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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鬓花娇(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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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节
      “归宁宴方罢,就有人敢弄这些腌渍东西!如今,竟还舞到本宫面前了,真是胆大包天!”
      众人见状,皆是惊煞,纷纷跪了下来。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徐掌事见薛贵妃动怒,连忙婉言劝道。
      “姑姑,此事需得查清,万不能让绾儿白白受了这番罪!”薛绯上前疾声说道,
      “查,自然得彻彻底底地查!”
      “姑姑…”榻上忽闻少女娇声嗫嚅。薛绾幽幽睁眼,润白小脸微漾,细密的黑睫微微颤着。唇色微白,模样有些娇怯的可怜。
      “绾儿醒了!”薛绯惊喜,连忙上前。
      “绾儿!”薛贵妃握住薛绾的手,连忙喊道。
      “绾儿,你现下如何,哪里难受就和姑姑说!”
      “姑姑,绾儿没事。”薛绾娇声,杏眸湿软。
      “只是…”
      “只是什么?”
      “绾儿昨夜梦魇,梦到有人…有人被硬生生地推进了鸢尾湖……”薛绾掩面,故作惊状,豆大的泪珠顺着柔嫩的面颊滑了下来。
      惨惨切切,可怜透了。
      第16章 若灵鸢尾湖
      “没事,没事,绾儿别怕,只是梦而已,都是假的。”薛贵妃将薛绾揽进怀里,柔声安慰着。
      薛绾生得娇弱美貌,性子自幼娇气。模样又乖巧惹人怜爱的紧,母亲,哥哥自小都疼爱她到骨子里,连自己这个做姑姑的,也是最疼爱她这个小侄女。这会子见薛绾委屈,自己心中也有几分心疼。
      薛绾埋在薛贵妃怀里,假意哭着。纤瘦的肩膀微微颤着,嗓音娇怯。
      “姑姑,虽说是梦,可绾儿却也是将那些人模样瞧得真真的,他们…他们…”说到此处,小姑娘越发委屈了。
      “而且,这整夜里,绾儿的头也着实疼得厉害,一直都喘不过气来,像是被人硬生生地按在水里似的……”薛绾委屈道,按住自己的胸口假意咳嗽,泛红的眼眶还缀着颗晶莹的泪珠。
      “昨夜绾儿就疼的翻天覆地,本想夜里就去找姑姑,可怜绾儿这丫头都疼成那般模样了,还念着姑姑您日里操办归宁宴辛劳,硬是不让我去找您。好不容易熬到天将明,这才去请了姑姑来看看。”薛绯在一旁急急出口,秀美的面上尽是忧色。
      “可是绾儿不想再劳烦姑姑……”薛绾垂眸,眼睫微颤,小模样甚是委屈。
      “绾儿,你尽管说,姑姑在这里,你还怕什么呢?”薛绯见状立刻出声。
      “对啊,绾儿,不用怕,若真是有人在背后使那等阴招,姑姑定当为你做主。”薛贵妃轻捻锦帕,温柔地拭去了小姑娘脸上的泪珠,细声安慰。
      薛绾垂首,粉唇微弯,唇角一抹隐晦的笑意。可在薛贵妃的眼里,便是小姑娘已然害怕得说不出话来了。
      薛绯见状上前一步道:
      “姑姑,侄女曾听闻,若是有人存心用这厌术相害他人,便将此人的八字缝在血布染透的人偶身上,再将人偶以淬毒的银针扎之,那这人心中所咒之人便日日头疼难忍,医术再高明的医者也难查其症,最后这被咒之人只能活活疼死。”
      薛绾听罢低头不语,小脸煞白,似是心有余悸。薛贵妃抬眸,眼中沉色未定,似是明白了甚么。
      “皇上最平日里最是忌讳这些见不得人的污秽东西,现下竟有人堂而皇之地害起人来,果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薛贵妃美目微扬,面色愤然。
      “修竹,传令下去,彻查整个翊华宫,里里外外都给本宫通通搜个干净!”
