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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将军又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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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节
      少爷往日里明明温和可亲,前几日待那位阿芙姑娘也都十分亲厚,怎么今日却……却像是变了个人?
      卢兆在房里焦躁的踱步,心里烦闷的不行。
      他那个师妹他是十分清楚的,看上去乖乖巧巧的,实际上鬼得很,心思特别活络。
      今晚让她跑了,她明天一定会一早就等在城门口,在城门打开后第一时间离开。
      临泽有好几个城门,他也不知道她到底会从哪里走,到时候若是拦不住她,那可就真是放虎归山,再想抓住她就难了。
      一想到这儿卢兆就更烦躁了,思索半天后,叮嘱了小厮几句。
      小金一听,愣了半晌,觉得他这主意实在是太过不齿了,终究是忍不住劝道:“少爷,咱们……咱们何须如此啊?以您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
      “你懂个屁!”
      卢兆一脚踢在了他身上,将他踹倒在地。
      “我说什么你照做就是了!别说那么多废话!明天一早我如果抓不到她,你就别回京城了!”
      小金无法,只得低着头答应了,躬身退了出去。
      房中的卢兆一甩袖,面色阴沉的坐到了椅子上。
      十六年前,他爹卢剑南为了躲避仇家,带着他娘和年幼的他在外逃亡,途经一座废弃的寺庙。
      寺庙中躺着两具尸体,一具身上布满了伤口,周围大片的血迹,一看就是失血过多而亡。
      另一具则是一名女子,这女子下身赤|裸,一个女婴蜷缩在她两腿之间,发出微弱的啼哭声,身上的脐带还没来得及剪断,显然是刚生下来不久。
      卢剑南医者仁心,他的妻子又是刚为人母不久,最是心疼孩子,赶忙合力将那女婴救了下来。
      可他们不知道这女婴及其母亲的身份,也不知该去何处寻找这女婴的家人,又见周围满是血迹,那男尸死状极惨,手中还握着刀,像是一路护着这女人逃到这里的样子。
      估摸着他们正在被人追杀,两人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便从那女尸身上取下了两样信物,一支发簪和一个荷包,留作今后为那女婴认亲所用。
      后来他们一直没有放弃帮这女婴寻找家人,时不时就回到那座破庙附近,试图寻找蛛丝马迹。
      可是直到卢剑南的妻子离世,也没能打探到半分消息。
      但卢剑南依旧没有放弃,偶尔还是会拿着那两样信物去寻找。
      再后来卢兆八.九岁的时候,卢剑南觉得他是个男孩子,理应历练历练,便时常让他跟着附近几个药铺的伙计一起去帮忙给各个药铺收药送药。
      卢兆上手很快,小小年纪就已经能跑很多地方,有时还会路过那座破庙周围。
      卢剑南便索性把那两样信物交给了他,让他帮着给他师妹打听打听。
      卢兆自然应允,每次都不忘探听一下这方面的消息。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他十一岁那年,终于遇到了同样在附近寻找当年失踪的孩子的几名家丁。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他手中那两样看似普通的东西,竟是当朝卫国公齐述的发妻叶氏所有,而他的师妹白芙……竟是卫国公失散多年的女儿,卫国公府的大小姐。
      彼时的卢兆已经在外摸爬滚打了三年,自然知道卫国公府是怎样的门庭。
      平日里连那些守城门的差役都能为难他们,而在卫国公府面前,这些人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当那几人看到他身上的信物,满脸激动的问他今年几岁,爹娘何在的时候,他鬼使神差的答了一句:十岁,无爹无娘。
      第35章 我要抱抱【三更】
      一个谎言之后,生活全部变了样, 锦衣玉食美酒佳肴, 鲜衣怒马红袖添香。
      那些曾经渴望过无数次, 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得来的东西, 就这样毫不费力的接踵而至。
      卢兆对白芙幼时的经历太清楚了, 卢剑南怕白芙不知道自己的来历, 不止一次在他们面前说起当年的情景,说起那个死去的女人是如何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生下了白芙, 生怕白芙以为自己是没人要的孩子。
      所以当卫国公府的人问起,他可以毫不费力的应对,仿佛这真的就是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事, 当初那女人生下的不是女孩儿, 而是一名男婴。
      如果这是真的就好了……
      是啊, 如果这是真的就好了!
      卢兆努力的想把这一切变成真的, 他也真的成功了, 最起码就目前来说, 他的确很成功。
      如果没有他那个嫡母和几个弟弟从中作梗就好了!
      卫国公原本早就打算向朝廷请封立他为世子了,偏偏如今的卫国公夫人顾氏看他百般不顺眼,一再从中阻扰, 前些日子还为了此事跟卫国公大吵一架,一气之下离开了京城。
      卫国公为了安抚顾氏,便又将此事放了下来。
      偏偏这时京中又传出传闻,说他长的与卫国公和先前那位卫国公夫人一点儿也不像,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卫国公的孩子, 会不会是拿了信物冒认的。
      卢兆心知这一定又是他那几个弟弟搞的鬼,但偏偏他也知道这个传闻确实是真的!
