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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派对我居心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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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派对我居心不良 第37节
      待到了隔间,县令得悉韩厉真实身份,一时不敢相信。
      “督卫?哪个督卫?”
      “炎武司还能有几个督卫!”石敢当急道,“不管哪个咱们也惹不起啊。”
      县令急眼,骂他:“你怎么办事的,抓个人把炎武司督卫抓进来了!”
      石敢当小声辩解:“我这不是想给大人您增加功绩嘛,本来以为这种案子随便审审就能破了。”
      县令来回踱步,以为自己得罪了炎武司督卫,一时心慌便没了主意。
      他朝石敢当低吼:“你惹的麻烦你自己解决!”
      还是旁观者师爷清醒,他拉着石敢当问清昨日抓人的详细经过后,捋着胡子思索片刻。
      “大人不必过于惊慌,我们抓人事出有因,合情合理。昨夜也未对他们用刑,监牢里这二人也没遭什么不公,便是怪也怪不着的。不如这样,大人您等下就以证人无法到场为由,先将今日的堂审散了,回头再探探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石敢当立马附和:“是,我刚刚就是这么想的,先看看他们和秋月园到底什么关系。昨个夜给咱报信的就是秋月园的人。”
      秋月园在这一带颇有名气,盛小澜风评又好,是以昨晚他接到消息,第一反应就是要立功了,当即带了县吏去抓人,完全没有多想。
      事已至此,人抓都抓了,总得解决。
      县令琢磨着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只得如此。
      纪心言在堂上忐忑半天,结果县令老爷出来说了句今日证人无法到场,便直接散了。
      围观百姓一头雾水,热闹没看成,大都失望而归。
      县令着人关上大门,请耿自厚往三堂去。
      耿自厚请韩厉先行。韩厉转头示意纪心言跟着他。
      一串人浩浩荡荡到了三堂。
      堂门一关,县令差点没跪下,还是石敢当动作更快,扑通一跪,啪啪地甩了自己几个耳光,一开口就是“卑职罪该万死,听了来路不明的消息,差点冤枉好人,幸亏及时发现没有酿成大错”巴拉巴拉。
      毕竟人是他亲手抓的,再说县令是他顶头上司,他就是想推也没法往县令身上推,干脆自己担下来。
      只要韩厉放他一马,县令就算欠了他一份情。
      在他表演过程中,韩厉一句话没说,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看着。
      石敢当一通发自肺腑的自责后,发现没人回应,呐呐收了声。
      韩厉这才坐直了身子,问出第一句话。
      “杏花才回梧桐县两日,你们这么快就去抓人,哪来的消息?”
      石敢当与县令对视一眼,县令朝他使眼色,意思是让他说。
      石敢当咽咽口水,说:“是秋月园送来的消息……”
      “果然是盛小澜……”韩厉冷哼,“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两年前盛秋月失踪后,留下一大笔买园子欠的债。
      秋月园内部闹得很厉害,几个有点名气的角儿组了小团伙挑单单干去了。
      盛小澜一力顶下园子几个月后,忽然上交一份新的证物,直指盛秋月失踪一事与园里戏子杏花关系很深,且怀疑是杏花杀了盛秋月逃跑。
      当时正值县令调派,旧的刚走,新的才来,一堆琐事理不清,一个双方都失踪的案子自然分不出人手去查,随便问了几天,就将杏花列为在逃嫌犯。
      案子结了一半就没人管了,一放就是两年。
      昨日秋月园忽然派了管家来衙门递信,说是杏花回来了,此时正在秋月园内。
      县令当时啥也没想起来,还是石敢当回忆起来的。
      县令上任一年多没什么政绩,直觉一个丫头片子肯定好审,随便打两下必定招了,就让石敢当去抓人,半路遇上正往回走的纪心言,这才有了昨晚那一出。
      石敢当话说完,县令也找回几分理智。他一琢磨,这事自己办的没错啊,跟谁说他也占理。
      在逃嫌犯现身了,作为父母官自然要将人抓来审一审,至于抓错人,那不是你韩厉自己不报姓名吗。
      县令这么想,心下安了两分,要知道炎武司是不能插手地方审案的,当然如果韩厉发话,他肯定不会傻到拒绝。
      他清了清嗓子,道:“本来也只是叫杏花姑娘来问问话,毕竟苦主送来了消息。人命关天,下官岂能坐视不理。不过如今既然有韩大人作保,下官自然相信杏花姑娘是无辜的……”
      韩厉笑了下,心想这县令倒比刘全聪明几分,居然敢给自己下套。
      “大人这话前后矛盾,既然要秉公执法,又怎能轻易放了嫌犯。”他笑道,“再说,我几时说过要为杏花作保?难道大人平时审案常遇到这样的事?”
