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我却哑然失笑,又对另一个空少道:“你去驾驶舱,把这边的情况跟机长他们说一下,然后让机长跟机场联系一下,迫降吧。”
这些行李舱中的尸气是要处理掉的,还有这些飞机上的乘客,需要接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只有保证了人员的安全,有些事情做起来才能毫无后顾之忧。
既然那人想要毁了这架飞机,害死飞机上的所有人,这事被我遇上了,我没有不救的道理。
飞机被紧急迫降到深市的一个军用机场上,迫降的很顺利。至于机长是怎么说通场务领导,然后又是怎样安排了这一场迫降,无从知道。但是我猜测,既然迫降是在军用机场进行,那跟戚爸爸绝对脱不了关系。他是军方的人,借用一下军用机场,肯定也是可行,至于他目前的职务如何促成了这样的事情,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了。
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飞机上所有的乘客都是见证人。况且,还有方老这位政要人氏,哪怕他已经退休,却还是能与上面通上话的。挽救了那么多条人命,挽回了华国可能在国际上造成的不良影响,于国于民都是极好的事情。
我让人疏散了所有人,连机场中的维护人员也不要留,一旦尸气漫延,死的可不是一两个人。
行李舱的门被打开,我先是在舱口打上了一层隔离阵法,然后又打了许多道破邪符。尸气死气,最怕破邪符这一类去邪的符箓,一旦被打上,几乎连渣都留不下。在此时,却发生了一个小意外,那就是早些时候已经陷入沉睡的天邪,不知道何时从眉心处飞了出来,扑到行李舱中,欢快地转了几圈,原先还弥漫的尸气,竟半点不剩。
是的,行李舱中原来弥漫得到处都是的尸气,现在是干干净净,一点异味都没有了,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天邪,那个本该沉睡不醒的八卦镜。不过现在它也没有真醒,吃了该吃的美味,又缩回了我的眉心里开始睡觉,打了个饱嗝,示意它很满足。
这架飞机,最后还是没能按时起飞。倒不是飞机中还没有干净,而是乘客们都不太放心,想让政府再清洗消毒一番。而送乘客们回港城的,是紧急调用的另一班飞机。
一路上,很多乘客想要认识我,纷纷给我留了名片,我却只是客气地回应着,后来那些乘客实在太热情了,我招架不住,就把这一些交给了方老。方老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这些在他眼里就是小意思,应付起来游刃有余。
我却是在一直思考着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那个空姐化妆盒上的装有尸油的口红,那个养小鬼的中年男人,还有那个装有尸气的行李箱,像谜团似的,解不开。
设计这一切的人,不是个简单的人,是个心思慎密又布局计划周密的人。这个人,到底是谁?
从深市到港城,极近,花不了一个小时,就到了港城国际机场。
港城天气很好,也很暖和,只穿一件线衣就足够了。我们步下飞机的时候,感受到了港城对我的热情,心情倒是莫名好了许多。
接机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那人穿着红衬衫,外套一件白色小西装,一条牛仔裤,外加一双板鞋,很青春的打扮。
那人取下了墨镜,热情地迎上来,说道:“方爷爷,大师来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那人取下了墨镜,热情地迎上来,说道:“方爷爷,大师来了吗?”
童真:没看到大师就在你面前吗?什么眼神。
那人:……
第42章 骗子
这青年就是跟方老通过电话的猫猫。他真实的名字叫臧可凡, 是臧老先生的长子长孙。此人是个娱乐达人, 对生意反倒不太感兴趣。在他小时候臧老先生也曾经试图培养过他,但最后不得不放弃,这不是一个能继承他庞大家业的理想人物。又想从其他的子孙中试图找出一个像样的,却发现除了这个长孙还有点培养价值外, 其他的都不堪大用。只可惜, 臧可凡的心思不在生意上, 否则以他的头脑,必然是个商业奇才。
他是个很随意的人,但认真起来也是不要命。对于玄学, 他一直都是抱着可信可不信的态度, 但是臧老先生的病发作得很快,也很奇怪。一天之内已经进了四次抢救室, 次次能抢救回来,但是随时又可能发作。医生说, 臧老先生的五脏六肺已经几乎坏死, 也就是说, 他还有多少时间可活, 医生也不敢保证, 他们给出的期限最多只能活20天, 等到所有的脏器都坏死, 也就是臧老先生命终的时候。
这个时候,臧家已经请了不少的神婆神汉,还有那些玄门正派, 但是都看不出臧老先生得的是什么病,只能得出是中了降头术。
