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介绍 首页

    直女难撩

  • 阅读设置
    直女难撩 第47节
      唐棉推开门又合上,抬眼间,见外面站着一个人,身影高大,双臂环胸,倚墙站着,不知等了多久。
      走廊的灯很暗,唐棉不确定地喊:“贺烛?”
      那人似乎吸了口气,从阴影中走到她面前,不咸不淡地说:“回去吧。”
      “你不进去吗?”她问。
      贺烛说:“没必要。”
      唐棉没听明白,仰头看见贺烛的侧脸,冷峻深沉,又不敢多问。
      她心情恢复,贺烛好像又不对劲了。
      唐棉小心翼翼地跟着他。
      两人形势对调。
      上车后,贺烛面无表情地发动车,挂挡。
      车开出一段距离。
      半晌,像是忍无可忍,他猛打了下方向盘,接近路沿,推动变速杆,刹车。
      车停在了路边。
      贺烛双手撑着方向盘,微垂着脑袋,碎发在额前投出一片阴影,薄唇抿得很紧。
      良久。
      唐棉听到他说:“你跟唐白诉苦,跟我就不行?”
      声音又低又沉。
      唐棉有点懵:“我跟唐白是兄妹啊。”
      贺烛视线移向她:“我们是夫妻。”
      “呃,”唐棉犹疑着说,“我们又不是真的有那种关系。”
      贺烛沉默。
      他现在想是了。
      车里静下来。
      须臾,贺烛问:“孔非生日会那个人,叫李什么的——”
      唐棉接道:“李恒睿?”
      “嗯,如果你当初知道他送给你的是情书,你会怎么做?”
      这话问得突兀,唐棉还是认真想了想,回答:“应该会回信跟他说清楚,然后尽量和他保持距离,时间久了,他应该就不喜欢我了。”
      “哦。”
      贺烛找回理智,移开紧锁着她的目光,压下了蠢蠢欲动、几欲脱口而出的话。
      算了。
      还得再等等。
      第46章 男朋友靠枕
      丧了一整天, 唐棉当晚早早地睡下,努力将失去的睡眠补回来。
      近期的倒霉事仿佛都挤在了一天,熬过这一天, 后来一个星期她做什么都显得异常顺利。
      导演组看过了她交的报告,觉得唐棉能在段意深贫瘠的表现中归纳整理出还算有用的三千字, 应该是个有天赋的人。
      渐渐的,唐棉摆脱了四处干杂工的生活, 录制间隙,她就混在编导组里做协助策划的工作。
      提的几个建议也被采纳,运用到了节目里。
      第六期录制当天, 唐棉早上刚到演播厅, 同事就兴奋地围过来, 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小唐, 你带的嘉宾火了!”
      见她两眼迷茫, 同事说:“你看微博了没?”
      “没有,”唐棉说,“段意深怎么了?”
      同事热情地掏出手机, 打开微博的热搜界面, 指着前排一个话题道:“你看这个。”
      唐棉疑惑地接过来。
      话题好像跟一部古装剧有关。
      点进去,发文的博主截了一段近期热播的古装剧片段,并附文案:【啊啊啊赵陌黑化太带感了, 重复舔屏一万遍!!!!】
      视频中,少年面如冠玉, 大片猩红的血浸染了他身上的白衣,少年眼睛空洞无神,木愣地注视着身边的亲人,然而他们已经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有背景音乐烘托, 场景悲壮而凄美,不禁让人心疼起画面里的少年,然而下一秒,少年缓慢垂首,像是想通了什么,笑了一声。
      镜头切近,那双单纯的眸子骤然染上阴狠,一瞬间营造出的反差感让人不寒而栗。
      评论里好多人对角色表示心疼,前排有四条都在问这个男演员是谁。
      返回热搜榜单界面,下排带有段意深大名的词条已经挤到了众人视野中。
      唐棉心里倒没什么波澜。
      她只是负责安排艺人起居日常的工作人员,又不是经纪人,段意深火了钱又不会分给她。
      而且。
      她觉得以这人的性格,就算红了也不会在舞台上有所改变,她的报告还是要写到头秃。
      唐棉将手机还给同事,本来心里风平浪静,不带一点激动的水花,但同事接手机的时候,嘀咕了一句:“他火了咱这节目是不是有救了。”
      唐棉如梦初醒。
      对啊。
      嘉宾突然有了热度,节目不得跟着沾光吗!
