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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不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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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节
      “……嗯。”徐扣弦应道。
      “工作多久了啊?”见徐扣弦接了话茬,司机热切的问道。
      “做这行两年了吧。”徐扣弦的心情不错, 到也乐于满足司机的好奇心。
      因为早上的大雪预警, 很多车主没开车出门, 晚高峰难得一见的清净,车载电台还放着沈腾的小品,“大妈, 你怎么就躺着了呢……小伙子,你怎么还躺下了呢?”
      徐扣弦手撑着箱子, 扯着唇角笑。
      “哎, 小姑娘啊,我也有个儿子,想读法律专业, 以后出来做律师。我倒是觉得挺好的,就是孩子他妈不同意,说律师这行不好,大叔不是说你们不好的那个意思啊。”司机说着,又连忙解释道,“我跟孩子他妈都是初中文凭,不懂这些什么职业规划啊,专业选择,赶巧儿今天拉了你,就想问问。”
      “我娃学习挺努力的,就还行,户口落在它爷爷奶奶那儿,海淀区,娃说自己能冲一冲人大或者政法。”司机大叔喋喋不休的说着自己的家事。
      徐扣弦是没什么习惯给陌生人科普自己的职业的,可对着一个关心儿子前程、尊重儿子选择,并且在为了生计奔波劳碌的父亲,徐扣弦怎么也说不出,“我不太清楚。”这种婉拒的话。
      所以她还是开了口,她说了普遍意义上大众认为的律师,诉讼律师的行径。
      “叔叔,很多人认为律师不是个好职业,觉得律师只是收人钱财仗着口才好,颠倒黑白罢了。其实不是这样的,事实总归都是胜于雄辩,证据确凿,再厉害的律师也不可能让法官轻判。很多人都觉得杀人犯,诈骗犯这类刑事犯罪嫌疑人该死,因为他们危害社会,损害民众的权利,所以连带着为对罪大恶极之人辩护的律师也一并唾弃万分。
      其实真的不是这样的,你也许能保证你一辈子都不会诈骗、不会抢劫、不会杀人,甚至不会触碰任何一条法律的边界线。但你有办法保证你这一辈子不会被栽赃、不会被嫁祸、不会被污蔑、不会被陷害吗?
      大众的看法跟律师的意见是相反的,所以很多人看这个职业都觉得不是那么好。
      我不否认有些律师真的踩了线,是该被漫骂唾弃,但大多数律师,心里真的都端着法律的天秤,不说永远在追求事实的真相吧,最最起码都在走合法的途径,为委托人争取利益的最大化。
      我不知道我说的您能接受多少,但从我个人角度讲,我非常支持您儿子想读法律的愿景,跟想成为律师的理想,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选择。”
      徐扣弦说了长长的一段话,她不知道司机师傅听进去了多少,反正窗外的高楼大厦不停的后移,有数盏华灯初上,也有数盏灭灯下班。
      不堵车,徐扣弦这段话说完,也差不多快到了,司机师傅是停了车才讲话的,他转过头给徐扣弦递二维码,笑笑说,“小姑娘,谢谢你啊,叔叔是个粗人,想了半天你说的话,你说的特别好,叔叔记下了,回去我会转述给孩子他妈的,真的谢谢你啊。”
      徐扣弦摇摇头,回道,“能帮到您就好了。”
      “能能能!”司机大叔连着说了好几个能,还飞快的开了车门下车,绕过去帮徐扣弦开了门。
      那天夜幕低垂时分,小区门口有了奇怪的一幕。
      一个穿着时尚的女人抱着纸箱下车渐渐走远,出租车司机利在车前,弯腰冲着她离开的方向鞠了一躬。
      生存在钢筋水泥的都市里久了,总会被陌生人的善意而动容。
      ****
      来来回回的进出次数多了,门厅的保安也认识徐扣弦了。
      她刷门卡过了栏杆,保安从保安亭里探出头,冲她喊,“邵夫人回来了啊。”
      徐扣弦笑了笑,点头默认了保安的叫法。保安从门厅里搬出个快递箱子,见徐扣弦手里已经捧了一个,又掂了掂手上的箱子重量,试探性的问道,“邵先生有个快递,等他回来拿,还是您帮他一起拿上去?”
