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粉碎(H)
风五在醉仙楼静养了七天,沉雪未再出现过。他算算日子,今天正巧是他毒发的时日。
老鸨虽不在,醉仙楼还是热舞升平的模样,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他的伤已好了大半,除了腹部上清河留下的伤口。那是道很深的剑伤,若不是风五在最后关头躲开,恐怕要被他直接划开肚子。
那小子是真恨他。
这些日子送到房间的水果就没有断过,也不知是谁交代的。
风五心不在焉地给香蕉扒皮,第一次感觉到寂寞。
他很想她。
身体从刚刚开始就不正常地发热,风五知道自己已经毒发,可他却一点儿也不想解毒,哪怕他所在的地方是青楼楚馆,能帮他的姑娘一大把。
他啃完根香蕉,把皮随意往盘子里一丢,便趴在桌上一动也不想动。欲火逐渐蔓延至全身,他在昏昏沉沉间反复念她的名字,混沌的脑子里都是曾与她相处的一点一滴。
初见时他不过拿她当个生命中的过客,哪想到之后还会再有牵扯。那时候她完全一副任人宰割的乖巧模样,谁知第二次相见就摆了他一道。之后的接触中,风五见到最多的,还是一个满眼落寞的姑娘。
她其实骗人的功力并非有那般高,许是年纪还不够大,无论怎样刻意微笑着,眼睛总是骗不了人。尤其是听她提到父亲时,浓烈的恨和绝望几乎要从眸子中溢出来。风五却没忽略其中残留的一点点星光,那是残留的渴望。
风五想,她是希望被爱的吧。
他的父母在他出生不久后便病故了,连个正经名字也没有给他取,是隔壁的婆婆偶尔给他几口饭吃他才能活下来。风五叁四岁的时候就学会跟着一帮乞丐抢吃的,挨过打也挨过饿。那些年的日子真正不好过,但现在想起来也算不得什么,他向来只记喜乐,烦恼的事总是忘得很快。直到八岁那年冬天,家乡闹了饥荒,很多人都饿死冻死。他时常在乱葬岗飘荡,扒死人的衣服穿,最后还是没有挺过去,昏倒在死人堆里。
风五以为自己也要死了,是师傅将他救了回去。
能够在万物门长大,许是他上辈子交下的好运。他失去父母,却有堪比亲人的师兄弟,几乎是在众人的宠爱中长大,因此风五从不觉得自己比其他人少了什么。后来又捡到小八,他把自己的姓给了他,只希望小八经历的苦难总有天也能如风般消散。
风五只懂兄弟情义,和师兄弟不用多谈其他,一起饮壶酒,大醉一场,便什么都过去。但怎样对一个姑娘好,他还在慢慢体会。
只是在遇到沉雪之后,他的愿望多了一个。这天下有那么多人煎熬痛苦着,他却只想把爱分她一些,哪怕只能温暖她一点点。
他还想带她一起看雪,只是那句话没来得及说出口。
毒性已经完全发作,风五面色潮红不断痉挛着,浑身青筋暴起,脱力般瘫倒在地上。
他的意识渐远,飘回到师门那棵被他用碧水划出千百条伤痕的老槐树,树根下都是师傅藏起的美酒,他想回去再饮两坛。他还没喝到大师兄孩子的满月酒,不知道二师兄那个情场高手是否栽在了哪个姑娘身上。他离开师门时藏起了叁师兄的白羽琴和四师兄的银霜扇,他们找到了吗。小六小七练功有没有偷懒?小八现在还好吗,会不会怪他来得太迟?
还有那句未说出口的邀请,是不是再也没有机会。
他不怕死亡,只是觉得遗憾太多。
“风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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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吗,不然怎会听到她的声音?
冰凉的液体打在他嘴角,他尝了尝,很咸,是泪。
“风五,你撑着些。”沉雪见他七窍流血的模样连拿药的手都是颤抖的,她将药丸放在口中咬碎,渡到他嘴里,“咽下去。”
他吞下药丸后不久终于停下抽搐,却突然开始呕出黑色血迹,显然毒性已经扩散到五脏六腑。
尖锐的指甲扎破自己的手心,沉雪的泪水一滴滴落在他面颊上,与他眼角的血融在一起。
沉雪似乎下定决心,出去带回了一个陌生的姑娘。
随后她关上了门。
————
风五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头痛得快要炸开一般。他摸了摸身侧,是姑娘家柔软的身子。习惯性地将那人揽进怀里,却在看到她的脸后惊得从床榻上跳了下来,“你是谁啊?”