      节目有名气意味着她的履历会更漂亮。
      唐棉最近在考虑申请转编导组,段意深咖位上去,节目组自然要多给他配几个工作人员,她在不在艺管组就没差了。
      如她所料,新一期节目录制时,导演们对段意深的态度大为转变,特意把几个有趣的梗和高光时刻分给他。
      段意深答应的爽快,正式录制却完全不接茬,温吞地站在台上,一句不愿多说。
      导演也愁,最后把任务丢给蒋昕倩,艺管组的人和嘉宾走得最近,让他们来沟通更合适。
      于是,劝导的任务理所当然落到了唐棉头上。
      午休期间,段意深一个人在新分到的休息室吃饭,见唐棉来,大方地分出一只鸭腿给她。
      唐棉刚吃饱,没接。
      她不擅长拐弯抹角地旁敲侧击,直接问:“你明明能说会道,为什么在台上不爱说话啊?”
      能说会道……
      这个形容让段意深愣了一下,表情复杂地说:“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唐棉道:“没有吧,你私下话还挺多的。”
      她说的话多是以自己为标准,有时候录完节目坐车去酒店,她忙着想材料该怎么编,在车上一言不发,段意深常常出声打断她的思路,非要跟她聊天。
      段意深也没深究,随口回答之前的问题。
      “不说话是觉得没必要,节目组给的设定就是让我当花瓶,你见过会说话的花瓶吗?”
      独立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
      段意深好像哪里变了,脸上依旧带着笑,却不再温和,而是多了几分顽劣的戾气。
      换作其他人,这会儿心里已经犯起嘀咕,唐棉倒是全然不在意,因为她压根儿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继续道:“希望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在节目里好好表现,你的热度会更上一层的。”
      “不考虑,”段意深耸耸肩,“我进娱乐圈就是为了好玩,反正红不了还能回去继承家产,无所谓。”
      “……”
      唐棉没话了。
      这人比她想象中还要神奇一点,随性又不讲理的样子跟贺烛有点像。
      不过,贺烛看着比他成熟可靠一些。
      嗯——
      也更好看。
      唐棉不自觉地把天平往室友那边挪了又挪。
      节目组下午就把新增人员安排到了艺管组,唐棉压力小了很多,现在她只需要写材料,其他事情都可以交给新同事。
      不用考虑派车和酒店的问题,她下班也早。
      保姆还在厨房准备晚餐,唐棉回房间拿了她习惯用的抱枕,靠在客厅沙发上看综艺,手边放着餐前水果。
      贺烛正赶上开饭时间进家门。
      路过客厅,余光扫到唐棉的身影。
      她正窝在那个所谓的男朋友靠枕怀里,做工滑稽的两条毛绒胳膊穿过她的腋下,被她压在胸前固定。
      看到节目里的笑点部分,唐棉笑着往后仰,彻底压住枕头中间可笑的腹肌。
      贺烛瞳色黑如浓墨。
      觉得唐棉背后那玩意儿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他在原地待得有点久,唐棉转头时看到了他,嘴边笑意未消,说了一声:“你回来啦。”
      贺烛眉眼放柔,轻轻点头:“嗯,回来了。”
      他今天穿了一身休闲装,脱下外套,顺势坐在沙发另一端。
      唐棉接着看电视,贺烛视线落在她身上,进而又看到那个碍眼的抱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