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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书大人易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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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节
      话说的这么直白,谢二老爷只觉一巴掌被甩在了脸上,臊的他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大嫂即有了办法,是我多虑了。”
      衣袖一甩,人起身扬长而去。
      第140章 印结案5(察觉)
      男子受不住这样的侮辱,可以甩袖而去,阮氏却不能这样做,她性子柔弱又不善言辞,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二爷的脾气直,大嫂不要往心里去。”
      “能耐没有,脾气不小,我和他计较什么。”孔氏淡淡道。
      当着对方妻子的面。说这样的话太过伤人!
      阮氏的脸颊有些僵,诺诺道,“天色不早,大嫂也忙了一天,我也先回去了。”
      孔氏用鼻音淡淡的嗯了一声,阮氏欠了欠身子走了。
      刘妈妈在旁边伺候,看了这一幕心下直叹气,二房的大公子将来定有大作为,夫人怎么就想不开呢,打虎亲兄弟,谢氏子嗣单薄,只有长房和二房,将来能相互搀扶的还不是他们兄弟两个?
      这些话刘妈妈也劝过,劝了也没有用,现如今她便也不说了。
      十三这日,任夫人神色不济的到了谢府,任大人亦是宗仁府主事,任家又不认识权贵之人,打听了一天也没有打听出什么来,任夫人这才到谢府来打听消息。
      同来的还有任蓁蓁,孔氏让曼云送了任蓁蓁到了望月楼,谢文惠招待了任蓁蓁,两并不熟,说的也是客气话,先说了天气,坐了一会儿任蓁蓁见谢元娘没有来,这才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大姑娘,怎么不见谢姐姐?”
      从称呼上就能听得出来与谢元娘更亲近一些。
      前世谢文惠见多了这样的事,不过多是旁人与她亲近,与谢元娘疏远,今生到是好,反过来了,这滋味还真有些不好受。
      谢文惠道,“让人送了信,这个时候还没有过来,许是不会过来了。”
      侍立在一旁的宝枝眸子晃了晃,姑娘变的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了,不过看得出来是真的不喜欢二姑娘。
      任蓁蓁失落不掩于表,“谢姐姐许是还在生我的气?”
      谢文惠挑眉,“你们吵架了?”
      任蓁蓁张嘴想学福袋的事,一刹间就想到了兄长的叮嘱‘万不可说出去,对谢姑娘名声不好’,话就卡在了嘴边,对上谢文惠的打量,不自然的笑了笑,“没有。”
      目光躲闪,一看就是在说谎。
      谢文惠原还真没有把任蓁蓁放在眼里,前世纵然任显宏成了吏部侍郎,可任蓁蓁嫁的并不好,被婆婆蹉跎而早早便死了,这事没少让人在背后议论,所以谢文惠对任蓁蓁也的客套却又带着疏远。
      此时见她这般举动,又淡了几分,“我平日里多是看书,不知任姑娘喜欢做什么?”
      “和身边的婆子学学绣花。”任蓁蓁也感觉到谢文惠的态度冷了些,便越发的拘谨了。
      谢元娘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问一答,像训话的场面,她唇角一抿,“我来晚了。”
      人就这么来了,明明没有让人送信,谢文惠放在方几下的手一紧,目光透着几分锐利的盯着谢元娘,目光太强,谢元娘看了过去。
      “姐姐怎么了?”
      谢文惠眼里立马换上温和的笑意,“任妹妹刚还在提你,快过来坐吧。”
      谢元娘表现的落落大方,谢文惠觉得她太紧张了。
      等谢元娘和任蓁蓁打招呼时,谢文惠已经将心态调整回来,若谢元娘真是重生的,又怎么会不管父亲的事呢,偏和前世一样没心没肺能吃能睡,是她太过紧张了。
      谢元娘在任蓁蓁的身边坐了下来,握着她的手,“看着没什么精神,也是因为你父亲的事昨晚没有休息好吧?”