房门被推开,沉雪拿着几碟小菜走了进来,对那姑娘道,“你母亲治病的钱我付好了,下去吧。”
“谢谢姑娘。”
“沉雪,你什么意思?”风五见那姑娘关上房门,语气间隐约带着怒气。
“先吃饭吧,你应该都没好好……”
他显然气极,暴涨的怒气将桌子上的长布掀翻,菜盘碗筷稀里哗啦碎了一地,“你以为我当时是因为什么撑了那么久?”
“父亲提前到了,这是他留给我的东西。”瓷盘碎片几乎摔到她脚边,她看都没看,伸出自己的右手,白皙到透明的手腕处有一条明显的紫色痕迹,“这蛊会通过交合转移到男子身上,然后令人失明。父亲要拿解药换你的《断水流风》。
“如果这次我救你,你便再也瞧不见风沙,看不到落日和飘雪。你想这样活着吗?”
“凭什么替我做决定?”风五扯着她的手腕推她到墙上,一双眼睛黑的瞧不见一点儿光亮,“我连中毒身亡都不怕,难道会在意一双眼睛?”
“你不在意?好。”沉雪冷笑着点头,“可是我在意!
“你知道失去眼睛之后你的刀法要重新来过吗?你知道有多少失明的人为双眼睛痛苦了一生吗?”
“重新来过就重新来过啊!我本就是从头学起,不过再练个几年,难道我忍不得吗?”
“你真是不可理喻!”
她凝起叁星掌向他攻来,风五抬手抵挡,腿顶在她膝盖上,“我该让你看看什么是真的不可理喻。”
平日风五从没有与她动过真格,现在却是一点儿力气也不肯放松,扣住她手腕的手用上十成力,几乎要将她手骨捏碎。他见她似乎又想用瞳术,在她颈侧狠咬了一口,“收起你的心思,我今日不可能放过你。”
“放开!”她被他整个压制住,连动都不能动,“我们是朋友,你现在在做什么?”
“朋友?哈!”他嘲讽一笑,抬手松开发冠,长发有些凌乱地倾泻下来。随后握上她胸前浑圆两团,拇指在衣料外擦过她微微硬起的乳尖,“朋友会这样做?”
风五直接扯开她的月白色下裳,手指捅进她仍旧干涩的下身,“会这样做?”
“我不过怕唐突你,换了个说辞。现在你拿朋友这个身份来压我?”说着,风五解去腰带,炽热抵在她洞口,未给她任何准备便闯了进去,冷着脸道,“我们做了不知道多少回。”
“痛……”她整个身子仿佛都被撕裂,偏他无一点儿怜惜地继续向里开拓疆土。
“痛么?比比谁的心更痛?”风五靠在她耳畔轻轻喘息,她太过紧致,又没有润滑,他并没那么好受,“你把别的女人带上我的床,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啊?谢你救我命,还留我一双眼睛?”
沉雪痛得满头冷汗,连唇瓣都有些苍白,“你不承认我们是朋友,那便是……毫无关系。”
风五此刻气得眼角泛红,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恶狠狠地道,“毫无关系?好啊,我看我也不用在意你的感受。”
他将她抱起按到窗边,从身后重新插了进去,“在这儿怎么样?让别人看看我们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
醉仙楼所处的地段是最繁华的城区。已经入夜,各家各户点上灯火。熙熙攘攘的人群来过,夹杂着集市热闹的叫卖声与吆喝声。
二楼并不高,行人只要抬头看上一眼,就能看到窗边二人纠缠的模糊身影。
沉雪双手扶在窗沿,额头靠在手臂上。风五在身后掐着她的纤腰,撞击的力度不带一丝怜惜。穴间似乎有些撕裂,血液充当润滑,风五的抽插的动作因此轻松了许多。
沉雪痛得全身都在颤抖,纤长的腿打着哆嗦。风五却将她上衣和肚兜都撕扯开,光滑的后背上两道鞭痕瞬间映入眼帘。他身下的动作一顿,手指轻柔地触了上去,“怎么回事,他打你?”
