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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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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3节
      各修行地选生的出身不同,所用佩剑的品阶自然也有所不同,例如叶浩然所用的寒螭剑是用真正的螭龙晶打磨制成,光是剑体本身的力量就足以对大部分选生造成威胁。
      若是能够得到和这寒螭剑同等品阶的佩剑,至少不会在外物上吃亏。
      “接下来的比试会更好看一些。”少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淡淡道:“利用所能得的一切,让自己尽可能快的变强,这才是修行者最需具备的品质。”
      年轻男子微微一怔,接着却是有些可惜道:“只可惜白羊洞这些人似乎都只参悟了这一部剑经。”
      “所有人都放弃自身,只为这酒铺少年能够最终胜出。”
      少女的面容严肃了起来,认真道:“不管最后的结果到底如何,这些人,他们想做的这件事情本身,便已足够值得尊敬。”
      ……
      有剑在飞旋坠落,有剑悬浮于道间,然而不再有剑光斩来。
      丁宁就此通过了这关,他看着就在面前不远处的第三柄剑胎,停顿下脚步,沉默了一会。
      他知道此时自己的表现已经足够让人震惊,甚至足以让某人感到有些难堪,前面这两关的设置也让他有足够的时间补充真元,虽然此刻体内的真元并不算充盈,但在他看来,最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
      就如此刻,黑夜已经过去,清晨的阳光已经洒遍整座岷山。
      然而不管他表现得如何出色,表现得如何完美,薛忘虚已经看不到了。
      他已经不在了。
      每个人都要面对生死。
      人的一生都会遭遇自己的亲朋好友离开世间。
      他承受过很多次。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的难过。
      “师弟……”
      张仪感知到了他的沉默,他明白丁宁为什么会突然沉默,于是他的鼻子也酸了起来,但他还是想出声安慰丁宁。
      但是丁宁没有让他有机会说出任何安慰的话。
      “走吧。”
      他低声说了这一句,然后微仰起头,走向前方的剑胎。
      谢长胜提着剑气喘不已。
      体内的伤势让他的肺腑之间一阵阵的发烫,气血很不正常的翻涌,但是他很兴奋,很骄傲。
      他确定后方那三百余名选生里,最终能够通过这关的,恐怕不足三分之一。
      这样一来,自己至少也进入岷山剑会的百名之内了。
      他不由得想到,自己的父亲知道这样的消息后,会是何等的欣喜。
      “什么意思?”
      但当他定神看向前方剑胎,看清这柄剑胎的瞬间,他就愣住了。
      “至剑谷,自取一剑。”
      这第三柄剑胎上也有剑痕,但是剑痕却只是连成这简单至极的一句话。
      这些字迹的下方,便是剑痕刻出的一副地图。
      “就此离开这青玉山道,不从这继续往上?”
      张仪也是怔住,他看到按照这地图所示,他们就必须离开这青玉山道,走向这柄剑胎旁的一条岔路。
      他不能确定这里面到底是否还有什么深层次的意思。
      是否这剑痕和地图之中还隐藏着什么独特的考校,并非只是字面上和图案所示的浅层意思。
      “很有意思。”
      就在此时,丁宁平冷的吐出了四个字。
      他开始动步,直接朝着地图上所示的那条岔路走去,然后接着说道:“布置的人很有意思,胸怀比百里素雪大得多。”
      丁宁此时所说的百里素雪,还有一个更响亮的称呼,那就是岷山剑宗宗主。
      “在这里直接这么说岷山剑宗宗主,会不会不太好?”
      谢长胜觉得自己平时也算是够胆大妄为的了,但是在岷山剑宗里,如此平静的评述岷山剑宗的宗主,自己却是怎么都做不到。
      “还有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还是不太明白。”他看着丁宁,轻咳着接着问道。
      “没什么意思,就是让我们自己去挑一柄剑而已。”丁宁转头看了他一眼,道:“岷山剑宗随意丢出些剑经都比大多数修行地的镇派之宝还要精妙,他们随便丢出来的一些剑自然也比外面的绝大多数剑好。”
      谢长胜震惊了,道:“白送?”
      丁宁摇了摇头,“也不可能如此财大气粗,最多只是在这剑会之中借用。”
      谢长胜顿时鄙夷起来,道:“那有什么意思,若是我有这么多好剑,白送也无不可。”
      “若是你做了岷山剑宗宗主,恐怕十个岷山剑宗的东西都会被你送光。”谢柔嘲讽道。
      谢长胜自然不敢和她斗嘴,马上转移了话题,问道:“那这让我们自己去挑一柄剑做什么?到底什么想法?”
      丁宁用简单的话语轻声回答道:“让接下来的比试更加公平和精彩一些。有些人手中的剑并不如意,陡然多出一柄满意的剑,又可能带有些独特功用的剑,那便生出很多可能,战斗起来也会有更多的变化。”
      丁宁的解释十分清晰,谢长胜顿时悚然一惊,道:“也就是说,接下来便应该是选生之间的战斗了?”
