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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局一把刀[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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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节
      然后他就打算煮芋头。
      到这一步为止,温迪都能忍,芋头直接扔水里煮加一点点盐也好吃。
      然而黑毛居然把生芋头洗……洗了……然后空着手削皮……切……没切到一半,就开始痒,然后开始挠,然后发现挠了也没用,再然后就呜呜咽咽来找温迪了。温迪睡得好好的被吵醒,一醒来就听到黑毛一通乱嚷,根本不知道他在嚷嚷什么,反正听得很烦,头都炸了。等她烦躁地穿好衣服出来看到切了一半的生芋头,行,不用问,她知道黑毛是什么毛病了。
      “你有病啊……生芋头不能碰水,你,你连手套都不戴?洗手去!”
      然后黑毛就哭着去洗手了。
      对,他的手是肿的,眼睛也是肿的,不是哭肿的,是这个傻缺用手揉了眼睛。然后手和眼睛一起痒了起来,得亏他只是挠挠眼窝,要是碰到眼球,温迪真能给他烦死,这双招子都别要了。
      “芋头和山药,都不能在生时沾水触碰。”温迪懒得说那些科学道理,直接丢给他结论,“下回要处理食材,叫我来,你非要动,就动那些你认识的,不要挑战自我极限,行吗?”
      黑毛哭着点头。
      他真不是个哭包,上回哭只是因为动感情,这回是作出来的生理性泪水,眼睛还在痒,又不能泡水里,只能干熬着,等那股麻痒感自己消失。偏偏这个时候阿黄也醒来了,非要绕着黑毛打转转,叫他陪自己玩,摇着尾巴等他摸。黑毛倒是心痒痒,可他哪敢碰它,谁知道这种痒会不会传染?万一他传染给阿黄,这个记仇的小子会不会又跟他闹别扭?这回又得怎么跟它和好?
      黑毛只好装出一副不舒服的样子,指指温迪,祸水东引。
      “汪!”阿黄跳跃着来到温迪身边,小尾巴摇啊摇,特别开心。它现在已经能偶尔发出成年犬的叫声,不过声音还是有些嫩,听起来可可爱爱的。温迪冷静地切下一小块肉条,过烧开的水里滚了一遭,然后立马捞出来,在空中晃悠两圈冷却,丢给阿黄。阿黄嗷呜咬住肉条,立马对温迪和黑毛都不感兴趣了,跑到旁边去偷偷吃。
      “还真好对付。”黑毛嘀咕。
      温迪微笑:“小狗嘛,幼稚。”说完刻意地看了黑毛一眼,仿佛在影射谁。
      被影射的家伙一头雾水:“要我帮忙吗?”不然为什么要看着他?
      温迪咂咂嘴,心想自己真该好好教育一下礼物了。
      她问黑毛:“你还痒吗?”
      “痒。”
      “我教你几个办法。”温迪倒是真知道怎么止痒,而且方法还不止一个。第一种,是在手上抹醋,酸碱中和反应,让导致手麻痒的物质因反应而消减至消失;第二种,是放在火上烤,翻动手掌让手均匀受热,手部受热,就可以缓解痛痒,只需要注意别真把手当肉给烤了吃就行;第三种,搓米,把手插在大米里反复地搓,也能缓解瘙痒感;第四种,将手泡进热水里,原理和第二种相同,使手受热,一般泡五分钟以上就不会再痒,具体效果要视体质决定。
      这四种办法,她都做到,把醋换成梅子汁就行,一样是酸的。
      “你都试试,赶紧把你这事解决,然后过来帮我忙。”
      “好!”黑毛想温迪果然还是需要我的,高兴地跑了。
      过没几分钟他就跑回来了,乐滋滋地对温迪说:“解决了!”
      “啊?”
      “我的手没有事了!”黑毛把手伸出来,给她看,果然不再动不动就抖,一副想挠的样子。
      “没事就好。”然后她发现黑毛还站在对面,立正,乖乖的。
      她笑了:“想帮忙是吧?”
      黑毛顿时点头。
      温迪指了指山洞:“我真有一件事要你帮,呐,你看哦……”
      她交给黑毛一个很简单的任务。
      也就说了几句话,就这几句,把黑毛说得哭唧唧地回头,一脸愁容。
      这回是真哭。
      含着泪,可怜巴巴的,真是漂亮。温迪幸灾乐祸地戴上手套处理剩下的芋头。
      她让黑毛做的事就是,把储藏室,再扩大一倍。
      “一倍?”黑毛的音量也放大一倍,“现在的储藏室已经很大很大很大了!”