      他们传出这个消息或许只是想给他添些堵而已,可是知道事实真相的卢兆却无比心虚,甚至在想卫国公迟迟不给他请封世子,是不是也因为听到了这个传言,并且放在了心上?他会不会再去当年那座破庙附近,探寻当初发生的事情?
      卢兆担惊受怕,左思右想后觉得必须除掉这个后患。
      所以他再次回到了白茅山,想把白芙接出来,让她住到自己的院子里去,然后给他生个孩子。
      他听卢剑南说过,白芙与当年破庙里死去的叶氏长的几乎一模一样。
      既然如此,她生的孩子也一定多少有几分叶氏的影子。
      等到孩子生下来,他就把孩子抱到京城去,卫国公见了孩子,一定再也不会怀疑他的血脉,并会立刻立他为世子。
      这些年下来卢兆看得十分清楚,卫国公对亡故的叶氏痴情入骨,若非膝下无子,他或许会终生不娶也不一定。
      虽然对于卢兆来说,还没成亲就生下庶子的确是不合适,尤其会令已经跟他定亲的魏家不满。
      但他现在实在顾不得这么多了,他必须要先稳住卫国公,稳住自己的地位,将那些流言蜚语压下去。
      他敢打赌,卫国公一旦见到了那个跟叶氏有几分相像的孩子,即便对于他生下庶子的事有所不满,也会对他有求必应。
      谁让他对叶氏深情至此,这么多年始终念念不忘,甚至因此对叶氏留下的唯一的孩子也深感愧疚,恨不能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一股脑都赛给他,弥补这些年没能找到他的愧疚呢。
      卢兆原本想的好好的,白芙若是听话,等她生了孩子以后他就把她当个外室养在这里,锦衣玉食的供着她,时不时的回来看她一次。
      如果不听话……
      女人生孩子最是危险,等到孩子落了地,他有的是办法让她“香消玉殒”。
      如今看来,前一个法子是行不通了,那么……
      就别怪他心狠了!
      …………………………
      翌日清晨,天还没亮白芙便从客栈走了出来,等在城门旁边,只待城门一开便离开这里。
      为防卢兆和小金找到她,她把平安先藏在了角落里,自己则又换了一身男装,坐在街边的茶棚里低着头喝茶。
      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天色将亮未亮的时候,茶棚里走进三五个人,坐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什么,似乎在说哪里着了火。
      白芙起初没注意,直到听到城东,天宝街,院中种着一株大槐树这些字眼,才猛的竖起了耳朵。
      “还好那家的小厮机灵,及时发现了,把左邻右舍都叫起来帮忙,及时将火扑灭了,不然……”
      那人摇了摇头,啧啧两声:“只怕整条街都要烧起来。”
      “是啊。”
      另有人跟着附和:“如今这天气越来越冷了,昨夜又刮了一阵邪风,若非发现及时,只怕真要死人。”
      真要死人?那就是没死。
      白芙稍稍松了口气。
      “不过我听说那院子里住的年轻人不行了,他昨夜睡得太沉,火又是从他的屋子烧起来的,小厮虽然把人救了下来,但他吸了太多的烟气,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我也听说了,说是什么烟尘入肺,救不回来了。”
      有人摇头叹息道。
      白芙一颗心又悬了起来,手指紧紧地抠着手中茶碗。
      卢兆对她做了那样的事,她一点儿都不想回去救他。
      可是……他是师父唯一的血脉,他若死了,那师父……
      白芙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出茶棚牵来平安,向城东疾驰而去。
      砰砰砰的敲响院门,小金来开了门,见到是她之后支支吾吾的开口:“姑娘,你……你来的啊,少爷他……”
      他磕磕巴巴的什么都说不清楚,白芙直接绕过他向卢兆的房间走去。
      房内一片焦黑,四处狼藉,一看就已不能住人,卢兆自然也不在这里。
      白芙回头,小金低垂着眼帘,指了指她之前住的那间厢房。
      “少爷在……在那边。”
      白芙不疑有他,几步走了过去,打开房门的瞬间,却闻到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她猛然惊觉,想要退后,却已经来不及,被人从背后狠狠推了一把,重重的跌进了屋里,药箱哐啷一声摔到地上。
      卢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恨意:“这回我看你往哪儿跑!”
      随即便是房门被上锁的声音。
      混蛋……
      这个混蛋!
      白芙察觉被骗,爬起来用力的拍打着房门。
      可是房门已经被人锁上,就连窗户也全都从外面封上了,她被关在房里,犹如笼中之鸟,怎么也逃不出去。
      不仅如此,卢兆还在房内的各个角落里点了催|情的香料,香气四溢,一阵阵钻入白芙的鼻尖儿。
      白芙动的越厉害,随着喘息吸入的香气就越多。
      她用手捂着鼻子想将这些香料扑灭,却发现房中的茶壶早已被卢兆收走,一滴水都没有。
      无奈之下她只能一处处用脚去踩,等踩完的时候,自己也已经吸入了不少,整个人都开始燥热起来。
      眼看着要入冬的天气,本该有些寒意,她却觉得如同火炙,只想将身上的衣裳全部脱掉。
      理智告诉她不能如此,一定要想办法逃走,不能让卢兆得逞。
      可是这屋子四处密不透风,她实在不知该如何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