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多不多

  第38章 38分多
  我的小姑娘不用长大, 在哥哥面前，可以把所有的脆弱和柔软都袒露出来。
  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小香香日记》
  后知后觉, 陆慕倾才意识到, 身边还站了一个大活人。
  她立刻红着脸颊，从洛宴礼怀里探出脑袋，还似是若非地整理了一下微微凌乱的衣服。
  被人看到这样亲昵，有些羞赧和尴尬。
  洛宴礼倒是没什么情绪, 只是目光温柔怜惜地看着小姑娘, 也只停留在她身上。
  周围的一切仿佛视若无睹。
  校医老爷爷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啧啧啧了一声, “丫头啊, 爷爷我也是你们这个年纪过来了，不用害羞。”
  “等着到时候, 给我送几块喜糖吃就好。”
  砰的一下，陆慕倾脑海中像是有什么烟花肆意绽放，她有些害羞无措地扯着洛宴礼的衣服，却直接被少年温热的大掌握住了手腕。
  他嗓音依旧清冽，却格外掷地有声，带着几分笑意:“好。”
  他向来直白坦荡地偏爱和喜欢，从不遮掩或者退缩。
  “好哎, 老头子我可记住了。”
  陆慕倾只是侧着脸, 躲在他胳膊后面，时不时用粉拳锤一锤他的胸膛。
  一句话也不敢说。
  十六岁的少女正是含羞带怯的年纪, 在喜欢的人面前, 总是会突如其来地莫名脸红心跳不止, 却又暗藏着欢喜。
  朦胧青涩仿佛就是青春时情窦初开的代名词。
  她的手本就不太严重, 医生交代尽量别碰水，不到一周的时间几乎就能自愈了。
  也不会留疤痕。
  陆慕倾回到宿舍后，只有温漾一人。
  她的情绪像是稍微缓和了一点，满是担忧地问:“慕倾，你的手没事吧？”
  “没事，就磕破了点皮，不疼的。”
  “你摔倒的时候，我就在不远处，刚要跑过去扶你，就看到洛学长出来了。”
  温漾弯了弯眉眼笑着，嗓音柔缓，脸上带着几分憧憬和羡慕:“原来，看到别人被爱，真的会热泪盈眶。”
  “慕倾，跟我说一下，被人喜欢是什么感觉吧。”
  她坐在床边，整个人脆弱而无助地望着她。
  脑海里还浮现出，今天早上八点，他发的那条朋友圈。
  桌子上的菜，和女生的手提包。
  是真的去相亲了。
  她连评论点赞的勇气都没有。
  两个小姑娘互相安慰着，温漾也不是什么容易一蹶不振的人，反而很快就下定了决心。
  努力学习，让自己变得优秀，考去他的城市，他曾经的大学，走一走他当初的路。
  至少，如果未来真的有1%的可能性在他面前时，她能有逆流而上的勇气，配得上他的自信。
  笑着说:沈彦行，你很好，可我——也不差。
  —
  暮春四月，天气微暖，校园里的娇艳欲滴，清纯粉白的花儿竞相开放，一片芳菲醉人的美景。
  高三年级也迎来了成人典礼和家长会。
  四月十二日这天，恰逢周日，全体高三年级的同学一大早就起来在宿舍，换上了最正式的西装。
  仿佛在这一刻，身上的衣服诉说着，他们即将成年长大。
  洛宴礼简单穿了一件白衬衫和黑色西装裤，头发也用发胶定型，照着镜子整理了一翻领带。
  本就容颜绝色的少年，在这一刻，仿佛褪去了青涩，更加成熟稳重，如同陈年佳酿让人沉醉。
  五官利落分明，下颌线精致流畅，面容却依旧清冷淡漠，最是校园里惹人注意的那副长相。
  更是少女朦胧记忆里的白衬衫学长。
  高展看着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人比人啊，气死人，洛宴礼今天这么一打扮，不知道又迷死多少小姑娘。”
  “唉。”
  洛宴礼睨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又照着镜子浑身打量了一番，见没有什么问题，才下了楼。
  九点钟成人典礼正式开始。
  现在是七点半，孟澜和洛轻舟都来参加儿子的成人礼，两人在男生宿舍楼下没等几分钟，就看到了身形挺拔容貌俊美的儿子。
