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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节
      她没奢望能得到回复,艺人的行程忙,更何况少年刚刚卖力表演,汗如雨下,一场演唱会下来玩的开心肯定也累的够呛。
      【好,场馆外烧烤摊见。】
      见面的地点挺清奇的,即使烧烤摊人多眼杂,她还是一眼认出来了餐桌旁的少年。
      他人高腿长,屈腿都能抵到桌子边了,没带帽子,刚染了银灰的新发色,不过口罩仍遮的严严实实。
      晏栖随意坐在他对面,拿着烧烤摊的菜单翻了几下,慢吞吞问他:“怎么选在这里见面?”
      人流密集处,万一被人认出来,麻烦可就大了。
      席灿一把口罩扯到下颚位置,挑起眼尾说:“这里的东西好吃。”
      他很自如地把老板叫过来,点了一大串食材,熟练的如同常客。
      见晏栖愣着,他才解释了句:“我没出道前,经常来这里吃。”
      晏栖抬眸问他:“你之后还有别的安排么?”
      “凌晨还得赶一个通告。”
      许是艺人的职业通病,席灿一接受过大大小小的采访,为了尽量表现的礼貌诚恳,他看人的目光永远都是直勾勾的,毫不避讳。
      晏栖调侃道:“我以为艺人会对身材会有严格的管控。”
      深夜吃烧烤,要是席灿一的经纪人在身边,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当然有。”烧烤的香味儿直往鼻子里涌,席灿一帮忙老板挪了下桌子,继而道:“我之前在公司做练习生时,每周都有考核和测评,体重身高也会记录和管控,要是不达标的,很多时候就意味着错失机会。”
      所以那时候的席灿一不敢落下一次舞蹈课,舞蹈老师脾气大,谁要是翘课,会毫不留情地抽人。
      他不怕老师抽,只是那时候为生活奔波,好不容易看见前方的光,只能做扑火的飞蛾,孤注一掷。
      “那时候的生活虽然枯燥了些,但好像比不过现在的无聊。”
      他是流量爱豆的代表人物,居然会说现在的生活无聊,被有心者听去,不知道又要放大多少倍来做文章。
      生存在聚光灯下,少年的一言一行,甚至拍张照、喝水等举动都能被放大。
      他的坦诚杀的晏栖措手不及,与之相较,她带着目的来的此行总显得动机不纯。
      这几章写的有丢丢艰难,手好的差不多了,16号完结哈!
      第60章 晋江独发
      晋江独发
      晏栖对少年口中的无聊没评价任何,只是稍显矜持地夸赞道:“演唱会上的表演很棒。”
      他摸了摸鼻尖,总算露出来今晚的第一个笑容,看上去像一只翘起了尾巴的大猫。
      之所以说是今晚的第一个笑容,还是因为席灿一在舞台上卖力地唱歌跳舞时,一次也没笑过,包括他感谢粉丝的到来,说着那些动听的甜言蜜语,晏栖注意到,粉丝给予他回馈的瞬间,他连唇角都没弯一下。
      “为这次演唱会,我准备了很久。”
      艺人看到负面-评论,总得找到出口来排解。
      席灿一排解情绪的方式也很单一,就是把自己关在舞蹈室里无休止地练习,他很少找身边人倾诉什么,粉丝从他身上看到的清冷寂岑其实是真正的孤独感。
      烧烤被端上桌。
      老板是位接近晚年的老婆婆,性子泼辣,这才能镇得住一方场子。
      “婆婆,烧烤好吃。”他明显提高了语调,婆婆年纪大了耳背,少年说了好几遍她终于有所反应。
      “好吃常来。”婆婆说话带着江城的口音,眼神一瞥,热情地唤道:“第一次见你带朋友过来。”
      晏栖习惯性地抽纸擦拭桌子凳子,比她想象中要干净,闻言,她抬眸冲婆婆笑了下,同时内心惊异于这位粉丝无数的偶像,私交如此简单。
      “好,谢谢婆婆。”
      席灿一明显放松下来,他褪去公司的包装,露出真实的烟火气息。
      少年撸起袖子,给她递过去一串烤串,晏栖再次看见了那个纹身,比vell杂志封面露出来的面积要大。
      晏栖说了声谢谢,好奇地发问:“我可以问吗?你纹身纹的什么图案?”
      他大大方方介绍:“我粉丝的名字。”
      宠粉狂魔?
      她仔细想了想,粉丝对于席灿一来说,的确是改变命运的关键点。
      不过把粉丝名字当纹身的爱豆,倒是不常见,她投去赞同的目光:“她们对此肯定很开心。”
      不过晏栖清晰地记得,小姨说那孩子在右手手臂上有颗痣。
      他纹身的位置恰好是痣在的地方,现在根本辨别不了有没有身份标识。
      “姐姐你找我来就是为了问这个纹身?”
      晚风荡涤,少年神色晦暗。
      他很聪明,从小时候就知道即使是朋友之间也会夹杂着动机和目的。
      “不是。”她喉头干涸,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德国那一次,为什么不辞而别?”
      听起来像是质问的语气,晏栖又补充道:“谈到了你的父母,然后你就走掉了,是因为这是你的逆鳞么?”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巴别塔,是藏在血脉里的不可言说的秘密。
      晏栖年少时的巴别塔叫做傅之屿,里面装载着她所有明恋暗恋的情愫。
      她相信,席灿一也不例外。
      “我经纪人打电话给我,我们有个外景需要去弗里德里西街道拍摄。”席灿一回答的滴水不漏:“不好意思,事出紧急,我语言不通,没办法留个口信。”
      少年很巧妙地绕过了父母这个问题。
      晏栖原本都觉得套不出话了,他黑色的眸子忽地明亮起来,噙着些探究:“姐姐对我的家庭感兴趣?”
