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宠妃系统当了秦始皇的国师 第435节
众人色变。
“队长。”一个黑瘦如猴子的士卒指着峭壁上:“那儿也有条路,如果能爬上去再从另外一边下来,路程肯定会更快吧?”
张显抬头看一眼,摇头:“爬不上去。”
瘦猴士卒却是突然往地上一蹲:“队长,你和兄弟们踩着我肩膀上去!”
张显明显愣住。
“队长!金狗的想法只怕也是一样,觉得我们上不去,他们定然会顺着这条路直追下去,这样队长你们就能跑掉了。”
瘦猴士卒头脑从没有这一刻清晰,他冷静地分析:“与其我们一起死,不如让队长你能回去,你回去和小官人说我们没有当俘虏,也没有当逃兵,更没有叛变——别人说都有可能出差错,队长你去说绝对不会!这样我家里人就能拿到抚恤了。你别让我们白死!也别让我们家里刚分到的地又被金贼抢走!”
他拍拍自己肩膀,把脑袋一低,抵着山壁:“上!”
张显听见马蹄声越来越近,摸摸怀里那林中士卒的身份牌,又想到前面牺牲了的那些同袍,脚往地上一蹬,再一飞,整个人蹿起来,踏在瘦猴士卒肩头。
一个成年男人还穿着盔甲,体重可想而知,然而瘦猴士卒先是一沉,随后十指掐着土,一点一点将身体往上拱,把张显推高,让他能踏着肩膀直接冲上那处山路。
上去之后,张显甚至没有转身拉其他人,继续往岳飞所在城池走去,唯有手掌心几乎掐出血。身后自己上来的地方,上来了一个又一个士兵,他们好似一头头矫健的羚羊,灵活地冲上丈高的山壁,而被羚羊踩踏的那块山石,从一开始完好无损,到渐渐裂开细缝,直到整块断裂开来,再也无法承担重任。
瘦猴士卒倒了下来,又有另外一个士卒扑上去,把自己那块身份牌塞给同袍,接替瘦猴士卒的位置……一个又一个,义无反顾。
待到金兵到来时,只能看到峭壁前倒了十数具被剥去甲胄的宋军尸体,刀疤将领没有多想,只以为这些人是突围出来后,依然伤重伤亡,被他们无力带走尸体的同袍搬到路边。
“继续追!”
铁骑从尸体旁经过,风烟掩盖一切。
*
张显成功将金兵再来的情报带回给岳飞,同时带回的还有阵亡人数,这些人的名字会被刻上忠烈碑,放入忠烈祠,他们的家人也会拿到一大笔抚恤金。
张显记住他们家人的住所,在心里暗暗发誓:往后,你们的家人就是俺张显的家人,你们的父母子女就是俺张显的父母子女!
大名府刚被打下来,无器可守,无粮可依,与其继续呆在大名府,导致主公要出兵救他们,不如撤回浚州城。
岳飞心念一动,下令将士们把城门关紧,再护着百姓往浚州方向退去。同一时刻,驿卒飞奔,将情报传到玩家们手中。
“金贼果然来了。”
玩家们召集麾下谋士将领,心情复杂,双眼在室内扫视,只见陆宰面不改色,宗泽默然不语,曾统紧锁眉头,李纲神色怡然,梁红玉跃跃欲试,傅选、孟德、刘泽、焦文通等义军首领,满脑子只想着和金兵干上一架,让他们知道知道河北是谁的地盘。
陆宰感觉到主公视线投过来,当先开口:“主公是要战要和还是要逃?”
“符钧你别开玩笑,我们什么时候和金贼讲和过,更别说逃跑了。我们哪里也不去,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既然如此,只能请主公问一问诸位将军了。”
玩家们便请问诸将领,傅选拱手,先提出自己的想法:“战机稍纵即逝,金贼刚到大名府,不知晓大名府被我等攻下,只知城门久叫不开,更不知岳统制撤离,城门之后已是空城。他们定会在城外安营扎寨,犹豫着要不要攻城,某不才,愿领百骑趁夜袭营,击其薄弱,金贼扎营首夜必然人心惶惶,定能被我等击破。”
玩家们私底下一合计,点头:“好,我们会派人去接应你们。”
傅选眼睛一亮:“谢主公!”