      “诺。”修竹应声,刚想转身。
      “慢着。”薛贵妃挑眉,“尤其是鸿波殿,给本宫好好地查。”
      ——————————
      朱翠殿和鸿波殿,是翊华宫的偏殿。殿里的二位妃嫔便是徐昭仪和安婕妤。皇上本是宠爱薛贵妃,翊华宫也是赐给薛贵妃一人独住的,可薛贵妃却已一人所居,未免过于奢华为由而推脱了,所以魏帝便允其让徐昭仪和安婕妤同住进了翊华宫。
      鸿波殿内。
      修竹领着一行宫人杂七杂八地乱翻着。殿内的桌柜、床铺、软塌无一幸免。
      “你们给本宫住手!”安婕妤急匆匆地冲进了殿内,只见屋内已是一片狼藉。
      众人闻言,皆是不理,翻找的动作却是越发猖狂起来。
      “你…你们…!”安婕妤娇美的小脸气得一片煞白,看到有宫婢正弯腰在她衣柜里翻找,上前便愤愤踹了那宫婢腰眼一脚。
      宫婢没有防备,猛然腰间一痛,顿时痛呼出了声。
      “狗奴才,就凭你也敢碰本宫的东西!”
      修竹见状,抬手示意众人停了手。
      “奴婢见过安婕妤。”修竹略略福了福身,面色倒是不卑不亢。
      “你还知道你只是个奴婢啊,若不是本宫进来了,还以为是哪个宫的娘娘呢,好大的气派!”
      修竹闻言,正欲开口,只闻:
      “本宫正是翊华宫的娘娘,安婕妤以为呢?”薛贵妃撩了珠帘进来,出声便是讽刺。
      一旁的徐掌事搀着薛贵妃落了座。
      “原是姐姐要查我,妹妹自知并未得罪姐姐。”安婕妤见薛贵妃进来,
      “莫要在姐姐长姐姐短了,听起来让人笑话,本宫可没有你这个便宜妹妹。”
      安婕妤闻言,面色由青到白,难堪得紧。
      “修竹,继续搜,没有本宫的传令,谁都不许给本宫停!”
      “诺。”众人皆应下。
      望着屋内众人乱丢乱掷的模样,安婕妤心中气得抓狂,朱红的唇被咬得泛白。
      “贵妃娘娘要查妾身,自然得给出个原由吧,妾身虽不比娘娘身份高贵,好歹是个正三品的宫妃,娘娘就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地在妾身寝宫里一通乱翻,实在失了贵妃娘娘的气度,若是让皇上知晓……”
      安婕妤话音未落便被薛贵妃打断:
      “皇上知晓?皇上知晓又如何,本宫可是秉公办理。既然这后宫不宁,本宫既然代掌凤印,自然得遇事皆查。”
      “近日宫里有人使那巫蛊之术,所咒之人正是薛四姑娘,贵妃娘娘也是为后宫诸位娘娘担忧,方才徐昭仪那儿也是搜了的,怎么到安婕妤这儿,就搜不得了?”徐掌事讥笑,抬目望向安婕妤,眼底皆是冷意。
      安婕妤闻言面色忽红忽白,想到了安敏玉之前的事,以为要败露,当下便转了语气。
      “自然是查得,既然是后宫之事,妾身自不会干涉贵妃娘娘办事。”
      薛贵妃冷笑,涂着丹蔻的玉手轻轻理了理鬓角,细细的柳眉微微扬着,面上的笑意有些瘆人。
      “娘娘,并未搜到。”修竹停了手,朝薛贵妃回道。
      “没搜到?”薛贵妃轻嗤,“这安平县主的住处似乎还没搜吧?”