      “我知道知道知道。”温迪笑眯眯说,“可是,我要装的东西,还有很多啊。”
      “哪有那么多东西!现在的还没装满呢……一半都没装满呢!”
      “以后就会有啦。”温迪说,“你的时间可不长,与其跟我争执,不如抓紧时间赶紧去做事。”
      然后黑毛就含泪走了,仿佛一个遭到背信弃义的退婚妻。
      温迪笑眯眯得像个负心汉,毫无感情地继续处理食材,把芋头切好,切成厚片,入锅煮熟,捞出沥干。随后,取萝卜菜,也就是白萝卜的萝卜秧,洗干净后,切碎。接着开始烧锅子,用大火将锅烧热后下宽油,下萝卜菜先炒一分钟,然后加入开水,水面和萝卜菜的分量要持平,刚刚好将萝卜菜漫过。
      接下来把煮熟的芋头加进去,由于加了很多芋头片,水降温,要一起煮等汤重新沸腾。这时要用木勺将芋头全部压碎,这样一来汤会变得非常粘稠,这种粘稠感就是由芋头带来的,芋头萝卜菜的美味精髓就在于煮烂的芋头和软烂的萝卜菜,喝下去口味特别好。等水沸腾后去掉几块木头继续煮几分钟,约半个竹筒时后,放一点点盐,再加一点点白胡椒粉,就可以舀到碗里准备吃了。
      这道芋头萝卜菜最合适的搭档就是白米饭,它虽然并不辣,也不是太咸,但浓稠的口感和米饭搭配特别优秀,很香,是温迪一段时间内的下馆子必点菜品。
      装出两大碗后,锅里还剩下挺多饭,温迪再烤了一只竹鼠,每一团饭里包一块烤肉,最后用海苔抱住饭团,把所有饭做一致处理。这些饭团就是今天的便当,温迪又要去远行了。
      ……
      “去哪?”
      “草原。”温迪舀了一大勺芋头萝卜菜到自己碗里,和饭拌在一起,像一碗糊糊,看起来挺没食欲,但只要肯吃一口就知道这碗“糊糊”是何等美味。她舀了一大勺放进口里,细细咀嚼,心里面觉得非常满意。芋头萝卜菜这道菜她确实念叨很久了,直到今天才终于能吃到,可谓是非常艰辛。
      “去……收割水稻?”黑毛好奇地问。
      “不知道。”
      “不知稻是什么稻?”
      “……你跟我开玩笑?”温迪问完才发现不是,黑毛的眼神特别认真,“我说我不知道。”
      她强调了三遍黑毛才终于意识到她这话是道不是稻。
      他讪笑着吃着饭,又问:“就去草原玩吗?”
      “不是玩。”温迪解释道,“我想,草原上不会只有一种植物,既然我能找到水稻,也许还有别的东西,总之得去看看。现在距离大雪没有多少天了,我希望能尽可能的多找到一些食物,越多越好。你想不明白也没关系,你只需要帮我就行。”
      “我当然愿意帮你!”黑毛信誓旦旦地承诺。
      “那就行。”温迪继续吃饭。
      饭后,收拾行李直接出发,出于担心,温迪走的时候带上了阿黄。
      它就舒服了,躺在温迪怀里——当然温迪也不好意思指责它,因为她也趴在黑毛背上。这是权宜之计,没有办法,为了赶时间,只好依靠黑毛的脚力,尽快到达草原。来到草原后,两人就循着日光,朝着固定的方向前进,这次温迪认真地观察太阳当参照物,对自己的位置有了一定的判断,也能够及时地修正方向,尽量完成走直线的想法。
      她的运气还真不错,在走过了水稻田后,竟然真被她又找到一块田,比之前的略小,但也挺大了。
      “又有水稻啊?”黑毛很高兴,他真的蛮喜欢吃米饭的。
      温迪决定原谅他五谷不分:“这不是水稻。”
      黑毛一怔,他觉得这就是水稻啊,“那它是什么?”
