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介绍 首页

    我靠宠妃系统当了秦始皇的国师

  • 阅读设置
    我靠宠妃系统当了秦始皇的国师 第222节
      ……
      “大兄他忍不了。”
      整栋酒楼都被李治包场了,站在高楼栏杆处,李治目光瞥向东宫之所,若有深意。
      他耶耶政治理念是“行帝道则帝, 行王道则王”,以尧、舜、禹、汤、文、武等圣贤之君为楷模,一举一动向贤君看齐,安社稷,利万民,行周公之道,使国祚绵长。
      上行下效,有这样的君王,臣子自然也向着贤臣方向靠拢,为帝王警戒得失,为了耶耶亲口言说的那一句“事有不安可极言无隐”,前仆后继,尽忠尽心。从无懈怠。
      然而,耶耶没看清,大兄没看清,那些臣子也没看清——
      “唐太宗从来只有一个。”
      他的谋士轻声说:“还不够。殿下,房玄龄与杜如晦去世后,太子思念恩师,皆大病一场,这必然是有人在他背后出谋划策。陛下却没看出来太子虚情假意,我们却不能不管,陛下重情,他怕他那些心腹手足不能善终,太子表现出来的仁爱,便是他的护身符,我们需破之。”
      “如何破?”
      “陛下送走了不少老臣,仅剩的那几人便弥足珍贵,那尉迟敬德近些时日看着要不好了,陛下私底下又流了不少眼泪,若是丧礼上,太子行举不当……”
      大风吹得李治薄薄唇瓣有些苍白,他用帕子捂嘴,咳嗽了几声。
      “我们不动。这事若是暴露了,陛下那边必然讨不了好。”
      谋士心领神会,无声指了指魏王府。
      李治回头,对着他笑:“卿为吾之子房,有卿在身旁,大业可成。”
      *
      贞观三十二年,尉迟敬德寿终。
      “昔日吾言公执槊,我执箭,这天下何处不能去,如今公竟忍心弃我而去邪!”
      李世民没有去参加尉迟敬德的丧礼,这是尉迟敬德临终前的恳求。
      ——也是不少臣子临终前的恳求。
      “一群王八蛋,皇帝都敢命令,是朕太纵容你们了。”李世民骂着骂着,又忍不住落泪。
      便在这时,有侍卫前来求见,低声说:“陛下,太子他……”
      李世民越听,脸色越铁青。
      东宫。
      李承乾骑在马上,一身打马球装扮,利落地一杆子把马球从别人杆下夺过来。这个皇帝在悲伤的日子,他却在大笑,大声嚷嚷:“你们太慢啦,怎么打得那么差劲!”
      陪他打马球的是一群突厥人——现在也该称为唐人了。
      杜荷也在,忧心忡忡:“殿下,若是被陛下知道了……”
      李承乾笑着说:“不怕,今日国公有丧,东宫朝臣都要去拜祭,没人会过来,耶耶也不会知道,他心情难过着,说不定还要罢朝三到五日,没心思管我这边。别想那么多啦,快来玩儿!”
      杜荷:“我们不去拜祭吗?”
      “我心中为尉迟公难过,病了!”
      李承乾赌气一般说,做出这样叛逆之举,心中便稍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意。
      “何况他死就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要是早死几日,我还能早些玩——”
      声音戛然而止,李承乾看见不远处,他耶耶定定看着他,脸上尽是失望之色。
      那被焦躁填满的脑子终于有了些清醒,李承乾心里暗道不好,他被算计了!
      是谁?
      李泰?李治?
      他慌忙下马,“耶耶,我不是……”想说自己没有不敬尉迟敬德,想说自己是被算计了,然而,他又无比清楚,若是他自己按耐住心性,暗地里那些诡计只能教唆他,却不能绑他上马。
      李承乾一时语塞,李世民却有话说。
      “尉迟敬德救过你耶耶。”李世民盯着自己这大儿子,一字一句,吐字清晰,“纵然他不曾教过你,他也为了这大唐立下汗马功劳,身上尽是一场场战役留下来的伤疤。”
      “你好好想一想……”李世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最近一段时间,不要来找我了。”
      ——他暂时不想见他。
      “……是。”
      李世民并不打算放弃太子,他把这事瞒了下来,然而在一些细细密密缝隙中,仍然在微妙流传着。
      *
      尉迟敬德之子,尉迟宝琳当着房知葵的面,一拳砸在桌面上,暗红色的血从拳缝里流出来。
      “魏王——”他重重喘了一口气,“好!好得很!”
      任何一个与父亲亲近的孩子,都不能忍受父亲丧礼被人利用。尉迟宝琳现在简直想杀人。
      还有太子!
      不论他是不是被算计了,在丧礼这日如此做,他们之间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恨。
      “多谢足下告知此事。”
      尉迟宝琳不认为房知葵会用这事骗他,他也有自己的势力,让人查一查那天杜荷去了哪里就行了,还有当日有没有突厥人进东宫——太子“怀念”尉迟公,病在床上,那杜荷去东宫做什么?吸吸病气?
      他抬眼看着面前女人。
      她自然也不是好心才告知他此事,但是……
      “我这把刀,长乐王可看着利乎?”
