忙忙碌碌的搬运高定产品,生怕磕碰到一点的可怜销售,......
我不应该在这里。
我应该在车底。
最后几个平常日出斗金的大少爷们在国际商场硬生生的逛到了凌晨两点,还是一毛钱都没花出去。
由于商场即将打烊,魏玉白也觉得自己不一定会买东西所以不打算开特权。
元越泽拖着快断掉的腿,凄凉的趴在段子瑜的身上,后者翻了一个白眼,一甩肩膀把他推开,去你妈的,别挨着老子。
元越泽大惊,元越泽伤心,元越泽恼怒,元越泽抿嘴,元越泽委屈。
你他妈的大半夜在这唱戏呢变脸变来变去的?滚远点儿。段子瑜冲着他骂了一句。
元越泽更加委屈了。
韩承安在旁边看的好笑,这俩还真是对儿冤家啊。
只有太子爷这会儿还在沉思,到底应该给人送点什么礼物。
凌晨两三点,除了小地摊儿和酒吧,街道上基本已经全空了。
东西还没买到,得找个地方歇歇,几个人犯了难。
这去哪呢?
魏太子爷一身的富贵病,会抽烟但是讨厌烟味儿,爱喝酒但是讨厌酒气。
你说这他妈的,上哪给他找个合适聚会的地儿啊?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元越泽捶捶腿,无语的说道:这他妈的,这比读书的时候跑一千还累。
笑死,你读书的时候还跑过一千?我怎么不知道?段子瑜想起少年时的元越泽,不由翻起了白眼。
什么玩意儿?
这货他妈的天天拽的二五八万的往那操场小墙根儿一坐,染一头五颜六色的,叼着烟在那抽,吊儿郎当的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哥们儿说晚上上哪潇洒去。
总之第一眼看上,元越泽和段子瑜绝不是能玩儿到一块的人。
魏玉白也犯了难,你说这买礼物怎么就这么麻烦呢。
不熟的时候觉得买点什么都行。现在吧,倒是觉得买什么送晏哥都差点儿意思。
四个人走走停停,到了京城市图书馆门前。
已经快凌晨三点,然而图书馆里灯火通明,站在楼下还能隐隐看见楼上窗户边的座位上,几颗耸动的脑袋。
韩承安草了一声,这么卷?
魏玉白也害怕的缩了缩脖子,还好我可以啃老。
笑死,我也。元越泽说道。
笑死,我也。韩承安说道。
反正也无处可去,几个人摸着黑进了图书馆。
值夜班的大爷拿着手机在看小说,见到几个人进来只是抬了抬眼,伸手指了指前方的一个小桌子,漫不经心的说道:登记,出示健康码。晚上不用预约,三楼还有位子。
几个完全没来过图书馆的二世祖照做。
元越泽探了探头,小声的对段子瑜说道:段哥,我竟然觉得还挺刺激。
段子瑜翻了白眼,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太子爷在外边儿吹了一宿的冷风,进了图书馆,有暖气,顿时觉得浑身都舒缓了。
魏玉白缓缓将那双棱骨分明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来,再慢悠悠的脱下极其厚重的棉手套,塞进口袋里。
几人到了三楼找了个空闲的位置坐下。
要放在别的地方,四个帅哥扎堆出现是很惹人注目的。
但是在深夜的图书馆里,几乎所有人都埋首学习,没什么人注意这他们四个。
只一个人除外。
穿着棉服的漂亮青年坐在一个小角落的窗边,桌上零零散散的摆着几本大部头。他面前是一堆草纸,上面画着潦草的草图。
青年戴着无框的方形金边眼镜,在夜灯下折射出清凌凌的冷光。整个人显得冷漠又禁欲,是典型的学子模样。
在听到响动的时候,青年手中的笔微微一顿,轻轻一划拉,便多了一条完全不符合设计的线条,极其跳脱,极其突出,将整个和谐规整,精确到极点的画面全都打乱。
他放下笔,小心翼翼的转头看过去。
当看见那个某粽子星星人的时候,眼睛微微一亮,继而又尴尬的低下头去,眼神飘忽,脸上是难言的神色。
晏繁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看窗户上的倒影,窗户上倒映的青年有一张无可挑剔的漂亮的脸,带着白色的毛绒围巾,嘴唇因长时间缺水微微有些干裂,一双冷泠泠的凤眼也因为连轴转的工作而变得有些疲倦。
竟是这样的一副容色。
怎么能见人呢?
晏繁疯狂的后悔起来。
后悔不该这么潦草的来到这里。
如果早知道魏玉白也会在半夜造访这座图书馆,他怎么说也应该换一身衣服再来。
总不能是棉服棉裤,还戴着个古板的眼镜坐在这里。
晏繁下意识的将身体往另一边侧过去,缩起身体,努力的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希望自己不要被对方看见。
那边,f4选手们一一落座,大马金刀的大开着双腿,还他妈抖腿。
这地儿安静的让人犯困。元越泽说道。
刚说完,他下意识的转头去看魏玉白,发现太子爷在这沉思五分钟后,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元越泽,......
顺着元越泽视线看去的另外两人,......
好嘛,他们就是来陪着人消遣的。
韩承安阴测测的一笑,要不把他绑了丢河里吧?