      县令怔了下,茫然道:“那大人……”
      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对于县令的茫然,纪心言深有体会。韩厉做事不走寻常路,说话更是一环接一环,总有一环套住你。既把自己撇开,又得把别人拽下来。
      “当然是继续查。”韩厉道。
      县令像是没听懂,愣在那不说话。
      石敢当小声问:“督卫大人的意思是……要我们把盛秋月失踪一事彻底查清?”
      “这是你们县令大人自己说的,人命关天,作为父母官岂可坐视不理。”韩厉道。
      县令被点名,忙道:“大人说的是,下官这就着人去查。大人请回卫所休息,有消息立刻通知大人。”
      纪心言心一跳。她刚刚说要等案子水落石出再离开,倒忘了韩厉不用留下的。
      那她岂不是要一个人住牢房了?
      纪心言有点后悔,暗搓搓地瞄了韩厉一眼。
      韩厉似有所感,对上她的目光,随即转开,对县令说:“秋月园已经知道我们被抓了,但他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为免打草惊蛇影响查案,我就在牢里再住几日。”
      他笑道:“相信以大人的智慧,定能很快破了此案。”
      县令更懵了,两年多前的案子,哪能一下子查清。
      如果一时半会儿查不清,您还住牢里不走了吗?
      他看眼石敢当,两人默契地达成共识,一定要紧着全衙门的人手先把这案子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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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县令不敢真让韩厉住牢房, 可是再三请求下,人家仍不肯住客院,还义正言辞地表示既然是待罪之身, 自然应该住在牢房里。
      县令不敢多劝,频频看耿自厚,见对方也没表示,只得命人去好好打扫牢房。
      纪心言有点想不通。若是不想打草惊蛇,住客院完全没问题啊。
      想到那个连张椅子都没有的牢房, 她实在喜欢不起来。
      跟着韩厉往大牢走时, 她忍不住问:“大人,你真想住大牢?”
      “不是我。”韩厉目不斜视, “是你。”
      “我?”纪心言马上道,“我不想住的。”
      韩厉哂笑:“牢房比客院安全, 我可不想一天到晚防着有人杀你。住牢房我还能休息几天。”
      纪心言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那能不能申请一张床啊?木板的就行。”她卑微发问。
      “不能。”韩厉回得痛快, “牢房里有什么, 我们就用什么, 不要搞特殊。”
      还能有什么,什么都没有呗, 纪心言认命了。
      想到韩厉为了她要住条件那么差的牢房,她心下过意不去, 还有点感动,诚心诚意道:“大人,谢谢你。”
      韩厉奇怪地看她一眼,没说话。
      几分钟后, 站在焕然一新的牢房门口, 纪心言觉得自己感动的有点早。
      还是原来那间牢房, 不过四周邻居都不见了。
      三面栏杆用厚实的黑色帷幔遮挡,形成独立空间。
      地上铺了浅白色毛毡,使牢里看上去亮了许多。
      开了小窗的后墙立着一扇春柳美人的屏风,屏风前是一张红木软榻,榻上铺了棉褥锦被。
      牢房正中摆着一张雅致圆桌,桌边有两把凳子。桌上放着茶壶水杯,以及一盏油灯。
      隔壁韩厉的牢房也是同样布置,只是屏风样式不同。
      与她的目瞪口呆相反,韩厉对这种场面早就见怪不怪,十分自然地走入牢房。
      纪心言学着他的样子走进自己那间,直到坐在软软的床上,她才渐渐缓过神。
      这特么还叫“不要搞特殊”?话说的真是义正辞严,毫无破绽。
      亏她还自诩见多识广,和这些弯弯绕一比,整一老师和学生。
      数名狱卒端着菜过来,韩厉叫住他们。
      “都放在这里。”他示意自己的桌面,同时喊纪心言,“过来吃饭。”
      纪心言哦了声,探头探脑推开自己的牢门,快步小跑进了隔壁邻居家。
      圆桌上放了四个大圆盘,盖着亮亮的拱形盖子。
      狱卒将盖子一一拿开,登时蒸汽升起,香味飘了满屋。
      “大人慢用。”狱卒说罢便退了下去。
      “这些都可以吃?”纪心言仍不在状态。
      见韩厉取了筷子,她终于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实发生的,并非幻觉。
      难怪人家这么坦然地坚持要住牢房。
      既能住的舒服,说出去还好听,炎武司督卫秉公守法,让人寻不出一点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