      ——长乐公主封地长乐郡,二十年来凡有战事,必身先士卒,功勋累累,李世民索性封她一个王,封号还沿着“长乐”二字。
      面对尉迟宝琳的投诚,房知葵泰然自若,“足下先请归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现在还不到用他的时候。
      尉迟宝琳沉默地点头,起身离去。
      陈硕真负责替他们牵线,对外瞒着他们的会面,此时也在桌上,不由格外地多看房知葵两眼。
      房知葵:“怎么了?”
      陈硕真纠结:“这事你该不会也有推波助澜吧?”
      房知葵摇头,“我不做这等事,被发现后很容易遭遇反噬——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只借势。”
      陈硕真这才放心地伸了个懒腰,“那就好。走走走,回去了,真不知道你收买他作甚,在武将中的威望,如今除去陛下与那些老将,当属咱们主公风头最盛,尉迟宝琳手里都没有几个兵,有什么用?”
      房知葵拿出手绢,慢条斯理擦拭着桌上血迹。
      第223章 卌年番外
      大唐国土上, 有一则传言。
      传闻,山鬼喜欢玩闹,祂游走大唐, 若是看见顺眼的人,捉弄一番后, 就会送出礼物。
      “听说有个村子缺少水井, 每日挑水都要走好远的山路, 那个村子里有个小娘子特别爱笑, 笑起来好听又好看, 她一见到山鬼就笑, 笑得山鬼也欢喜,便满足她一个愿望,她就为村子求了一口水井。”
      “真的假的?我也会笑, 能见到山鬼吗?”
      “去, 你会笑有什么用, 重点在于人家小娘子笑得好看!”
      一群人说说笑笑, 结伴而行, 也才一个馒头热乎的功夫, 便有人影凭空出现在他们之前经过的地方, 火燎火燎地往反方向离开。后面一个会走路的树急赶忙赶追上去。“衣衣衣衣, 等等我!”
      “哎呀你快点, 不然等会再见到人,我又得躲厨房空间里了。”
      “哦哦!好!”
      一大一小走在小路上。她们滑过山涧,行过小镇,哪里的百姓需要帮助, 她们就出现在哪里, 有时是山鬼现身, 有时又是私底下偷偷帮忙。
      虽然要走很多路,青霓每一天都过得很开心。
      走到一个城池附近,他们照例大半夜入城,青霓把唐朝男装穿在外头,又描黑描粗了眉,用化妆术做了粗略改装,第二日才敢出现人前,小树苗则换成雪貂皮子,被她抱在怀中。
      一人一貂走街串巷,入坊进市,那市集里有人在卖虎头帽子,毛绒绒的虎头,青霓一看就很喜欢,买来一个,往雪貂头上套,欢快地说:“送你啦!”
      虎头套着貂头,双重毛绒绒,青霓心情非常好地撸了一通毛绒绒。
      雪貂用虎头拱了拱青霓,忽然想起离开长安前的一件事,便在脑海里问:“衣衣,之前长孙皇后单独来见你,你们之间说了什么啊?”
      没想到,摸在它背上的手动作变慢了。
      青霓找了个干净石阶,半点山鬼气质没有地坐下去,“说了什么啊……”青霓语气有些沉,“我当时用山鬼语气,问她要不要长生,山鬼嘛,喜欢上一株花,希望她能长久开下去,任性且符合人设。但是她拒绝了。”
      “啊?为什么?”
      人类,尤其是位高权重的人类,不是很在乎寿命吗?
      “初时我不懂,后来我明白了,是为了李承乾。”
      “嗯?”
      “既然皇后会因为年老而死去,皇帝也一样。”
      青霓微微阖上眼。
      ——就像李世民,哪怕知道了未来,也不会因此就疏远别的儿子。别说只是从山鬼那儿听到未来了,历史上,他亲身经历过儿子相争,废了李承乾,贬了李泰,四年后,又重新给李泰封王了,还拿着李泰的上表,对大臣们说自己“记挂他”,说李泰“岂非才士”,说没让他当太子是“忍痛割爱”,全然没想到李治会不会由此产生危机感。
      重感情,是李世民的优点,同时也是缺点。
      她管不了李世民的想法,管不了李承乾他们的想法,管不了天底下千千万万人的想法,也管不了长孙皇后的想法。
      真正的神仙尚且不能操控人心,何况她这个冒牌货?
      “那衣衣你是不想看那些糟心事才走的吗?”
      “不算是。”青霓挠挠头,“你没有记忆才不记得了,我之前在秦朝的时候,也没有日日夜夜在咸阳啊。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
      贞观三十六年,长孙皇后病危,时年六十一岁。
      李世民不眠不休地照顾她,连朝会都停了,然而,生命一如既往没有眷顾小唐童,在长孙皇后昏迷教日后,太医令狠心对李世民说:“陛下,这可能是皇后殿下最后的日子了……”
      “我派人去寻山鬼——”李世民脑子乱乱,只知道咕嘟嘟说话:“还有修寺庙祈福,抄经书,造神像……”一边说,一边用额头抵着长孙皇后脑袋。
      有手黏黏地碰了一下他的手腕,李世民惊喜抬头:“观音婢!”却在看到她红润面庞时,心下一惊,手抬起,想要摸上一摸,却又停顿在空中,久久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