这家伙不是怕冷吗?脱光了再丢吧。元越泽也阴测测的一笑,蠢蠢欲动。
段子瑜,......
魏玉白似乎真的累了,倒在桌子上就沉沉的睡过去了。
另外几个不敢喊也不敢走,就这么干瞪眼。
没多久,频频探头的晏总就看见四个虎头虎脑的青年,在大冬天的深夜跑到了图书馆,趴在空荡荡的桌子上倒头就睡。
晏繁,......
这是,年轻人的,什么,新的,潮流,吗?
晏繁表示不能理解。
见人睡着了,晏繁便按捺不住想要上前仔细看看人的念头了。
何况那只粽子下意识的裹了裹衣服,将自己包裹的更紧些,显然是冷了。
晏繁想也没想,脱下温暖的棉服外套,靠近青年,只是还不等衣服盖在他身上,刚才还睡得香甜的青年突然悠悠转醒,睡眼朦胧的扭头看着自己身后的人。
晏繁,!!!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晏繁:没有打扮,难看,古板,没穿好看的衣服,见不了人。
魏玉白:卧槽禁欲系学长我可以!卧槽眼镜太涩了!
第40章
刹那间, 视线相碰,晏繁几乎能看见对方眼底缓缓升起的那一点亮光。
太子爷揉了揉眼睛, 看了看四周,不忘自己还身在图书馆,用低沉的声音轻轻问道:晏哥?
他似乎是没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揉了几下眼睛,这才呆呆的再次喊道:晏哥......?
晏繁回过神来,一双冷白的手死死的拽着棉服外套, 各种念头在他脑海里疯狂叫嚣。
他又想起窗户上的倒影,此时只想飞速遁逃,然而双脚却如同在地上生了根一般,纹丝不动。
见人没应, 魏玉白更疑惑了, 晏哥?
晏繁这才尴尬的啊了几声, 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最后只低低的嗯了一声。
真巧啊,你也在这里?魏玉白仰头凑近了他,轻声说道, 那双凌厉的三白眼此时微微透着柔和的暖意。
他看了一眼晏繁搭在胳膊上不上不下的衣服, 笑着问道:是要给我吗?
晏繁低着头, 又点了点头。
从魏玉白的角度看去,能看见青年饱满光洁的额头,以及那高挺的鼻梁,夹在鼻梁上的那副眼镜在他眼里变得有几分涩情。
越是禁欲,有时候越是会惹得人浴火丛生。
魏玉白下意识觉得不妙, 喉结危险的一滚,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片刻后, 太子爷像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站了起来,将晏繁臂弯里的棉服拿起来,俏皮的披在了自己脑袋上,两只手拉着衣服的边角,将衣服大大的拉开,那模样分外可爱。
看,蝙蝠!魏玉白说道。
晏繁没忍住轻声一笑。
那三个人还在睡,倒在充满书香的书桌上睡得七扭八歪,魏玉白则转移阵地,不要脸的凑到了晏繁的桌子去。
两个人紧紧的挨在一起,魏玉白低着头,认真的看着桌上那些零散的设计稿。
晏繁呼吸有些急促。
......靠得太近了。
近的让他感觉有些不适应。
然而即便一直处在快要窒息的那种环境里,他也舍不得叫人坐远一些。
怎么办。
好像太喜欢他了。
好像太被动了。
魏爷从小什么玩意儿没见过啊?然而就只有晏繁的设计样样都正中红心,哪哪儿都对他的胃口。
诶,晏哥,这画的什么啊?魏玉白从一堆草纸里精准无误的挑出了那张,晏繁方才不小心多划了一笔的那张草图。
晏繁一口气提到嗓子眼,恨不得立刻将那张草纸抢过来藏起来,不给人看。
怎么好死不死就拿起了这张呢!
晏繁简直懊悔极了。
对方看到那个几乎影响了整体的错误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他几乎不敢想象。
然而魏玉白认认真真的端详了一阵儿,随后发出一声惊叹,哥,晏哥,你这画的真好啊。这是个吊坠吗?
嗯。是个吊坠,春款的。晏繁不太自然的说道。
晏哥在哪里就职?是自己创业还是在什么大公司里?魏玉白好奇了一嘴。
他想着到时候也能让人帮衬帮衬之类的。
虽然晏繁这么优秀,大概也不需要这样的关系吧?
自己创业,有一个独立工作室。晏繁慢吞吞的说道。
那,我可以问问晏哥的工作室名字吗?魏玉白眨巴眨巴着他那双冷然的眼睛,酷哥一妙变可爱。
仿佛一只摇着尾巴的大狗。
魏玉白还记得之前资金询问对方信息的时候,对方回的那一句:你查户口?
委屈.jpg。
晏繁脸又红了。
他想说却又说不出口,最后将工作室的名字写在纸上,魏玉白凑过去看,稀奇的说道:为?和我的姓好像啊。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可却让晏繁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手足无措,那双漂亮的手几乎不知道往哪儿放,只能死死的揪住衣角,他甚至快绷不住平静的神情了。
他的灵魂仿佛要一分为二了。
一半疯狂的藏匿,害怕那见不得光的心意被人知道。一半却又狂热的望着魏玉白,声声诱惑,对他说,快发现啊,快发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