      任蓁蓁情绪格外高涨,“谢姐姐,你…你不怪我?”
      谢元娘不想让任蓁蓁提起福袋的事,“原本也不是什么事,这事只当过去了,不许再提,不然你就是不认我这个姐姐了。”
      任蓁蓁用力的点头。
      谢文惠看的直拧眉,这两人明显是在打语言机峰,就是不想让外人知道,越是这样谢文惠反而越不安心,只将这事记了下来,面上挂着笑一派温柔的看着两人。
      “大人的事咱们做子女的哪能伸上手,只要咱们好好的,就算是让他们安心了,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左右这几天就解决了。
      这话却不好说出来,谢元娘只能先宽她的心。
      任蓁蓁又是用力点头,只傻呼呼的笑,她明白不能提福袋的事,只是当着众人的面不好和谢姐姐细说。
      两人亲蜜的一幕,谢文惠看着不舒服,强忍到刘妈妈过来说任夫人要走了,谢家姐妹才送了任蓁蓁去了前院,又和任夫人见了礼,这才目送着任家母女走了。
      孔氏还在怨恨谢元娘不写信的事,待客人一走,甩了谢元娘冷脸就走了,反而叫上了长女去说话,鸣哥看了这一幕,忧心的看了一眼二姐,见二姐并没有不高兴,才放下心来。
      “二姐,父亲出事,母亲又没有人相帮,心里才不痛快。”
      “我知道。”谢元娘揉他的手。
      鸣哥躲开,“我已经是男人了,你怎么总揉我的头。”
      谢元娘笑了,“是是是,还是一个像夫了一样的男人行了吧?”
      鸣哥涨红了脸,“二姐,男子看重女子恪守礼数,你这样将来怎么嫁出去?”
      “嫁不出去你养我好了,难不成你有了媳妇忘了姐?”
      “胡说什么。”鸣哥的脸已经红透了,怒气的往前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过头一张小脸都拧到了一起,“你放心,将来……我养你。”
      丢下话,小人就跑开了。
      谢元娘眉眼间尽是笑意,便是令梅在一旁也忍不住笑,“二少爷就是太古板,对姑娘还是亲近的。”
      “是啊。”鸣哥一直很好,只是她不好。
      重活一世,总不能再让鸣哥为她这个姐姐操心。
      抓紧把自己嫁出去才行。
      谢元娘的斗志又回来了,满腔热血的想着要怎么才能让任显宏主动提亲,这才是她最紧要做的事情。
      十四这日,谢休德就发现气氛不对,来接他的也只是母亲及玉姐,阮氏借口说元娘姐妹两个有事脱不开身,实际上是阮氏有意将此事瞒着,不想让儿子分心耽误春闱。
      第141章 印结案6(出走)
      谢休德却不傻,回到府中见父亲没有当职,便知是出事了,在他再三的追问下,阮氏想拦着,谢二老爷还是说了。
      “你大伯父被关在刑部,我这边也被停了职,这些事只等查个水落石出就行,你安心参加春闱。”
      又把打听到的事情学了一遍。
      阮氏见拦不住,沉默了。
      谢休德却当场跳了起来,“父亲也被停职,可见事态很严重,大伯父那边也要为他走动,父亲可找人打听现在怎么样了?”
