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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介意,但很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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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节
      边忱深吸一口气,“也许我没见过其他类似的事情,这导致我仅仅看见你和你的下属们如何不顾王法。但是,世间万物的存在,都是相促相成的,对吗?”
      她抬起眼睛来看他,水灵灵的,带着小心,“……我只能理解到这样了,你不要嫌我蠢。”
      张的视线在她眉目间游移,克制着自己没在这里再要她一场,但眼里的疼爱完全收不住,低头吻着她眉心说:“你好乖。”
      好像稳住此人了耶……边忱偷乐,伸手环住他脖颈,“那我可以不要这个毒·药管嘛?”
      “不可以,”他抱起她,走去浴室,“余生每一秒,你都拥有杀死我的权利。”
      不待她反驳,他又补充了一句:“我给的。”
      高傲的,黑暗的,古老的,神圣的,独属于他的…爱人的方式——赐予你毁灭□□——这也是我的自我毁灭。
      边忱顶多只能领悟到三分,但她很懂事地没再问,把金属管放在睡袍口袋里,头靠着他的胸口,听他一下一下的心跳声。
      3
      在浴室里帮她清洗身体的过程中,张几次想用胶带封住她的嘴。情景大概是这样的:
      “张饮修,你转过身去,我可以自己脱!”
      “……”
      “呜呜呜,我可不可以站在浴缸里洗?坐下去好疼……”
      “……”
      “你不要摸那里,你手拿开呀。”
      “……”
      “你眼睛不要一直盯着那里,我害羞……”
      “……”
      “你转过去,我可以自己穿!”
      张忍无可忍,拉开她挡在胸前的手,强硬地给她裹上浴袍,“做都做了,你以为你的别扭还有任何意义?”
      “……”
      第62章 xyz
      1
      浴缸里的水被放干了, 她站在里面,双臂稍稍张开,低头看着他帮她系浴袍束带。
      一举一动,有些人的深情必定是交付在细节之处的。
      边忱想努力收藏他为她做的一切细节,以抵挡日后可能会出现的所有裂缝。
      他的指尖红润漂亮,指甲盖总是被修剪得保持着一副干净整齐的样子。她看着看着就会上瘾。
      不过那什么,边忱突然想起一件事……
      “张饮修……”她清了清嗓子。
      “说话。”
      “不,说之前,我得先为小e求得一块免·死金牌。”
      张挑了下眉,不动声色, 先顺着她的请求,“允你。”
      边忱放心了, 这才问出她的疑惑:“就是那个啊, 我听说你的枪法……很不好的,还不小心打伤过你的‘英雄’。为什么在机场里居然能那么准呀?”
      他再度挑眉, 懂了。
      呵, 助理e, 罪加一等。他在心里悠悠地想着这一点。
      同时用话语忽悠面前的人:“你不知道吗?我的枪法如同我的性情, 变幻莫测。”
      “……哦!!!”这比喻真精准, 她无言以对。
      系好束带, 张卡着她的胳膊窝把她从浴缸里拎出来, 让她的两只脚丫子踩在地上的吸水毛巾上。然后半蹲下去, 帮她擦干脚上的水珠。
      “今晚在这儿过夜。”
      “嗯, ”边忱不敢乱动, 因为还是好痛,“你跟容姨说了吗?”
