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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替身女配看见弹幕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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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替身女配看见弹幕后 第70节
      顾绛已经听到了溪水哗哗的响声,片刻工夫,两人穿过山洞,拂开洞口藤蔓,眼前豁然开朗。
      洞外是一片缓坡,坡上生着数不尽的野花,正是开得繁茂的季节,姹紫嫣红的碎花从脚下铺展开,一路延伸到底部的山泉,溪水上飘着零落的花瓣,幽深清澈。
      聂音之快走两步,在花丛里转了一圈,惊起纷飞的蝴蝶,“是不是很美?比仙山也不遑多让了。”
      顾绛的神色在夕阳下显得十分柔和,眼瞳中映着粉裙红帛的身影,颔首道:“嗯。”
      坡下的溪水是山泉,聂音之熟练地脱去鞋袜踩进水里,被冰凉的溪水激得一阵哆嗦,舒服地眯起眼睛,慢慢往深水里踩去。
      顾绛四处看一圈,靠到水边一块大石头上休息,石头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的,有些灼人,他半阖着眼,偏头看着拨水的人。
      聂音之的衣裙被全部浸透,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本就单薄的夏衫透出了里面圆润的肩头,她眉心的花钿是今晨他用笔勾画的,被水晕成了一团毛绒绒的花。
      雪白的兔子从半空显形,扑通一声落进水里,溪水的凉意立即漫入神识,驱走身体里的暑热。
      聂音之吓了一跳,好奇地观望着雪兔扑腾后腿,越扑腾越往水里沉去。她连忙走过去将雪兔捧起来,笑得喘不过气来,“不会浮水你往水里跳?”
      “热。”顾绛懒洋洋地嘀咕。
      “石头被晒了一天当然热呀,你躺哪里不好要躺那上面。”聂音之好笑道,她托住雪兔,眼中含着一点狡黠的笑,往那块大石走去,举到他身边,“给你。”
      她手上的兔子蹦开,跳到岸边抖毛,顾绛抓着她的手,聂音之手上还没有使力,那人已经顺势滑进了水里。
      “你……”聂音之话没能说完,被他抱着一起沉进水里。
      在水中被人含住嘴唇亲吻的感觉真的很奇妙,他们必须要贴得很紧才能避免溪水灌进口中,即便如此,还是有凉丝丝的水从纠缠的唇齿间流入。
      聂音之吞咽了几次,用牙齿磨了磨他恼人的舌头。
      顾绛托住她的腰,浮出水面,这下她眉心的花钿彻底糊掉了,眼睫往下滴水,他抬手帮她拂开贴在脸上的湿发,轻轻抹去眼角水迹。
      聂音之没好气地掐住他的脸,“你干什么呀?”
      “你方才不是想拉我下水?”顾绛轻笑,从水面上捻起一片明黄花瓣,贴到她额头上。
      聂音之:“……”
      水面在霞光下摇晃着粼粼金光,月白衣衫和纱裙缠在一起,聂音之趴在那块被水流冲得平滑的大石上,溪水一晃一晃地拍打在她的肩头,顾绛靠在她身后,手掌贴在她肚子上,将她往上托了托,清澈水波中,她纤细的腰肢水蛇一般柔软。
      沁凉的水随着灼烧的热一同涌来,聂音之皱起眉,有点分不清这到底是难受还是舒服。
      额上湿透的碎发沁出一滴水痕,淌进她眼睛里,聂音之眨了眨眼,满山坡缤纷的野花都在微风里摇曳。
      这一处山溪很深,汇集成一个小小的潭,往下游十步远就是一道坎,水流冲出哗哗的声响,依然盖不住身周水波晃荡的声音。
      聂音之双手枕在大石上,低垂着头,湿润的黑发贴在脖颈,黑的极黑,白的极白,渐渐那白皙中染上了红,一路染到耳垂,红透的耳朵尖上缀着一颗水珠,水珠被人的霞色、天的霞色映出绮丽的光。
      顾绛喉头滚动,凑过去舔掉了那滴水。
      聂音之眼中浮出水雾,耳边是他要命的喘气,魔头现在真的像是这山溪里的水鬼,温柔地缠上来,难离难分,想要将她溺死在这里。
      斜阳的光太耀眼了,她几乎融在那朦胧的金光里。
      聂音之游离不定的视线落在岸边花丛里扭来扭去的雪兔,涣散的意识收拢了片刻,她眯起一双蒙蒙泪眼,一只橘色的小猫身影忽聚忽散。
      顾绛抬眸看见了,体贴地停下动作,手上带着冰凉的溪水贴到她额头上,“阿音。”
      聂音之捏紧他的袖摆,下意识在他冰凉的手心里蹭了蹭,脑海总算清明些许,深吸好几口气,岸边那忽聚忽散的小猫才凝聚成型,落到花丛里。
      那是一只橘猫,毛绒绒地镀着斜阳金光,从花丛里一跃而起扑到雪兔身上,四肢爪子按住雪兔,对着它一通狂舔,就像想要报复顾绛在她身上做的一样。
      顾绛靠在她肩头大笑,“我还以为你要做什么呢。”
      聂音之:“???”你可不可先出去再笑?