她瑟缩了一下,“习惯了。”
风五一时对她又恨又怜。他尽量不触到她的伤痕,手掌揉捏着她因这个姿势更为丰满的乳,“给你个机会,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就轻一些。”
“没有关系。”
“噢——”风五猜到会是这个回答,“伤口如果裂开,你别怪我。”
风五不是爱生气的人,今日这火气却怎么也消不掉。她不光没有软话,还变着法的激他,让他恨不得就这么把她做死。
他的窄腰似藏着无尽的力量,腰臀处的肌肉绷起,带着薄汗,一下下毫不留情地撞进她身体,就是非要她痛一般。
额头上的汗水滴在风五睫上,他一眨眼,汗珠又落在她背后的伤痕处,痛得她身体又是一抖,喉中溢出忍耐不下的呻吟。
她看了看面前长街,希望无人听到。还好街道上人声鼎沸,她的声音仿佛石沉大海。
她这才放心地对他讲话,“放开我吧,这蛊还在。”
“那就让我瞎吧。”风五继续拉扯着她的两手手臂迎合自己撞击的动作,“这样我就分不清你究竟又把谁送到我床上了,不是吗?”
“我……呃……我以为你不在乎这些,还是和眼睛比较,这有得选吗?”她身上疼痛,穴间也是,身体已经逐渐流出些水来,但刚开始进入的疼痛还未消却,撕裂的伤口传来针扎似的刺痛,她的身子直接瘫软下来。
风五连忙接住她的身子,就着二人相连的姿势将她面对自己。性器在她穴里旋了半圈,刺激到她敏感的几处,沉雪几乎是流着泪泄了出来。
他抬起她的下颌将她的唇瓣咬出好几个小口子,“在遇到你之前,我的确不在乎。”
说完,沉雪被他抱起放到窗沿,两条腿挂在他臂间,上半身却探出窗外摇摇欲坠,她紧张地绞起穴肉,换来他异常粗重的喘息。
沉雪知道他说的话意味着什么,平日他笨拙的关心和小心翼翼自己都觉察得到,她也想着今后要尽力回应他对她的好。
直到今日见到父亲。
父亲的出现提醒了她,她不过是个一辈子都逃不出掌控的可怜人。他坦荡的微笑、他畅想的美好愿景……一切于她而言都太过缥缈了。
她的眼泪又控制不住地流淌,遇到他之后,她仿佛脆弱了很多。
是因为仗着有一个人会为她擦干泪水,她才这么肆无忌惮的哭泣吗。
此刻的风五虽是嘴唇轻抿,一副还处于怒火中的模样,在见到她的眼泪后,还是会情不自禁的吻去。
“别再对我温柔了……”
风五听了抬起头来,奇怪地嗤笑一声,“温柔,你在说什么胡话?”
说着他重重撞她一回,几乎将宫颈口都顶开。她痛得仰起头,被他在脖颈间咬出许多充血的红痕。
让她痛吧,痛才能更清醒。
“怕么?”
沉雪抬起雾蒙蒙的眼睛,红唇微张,“怕什么?”
“已经有人看到我们了。”他轻咬着她的耳尖,火热的鼻息喷在她耳侧,“你晃着腰的模样真美,我想他们也这么觉得。”
她闭起眼不再看他,“那就看吧,我还有尊严可言吗。”
风五掐着她细腰的手握得更紧,带着几乎要将她折断的力量,“我只要你说句软话。”
“我没有错。”她被他撞得娇喘连连,“啊……不过是和……陌生人一晚。再来一次我……呃,我还是会那样选择。”
“你不在乎是么,不在乎我和谁做了什么。可我却……恨不得你的每一次都是我的。”他紧握住她的腿根,将她两腿掰得更开。二人相连处的液体混着血色,凌乱不堪,甚至被他飞快的操干打成泡沫,“你流了血……像不像是第一次?”
沉雪抬起酥软的手臂,抹去他额角的薄汗,“停下吧,蛊……”
“你是不想和我做还是怕我失明?”他偏头躲开她的手,“如果是后者,我再说这一次,瞎便瞎了,风五照样拿得动碧水。”
“……前者。”
“是么?”他将她单手抱起,关上窗,顺便拉下竹帘,跨过一地的狼藉放她到床上,“那我们就做到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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