      “我……”她头一次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话音吊在半空中,像根鱼刺堵塞住食道。
      空气中无形划分出一条警戒线。
      “我的亲生父母早就把我抛弃了,我长在福利院,院长夫妇就是我的父母,我六岁时被养父养母领养,他们那时候尝试了试管婴儿还是没有属于自己的孩子,结果在一众孩子里挑了坐在角落的我。三年后,他们拥有了自己的女儿。”
      席灿一讲起自己的身世如同旁观者,他从来不惧把愈合的伤疤再撕开一道口子。
      “这些都可以在网上查到,我早几年出道有过不少这样的采访,不过媒体还会添油加醋补上几句,将我塑造成一个家庭不幸仍要努力追梦的阳光大男孩。”
      他目光带着凉薄的讥讽,像是在反问,“这个答案是否还满意?”
      “如果,我说如果——”晏栖勾了下手指,拉近两人对话的距离:“你以为的被抛弃只是误会,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正等着你回家,你信么席灿一?”
      他眼前模糊了一瞬,随即露出不解的表情,跟应付疏于回答的记者一样回答她的假设:“姐姐你在开玩笑么?”
      “你左手手臂是不是有颗痣?”她不等少年回答,拎着自己的小挎包说了再见:“有的话,想清楚随时联系我。”
      席灿一僵在座位上,他参加节目后有了第一批粉丝就去纹身了,知道他手臂上有痣的,除去亲朋好友,还会有谁呢?
      他再次感到迷茫和惶惑,上次让他心头冒出这种感觉的还是在妹妹抢救无效之际。
      他住的地方在公司租的别墅,不过前些天和公司解约后,尽管公司收取违约金,但别墅租期未到,席灿一照旧回到这里。
      偌大的空间有大半是空旷的,别是说是住宅,更像是连酒店都不如的临时落脚地。
      到处堆满了各类箱子,有好几箱是专门装粉丝写的信的,他闲来会打开看几封,只不过对于大海捞针的数量来说,要真全部看完会很吃力。
      剩下的箱子则全是各大品牌方送来的礼物,其中的奢侈品分好几层专门装在不同的柜子里。
      蓝牙音响打开,他会在焦躁时刻听上一两首舒缓心情的歌。
      桌上摆着纸笔,方便随时记录歌曲灵感。
      为了呈现多元素的演唱会效果,席灿一专门让人运过来一台钢琴,上完课,他就在屋子里闭门练习。
      钢琴盖打开,他用微湿的软布擦拭黑白琴键,接着是磕磕绊绊地弹完了一首《梦中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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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南都名区,傅之屿摁亮客厅的灯,他脱下西装外套,活动了下脖颈。
      今天的一审结束后,他又马不停蹄去到赵律师的事务所里,洽谈之后的流程及打算。
      佳恒律师事务所是江城最出名的事务所之一,每年的人员流动也相当多,多半是实习生受不了压力辞职的。毕竟加班到完全没有个人生活,年轻人将之解读为资本家们的压榨。
      但起码,他们的履历上了多了条佳恒律师事务所的金招牌,再跳槽会轻松很多。
      赵律师去给两人倒水时,傅之屿就在真皮沙发上坐下,他不说话只是沉默时,赵律师会觉得别人很难从他身上窥探到什么,他永远都是淡淡的,滴水不漏,找不到可攻击点。
      难得的是,这样精明严密的男人在瞥了眼劳力士手表后,脸上的表情有所松动:“今天先到这里,我先回家等我妻子。”
      两人刚结婚,他就要赴美拍摄《生还之地》,所以南都名区的婚房家具布置有一半是晏栖挑选的,她喜欢现代摩登感的装修风格,瓶瓶罐罐永远摆在各类架子上,电视机柜上的花瓶,也会留意着换花换水,空气里永远是清新的花香味道。
      但晏栖一进门,烧烤中各类调料的味道就十分明显。
      她对此有些嫌恶,将熏到了烧烤气味的大衣挂在衣帽架上。
      晏栖径直坐在他大腿上,颇有几分疲累后的撒娇意味。
      “官司怎么样?”
      傅之屿捻着她耳垂,“见到傅湛了,他憔悴了不少。”
      傅湛是个自视甚高的人,车祸后他抑郁了一段时间,但心理的扭曲程度似乎只增无减。
      即使一个人待在半山的别墅里,他也会精致地打好领带,甚至喷上古龙香水。
      可今天法庭上的傅湛眼珠布满血丝,他头发乱糟糟的,换上的西服一看就没有好好熨过。
      李姨推着他的轮椅进来,傅湛一眼望见身后的傅之屿,他惊悚地冲他露齿笑。
      面对傅湛睚眦必报的性子,傅之屿不会继续选择心慈手软。
      “傅家那些人会选择怎么看你?”晏栖还是担心的,兵行险路,到底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傅之屿轻描淡写地说:“这个问题得问他们自己,反正……我没什么好怕的。”
      跟着演唱会嗨了一晚上,晏栖疲惫地打了个哈欠,“我今天跟席灿一的见面算不上顺利,不过还有时间,不着急。”
      她高跟鞋还没脱,鞋跟从后脚跟脱落再趿上,像只慵懒的波斯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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