      “这才第三天。”
      谢休德打断他的话,“三天对父亲来说很短,可大伯父在刑部却是度日如年。”
      “德哥。”阮氏虽不满丈夫说出来,却又不赞同儿子的态度,“和你父亲好好说话。这事我和你父亲去过找过你大伯母,她说已找了人,不让我父亲过问。”
      谢休德瞪大了眼睛。
      什么不让父亲过问,是根本看不起父亲。
      这些年来谢休德一直看在眼中,只是礼数教道,还有大伯父待他的好,让他一直压在心底没有说出来。
      望着垂头的父亲,红着眼圈的母亲,谢休德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硬生生的在他的胸口撕开一条口子,却仍旧憋闷的喘不上气来。
      阮氏心疼儿子,“德哥,你大伯母也是好意,你父亲只是个五品武官,自是帮不上你大伯父,你大伯母也不想让你父亲为难。”
      望着似一瞬间锤老的父亲,看着忧心自己的母亲,谢休德鼻子泛酸,强将眼底的湿意压下去,声音也透着几分的哽咽,“母亲,我明白。”
      我明白没有实力就没有说话权,明白父亲这般年岁被一个妇人羞辱的感受,明白母亲这些年受的隐忍。
      那些憋在他心底的话,他恨不能都吐出来。
      可望着母亲眼里的担忧,让他所有的怒火都软成了一摊。
      日夜,两府都陷入了安静,一道身影从谢府二房的小门偷偷出去,趁着夜色出了西华门,离金陵而去。
      十五这次,春闱最后一次入考场,谢府二房却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哭声,阮氏手握着儿子留下的信,痛呼一声便晕了过去。
      暖阁里一阵兵荒马乱,等把阮氏放回到床上,又让人请了大夫,谢二老爷得了信才冲冲走了进来,待看到婆子递过来的信,良久,谢二老爷站着都没有动。
      大房得了信赶过来的时候,只见屋子里乱乱的,婆子正送着大夫出去,也没有人顾得上招待她们姐弟三人,谢元娘还敏感的感觉到二房的下人在排斥她们,看她们的眼神很不好。
      谢文惠也觉得不对,等姐弟三人进了屋子之后,看到的就是二叔坐在床榻上劝着二婶,听到动静发现姐弟三人进来,谢二老爷才松开妻子。
      阮氏抹着眼角的泪,“你们过来了。”
      玉姐也红肿着眼睛,第一时间扑到了谢文惠的怀里,“大姐,大哥走了,他去关边了。”
      谢文惠错愕,“怎么会这样?”
      没有前世阮氏的侄女嫁进来,大哥怎么还去了关边?
      谢元娘也明白了,这个时候还能有什么事让二婶哭成这样,定是大哥出事了。
      谢二老爷绷着脸,“以后不必提那个不孝子,我没有这样的儿子。”
      “老爷。”阮氏听了心急,可看着院里的谢文惠姐弟三人,嘴翕翕了半响,才道,“德哥还小,也只是一时糊涂,现在让人去找他……”
      “找他回来还能赶到考场吗?”谢二老爷接了她没有说出口的后半句话,人也似一瞬间就苍老了,摆摆手往外面走,“由着他吧。我知他不喜欢笔墨,便是平日里用功也是做给我们看的,如今也算是让他有一个正当的理由离开。”
      声音越来越远,到最后听不到。
      阮氏靠在床头愣愣发呆。
      玉姐低声的哭泣,谢文惠小声的劝着,大哥突然走了,因为什么二叔二婶也没有说出来,谢文惠担心的不是大哥,而是有些事与前世不同,可是大事却顺着前世的发展而发展,比如她在族学辩论会上没有出头,父亲也出事了,大哥现在又去了边关。
      那是不是说她还会嫁给贾乘舟,仍旧走前世凄惨的一生?
      想到这些,她打了个冷战,面上也露出凄惨的神情来。
      落在阮氏眼里,误会成她是担心儿子,对孔氏的怨恨到也淡了些,大嫂虽不好,可孩子们与二房却亲近。
      “你们也不要为德哥担心,由着他去吧,你二叔说的对,强拧的瓜不甜。”阮氏从来没有想过让儿子给自己争个告命什么的,只要儿子平安健康就好,可惜事与愿违,人跑到边关去了,这才是她晕倒的原因。
      谢文惠劝了几句,见二婶仍旧打不起精神来,姐弟三人这才告辞,由着玉姐陪着阮氏说话,回大房的路上,姐弟三人一路的沉默。
      到了院子门口时,谢元娘担心的看着鸣哥,“要不要到二姐那里坐坐?”
      鸣哥平日里最崇拜大哥,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他也是最难过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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