      花丛被两只小兽滚出了一个坑,橘猫眯着一双琥珀色的猫眼,按在雪兔肚子上压住它,一边踩奶一边对它又蹭又舔,喉咙里呼噜噜地响。
      雪兔的红眼珠子眯成了一条缝,团成一团雪绒球,尾巴不停地抖。
      这种感觉直接反馈到神魂上,顾绛很快就笑不出来了,他有些受不住,“阿音,不行了。”
      “嗯?”聂音之指尖缠着他的头发,用力眨掉眼中的泪,近在咫尺的面容上沾着水痕,眼睫低垂,眼角泛着云霞似的红,她凑上去亲了他一下,反倒更加兴致勃勃。
      神识是很奇妙的存在,它可以随着心意幻化成任何样子,能够有无限接纳包容的样子,也能有进攻的形态,不再拘泥于躯体。
      小橘猫的变化,顾绛立即就感觉到了,他转眸看向聂音之,后者无辜地眨着眼,“可以吗?”
      顾绛沉默了片刻,在她耳鬓厮磨,“随你处置。”
      斜阳的金光终于从天幕中散尽,太阳落入山巅之下,漫山遍野的花也隐入黑暗中,水流越发湍急,哗哗地响。
      溪水边飘出萤火虫,花丛里两只小兽的动静,让那星星点点的莹光一惊一乍地四处涌。
      顾绛靠到她颈侧轻叹,“阿音,饶了我吧。”
      “才不。”
      也没见你饶过我啊。
      第77章
      聂音之的化形术越来越得心应手后,她有段时间,特别热衷于幻化成别的模样,体验不同的生活,还有考验顾绛的眼力。
      于是聂家的众人就经常撞见自家姑爷怀里抱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小动物。
      这一日,顾绛躺在花园中那棵海棠树下睡觉,秋千慢悠悠地摇晃,十分惬意。
      这是聂音之在一次和顾绛抢夺秋千失败后,怒而将树下的秋千架整个升级成了豪华版,秋千座宽而软,铺着软垫,躺他们两人绰绰有余。
      此时那秋千支架下突然冒出一根细细的藤蔓,藤蔓顺着支架底座的雕花往上攀爬,很快生长得枝繁叶茂,爬满了整个秋千支架,嫩绿的新枝往秋千座上蔓延。
      顾绛睡得正沉,就算秋千晃不动了,也没有醒,到最后碧油油的木香藤几乎将他淹没,藤上开出一丛丛绣球似的小白花,香气扑鼻。
      顾绛被花香熏得鼻子发痒,终于醒过来,他睁眼看到眼前几朵簇拥在一起的娇嫩小花,怔了怔,不由笑出来。
      他整个人都被这木香花的藤枝绑在了秋千座上,那枝蔓缠住他的身躯,绑着他的手臂,爬满他全身,兀自开花开得春风得意。
      “植物也能变了?”顾绛挣脱不开,索性继续躺着。
      他一开口说话,气息全都拂在脸旁的小花上,那花蓦地抖动了下,迅速从他脑袋边撤走,整株木香藤都跟着颤。
      顾绛诧异地抬眉,“怎么了?”反应怎么这么大?
      聂音之身为一株花,当然是不可能回答他的。
      顾绛暗自思忖片刻,手腕轻轻挣扎,抽出一点空余,修长的手指就近勾住一丛花蕾,整个包进手心里,指尖摩挲过层层叠叠的花瓣,按入花心。
      雪白娇嫩的花瓣被刺激得猛地合拢,捆在他身上的木香藤骤然消散,花和叶在他视野里留下一道虚影,血月影涌动中,他身上一重,一个人落进他怀里。
      聂音之撑在他肩膀上,脸颊通红,眼瞳湿润润的,她第一次变身植物,完全没有经验,哪里会知道植物的花蕾连接的感官竟然会是那里,她羞恼道:“笨蛋,你乱摸什么?”