      “等下我出门买东西,帮他拿上去吧。”徐扣弦微笑答。
      她笑起来时候有浅浅的梨涡,亲和力十足,保安小哥年纪不大,直视上徐扣弦,不好太意思,挠了挠头,连着说了几个,“好的。”
      徐扣弦轻车熟路的用指纹开了门,门口玄关处并排摆着她跟邵恩的拖鞋,亚麻灰跟粉红色毛绒kt猫。
      玄关处只有顶棚挂了声控灯,无声久了,也就灭了。
      她把宋知非送的箱子放在玄关处,靠着鞋柜,轻轻的跺了下脚,低头去看手上的情侣腕表,傻笑。
      蓝色滑杆左右摆动,代表着分针,诉说过去了一分钟的时间。
      徐扣弦只是无意望见邵恩的腕表,但他准备了一只同款白色的,内里刻了自己的英文名。
      就好像她本身无意去爱上邵恩,可时间不停的后置,也就渐渐在心上印了邵恩的名字。
      大抵是因为同专业出身,她本来就十分认同律师这个行业,连带着从最初开始就从心底里认同邵恩。
      邵恩不在家,徐扣弦开了房间里所有的灯,一间一间的推开房门。
      主卧置物架上是自己的裙子,床头柜上是自己的兔子玩偶。客房里放着自己的行李箱,两个卫生间的洗手台上都是自己的护肤品跟化妆品,客厅茶几上是自己早上忘记装包里的散粉,垃圾桶里扔着昨天喝剩下的草莓牛奶纸壳。
      书房里多了张椅子,阳台上多了张小板凳……冰箱外贴着前几天一起去超市抽奖送的磁贴,里面摆了自己爱吃牌子的巧克力。
      二十六层,邵恩常住的这一层,徐扣弦的存在的气息蔓延在每个角落。她沿着楼梯下了楼,楼下邵恩也买了下来,跟楼上的布局无二,清一色的灰白黑,冷色系。
      只能用一个词来贴切的形容,冷清。
      又或者换了不那么主观,带强烈情感色彩的评价,寂寥。
      不过几日,徐扣弦已经记不起二十六层从前是什么样子了,在她脑海里,好像一直都是有自己存在的样子。
      她没能在二十五层多停留,就匆忙转头上了楼,打开冰箱清点了剩余的食材之后,徐扣弦跨上包换了双舒服的雪地靴出门。
      生活超市就在小区拐角处,邵恩不在家,她也懒得做饭,虽然好像她也就只会炒麻辣香锅,所有的菜肉水煮或过油炸完,扔进炒锅里放底料一并出锅的做法。
      想来也不知道应谨言这种厨艺天才,喜欢这道菜哪里。
      徐扣弦坐在超市的档口前吃煎饼果子,对面就是收银台,下班时分的超市很热闹,烟火气息十足。
      从前工作之余,徐扣弦的业余活动是宅在家里看剧跟外出聚会、酒吧酗酒、野外造作轮着来的,她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小媳妇的等爱人回家。
      这种感觉倒也不赖,徐扣弦把剩下三分之一的煎饼果子用塑料袋包好,扔进垃圾桶里,涌着人群进了超市,选购了明后两天邵恩能用到的食材。
      也说不上选购,都是随手拿的,她不会挑。
      结账柜台旁摆满了计生用品,排队的时候,徐扣弦鬼使神差的往购物筐里扔了盒冈本001。
      离开超市核对购物水票的时候,才红着脸反应过来自己的急切。
      早上才结束生理期,晚上就已经在独自逛超市时候买了套。
      实在是……不够矜持。
      不过也罢了,这几天擦枪走火,边缘做到这个程度了,矜持还能拌饭吃吗?