其他将领看到傅选的战术被采用,也纷纷开口,有的人战术被赞同,有的人被反对,这场会足足讨论了一个半时辰,才被打断。
对,打断。
“禀告使君,外面有人投军。”
“投军?这时候?你和那人说过要打仗了吗?”
“禀告使君,小人已经和他们说了,他们依然要投军。”
平常时候投军,当然不值得让下面的人来禀告玩家们,但现在时候特殊,不是接收军卒的时机,负责登记身份的士兵拿不准主意,只能向呈告上级,上级又呈告上级,就一路呈到玩家们这边来了。
玩家们心生好奇,出来查看,奔到军营之外就见那里站着三四十个男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身上都是一些破落物件,和渐渐繁华起来的浚州城有些格格不入。
“那是我们主公!”士兵骄傲地对这些人说。
这些人中衣衫稍微不那么褴褛的人朝着玩家们方向就是一拜,高喊:“见过使君!使君,我等前来投军,愿为使君效死!”
他身后那三四十人呼啦啦随着他拜下,动作杂乱,双眼中布满血丝,也不知多久没睡。
十三岁的青霓感觉有些牙疼:“现今不是收人时候,你们没有经过一次教阅,上战场就是炮灰——就是送死,你们懂吗!”
“使君仁义,可我们实在活不下去了!前年山东有大雨雹,毁坏庄稼,今年又有,存粮早已吃完,小人是乡中里正,听闻使君治军严明,从不克扣将士粮饷,低等士卒每月俸禄也有千钱,便是死在战场上,也会收瘗遗骸,抚恤家人,衣粮绝不会拖欠,钱财更是有三百千!我等虽不曾上过战场,却能以肉身作盾,愿为使君效死,求使君垂怜!”
第427章 粘罕亲至
说国仇家恨太远,对于这些人而言,他们只是想要上战场拼一拼,如果有幸活下来,就能每个月拿一千铜钱,过上酒足饭饱的好日子。
玩家们说可以给他们分地,他们说没有存粮,活不下去。
玩家们说可以低息借给他们粮食,月利百中取二,他们反而怕得不行,跪下去砰砰砰磕几个响头,直说自己不想借粮食,只想当兵。
拉拉扯扯好一会儿,玩家们才只能无奈地答应他们,让他们入营当兵。
那些人喜极而泣,用自己所能想到最丰富,最诚挚的话语来赞扬:“多谢使君,谢谢谢谢谢谢——”
玩家们让老军来把这几个新军带走,带去后厨先从火头兵当起——没有经过训练还把人往战场放,这不是让人当炮灰吗。
在玩家们刚安排好新兵时,天上一声鹰鸣,抬头一看,苍鹰从空中掠过,飞向东北方,引得浚州城百姓纷纷往上看。
“苍鹰对大蛇……”十三岁的青霓呢喃出口。
斜阳西下,微光逐渐下沉,地平线被染成金色,岳飞等人踏着最后一丝阳光涌进浚州城中。
又过一个时辰,傅选点齐兵马奔向大名府,去夜袭金兵。
送别傅选之后,玩家们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担心,该吃吃该喝喝该补充精力条就去睡觉,睡觉之前,十三岁的青霓想起什么,喊来负责发放军饷的女账房,和她说:“新入火头营里那几人是大灾逃来,一路艰难,如今虽得军身,却是囊中带羞,过得十足不易,看他们模样应当也是到了该养家糊口这年纪,你先把这个月军饷提前发放给他们,下个月再随着大伙儿一块给。”
女账房连忙点头应是。
将这件事情解决完,十三岁的青霓才放心去睡觉,第二天醒来时就得知傅选平安归来——一个时辰前就回来了,但当时陆宰随机抓主公去干活,没有抓到她。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十三岁的青霓刷着牙在私聊里问:“夜袭结果怎么样?”
“特别棒!那些金兵果然害怕有诈,不敢入城,在城外徘徊良久,找个离城墙不远不近的地方扎营,被傅选夜里一惊,直接炸营。”
“伤亡怎么样?”