港城最大的玄派掌门,倒是说能治,但是最后却又不了了之,原因不明。当我听到这些的时候,却冷笑一声,只怕不是不能治,而是不想治。
港城很多的玄门,都是盘根错节,相互都是有关联的。如果说,治不了臧老先生的病,那只能两个原因,一是这个降头师法力高深,港城那边没一个是他对方,这种可能性大吗?我是不认为,港城那边玄门一直都没有没落,再是末法时代灵气减少,也不可能斗不过一个邪士。那就只能第二种原因,那就是这个下降头术的人,跟港城那边有联系。如果这两种情况都不是,那么只能最后一种可能,那就是臧老先生曾经得罪过玄门中的人,而那个人正好在玄门的地位不小。
我们不敢丝毫停留,直奔港城的圣保禄医院,那是港城比较有名的私立医院,也是权威医院,臧老先生目前就在这家医院救治。虽然说家里的风水也要看,但目前还是救人为重,毕竟臧老先生的病情耽搁不得,而且我也从天眼中见过臧老先生的现状,那就是中了降头术,多耽搁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威胁。臧老先生身上早年从军和杀鬼子之后所产生的煞气,是保护他身体的保护伞,但同时也是那些邪东西喜欢食用的养料。
车子是臧可凡亲自开的,臧家一直有简朴的规矩,在没有公事之下,不能随便请用司机,所以他一直都是自己开车。此时,他一边开车,一边总是拿眼偷瞄我。
一开始他以为大师还没有来,一直问着方老大师在哪,当得知我就是他们这次要请的大师后,那种震惊的表情,就像被人掐掉了下巴一样,半天没合上嘴。之后,他就偷偷地把方老拉去一边询问,问的什么不用猜我也知道,无非就是不信任我的本领,我就当没有看到。
一个人本事的好坏,不以年龄为界限,而真正有本事的人却一定要做到事事平静对待,不能被心绪所干扰,这会影响一个人的正常发挥。这是外公当初在我初进玄门的时候,给我的告诫。
臧可凡没有见过我,也没有见识过我的真本事,有所怀疑也再所难免,我若是因为这个原因就撒手不管,这便是犯了大忌。所以不管他的想法如何,我都不会去管他。我是方老请来帮他老朋友治病救命的,不是他臧可凡所请,所以我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后来,他就一直偷看我。我冷哼:“你一直看我做什么?是不服吗?”
臧可凡是个聪明人,怎么可能当面说他不信任或是不服,他嬉笑着道:“怎么可能?我就是好奇,好奇而已。”
我却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有些人有些事,既然人家不信,那么就用实际行动去打脸,争吵什么的,一点作用也没有。
被我抓一现行之后,臧可凡不敢明着瞄我,那做贼一样的动作,让我觉得可笑。随后又释怀,想那么多干吗?我闭上眼睛,闭目养神起来。
臧可凡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声地对一旁的戚爸爸道:“你们从哪请来的这小鬼?这么凶?”
戚爸爸却只是乜了他一眼,并没有答话。臧可凡摸摸鼻子,有些无奈,当一个话痨对上一个沉默寡言的人,那是一件相当痛苦的事。
方老却哈哈一笑:“猫猫,你别小看真真年纪小,你爷爷的一切可早就算出来了,否则老头子怎么会那么着急地打你电话,从而知道你爷爷的情况?你得感谢人家小童。”
臧可凡再摸摸鼻子,有些尴尬地笑笑,嘴里说:“没有,没有的事,我怎么可能会不信任方爷爷您的眼光。我就是……”
我突然睁开眼睛,手指掐动着,对臧可凡喊:“别顾着聊天了,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
因为我这句话,臧可凡开车的手一顿,差点就撞上了前面那辆车,他喊了声“shit!”赶紧将方向盘一转,避过了对面那辆车子。等车子稳定之后,他说:“小妹妹,你别一惊一乍,好吗?”
我却没有回应他的嘀咕,只是将目光放在了后视镜上,被人跟踪上的感觉,真不妙。
其实,我们车子后面还有辆车是保镖的车,当时跟着方老来的总共有六个保镖,其中一个才是戚爸爸。但是臧可凡的车子最多只能坐四个人,所以那些保镖就坐了另一辆车,勉强挤上,也能坐得下。但是,此时在我们两辆车的后面,却又跟了一辆车,那是辆别克车,车子很普通,普通得找不出任何的疑点,但是却逃不过我的掐算。
这些人跟踪臧可凡做什么?或是,因为我们的到来?
“臧家得罪了什么人吗?”
臧可凡此时已经稳定了车速,说道:“在港城做生意,怎么可能没有得罪的人?何况我家老爷子又是帮派中人,与别的帮派也有摩擦,被人跟踪的事情,我已经习惯了。”
敢情是说我大惊小怪了?这些都只是常态?所以是我不应该拿这样的事情来吓唬他?我真想骂人。
我在大陆何曾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海县虽有帮派,老黑就是一个江湖中人,但是我没有遇到过这样刺激的事,怀疑或是紧张,也在所难免。何况,这辆车子,真的是平常的跟踪?
