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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医生他怀了死对头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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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医生他怀了死对头的崽 第52节
      胸口温热着,沈方煜怔愣片刻,才像是骤然回神似的,小心翼翼地掀起两人之间的护栏。
      他僵硬地抬手笼过江叙,轻轻拍在他背上,突然有点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了。
      “你心跳好吵。”江叙闭着眼评价道。
      “那你……往上靠一点?”沈方煜咽了口唾沫,“可能是你耳朵恰好贴在心音听诊区。”
      江叙贴着他往上挪了挪,靠上他颈侧,柔软的发尾扫在沈方煜下颌,沈方煜觉得就像一阵火从胸口烧到颈侧似的,眼下还有向脖颈之上蔓延的趋势。
      “你是不是心动过速,”江叙就刚才听到的心音给沈方煜下了诊断,顺便附上了医嘱,“回去有时间去查个心电图。”
      “嗯……好。”沈方煜满脑子浆糊地敷衍道:“可能是有点热。”
      江叙没再出声了,沈方煜的脑子却越来越混乱,胸口侧颈真实的触感让他莫名地又想起了那些破碎的梦。
      他深吸一口气,垂眼望向江叙。
      男人此时无比真实地靠在他怀中,神情毫不设防,带着几分浅淡的疲惫,却无端有些勾人,他的呼吸落在沈方煜的脖颈上,在他的侧颈染上了一片红,要是江叙这时候睁开眼,或许还能看见他鬓边的薄汗,和那张神情并不平静的脸。
      没敲门冒犯过江叙一次之后,他虽然没有刻意和江叙保持距离,但也一直克制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让人心猿意马的回忆。
      他不想再因为这种事情让江叙不高兴。
      原本他以为自己已经免疫了江叙对他莫名其妙的吸引,可现在那些被压抑的东西仿佛又卷土重来,甚至还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
      沈方煜突然有点佩服柳下惠,人家抱着一个异性都能坐怀不乱,他只是抱着同为男性的江叙,怎么就生出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念头。
      他以前也不是这么禁不住撩拨的人啊,况且江叙还没撩拨他。
      沈方煜想不明白,他一个直了这么多年的直男,到底为什么会对江叙有这么多的旖念。
      或许江叙说的对,他确实应该去医院看一看,做做检查,但不是去看心脏,而是去看看男科。
      江叙显然不知道沈方煜心里头这么多的弯弯绕绕,沈方煜穿的很薄,身上温度有些高,但靠着睡觉正好。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沈方煜的呼吸声似乎略有些重,但这样的声音却格外催眠,没一会儿就让他觉得困了。
      半梦半醒间,他闻到了沈方煜身上淡淡的松木香,尾调有点温柔的甜味,像是缠绵过后的清晨,给人一种放松而舒缓的安心感。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靠着这个味道把那个小孩子哄睡的。
      沈方煜喜欢用香水,也喜欢在家里点熏香,但因为他用的那些味道都很淡,江叙有点鼻炎,一直没什么感觉,每次沈方煜拉着他欣赏,他都无动于衷。
      可或许是因为挨得太近,他今天居然闻见了。
      柔和的香味包裹着他,年轻的气息像是初雨后的青草上,绽出了一朵挨一朵的蓝风铃,风一吹,花就会微微摇曳。
      不对,江叙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这好像并不是他第一次闻见沈方煜身上的香味。
      上一次,他们似乎也挨得很近,那时的味道似乎比现在要更加浓烈,张扬而暧昧的气息里,仿佛还混杂着厚重的酒香。
      然而他来不及想清楚后文,已经彻底陷入了黑沉沉的梦乡,梦里的蓝风铃开了一片,层层叠叠,随风摇曳,最后化成了一个男孩蓝颜色的校服。
      朦朦胧胧的,江叙想,好像似乎……还是个熟人。
      第55章
      江叙的父母是在车站接到他们的,看到江叙身边还有个男人,他们显然很意外。
      “小沈?”江母还记得他,是个借了高利贷还不起,但挺讨人喜欢的孩子,她热情道:“你钱还清了吗?”她记得沈方煜的家乡也是在b市,“你是和小叙顺路回家?”
      “多谢叔叔阿姨关心,”沈方煜笑着含混掉第一个问题,刚要回答第二个问题,江叙忽然道:“他跟我一起回去。”
      “啊?”江母显然有些意外,不过很快恢复语气道:“没问题没问题,家里有空房间。”
      “打扰你们了。”沈方煜礼貌客气了一句,却也并没有说他为什么要住到江家。
      江家父母交换了一个眼神,在回家的车上有些微妙的沉默。
      江叙很忙,平日里不是逢年过节一般不会回来,这突然说回来,时间又这么赶,还带着沈方煜……
      之前消下去的疑虑,又有冒头的趋势。
      到家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江叙他们在车上吃过,江家父母也早结束了晚饭,惯常的嘘寒问暖后,江母的目光小心翼翼地落在江叙脸上,似乎想看出一些端倪。
      大抵是察觉到了母亲的视线,没有等江母疑惑太久,江叙直接开门见山道:“爸,妈,我这次回来,是想和你们说一件事。”
      客厅里,江家父母坐在中间的长条沙发上,而江叙和沈方煜并肩坐在侧面的老式沙发上。
      “什么事啊?”江母被江叙的慎重闹得有些莫名的心慌,她拿了个苹果打算削皮,“刚回来水都没喝呢?先吃点水果再说?”
      “不用了,谢谢妈。”江叙抿了抿嘴唇,嗓子有些发干。
      沈方煜不动声色地借着衣服地遮挡握住江叙的手,大概的确需要鼓励,江叙并没有挣开他。
      他的手心冒出了一层薄汗,但声音很平静。
      “你们还记得那个m国怀孕的男人吗?”