      “这叫大麦。”
      大麦有用,但跟她真正想找的比起来,只能说是芝麻和西瓜,不够数。但她还是选择停下,收割了许多大麦,由黑毛先行带回山洞,而她则留下烧火。两人忙碌了一天,黑毛来回跑了几趟才把麦田里所有大麦送回去,天快黑了,她选择在麦田旁夜宿,所以需要点燃火堆。阿黄也乖乖躺在旁边,反正,只要给它吃一个饭团,它就肯老老实实待着。
      养饿货也有饿货的好处。
      温迪算是明白了,只要管得住阿黄的嘴,它也能管得住自己的腿。
      它真乖乖地趴在两个睡袋中间,睡觉。
      第123章 第123日
      温迪醒来时,阿黄还趴在她睡袋旁边,没有醒。
      她松了口气。
      之所以要把阿黄带出来,就是想试试这条狗的心野不野,看来它确实挺乖,也可能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把它单独留在睡袋外面,它竟然不趁着两人同时睡着又在草原上逃走,反而一直乖巧地待在旁边,这倒是令温迪有点愧疚了,为她竟然怀疑这么可爱乖巧的阿黄而愧疚。
      不过她可不会为自己心里动摇过而向一只狗道歉,她选择给它吃两个饭团。
      这对阿黄来说可真是意外惊喜,高兴得都不偷偷跑到旁边吃了,就地,搂着一个吃一个。
      唯一丧气的只有黑毛,温迪多给的那个就是他的口粮。
      “你还跟阿黄计较啊?你这里七八个饭团呢,不够吃?”温迪教育他,“为人要大方。”
      “我不是小气,我……”黑毛很委屈,“我饿……”
      “喏。”温迪给他三个。
      “那你呢?”
      “我又不饿。”温迪的回答很简单。
      黑毛拿着饭团想了一会儿,把它们全塞回给她,“我少一个不要紧,你吃你的。”
      温迪推回去:“我不是推让,我真的不饿,你还得搬东西呢。”
      她是实用派,黑毛需要跑腿,所以他的肚子就比她的重要,再说她又不是不吃。温迪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肚子,隔着衣服捏了捏,有一圈软软的肉。她真佩服自己吃了这么多竟然只长了一层游泳圈,可能是因为她在狂吃的同时也没歇着吧,不是只吃不动那种,所以胖得慢,现在也只是面庞略微有些圆润,达不到胖的地步。
      不过她想想还是觉得有些惊悚,她越吃越多,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胃的底线在哪里,这要是养成了习惯,以后可就糟了。所以她心一横,分给黑毛三个饭团,就当是减肥了,把饭量减少一点而已,又不是绝食,人就该吃七分饱。当然她完全不考虑黑毛被她塞成了十一分,反正他根本不会胖!温迪盯着他瘦削的身形越看越气,尤其是再比对自己的身材,哇。惨。
      她想在地上给自己写一百八十个惨字。
      “可是……”
      “少废话!我叫你吃你就吃!”温迪没好气地说。
      她重新坐下来,在火堆边,边烤火边吃着饭团,饭团有点冷,如果不喜欢这种冷冰冰的口味,就拿到火上烤热再吃,当然她同时也会收获一双被烤得绯红的手,所以烤了一次后她嫌火烫,索性就一直吃冷的。吃到最后,旁边黑毛伸手把她最后一个饭团拿走,她正要发脾气,就被塞了一个热乎乎的饭团。
      黑毛说:“我不怕烫,顺手烤的。”
      她低头看他的手,也一样是深红色的。
      温迪说:“少来,你的手都被烤成这样了。”
      黑毛笑着摇摇头:“我真不痛,你吃吧,我也喜欢吃热的。”说完自己拿着那个冷饭团在火上烤,烤热一点就吃,吃一口再接着烤,边烤边吃,咀嚼的时候就把饭团拿到火上去,一点也不耽误时间。温迪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前提是,他真的不怕烫。
      她摸着暖呼呼的饭团,吃完后果然舒服不少。
      “冬天还是得吃热的,下次来,最起码也得带一个石碗。”温迪从地上爬起来,开始收睡袋。
      “下次?”黑毛问,“今天不继续再找了吗?”
      “不找了,这次考虑得不周到,带来的东西不够多,再说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温迪说。
      “别的事?”黑毛想追问,结果温迪扔了装睡袋的筐子给他,他就给忘了。
      “还剩一筐子大麦,一并运回去吧。”温迪说,然后抱着阿黄爬上了他的背。
      饭团真的不是白喂的。
      黑毛甘之如饴,她肯让他背,他反而有种能帮到她的自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