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是何道理
“回欧姑娘的话,我们大人也是很为难。”那小卒也算是知道自家大人和欧晓珂他们的关系都不错,否则的话,也不会把赵有良关在大牢里半月有余,当下低声道:“姑娘和陈公子待会说话还是要小心几分才是。”
一听这话,欧晓珂便体会到了周安身上顶着多大的压力。
虽然来的不是江城巡抚,可就算是他身边的侍卫来传信,周安这个小小的知县是说不上什么话的,能够周旋到现在已经是不错了。
在这个兵卒的带路之下,两人直接来到了县衙后院,远远的一行人就看到那周安在厅中来回的踱着步子,时不时朝外面张望着,脸上尽是无奈与焦急。
慢慢走近,欧晓珂便瞧见了厅堂一侧正坐着两人。
其中一人须发有些花白,一双眼睛跟着来回踱步的周安不停动着,眼底早已经是大大的不耐烦,但脸上始终带着轻笑,想来这人便是陈泰口中说的赵东震了。
下手边这人,一身劲装,整个人端坐在那里,显得刚劲有力,只是一旁的茶几之上,却明晃晃的摆放着他的佩刀。
就在欧晓珂几人就要走进院子时,就听赵东震放缓了调子,慢慢开口道:“不知道周大人到底如何抉择,巡抚大人的书信你也看了,如若真是对那信中内容有何疑义,我赵某这就拍屁股走人,绝不多说一个字。”
“他敢!”这时,坐在一旁的那个侍卫头颅微扬,看着周安的眼神中尽是不屑,冷声道:“区区知县竟然对巡抚大人的书信如此看轻,如若不是看在赵家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他拿下押回江城了!这是大人派我跟着来了,如若只是赵大人自己前来……怕是还不知被如何怠慢吧?”
此人说话极其嚣张,周安脑门上青筋乍现,正要发作却听得厅外传来了欧晓珂不紧不慢的声音,“今日我倒是开了眼界,不知道是哪位官爷,火气这般大,竟然敢在衙门里如此嚣张?”
一听到这句话,再看到欧晓珂与陈泰从容的走进来,周安整个人便是一个如释负重的感觉,笑着迎了上去,点点头说道:“你们来了。”
进来之后欧晓珂和陈泰先是对着周安行了一礼,这才开始打量着厅中的另外两人。
从欧晓珂的从容到周安的如释负重,这一切都被赵东震看在了心里,双眼不由微眯,同样仔细的打量着欧晓珂。
那侍卫在江城巡抚院子待的久了,自然也不是什么没有眼力的人。
这里是青岩镇县衙,但是欧晓珂和陈泰没有通报就直接走了进来,出言看似不紧不慢,实则却充满了责问意味。
等欧晓珂进来后,侍卫看她不过十三四的少女,却浑身充满着一种不卑不亢的从容,不禁心底惊疑,但是面上毫无显露地开口道:“周大人,你这县衙也是随便谁都可以进出的?”
那侍卫虽然摸不清楚欧晓珂的身份,但也不愿突然自降身份去跟一个少女说话,所以自然是责问周安。
“这位大人真是没有礼数。”没等周安作答,欧晓珂不动声色的有朝着那侍卫走了一步,紧接着开口问道,“难道方才不是我先开口询问大人么?怎么大人不应我的话,反而去责问周大人呢?”
这侍卫名叫孙元,跟在江州巡封远天抚身边也有些年头了,早已看惯了官场上是是非非,也跟着封远天经历了大大小小无数的场面,自然不是那种临阵会打怵的人。
只是这会欧晓珂突然逼近,他却由衷的感到一股压力自心底而生,当下不由地起身,下意识地就要退后几步,但到底还是忍不住了,右手捏紧了把手,一张脸变得黑红一片。
“吾乃是巡抚封大人身边侍卫,今日特地将巡抚大人书信送到。”稳定了心神,孙元开口问道:“还不知姑娘你是?”
欧晓珂看孙元说完,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的打算,继续往前踏了一步,声音转冷,“孙元……那你可有品阶?”
这句话问出,孙元依然忍住没有后退半步,强压着心底的怒气说:“只是跟在封大人身边看护,并无朝廷认定品阶。”
“你一个无品无阶的寻常侍卫,若我没看错的话,刚才你正对着周大人大声训斥?”对于孙元来说,欧晓珂现在的话当真是字字打脸,“如今周大人尚且站着,你却浑然不觉的坐在厅中,这又是何道理?”
随着欧晓珂所说的每个字传进耳朵,这孙元再也没忍住,往后退去,却不想身后便是椅子,一脚没躲开直接便坐了下去,但是心里又想到刚才欧晓珂说的话,便激灵灵的站起了身子,一时怔在当场,没有了言语。
“赵家素来从商,不懂规矩便作罢,你跟随封大人这么多年,却也不懂吗?”欧晓珂可没打算就这么罢休,冷声道:“还是说这一切,也都是封大人安排的或者信笺之中写着的?”
陈泰和周安心里可是乐开了花,他们没想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一上来便给了两人一记下马威,还说什么赵东震不懂规矩,他俩几乎要笑出了声,这感觉简直真是太爽了。
看到孙元狼狈的样子,加上欧晓珂所说的话,赵东震再也坐不住了,悠悠的站起身,沉声道:“孙侍卫只是前来传信,何以姑娘一见面便咄咄逼人,如此的为难?”
哟呵!
这是刚料理完小的,老的就坐不住了?
“你的意思是我刚才说的错了,只是我有意为难?”欧晓珂微微扬眉,毫不客气地问道:“难不成你们赵家连我们青岩镇的父母官都不放在眼里?”
凭借着几十年的经验,赵东震此刻给欧晓珂下了一个定义:难缠。
只是这人到底是谁?
赵东震自然不可能跟一个女子一般见识,当下转头看向周安,冷声开口问道:“周大人,我们来这里是为了解决先前的事情,如今周大人让此女来羞辱老夫与孙侍卫,这又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