      徐扣弦本来就不是保守的人,喜欢就追,不行就分,多喝热水,重启试试,人生十六字谏言。
      她喜欢,也渴望同相爱的之人有更多的肌肤之亲。
      只是这个想法,在她拆开属于邵恩的那箱快递之后,开始有了些许动摇。
      徐扣弦本着情侣之间也应该尊重对方隐私的习惯,起初只是帮着代收,结果物业服务过于周到。
      徐扣弦取走快递之后,短信直接发到了邵恩手机上。
      邵恩发了消息过来,让徐扣弦帮忙拆了,说是买给她的,所以她拆了。
      夜晚起了风,北风呼啸的扯着枯木,沙沙作响。
      徐扣弦指尖触着日系制服的纹理发呆,制服倒是正经制服,深蓝色关西襟开口下端是处于胸上,相比的凸显出身体的曲线关西襟,黄金比例的关西襟更受大众欢迎。
      只是这套制服没加胸挡,微微抬手,就会露出腹部往上跟姣好弧度。
      制服下面压了件淡蓝色的bra,二分之一杯,前搭扣,蕾丝绑带。
      徐扣弦托腮捧着这套装扮发了一小会儿呆,还是拿着进了浴室,沐浴露打出丰沛的泡沫,牛奶香气环绕,流水簇拥着白皙的肌肤流过。
      她伸手,抹干净镜子上盘踞的水雾。
      对着镜子,一件一件的往身上穿,内衣的尺码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小了一号,自带了聚拢效果,极佳。
      徐扣弦换好了制服,黑色长筒袜拉到膝上,对着镜子绑双马尾。
      她的头发不太长,将将长到了及肩,于是索性捆了两个低马尾。
      等邵恩的功夫,她甚至花了精致的妆容,夹翘睫毛的时候,她想的是,邵恩会喜欢吧,对着镜子往眼下一点点贴亮片的时候。
      徐扣弦心底忽然想起中学时候学的古诗,“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
      也就不过如此吧。
      徐扣弦赶着,在邵恩回来之前,准备好了一切。
      虽是一场欢愉前的铺垫,却也虔诚至像个狂热的信教徒。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玩手机,等邵恩回来,他没让她等的太久,只小半场综艺的功夫。
      防盗门的把手转了下,徐扣弦抬眸望过去,邵恩垂眼看过来。
      都不自觉的勾唇笑了下,邵恩一步一步的朝她走过来,外套挂在玄关的凸出勾环上,修长的手指扯松领带,仍在地板上。
      徐扣弦是双腿抱膝窝在沙发上的,坐姿随意,。
      “在等我?”邵恩开口,声音哑着。
      徐扣弦脸颊发烫,红霞从耳后攀爬到两腮,心如鼓擂,她没开口,只是轻轻点了下头回应。
      “可以了吗?”邵恩又问,其实是多此一举,进门时候,他就望见了玄关上张扬摆着的冈本001,可他永远会以徐扣弦为主,于是他补充道,“我是说,生理期,结束了吗?”
      他的声音很低,每一个字都让徐扣弦的心痒。
      她又点了下头,接着整个人被腾空抱起。
      徐扣弦总说自己胖了,其实不然,她一米六八,比例极佳,该有肉的地方都有,刚刚一百斤,怎么都不算胖,充其量只是丰盈了些许。
      她被平稳的放置在柔软的床垫上,卧室里只亮了床头的台灯。
      “那日咖啡室我也在坐,大堂里几度化蝶飞过,近共远之间分享不多,
      也许只空气里的呼吸对调过,今天我愿偿贴近你抚摸,可否一吻吸去我么
      前面顾虑太多却未能静止,漩涡,我吻着你同步呼吸这一口气
      哪怕是云层上最薄的空气,只知不亲你必会冰冻至死,我闭着气期望锁起快乐滋味
      绝了呼吸也未得到你,我吻着你如像消失最后天地,直到瓦解也未肯舍弃
      只好吞了你的气,爱着空气。”
      灭灯前的最后一幕是徐扣弦湿漉漉的杏眼,跟被吻花的红唇吐着不匀的气息。邵恩就地取材的摘了她领口的蝴蝶结,用来绑她不安分的手。
      ……
      “那日咖啡室我也在坐,大堂里几度化蝶飞过,近共远之间分享不多,
      也许只空气里的呼吸对调过,今天我愿偿贴近你抚摸,可否一吻吸去我么
      前面顾虑太多却未能静止,漩涡,我吻着你同步呼吸这一口气
      哪怕是云层上最薄的空气,只知不亲你必会冰冻至死,我闭着气期望锁起快乐滋味
      绝了呼吸也未得到你,我吻着你如像消失最后天地,直到瓦解也未肯舍弃
      只好吞了你的气,爱着空气。”——《感应》@只想吃小甜饼
      但邵恩不会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