我表示怀疑。
我们的车子还是很顺利地就进入了圣保禄医院,停车场已经没有了空位子,足可见这家医院生意的火爆。臧可凡把房间号告诉了我们,让我们先上楼去,他先车车位停车,马上就到。
这种情况,在港城是很普遍的,其实在后世的大陆到处找车位的情况也是正常遇到的,只是现在90年代的华国大陆,私家车还没有真正发展起来而已。
我和方老翁婿一起到了四楼的411房间,这是一间vip高级总统套间,里面不但有病人住的房间,还有陪护的房间,洗手间都是配套的,住在这里确实也舒适。此时的臧老先生,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一脸的死相,只怕活不了多久。他的房前围了许多人,有年轻人也有中年人,还有一位老婆婆,应该是臧老先生的老伴,此时正抹着眼泪。
我们进去的时候,显然惊扰到了他们,有人回头,显然那人是认识方老的,他说:“方叔,你终于来了?”这是一个中年人,眉眼间和臧老先生有些相像,应该是臧老先生的亲人,或直接是儿子?
“你爸怎么样了?”方老问。
那中年男人摇头:“不好,今天已经昏迷三次了,一直反反复复,医生也看不出什么。”
方老又问:“那些玄门的呢?也看不出来?”虽然臧可凡在路上大致说了下情况,但是他知道的本来就不多,所以方老才仔细询问。
“没有办法,常叔也说找不到方法,说除非找到他的师弟,用玄派的八悬金针法,才可能有希望救回老爸,可惜他师弟已经失踪很久了。”
方老这才说:“我已经把真老的大弟子带来了,或许有办法。”
那中年男人眼睛一亮:“真的吗?那真大师的高徒在哪?”
方老浅笑着把我推了出来,这人一看我的模样,顿时面露失望之色:“怎么是个小孩?”
“怎么,不相信老头子?”方老板下了脸,这接二连三的被人怀疑,他也怒了。
中年男人忙道:“没有,这倒没有。那请这位小大师看看吧。”语气很平淡,显然没抱太大希望。
想想也是,港城多少名人,玄门多少门派,个个都仙风道骨,哪个会如此之小?也难怪中年男人会不信。
但还没等我上前帮臧老先生观看,就听到一个尖酸的声音响起:“玄门这是没落了吗?怎么什么人都自称玄门中人?方叔叔,你可别让这个小骗子骗了去。现在骗子可多的是。”
一席话,说得刻薄,连我这样能忍一时之所的人,也被彻底说怒了。
我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那个尖酸刻薄的女人,一看她面相就是个福薄之辈,不等方老反应过来,我说:“面骨薄高而,眉骨深而陷,却原来是个戏子,怪不得如此没有口德。”又说,“既然在你眼里,我是个小骗子,那我这个骗子走也就罢了。但是我丑话先说在前,我要一走,到时候再请我回来,是不可能的。你家老先生能挺过今日,你再来打我的脸,我断言,他活不过今夜子时。”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却听到一个声音道:“小大师,等等。”
作者有话要说: 童真:既然在你眼里,我是个小骗子,那我这个骗子走也就罢了。但是我丑话先说在前,我要一走,到时候再请我回来,是不可能的。你家老先生能挺过今日,你再来打我的脸,我断言,他活不过今夜子时。
众人:打脸。
一更送上,二更马上。
第43章 蛊毒
那是一个老人, 年龄大概七十多, 头发已经花白,却没有赶时髦地去染黑了头发。眼睛很美,却也犀利得紧,一看就是个极精明睿智的老人。容貌依稀还能看得出来美丽, 可以想见年轻的时候是个仪态万千的人。
这位老人就是臧老先生的结发妻子, 也是他唯一的妻子, 他没有因为有了钱而娶姨太太,就凭这一点,就值得我尊重。老人叫柴思晨, 是陪着臧老先生从民国一直走过来的, 曾经也跟着丈夫上过战场,家里五个儿子, 都是她一人所出,所以在这个家庭里, 有挺重的话语权。
她先是将一双锐利的眼睛瞪向了那个说话的媳妇, 说道:“小大师说的没有错, 戏子总归是个戏子, 这是什么场合,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你不知道吗?今天要是敢坏了家里的事, 明天你就给我卷铺盖走人。臧家候不起你这尊大佛!”
老人这席话,说得极其犀利,但在场所有人, 却没有一个敢反驳,便是她的小儿子——那位女人的丈夫,也不敢吭上半句。
那五儿媳柯美更只是涨红着脸,却也不敢辩驳。她今天敢当着家里所有人的面反驳自己的婆婆,明天她真的有可能卷铺盖回家,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对于这个好不容易才能嫁进臧家的过了气的明星柯美而言,紧紧抱住婆婆这条大腿才是至关紧要的大事。
她眼珠子一转,忙道:“妈,媳妇错了,以后再不敢胡言乱语了,您就饶过媳妇这一回吧?”