“你是问我们还是他们?”
“都要。”
“夜里太黑又太乱,傅选冲完金营就跑,金贼那边伤亡如何不清楚,但肯定不小,我昨晚偷偷跟过去看,金营里那血条是唰唰唰地空。至于我们这边……全员无伤。”
“全员无伤?!”
“那当然,我们可是连我们辛辛苦苦做日常攒好感度兑换的汗血宝马都借给他们用了,还让他们着全甲,这样都被团灭也别打仗啦,趁早回家卖红薯吧。”
也对。
十三岁的青霓认可地点点头,口腔中,漱口水从左边滚到右边,又从右边滚到左边,咕咚咕咚地鼓着腮。
*
“大家伙都给我听好了!”
一群箭匠聚在一起,由领头人大声说:“接下来,咱们要给小官人做箭矢,这可事关浚州城能不能守下来,咱们以后还有没有好日子过,都拿出你们的本事来!五十人三天造一万支箭,没问题吧!”“没问题!”
“还有就是,小官人也不容易,自从来到咱浚州城后也是掏钱掏力,对我们掏心掏肺那般好,你们认不认!”
“认!”
“这次造箭矢,我准备尽量往便宜里去花钱,质量不差,但各方面都帮小官人把价钱压下去,我也不要你们白出钱造,只是这一回少赚一些,行不行?”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难道就是狼心狗肺的人吗?要不是小官人不肯白收我们东西,我们难道还会向小官人要钱?”
“好!”
箭匠们风风火火造起箭矢。
倒不是现在才临时抱佛脚,库房里有不少箭矢,但大战将起,谁知道够不够用,自然是越多越好。
将领们也不是空等着金兵过来攻城,骑上马,带上弓箭和砍刀,前往大名府引诱金军,和他们搞起游击战,大大小小打过几回,有吃亏有划算,但大体上是大蛇军这边占上风,毕竟他们装备好,再加上由岳飞、王彦二人指挥,这两人可是在历史上顶着“大怂”这个负面状态,依然能打出赫赫威风的名将。
……
“放箭!”岳飞将令旗一挥,漫天箭雨落下。
经过数年发展,大蛇军也能打富裕仗了。
岳飞用计将金兵诱入山谷中,大蛇军则在山上往下射箭,此刻,金兵在箭雨中如同无头苍蝇乱窜,想要冲出山谷却被守在狭窄山路上的大蛇军列阵冲杀,有那么一二十人逃出去,很多金兵却是死在当场,或是跪地求饶。
“使君说了,投降不杀!”
随着岳飞这话出来,负隅顽抗的金兵越来越少,他们也惜命,做俘虏虽然苦,但总比去地府好。
军情传到朝廷中,粘罕得知大名府失利,勃然大怒,坚持要御驾亲征,快马加鞭,竟在三日之内,赶至前线。
此时在玩家们要求之下,战场渐渐拉回浚州内,就在州界附近的黎阳县外。黎阳早已修起高高城墙,护城寨子与堡垒全不缺,城外地面一样修上水泥地。
“主公!”岳小将军掀开厚重门帘,在玩家们面前站定:“为何要将战场放在我们境内?”
虽说客场作战确实不如主场作战,可,一来大名府离浚州也不算很远,二来主场作战容易给本地造成破坏。
“百姓所种苴麻只剩一个多月就能收了。”
“五郎你别生气。”
十三岁的青霓随手操起一本书,挡在面前,一副“我看不到你你看不到我”模样。
“我们这么做自然有缘由!”
岳飞看主公这模样,又好气又好笑,有些怀疑自己语气当真那么生硬,好似在兴师问罪?
他努力放缓声音:“主公有何妙计?”
书本后面传来主公的声音:“你还记得那水泥地,我不许士兵在上面跑马吗?”
“自然记得。”
“五郎可是忘了,你当初问水泥重不重要时,我们怎么说?”
——咱们大宋不是少马,在骑兵方向比不过金贼,经常被压着打吗!
——用短处去碰对面长处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