      丁宁点了点头,“岷山剑宗借出剑,当然是要用于战斗,当然不可能是用于切萝卜。”
      没有人觉得丁宁这句玩笑话好笑。
      如果接下来就是一场场的战斗,那就再也没有任何取巧的成分。
      而且他们此刻已经进入了一片山谷。
      这片山谷很荒芜,没有任何的树林,到处都是长满了杂乱的荒草,但是山谷的中心,却是有一座青色殿宇。
      那青色殿宇的样式很普通,就像最寻常的道观大殿,但是很大,而且气息很森冷。
      按照地图所示,岷山剑宗准备的,任凭他们挑选的剑,就应该在那座青色殿宇里。
      “既然是自取一剑,就应该是单独进去自取。”
      丁宁的眉头突然深深的皱了起来,他感知到了什么,停了下来。
      “有法阵?”
      在丁宁停顿下来之后,张仪才有所感知,眼中瞬间出现震惊的光华,“此时所见并非为实?”
      谢长胜和南宫采菽互望了一眼,他们此时还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但是听丁宁和张仪的对话……前面是有什么独特的法阵存在?
      “我不能确定是什么样的法阵,此时我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剑。”
      丁宁想了想,然后转头看着张仪,轻声道:“如果里面有赵剑炉的剑,你可以选一柄赵剑炉的剑。”
      张仪愣了愣,其余所有人也都愣住。
      “你可以选一柄特别沉重的剑……但是里面如果有一柄剑身是淡白色,剑柄是银色的弯曲小剑,或者有一柄是古铜色,剑身上有很多方孔铜钱般花纹的宽剑,你就一定要选这两柄剑的其中之一。”丁宁没有解释,转头看着南宫采菽,轻声地说道。
      “沈师弟,有一柄通体墨玉雕刻而成的小剑,剑柄上有缠枝符文,符文暗青色,有的话一定要选这柄。”没有任何的停留,他又转过身看着沈奕,接着说了下去,“若是没有这柄剑,你就选一柄轻薄一些,可以让你的出剑变得更快的剑。”
      第七十九章 剑的尸海
      沈奕等所有人都用看着怪物的目光看着丁宁,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只是一种可能,里面未必会有我说的这些剑,但是我希望你们记住我的话,还有如果有相似的剑的话,千万不要认错。”
      丁宁的面容却依旧平静。
      他转头看向谢长胜,“你要注意看有没有一柄通体好像用发晶制成的剑。”
      谢长胜眉头微蹙,马上问道:“发晶?”
      “一种罕见的晶石,看起来晶莹剔透,但是内里有许多天然的金丝。”丁宁看着他说道:“那柄剑只是类似发晶,但实则是用某种孤品材质所制,剑柄上有三足金蟾图案。”
      “如果没有这柄剑,你找一柄通体青色的短剑,长约三尺半,没有任何花纹,即便不灌输任何真元,也自然散发着一层青芒。如果连这柄剑都没有,那你便自己慢慢挑选。”
      说完这几句,丁宁便转向谢柔,说道:“如果有的话,你可以选一柄淡紫色的长剑,剑身上有细微的青色分叉闪电状符文。或者一柄看上去和寻常的玄铁黑剑一样的剑,但那柄剑的剑尖处有很细的细孔,不是正对着剑尖看,根本看不出来。若是这两柄剑没有,你选一柄水灵气息极重的剑便是。”
      “里面可能有一柄青色的宽剑,那柄剑是子母剑,剑身上嵌一柄小剑。若是没有那柄剑,你找一柄赤色松纹长剑,剑身自然发烫,手指接触剑柄有略微痛感。”
      “徐兄,有一柄剑看上去就像白雪堆砌,散发霜意,那柄剑最为好认,若是没有,你便找有一柄深绿色长剑,上面的符文是阳刻,如同一片片柳叶。若是没有,你便尽可能的挑选一柄剑身狭长的长剑。”
      没有丝毫的停留,谢柔下来是何朝夕,接着是徐鹤山,平静的说完这几句之后,丁宁便开始动步。
      张仪下意识的动步跟上。
      丁宁虽然对他说的话最为简短,但是却引起了他思绪的混乱,让他生出太多问题。
      赵剑炉……为什么丁宁要让他挑选一柄赵剑炉的剑?
      丁宁为什么觉得这里面可能有赵剑炉的剑?
      ……
      忽然有一阵冷风吹拂到面上。
      下一刹那,张仪发现自己身前的丁宁失去了踪影,他的身体却是被一股根本无法抗拒的天地元气卷起,瞬间飞出。
      眼前的景物骤然变化。
      张仪平日里十分沉稳,然而当看清眼前景物的瞬间,他却是不可遏制的发出了一声难听的,如杀鸡般的叫喊。
      没有杂草,没有殿宇。
      先前所见的杂草和青色殿宇全部消失了。
      他的周身是一片寸草不生的黄沙地,有如沙漠。
      然而这片沙漠里,却是插满了各种各样的剑!
      成千上万柄剑或正或斜的插在黄色的沙石地里,剑身上散发出的剑光交织成了重重叠叠的光幕,空中就像有无数面棱镜,棱镜里面倒映出无数个他自己。
      张仪惊骇不能自己。
      他根本未曾想到,这里面会有如此多的剑。
      这些剑的剑锋和剑气将他的感知都似乎割裂成了碎片,死寂的空气如粘稠的糖水一样困着这方天地,感觉不断有寒风吹拂而过,但是地上最微小的沙砾都被压得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