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棋子
曾凡说:“她给我的信中也有唇亡齿寒这四个字,昨天晚上还特地提到了李牧,我还以为她是随便说的,你知道她的用意?”
坠儿说:“李牧的事你们都清楚,我就不再说了。以前,她在这里,四伯以为有了强力的帮手,就退后了。可是,她走了,四伯的希望彻底破灭,就会赤膊上阵,各种各样心怀鬼胎的人也会轮番冲击,所以我才说形势根本没有好转,而是恶化了。”
李瑶这才拿起信,一字一句的读了起来:
“坠儿姐,瑶儿姐:今天我终于下定决心要离开这里,把曾凡还给你们。”
“我和坠儿姐相识已有多年,和瑶儿姐也是一见如故。如果不是心中有了想法,我真的不愿意与你们分开。”
“我这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坠儿姐对我的看法只对了一半,刚进村时,我确实是想靠近曾凡,让他说出宝藏的埋藏地点,找到宝藏后一脚把你们踢了。”
“可是,后来,我就不这样想了,坠儿要是不明白就问李瑶吧,她应该理解我的用心。”
“我走了,那些一心要寻找宝藏的人就会蜂拥而出,我相信,有你们在曾凡身边,你们一定能闯过难关的。”
“我心中有千言万语,却只对曾凡写了几行字,只对他说了一个关键的词语,你们以后向曾凡解释吧,我真的害怕曾凡知道真相后的反应。”
“最后再和你们说句实话,我小时候找人算过卦,说我会孤苦一生,独自带着孩子相依为命,并且还看不到孩子长大。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你们一定要好好对待我的孩子。”
“再见了,两位姐姐,我会想你们的,这辈子会忘不了你们的。”
李瑶读完信后,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之中。
坠儿突然着急的说:“曾凡,你快沿着脚印去找史芸,她应该没走远。找到了一定叫她回来,你告诉她,马上就把她娶进门。”
李瑶说:“走了就走了呗,坠儿太多心了。”
坠儿说:“我并没有多心,曾凡,你告诉我,四伯是什么反应?”
曾凡把去四伯家的事一说,坠儿就说:“他根本就没有和你找人的想法,还劝你不再找她了,史芸不是他的棋子又是什么?你这就去找人,我想很快兴师问罪的人就找上门来了。”
“曾凡,你先自己找,李瑶你去找庄叔,他不在家就去找别人,要在四伯到来之前兴师动众的去找人,先别让他找到借口。”
李瑶不愿意了,“我不去,曾凡你自己去找吧。”
这时,阿忠进门了,“李瑶不用出去了,我什么也知道了,把村里能叫的人都叫来了,曾凡,我们和你一起去找人。”
李瑶说:“阿忠你来的真是时候,好了,你们去找,我去准备酒菜吧。”
坠儿说:“离开这里到外地的路线有好几条,你们尽力去找吧,走上二三十里路找不到就往回走。”
找人的队伍走了,李瑶对坠儿说:“看来你有预感,很可能是找不到她了。”
坠儿说:“我太了解她了,她要是不想走,顶多就是躲上一段时间,最多用不了半天,她会直接出现在你面前。她才不会走那么远的路,要用最小的成本收到最大的利益。曾凡来时,我就发现了那行脚印,是直线而不是曲线。这就说明她早就按照定好的路线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瑶说:“她走的时候,天又黑又冷,是不是藏在地道里?难道她不明白自己一个人走夜路,有可能被狼叼了去,也有可能遇到坏人,命都可能保不住。”
坠儿说:“我们真的错怪她了,也许她不想当棋子了,真的爱上了曾凡。”
李瑶说:“那我们怎么办?你知道她有可能去什么地方吗?难道真的让曾凡挨上大半天的冻,却一无所获?”
坠儿说:“我想姓严的那里她是不可能去了,现在是找到她不好,找不到她也不好。找到她了,她还要受她背后的人的摆布,找不到她,她背后的人就冲着我们来了。我们既然原谅她了,就让她安心的走吧,让她过自己的日子。”
李瑶说:“原来这样啊,我明白了,但愿曾凡也明白这一点,装装样子就回来。可是,曾凡恐怕不知道,还在傻呼呼的去找吧?”
坠儿说:“和你慢慢说你会明白的,刚才守着阿忠,这些话没法对他说,就是对他说了他一时也想不通,再和我们吵起来就麻烦了。”
李瑶有句话正要说出来,想了想,又闭上了嘴。
“只有阿忠进来,也没有听到门外大声喧哗,太奇怪了。”
她突然灵机一动,对坠儿说:“家里没盐了,我去庄婶家借点,怎么也得请那些人吃顿饭。”
没等坠儿说话,李瑶就快步走出院子,仔细的看了一下门外的脚印,有四行比较大,一看就是曾凡和阿忠的,有一行比较小,踩的很浅,那就是史芸的了。
李瑶特别注意到了那行小的只有一行,“幸亏这里的人比较懒,各顾各的,要是昨天把积雪扫了我就看不出来了,史芸来过,却没有离开,肯定就在家里。”
她也想起半夜被一阵奇怪的动静惊醒,朦胧中看到坠儿下床后,一阵冷风吹进屋里,害得她缩在被子里,才又睡着了。过了一会儿,好像坠儿又上床了。
“是这样啊,我全明白了。坠儿,智者千虑,总有一失。”
过了一会儿,李瑶进门了,“你看我怎么这么糊涂呀!到了庄叔家门口了,才想起来,家里有盐,差点进了人家的门。”
坠儿说:“别说这个了,曾凡应该快回来了,赶紧准备饭吧,把梦寒放到我的床上,其它的事我帮不了你了。”
李瑶说:“坠儿姐别这么说,现在天冷,你养好身子,等天暖和了,我就要到学校挑大梁了,第二个孩子也要麻烦你看。”
坠儿说:“姐妹情深,我们一定要手拉手,肩并肩,冬天早晚会过去的。”
李瑶说:“是啊,春天一定会来的。”
她嘴里这么说,心却在想:“你真的是难以捉摸,昨天还是不共戴天的敌人,今天却成了无所不谈的好朋友了。连史芸都配合你了,你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