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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配不上岗(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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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节
      好吧,不用早起很好,不用给人立规矩更好,至于其他问题,郑玉薇觉得,自己待久了,一切便会明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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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亲迎结束后,新妇嫁到夫家, 其实事情还未完全结束。
      新婚第二天, 还有很重要的一步需要进行, 便是开宗祠后, 新郎领新妇祭拜先祖, 然后将录入族谱, 这样,才算是夫家正式承认了新妇地位。
      宣平侯府的宗祠位于侯府西北角,沿着曲折的抄手游廊而上,穿过银装素裹的开阔花园子, 便能远远看见秦氏宗祠。
      秦氏宗祠四周种了一圈高大的青松,笔直挺立的松树虽披上雪衣,但仍能看见白雪覆盖下的浓郁绿意。
      水磨大青石上的积雪早已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秦立远领着郑玉薇踏青石而行, 来到了威严肃穆的宗祠前。
      姜氏已经领着秦立轩等在此处, 秦立远夫妻到了,便迎上前来。
      “深之领媳妇来了。”姜氏表情和熙, 笑容温婉,站在两人几步前说道。
      “太夫人。”秦立远微微拱手,郑玉薇跟着夫君,落后两步距离,此时亦一并敛衽福身。
      “快起来吧,一家子的,哪须如此多礼。”姜氏连忙虚扶道。
      秦立远夫妻顺势站直身子, 这时,刚才两人行礼,便退到一边的秦立轩上前,给兄嫂见礼。
      “嗯,无需多礼。”秦立远点点头。
      话罢,他转身凝视宗祠,顿了顿,方道:“进去罢。”
      众人正了正衣冠,随后,秦立远领先而进,郑玉薇连忙紧随其后。
      一进宗祠,迎面而来便是阶梯状祭台,上面与安国公府一般无二,皆摆满了密密麻麻的朱漆牌位。
      牌位前是一张浮雕草龙纹紫檀翘头长供桌,下仆早已备好一应物事,郑玉薇顺势望过去,见祭台最下面一层放着三个较为簇新的牌位。
      一块上书“顕祖妣秦门庄氏之位”;一块上书“先孝秦公讳振恺府君之位”;一块上书“先室李母秦门萧氏之位”。
      郑玉薇了然,这便是她男人的祖母及父母亲的牌位了,他当时承继了爵位,是以为家主,便可越过姜氏为祖母父亲立牌位。
      秦立远来到供桌前,便站立不动,只沉默看着那几个牌位。
      郑玉薇抬头看他,男人出门时,本微笑温言,心情颇佳,但自接近宗祠后,他身周气息便沉凝下来,直至进到此处,浑身更是环绕着肃穆沉重的气氛。
      秦立远孩提时丧母,少年丧父,而后祖母又去世,偌大的宣平侯府,他只有秦立轩一个隔了一层的血脉亲人。
      没有站到那个位置,便不能体会到其中之意,若是从前,郑玉薇大概会稍稍感叹其坎坷后,便赞叹起他的成就来。但此刻身为秦立远的妻子,尤其经过昨夜的触动后,她此刻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竟是有些心疼。
      这宗祠里不止他们夫妻二人,郑玉薇也没多注视秦立远太久,她视线一掠而过,便收了回来。
      只是她目光这么一动,却将立在旁边的姜氏秦立轩收在眼底。
      秦立轩表情尚属寻常,只那姜氏的神色却与从前所见有些不同。
      姜氏双手交叠在腹前,抬起眼帘,静静看着前面三个簇新牌位,她脸上一贯的温婉微笑已消失无踪,只面无表情地举目注视,往日眼神柔和的眸底此刻暗光浮动,明明灭灭。
      其实,单论姜氏的表情,亦是无甚奇怪的,只不过她平日温和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这么突然就画风略变了,倒是让郑玉薇感觉微诧。
      她晃眼间,姜氏面上的身情已经恢复正常,现下虽不再微笑,面上微带哀戚,但已无郑玉薇刚才敏感地察觉到的那些许阴沉。
      郑玉薇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专注目视,她微蹙了蹙眉,看来,这宣平侯府里头主子虽少,但事儿也不就一定简单啊。
      不过她也没有太关注,不论是母亲杨氏的嘱咐,还是今晨秦立远的指示,郑玉薇都能确定一个中心思想,便是要与姜氏保持距离。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她男人不是姜氏所出,但偏偏掌握了宣平侯府的一切,若姜氏无子倒也罢了,只是人家就是有亲儿子的。
      她初来乍到,虽不是被害妄想症,但把自己身边的篱笆扎紧却是必须的。那不论这个继婆母是否如母亲所说那般,可能会有些小心思,郑玉薇觉得,她也是不惧的。
      郑玉薇略略思虑间,前头的秦立远收回目光,回头领着郑玉薇跪下叩首,上了香后,他再把新婚妻子录入族谱,如此,便是大功告成。
      随后,再看了那几个牌位一眼后,秦立远领众人退出宗祠。
      祭拜完先祖,上了族谱,郑玉薇便是秦家妇了,她想,自己现在便是秦门郑氏了。
      其实很无奈,古代女子,连一个名字都不能留下来。
      接下来,姜氏走在前头,几人跟在其后,穿过花园子里的青石板小道,沿着长长的抄手游廊而上,又过了好几个月亮门洞。
      接下来,便是会亲,让新妇认识秦氏宗亲。
      “冷吗?”秦立远侧头,简短而轻声地询问小妻子。
      他原来走在郑玉薇前头两步,两人相处模式看似与寻常夫妻无异,但走了一段后,秦立远脚步缓了缓,与小妻子并肩而行。
      现在虽然已经过了年,但依旧春寒料峭,秦立远端详妻子一样,她身披大红羽纱面鹤氅,大氅是火狐皮为里,很是厚实,一颗心便放了下来。
      果然,郑玉薇抬起小脸,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笑了笑,轻声回道:“我不冷呢?”