  孟澜眼底泛着细碎的光，艳丽的红唇微扬:“我儿子，今天这么好看呀。”
  洛轻舟也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如出一辙的高冷淡漠，吐出一个字:“好。”
  洛宴礼点头:“爸，妈，先带你们去教室逛逛？”
  两人都没什么意见，跟着他一同边看着校园里的风景，边到了高三年级的教学楼。
  此时，教室门口站着班主任，楼道间偶尔会有来来往往的家长和学生。
  好学生天然就被老师偏爱，洛宴礼来的时候，班主任笑颜灿烂地迎了上去:“这就是洛同学的父母吧，果然这般出彩的父母才能生出这么优秀的儿子。”
  “洛宴礼的学习啊，从来不用我们做老师的操心，您二人平常一定教导有方吧。”
  洛宴礼对此没什么兴趣，把父母留给了班主任，就径直到了座位上。
  距离九点钟还有些时间，此时高一年级还在上自习。
  高一七班教室里。
  没有升学压力，近来几周也没有考试的他们，大多数人写完了周末作业，都在偷偷看着课外书。
  各种杂志和言情小说，微微趴在桌子上，晒着懒洋洋的阳光，仿佛一片岁月静好。
  此时，操场上的主席台上已经有人在布置了，悠扬悦耳的背景音乐缓缓响起，姜橙从小说世界里一下子出来，戳了戳身旁人的胳膊。
  “灰灰，今天高三年级成人礼哎。”
  “一会儿下课，咱们偷偷去看吧。”
  “你的宴礼哥哥，今天一定很帅！”
  姜橙是个爱凑热闹的性子，亮闪闪的眼睛里写满了期待。
  陆慕倾点头:“好。”
  她也想去——看看宴礼哥哥的成人礼。
  八点半的时候，各个班就已经排着队准备走向操场上布置的成人之门。
  挽着父母的胳膊，在音乐响起和主持人念那一声:父母给孩子戴上成人徽章的仪式感之时。
  仿佛感觉，真的长大了。
  有人拿着手机，在下面跟父母一起拍着照片。
  孟澜也打开了美颜相机，笑眯眯道:“儿子，来一张吗？”
  洛宴礼皱了皱眉，看着手机屏幕里经过美颜之后，大红嘴唇和妖艳妆容的母亲。
  瞬间有些劝退。
  这时，他同班有个女生走过来，热情地挽着孟澜的胳膊，嘴甜地夸着:“阿姨您真好看，怪不得洛宴礼也这么优秀呢。”
  “照得也太美了吧！我可以跟大美女合个照吗？”
  洛宴礼淡淡地扫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目光却频频望向某个方向。
  两个小姑娘蹑手蹑脚地藏在角落里，朝向这边看着。
  注意到他的视线后，还挥了挥小手，笑得甜蜜。
  少年冷淡矜雅的脸上，露出了点点笑意，刹那芳华，颠倒众生。
  这一幕，被刚才那个同班女生偷拍了下来。
  套近乎地走过来，娇笑着说:“洛宴礼，你看，我给你拍的好看吗？”
  “等我洗出来，送给你。”
  陆慕倾她们距离得有些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却能看见，少年的身旁站着一个穿着短裙的女生。
  姜橙的拳头瞬间硬了，暗暗骂了一声:“渣男！”
  陆慕倾小脸也气鼓鼓的，瞪着他，拉了拉姜橙的胳膊:“走，咱们过去看看！”
  两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可刚一靠近，就士气大减，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
  陆慕倾先礼貌地喊了一声:“孟姨姨，洛叔叔。”
  姜橙也跟着喊了句。
  孟澜立刻亲热地搂过小姑娘:“灰灰，想姨姨了吗？”
  跟刚才对待那个女同学的客气礼貌，完全不同。
  小姑娘眨巴着漂亮清澈的眼睛:“想啦！”
  她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了一眼那个女同学，本来笑颜灿烂的脸，也变得有几分僵硬。
  而下一瞬，就是少年毫无感情的话语:“把拍我的照片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