柴思晨只是哼了一声,便不再理她。重重拿起轻轻放下,大豪门的一些事情不能以常理来解释,面子是家族中最为重视的,哪怕这个小儿媳再不是个东西,老人也不能真把她赶出家门,除非这女人做了对家族不齿的事情。
她又回过头来对我说:“小大师,你是方老弟推荐来的,就凭这一点,老婆子就行。还请小大师大人不计小人过,帮忙看看我家老头子的病,如何?”
老人有没有真的相信,无人知道她内心的想法,但凭她那一席漂亮的场面话,却让人挑不出一点不是。这个时候我却不能真的一气之下就放手不管,因为除了这个叫柯美的女人说了过头话,其他人都是客客气气。何况,我来这就是过来了结因果的,随便在港城传个名,将我谷鬼门的大名传出去,或许还能找到我门中弟子。听叶师兄说,有几个师伯早年就去了港城,只怕也闯出一些名声了。
我朝老人点头示意,就到了臧老先生的床前,此时原先围在床前的众亲人们已经退开了一些位子。打开天眼望了过去,此时天眼早就升级,不只是能预测过去未来之象,也能跟我的医术结合起来,能透视人体内一切气象。却见臧老先生体内废气郁结,还有那丝丝黑气正在吞食着五脏六腑所产生的正气。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众所周知人就是由大大小小不等的穴位组成,每个穴位管着各条神经筋脉,而每条神经与血脉之中,却又藏有气。人若无气,也就推动不了血的运行,半条命也就没了。但气也分良恶,良自然是对身体有益,如果这气成了恶,那就是百病的起源。医学有云:气乃血之动,血乃气之源。血气缺一不可,但如果血中藏废气,那就会让血郁结,这就会形成瘀血,只有理顺持有排尽方可。
如今臧老先生体内有这黑气正在蚕食正气,自然是会坏事的。而能生成这黑气的,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天眼之下,找着那黑气的源头,但这黑气也狡猾,似也知道有人在窥视它的来源,竟然就不动了。这一不动,臧老先生本来紧皱的眉头,似乎也松开了。这只是假象,并不是他已经好转。
“看,父亲的眉头松开了。”一个女声说道,那是臧老先生的大女儿臧宝瑜。
旁边她的丈夫却拉拉她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吭声。她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将目光望向我。
此时,我脸色已经很阴沉了。冷笑一声,既然它不出来,那我就引蛇出动。我按住臧老先生的手腕,将一股精纯的灵力逼了进去。
这股灵力可不是普通灵力能比,我的灵力自从那次经过天邪吞噬了死气之后反哺一丝给我之后,我的灵力已经变得比以前不同。以前的灵力,虽然邪物鬼物并不喜欢,但也不妨碍它们一样可以吸食灵力修炼成长,所以只要普通灵力一出,有太多邪物鬼物吸引过来吃食。但这次却不一样,经过天邪改造之后,灵力之中就带了一丝天邪的禁邪之气,所以一旦这种灵力一出,邪物必慌,别说吸引过来蚕食了,只怕逃命都来不及。
灵力随着臧老先生的经脉慢慢推动,我不敢输进去太多灵力,他毕竟只是个凡人,又是个重病之人,输太多只怕他承受不住反而坏事。
那股黑丝一看到这灵力,像老鼠看到猫似的,竟然真的逃了。就怕它不逃,它这一逃反而有了痕迹,我随着它逃跑的路线开始追击。
这一追击之下,就追到了老人的脑域,这时候我不敢动了。
臧老先生也因为这一追一逃之间,刚刚平静下来的表情也又扭曲起来。
“奇了怪了,刚才父亲还睡得安逸,现在怎么浑身颤抖起来了?”柯美嘀咕,“我就说这么个小孩子信不得,还不许我乱说话。”只不过后面的话她不敢说太大声,怕惹怒了自家婆婆。
“闭嘴!”柴思晨低声冷喝。老人可不傻,她经历过大大小小太多的战役,又在港这个各玄学门派百花齐放的城市呆了将近四十年,什么大风浪没有见过?臧老先生的反应,其他人或许看不出来,却瞒不过她的眼睛,到此时,她已经信了我七分。
“小大师?”老人又望向我,小声地喊道。
我凝眉思索,再不敢逼近半分,万一把这黑气逼急了,它吞食了臧老先生的脑域可怎么办?那就得不偿失了。我的主旨是,把这邪物逼出来,然后消灭,而不是拿老先生的生命作为代价,这不是我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