      江父局促地搓着手,江母的神色也有些紧张,两人对视一眼,又同时望向江叙,带着几分不确定的关切道:“怎么了?”
      “我和他……”江叙缓慢地做了个深呼吸,然后继续道:“遇到了同样的意外。”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江母的声音有些发颤。
      江叙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然后在江母瞪大的视线中说,“就是这个意思。”
      江家父母闻言呆滞了良久,仿佛不能理解江叙话中的意思似的,过了好一会儿,江母才神情恍惚道:“你说的是真的吗小叙?那新闻……那不是新闻吗?怎么会发生在你身上?”
      看见江叙默认,她无法克制地扫了一眼江叙的腹部,又像被烫了似的收回目光,半晌她蹭地站起来,难以置信道:“你是个男人啊小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啊?”
      “我不相信。”她摇了摇头,往前走了几步就要去拉江叙,沈方煜猛地站起来挡住她,把江叙护在后面。
      “阿姨——”
      这一声称呼,让江母终于从怔愣中短暂地分出了一点神,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了沈方煜,“你……”她很快反应过来,指着沈方煜的鼻尖道:“所以你来这里、你——”
      “他也是孩子的爸爸。”江叙直接回答了她。
      江母眼前一黑,扶着心口,仔细搜寻着过往的回忆,然后望着沈方煜艰难确认道:“高利贷?”
      沈方煜低下头,“编的。”
      “老婆死了?”
      沈方煜咬了咬牙,“也是编的。”
      江母喘了两口气,手指颤抖道:“有个女儿?”
      “……这是真的。”
      江母崩溃地看了一眼江叙,声音也开始疯狂颤抖,“在我们家……小叙……的肚子里?”
      沈方煜咬了咬下唇,“嗯……”
      江母转身对着江叙扬手就是一巴掌,江叙猛然闭上眼,意料之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出现,他睁开眼,发现沈方煜拦住了他母亲的手,把他严严实实地挡在了身后。
      “叔叔阿姨……有什么矛盾都可以交流,别动手。”沈方煜说。
      “交流?交流个屁!”
      儿子遭遇意外,江母一腔情绪不知该如何发泄,此时就像找到倾泻口一样全部落在了沈方煜身上:“你他妈都让我儿子怀孕了你还有脸说话!你给我滚一边去。”
      “是,都是我的错,”沈方煜抢白道:“您要打就打我,别动江叙。”
      “花言巧语你假惺惺什么呢!你以为你是别人的儿子我就不敢打你?”
      显然这会儿沈方煜给二老的好印象已经完全没有了用处,儿子就是最大的逆鳞,江母现在就像一只被偷了孩子的母老虎,只想咬死虎穴里的沈方煜。
      “行,您打,”沈方煜说:“只要不是打江叙,我绝对不还手。”
      江母听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越过沈方煜,努力和他身后的江叙对上视线,恨铁不成钢道:“他就是这么把你骗上床的?江叙!你要是我儿子就别躲着,你给我、给你爸解释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就是我们俩喝多了,发生了意外,”江叙站起来对江母道:“没有人骗我。”
      “那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江母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根鸡毛掸子,虎视眈眈地看着沈方煜。
      “同事。”江叙说。
      江母直接一掸子打在沈方煜的背上,沈方煜吃痛地闷哼了一声,的确像他承诺的一样没有躲。
      “妈!”
      江叙往前一步把沈方煜拉到一边,江母追上去,拿鸡毛掸子指着沈方煜的鼻尖,“你接近小叙到底安的什么心,图钱?还是图我们家小叙?”
      “他住进我家就是为了照顾我,他也不图我什么,这真就是一个意外。”江叙情绪有些不稳。
      沈方煜:“阿姨……”
      “你闭嘴!”
      江母骂完沈方煜,又看向江叙,眼里失望的神色一闪而过,“你一直是妈妈的骄傲,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江叙偏开脸,“我也不想。”
      “这孩子不能处理掉吗?”江母说:“既然你都说了是意外——”
      “不能。”江叙丝毫没有犹豫地打断她。
      “江叙,”江母情绪激动道:“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个孩子会毁了你一辈子的,以后你怎么成家,怎么找老婆,你让我怎么跟别人解释我的儿子会生孩子?”
      江叙看了一眼气血上涌的母亲,忽然想起了听到任瀚和任渺聊天的那个晚上。
      那天沈方煜也不知怎么的,突然跟他聊起了任瀚的叛逆,还问他叛逆期都做过什么气人的事情。
      江叙其实没干过什么叛逆的事,他从小到大品学兼优,最出格的也不过是偷偷去网吧打几局游戏,十几岁的男孩子几乎都这么干过,也不怎么值得一提。
      他想,他这辈子干的最离经叛道的事情,大概就是在明明可以流产的情况下,选择生下他腹中这个意外的孩子。
      叛逆期似乎来的太迟,但这是他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并非在跟任何人赌气。
      该想清楚的他都想清楚了,日后要面对的,他也决定面对了。
      他一点也不后悔。
      “妈,”他说:“我会对我的人生负责。”
      “孩子他妈,”从头到尾一直沉默着的江父终于开口了,“你先坐下,听孩子说说。”
      “说什么?”江母气得口不择言道:“说他是怎么跟男人上床的,还是说他不男不女会生孩子?”
      江叙闻言脸色猛地变了变,沈方煜一瞬间就捕捉到了他的神色,他将江叙半护在怀里,不轻不重地捏了捏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