      顾绛一脸无辜,“摸摸花,怎么了?”
      聂音之:“……”
      顾绛抬起手,指尖湿润,拇指和食中二指合拢,轻轻捻了捻,“这是什么花蜜……”
      聂音之一把捂住他的嘴,不准他继续说下去,取出手帕捉住他的手给他狂擦,脸上才消下去的热度又开始翻腾。
      她简直快冒烟了。
      顾绛抱住她,笑得秋千架嘎吱嘎吱地响,整个人都笑精神了。
      “这么开心呀,那再多笑一会儿吧。”聂音之哼哼两声,愤怒地开始挠他痒痒。
      魔头虽然修为高深,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他怕痒,这是在某次双修的时候,聂音之的膝盖不小心蹭到他咯吱窝,然后他就莫名其妙地笑趴在了她身上。
      “哈哈哈哈哈阿音、别闹,快住手……”顾绛笑得喘不过气来,捉住她两个手腕,“我错了。”
      闹到最后,红叶刀布下了一圈刀阵结界,封锁住这个花园,直过了好久才又重新打开。
      午后,两人陪父母用完饭,聂音之拉着顾绛要出门逛街,城南的胭脂坊到了新货,她想去看看,刚出门就碰上在聂家门前徘徊的人。
      聂音之起初还没认出来对方,还是他背上背着的那把萦绕着水蓝剑气的长剑让她想起来。
      曾经青涩的少年郎如今已经长成身量挺拔的青年,安淮很拘谨地站在原地,对她拱手行礼,“聂师姐。”
      “安淮?”聂音之面露惊讶,看他的模样像是特意寻过来的,应该是有事。
      聂音之把他引入花厅,家中下人上了茶和点心,安淮现在已是金丹修为,本来已经辟谷,看到盘子里的桃花酥,他拿起来吃了一块。
      这块桃花酥没有记忆中那般好味道,他再也没吃到过好吃的桃花酥。
      聂音之见他有些发愣,问道:“你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安淮回过神来,道明自己的来意,“我听闻阮家有一种嫁梦之术,可以编制梦境,不过因为咒术典籍丢失,就算是现在的阮家大公子也没办法编织出完善的梦境。”
      安淮顿了顿,那双沉静的黑瞳泛出一点波澜,眼带期盼道:“以前在刀山剑林时,我猜想聂师姐应该是用的嫁梦之术才能进入萧灵梦境。”他站起身,躬身行了一个大礼,“我想请聂师姐为我编织一个梦境。”
      聂音之扶起他,“关于白英的?”
      安淮点头,“是。”白英从不曾入他梦中来,他很想她。
      聂音之看着他,没有说那些逝者已矣的安慰话,只是思索了片刻,说道:“嫁梦确实可以编织梦境,但是安淮,梦境和现实的落差你能接受得了吗?现实里有没有足够分量留住你的亲朋?当你在梦里得偿所愿,见到你想见的人,你还愿意醒来吗?”
      “太过沉溺于过去和梦境,你若是内心不够坚定和理智,很容易滋生心魔。”聂音之说道,“这些后果我希望你考虑清楚了再来找我吧。”
      送走安淮,聂音之没有了兴致逛街,便派阿浣和澄碧去取回她预订的胭脂。
      她跟顾绛的性子实在南辕北辙,她情绪不佳的时候,就更喜欢搞东搞西了,必须要做点什么,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魔头就成了她现成的折腾对象。
      “你想不想做做梦?”聂音之诚恳地询问他。
      顾绛眼皮都没抬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你想拿我练手?”
      聂音之沉默片刻:“……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她抿唇,“我还没有正经编织过一个梦。”
      顾绛躺到软榻上,摆出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你来吧。”
      聂音之坐到他身边,“你还没说你想要什么样的梦。”
      “随便,都可以。”顾绛毫无主见。
      聂音之转着眼眸想了想,故意挑衅道:“你就不怕我给你造一个超恐怖的梦吓死你?”
      顾绛噗嗤笑出声,“只要你有这个能耐。”
      这也太瞧不起人了!聂音之摩拳擦掌,拿着小本子先暗自构思了下梦境的内容,然后又做了一些准备,取出金色的小铃铛。
      在等待期间,顾绛已经睡着了,聂音之盘膝坐下,缥缈的铃铛声音牵动着他的神识,让他开始产生梦境。
      聂音之神识随着铃音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