      “那你冷吗?”郑玉薇看着男人,礼尚往来地回问了一句。不过,她扫了秦立远身上的黑色貂皮大披风一眼,再看看他红润如常的脸色,嗯,他应是不冷的。
      “我不冷。”秦立远微笑,他低头看着小妻子明亮的美眸眨巴,墨黑挺翘的羽睫颤动,本来就只有巴掌大的小脸蛋被拥在皮毛当中,显得更为精致了,他心下软和,温言道:“秦家宗亲并不多,待会见过后,咱们便回去歇一歇。”
      小妻子神色果然欢欣起来,她欢快地点了点头,秦立远眸带柔光,轻声询问:“可是很乏累了?”
      郑玉薇自从来到此间后,确实很少走过这么长的路,加上身上冬衣厚实,走久了确实更添负担,不过,姜氏同为女性,又是长辈,对方都没有坐肩舆,她自然只能跟着走了。
      唉,女子嫁入夫家后,果然跟娘家是不同的,哪怕夫君再疼惜自己亦如是,若是从前,郑玉薇早就跟父母撒娇,说累得慌了。
      不过,现下跟男人抱怨也无补于事,于是,她再眨了眨眼睛,说:“我不累。”
      秦立远挑眉,只看着她不语,郑玉薇皱了皱小鼻子,嗔道:“好吧,其实还是有些小累的。”
      小妻子轻娇薄嗔,小脸上表情分外灵动,与大婚那天,他宴散回房之时所见,竟是很有差别。
      秦立远苦心求娶心上人,好不容易成婚,当然是对娇妻万分关注,他清晰地记得,小妻子当时优雅矜持而隐带生疏动作神情。
      男人不知道,为何一夜之后,小妻子便对他敞开心扉,但这并不妨碍他此刻欢喜万分,一时间,从宗祠里勾起的些许沉重感已尽数散去,他心中欣悦,柔情满溢,看着郑玉薇精致的小脸竟不知从何说起。
      秦立远顿了顿,方柔声说了一句,“那咱们会亲结束后,便回去好好歇歇。”
      “好。”
      夫妻悄声细语间,便来到亲眷聚集的大厅唐。
      秦家宗亲不少,也算济济一堂,但比起安国公府郑家来说,确实人数很好,男女各自分坐,姜氏笑语晏晏领着郑玉薇一一认过了人。
      郑玉薇出身高贵,娘家父亲是今上心腹,而丈夫则是秦氏家主,自然没有人没眼色,于是,认亲顺利过去了。
      酒宴过后,众人便散了。
      秦立远领着小妻子,二人回了夫妻共居的锦绣堂,丫鬟打起大红金钱蟒纹锦帘,他稍停片刻,等落后两步的郑玉薇上前后,牵住她的小手,一同举步进门。
      男人的手很大很暖,大概因为有习武的缘故的,他的手不如普通勋贵子弟般细腻,很有些粗糙,不经意间摩挲过郑玉薇的手心是,非常强烈的存在感。
      俗语说得好,在什么山头唱什么歌,若是上辈子,妻子与丈夫牵牵小手儿,不过是寻常事,但这地儿却不同,相敬如宾,已是此间夫妻相处的最佳状态。
      宾,所敬也,强调的就是敬重、感恩的意思,意思其实就是像对待客人一般。
      在这种世情下,夫妻白日在屋里有亲密举动,已是出格,更别说还没进门了。
      郑玉薇骨子里到底不同,若夫妻感情佳,她是不在意在屋里牵手的,但若是在屋外,她不禁有些羞怯。
      没办法,活在此间,你不能不在意外人的目光,须知,三人成虎,在古代,不论深闺妇人还是小姐,有名气都不是件好事。
      她微微挣了挣,但秦立远大手看力道似轻柔,确实她挣脱不得的。
      “别怕,这院子里的人,没一个敢在外多说一句话。”秦立远侧头轻笑,安慰了小妻子一句后,又道:“咱们夫妻,在自家院里,无需如此顾忌。”
      他知道她在意什么,他可是见识过小妻子胆大的一面,鲜血淋漓她都不怕,秦立远就不信她真怕牵个手,她唯一顾忌的,大概就是流言蜚语了。
      不要小看这些勋贵家的世仆们,他们都各有一个圈子。
      不过,分派到这院子的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闭紧嘴巴只是他们需具备的最粗浅技能,秦立远能保证这一点。
      郑玉薇的事情,秦立远是不会轻忽的。
      郑玉薇闻言扫了左右一眼,果然丫鬟婆子个个垂头侍立,眼风不动,十分规矩。
      既然如此,那便好了。
      郑玉薇相信男人的能力,而她的陪嫁,那更不必多说,于是,她的顾忌立即放下,小手也不挣了,仰头对男人扬唇一笑。
      她的笑容很欢快,美眸亮晶晶的,秦立远见状,薄唇不禁扬起。
      就这两句话功夫,夫妻俩已携手进了屋门。
      郑玉薇与秦立远并肩而行,她心里高兴,有时候,说得再多也不如不经意做出来的动人心。
      在古代,妻子是没资格与丈夫比肩的,行走站立间,都需稍退一步。秦立远一个无意间的小动作,便能隐晦说明对自己的珍重。
      他对自己的爱重,超越了自幼被灌输的理念。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他确实这么做了。
      郑玉薇脚下疲惫似乎减轻了不少,她仰脸,笑靥如花地对男人说了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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