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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泉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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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三十章 封庙
      我坐起来发了一会儿呆,伸个懒腰真是舒服,神清气爽。
      闻闻身上的味儿,自打进山以来就没洗过澡,都馊了,出山之后到了外面,先找到住的地方,然后好好洗个热水澡。
      我坐在那开始盘算,是直接回拉萨呢,还是就近去墨脱溜达溜达。按说到这儿了,进墨脱也行,精力还有,真要交臂失之,以后还不定什么时候再入藏呢,不想留下遗憾。
      听说墨脱有一绝,墨脱石锅炖鸡,在哪都吃不着,堪称无上美味。一想到这,嘴里开始流口水,进山以来吃的最多就是酥油茶,没滋没味,嘴里都快淡出鸟了。
      想到这儿,我再也待不住,赶紧收拾收拾包,从碉房出来。
      早晨的空气很好,村子位于山脚,是鸟语花香,可惜静谧无声,所有的村民都死了,想到这,心情有些黯淡。
      我背着包一路穿行,来到桥边,听着涓涓的流水声,满是惆怅,来的时候我和李强民,现在回去只有我自己了。
      我踏上小桥,踩着嘎吱嘎吱的木板往外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听到很远的地方,隐约传来喊声,像是有人在喊什么。
      我站在桥中央,有些疑惑,难道是幻听了?
      等了片刻,果然那喊声又起来,似乎还近了很多。我猛地回头看,从村子里摇摇晃晃走出一个身影,冲着桥上的我招手,一边招手一边喊,身体似乎有点承受不住。
      我揉揉眼定睛一看,大吃一惊,竟然是加措。
      我赶紧顺着桥又跑回去,用很快的速度来到他身边,小和尚的僧袍破了,脸上有血痕和伤口,脸色煞白。他摇摇晃晃一把抓住我的手:“贵,贵客!”
      一句话没说完,整个人向后仰,我马上抱住他,大叫:“加措,加措……”
      加措晕了过去。
      我抱着他,一时手足无措,强逼自己冷静下来,取出矿泉水瓶子到河边盛了水,倒在他的脸上,用毛巾细细擦拭。他打了个激灵,慢慢睁开眼,一把抓住我,嘴唇泛着紫色,一个劲儿哆嗦。
      “怎么了?告诉我发生什么了?”我大声问。
      加措颤抖着伸出手,指着遥远的山腰深处。我突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了,毛孔冒出股股寒气:“是不是,寺里出事了?”
      加措点点头。
      我马上站起来想走,又犹豫一下,道:“我去了又能做什么?”
      加措摇了摇头,喉咙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上,上师让我,连夜下山,追,追你,你快,快回寺……救,救救……”
      “我?上师让你找我?”我疑惑。
      “只,只有你,只有你……”加措紧紧抓住我的胳膊,摇来摇去。
      “等你缓过来的吧,”我说:“我们一起进山。”
      加措摇摇头,艰难地说:“不,不能等,你,你快去,快去!我,我能行。”
      我是左右为难,咬着下唇想了几秒,一咬牙:“好!我现在就进山。”
      我把背包留下,放在加措的身边,告诉他包里有外伤药,还有吃的喝的,让他先拿着用,我这就走。
      加措点点头,欣慰地笑了笑。
      我跑出去几步,他在后面忽然叫住我,回头去看,加措一字一顿说:“拜托了!”
      我做了几个深呼吸,点点头继续狂奔,一路穿过村子,顺着原路开始返回。
      寺里到底会出什么事,看加措的样子,他是连夜下山,连滚带爬下来的,这么着急,为什么会这样?那么多的高僧,那么多的上师,都无法解决的问题,我能行吗?上师说只有我才能救寺里,这可能吗?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脚下一点都没停着,径直往上爬。
      这次再累也没停,爬了很高的地方累得气都喘不上,可眼里只有遥远的寺庙,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自己必须第一时间赶过去。
      临近中午时分,终于到了寺口,我拼命拍打门板,里面无人应门。
      我累得靠着门板呼哧呼哧直喘,终于把这口气缓过来,门还是没开。
      不能干等着,我顺着庙墙走,走了没多久,发现有一处庙墙很矮,只是象征式的,我顺着墙头爬上去。往里看,四周静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小小的庭院里也没有打扫卫生的和尚。
      一翻身我跳了进去,顺台阶往上走,已经往来多次,路线再也熟悉,很快来到最上面,居高临下四面张望,这么大的寺院竟然空无人影,一个人都看不到。
      怪了,这是怎么回事?
      还记得离开的时候,我也是站在相同位置,当时观察整个庙宇,各色的和尚是络绎不绝,到处都是红僧袍,非常热闹。现在却静的可怕,别说人,连个鸟的影子都没有。
      远处是雪山,空气在颤抖,仿佛天空在燃烧,一切都静的可怕,静的诡异,像是某个地方藏着不可名状的黑暗。
      沿着台阶继续往里走,时间不长来到那处巨大的场院,场院是整个庙宇的核心位置,平时都有很多僧侣在,或是聊天,或是讲经,或是走动,现在却一个人都看不见。好像所有人一瞬间全部蒸发,只留下偌大的空洞建筑群。
      我的目光落在场院一角的球场上,昨天早上那些少年踢球的景象还历历在目,而此时空空如也,什么人也没有。
      我从台阶下来,到了场院,大声喊着:“有人吗,我来了!”
      声音在四面回响,就在这时,一处建筑里出来两个红衣僧侣,都是三四十岁,面色不善,其中一人用藏语大声说着什么,见我不懂,另一个人用蹩脚的汉语问,“你是谁?”
      一听这话我有点泄气,原本以为自己是上师请来的,怎么也得是贵客吧,来这里不说红毯铺地吧,也得敲锣打鼓,反而现在被两个汉子如此呵斥逼问,真是让人不爽。
      “我叫林聪,”我说:“是上师桑落请我来的。”
      两个僧侣对视一眼,会汉语那个说:“我们不认识你,寺庙已经封禁,不允许任何外人进入,请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