      “以后别问这种蠢问题。”
      “……”
      “说你记住了。”
      “记住啦。你真的很专·制霸道哎……”
      “大概二十三分钟之前,你刚说过你爱我。”他提醒她。
      “那也不妨碍我觉得你霸道无理……”
      “的确不妨碍,”张站起身,轻掐她脸颊,“这只说明你本身就爱专·制霸道的我。”
      “……”
      边忱の的总结:若跟张饮修进行十次对话,则,至少有八次都是以她无语收尾。
      他拦腰抱起她离开浴室,像抱小孩那样,尽量不弄疼她。
      他也是第一次以近乎原始的男人本能去占有另一个人的身体,可见人的理智一旦被抛弃,再自恃自制力强悍的人也难以抗拒本能时代的来临。
      思及此,张抿着唇浅笑,以后应该挺头疼的,因为他得修复自己给她带去的性·爱方面的心理阴影。
      2
      在另一间卧室里帮她擦头发,张听着她断断续续地回忆着傍晚在街角被墨西哥人突袭的过程,她语气里的难过是那么的明显,为她所说的‘英雄’而难过。
      他时不时用单音节回应一两声,让她知道他在听。
      但他心里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波澜。
      他曾有过在韩国一夜间失去所有贴身下属的经历,站在63大厦上濒临自我怀疑的巅峰。
      是的,那对他来说是‘失去’,而不仅仅是‘损失’。这就是慈悲刽子手的苦痛根源。
      那时张刚开始涉足这一块领域不久,还用着另一个身份在中国念本科,不稳定的心智常常成为他自我困扰的原因。
      他承认,慈悲是一把很锋利的双刃剑——当他利用慈悲得到他们时,也该做好失去他们之后被慈悲反噬的准备。很煎熬。
      自身再出挑的全局把控能力也无法完全消除他的这种煎熬,因为人自始至终是有感情的。
      虽然感情在大多数时候被他当做毫无用处的东西,他也总是被周围人认为是不受情绪所影响的人,但他心里知道自己有。
      他做的很多事情,看起来都对当下毫无意义。
      比如偶尔兴起晨起浇花,比如匿名在网络上写写东西,比如坐在单人沙发上静静看完一部电影…
      但纵观整场生命,张知道,恰恰好是这些毫无必要的事情,保留住了他为数不多深藏在心的感情。或者说,恰恰好是这些事情,组成了一场能够称之为‘人生’的戏码。
      我们如何才能触碰我们生命的实质?谁知道呢。
      张只需要明白,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无比重要。这就够了。这就是他的处世信条之一。
      …………
      她的头发已经被擦得半干,她还在小声困惑着,困惑又悲伤。
      张能做到完全理解她,也能做到完全不被她的情绪影响。直到她自然而然地提到他们的家庭——
      “那几位‘英雄’看着都挺年轻的,他们的父母……怎么办呀?”
      边忱低着头,轻声叹气,想到这个问题,心都揪成一团。
      她在被墨西哥人拖上车之前,瞥了一眼那个偏僻街角,满眼都是穿着黑色西装的身体,躺在路面上,鲜血触目惊心。明明她脑海里的上一幕还停留在他们站在院子里等她上车的场景,转眼就……
      也就是那时,边忱死命克制着自己不能做出任何拖累他的举动,不能喊他,不能尖叫,不能哭……否则,就有可能害死更多无辜的‘英雄’……
      在鲜活的生命面前,所有渺小的私人感情都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她不蠢的,也不狭隘。
      虽然在机场里的某些瞬间,她曾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被他抛弃了,但边忱明白,最没资格矫情就是她。若不是她偷跑出来,就不会发生那么多麻烦事了。
      这是生活啊,又不是充满浪漫气息的白痴言情小说。
      放眼面前此人的整个世界,方方面面,算起来,她只是他帝国里的一颗小螺丝钉。
      忍不住委屈的时候,她也忍不住自责,责怪自己竟然那么狭隘,并且怀疑自己是否根本配不上他……
      当然,边忱最愧疚而抱歉的,是她间接害死了那几位送她去机场的‘英雄’,都是那么可爱鲜活的生命,跟她一样有父母家人……
      “他们都是孤儿,以及,因为个人原因而不愿意再拥有家庭的人。”
      张在这时回答了她的问题,打断了她悲伤内疚的思绪。
      边忱惊讶地抬起头,“……没、都没有家庭吗?”
      他轻“嗯”一声,敛眉垂眸,“我不喜欢把有家庭后顾的人安排在这种朝不保夕的职位上。”
      她跟他对视,多少无言的情思,全在彼此眉眼间。
      张不知道她具体懂多少,但他知道她是懂得一些的。一些就够了。
      他神色平静,扔下毛巾,把她揽进怀里,语调也沉静。
      “告诉你一个数据,全球每八万六千九百三十三个人当中,就有一个人…他/她的存活与否,直接关系到除亲朋好友以外的其他人。而大概每七百五十个这样的人当中,就有一个人…他/她的存活与否,所关系到的其他人的数量超过一万。”
      他喉结微动,顿了一下,“真不幸,边忱,你所遇到的人生伴侣就是后面那种人的其中一个。”
      边忱皱着眉数了数,最后实在没法准确心算。但她抓住重点了。
      她闷在他怀里想了一下,然后仰起脸去看他的下巴,郑重地说:“我会很乖的。”
      张被她这种严肃的表情逗笑了,屈指刮了一下她侧脸,“你已经很乖了。”
      “是嘛?”她笑着伸出舌尖润了润唇,克制又窃喜的模样像只小鼹鼠。
      他看她可爱,刚想弯腰去吻她,敲门声在这时突兀响起,俩人的表情同时变得一本正经。
      第63章 xyz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