      “回娘娘的话,未曾。”
      “继续搜。”薛贵妃瞥了安婕妤一眼,冷声道。
      “不可!”安婕妤一听要搜安敏玉那处了,当下便有些惊慌。她虽没使那巫蛊之术,可她知安敏玉那日是要害薛绾的,当下也摸不清安敏玉到底有没有背着她行厌术害人了。
      “安婕妤莫不是心虚,不敢让人搜查吧?”修竹开口。
      安婕妤闻言急声:
      “敏玉是本宫嫡妹,本不是这后宫之人,现下初封县主,贵妃娘娘又何故惊扰了她。”
      “一个小小的县主派头就如此大了吗?本宫想查谁,就需得查谁!”薛贵妃起身,上前一把掐住了安婕妤的下巴。
      “安琅玉,今日若是没查到,本宫就不同你计较。若是查到了什么…”薛贵妃顿声,玉手拍了拍安婕妤娇美的小脸,“你就想点法子保住你的小命吧。”
      ——————————
      昭乾殿内。
      魏帝坐于上座,左下侧正站着宋彧。方才魏帝正与宋彧议事,便收到薛贵妃的通传。
      薛绾进殿时,瞥了一眼一旁的宋彧,男子清隽,乌眉墨发。
      堂下跪了安敏玉和安婕妤。薛绾和薛绯坐在薛贵妃身旁。
      修竹端着托盘站在殿中央,托盘里是一只沾着血的人偶,人偶的头部还扎着数根银针。
      “启禀皇上,此物正是臣妾在安平县主屋内搜到的。”薛贵妃起身向魏帝行了一礼。
      “皇上,臣女冤枉啊!臣女冤枉!”安敏玉瑟瑟发抖,美目里也是泪水涟涟。
      “物证在此,你还狡辩什么!”薛绯起身疾声呵道。
      薛绾垂目冷笑。
      安敏玉啊,安敏玉,今日定要让你吃点苦头。
      “皇上,臣女与薛四姑娘无冤无仇,何故去冒险害她!”安敏玉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哭诉道。
      “那此物为何会在你屋内?”魏帝见美人哭得可怜,心中便有些于心不忍。想来他在归宁宴上还是有意将安敏玉纳入后宫的……
      “臣女也不知……还请皇上明察啊!”安敏玉哭得梨花带雨,殿下众人无一不叹起楚楚动人,美貌尤甚。
      当然,除了薛绾等人。
      “皇上,臣女有言。”薛绾起身朝魏帝行了一礼。
      宋彧闻言抬眸,眼里闪过一丝兴味。
      “准言。”魏帝朗声。
      “臣女方才查其人偶,见其人偶上缝制的八字恰是臣女所有。且家父曾言,臣女生来五行犯水,而那咒就是水咒。”薛绾说罢便看向了李太医。
      李太医出列,朝魏帝作了一揖。
      “皇上,微臣早些年间对此术有所涉及,也略懂一二。这咒若是所涉五行,人偶便有其二,其一放在施咒之人身旁,日行银针扎之,其二放在被咒之人无行所犯之行中。”说到此处,李太医微微顿了顿,继续道,“如若被咒之人五行犯火,便将人偶以火熏烤,如若犯水,便将人偶放置水中浸泡。”
      “怪不得绾儿夜里梦到有人被推进了鸢尾湖,想来那其二的人偶定是在鸢尾湖。”薛贵妃开口,“皇上,本宫这就带人去鸢尾湖搜查!”
      安敏玉闻言面色煞白,想到事情快要败露,连忙拽了拽了安婕妤的衣袖。
      安婕妤咬牙,开口道:
      “皇上,这属实荒唐,仅凭这一个人偶便认定是家妹所为,未免太草率了些。”
      “况且鸢尾湖是宫中灵湖,随意搜查便是坏了后宫风水,若惹恼了先祖,想来这宫里便是不得安生了。”
      魏帝闻言,面色稍有犹豫。众人听罢,也不敢再劝,毕竟谁都不愿担上了触怒先祖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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