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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局一把刀[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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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节
      上山也不行,山路虽然不长,但比较崎岖,又积累了比较厚的一层雪。这些雪的中间则凝结成冰,冰代表什么?滑啊。走冰场逆行上山,这难度不亚于在结冰的海上跳表演无冰刀花样滑冰。想上山,在难以做到的同时,依旧是严重作死行为。什么雨林区果树区草原,统统被温迪一刀切。
      那剩下的就只有旷野了。
      旷野这么大,又是平原,她来回走过很多次,很清楚这里没有坑,非常安全。
      迈过雪地而已,每一步走得小心点就好。
      她选择踏入旷野中,艰难地前进。
      ……
      这段时间,不停地下雪,从白天下到晚上,不停,然后继续下一天。
      停雪的日子才是少数。
      温迪运气不错,今天就是雪停的一日,因此她可以舒舒服服地啃着饭团在旷野上乱走。她不用担心迷路,虽然旷野上白茫茫的一片,令她根本分不清自己在哪,哪是东南西北,但她低头就能够看到自己一路走来的脚印。这接近一个月的大雪给旷野留下了厚厚的雪层,每一个脚步都是很深很深的,又因为雪停,不用担心会有后来的雪盖住她来时的脚步。
      返回时再顺着自己的脚印回去就行,不需要焦虑。
      对,不焦虑。
      她认为自己易怒的症状就源于长期禁闭产生的焦虑感,因此她需要拥抱大自然来排遣焦虑。
      不焦虑。她告诫自己,任何时候都不要为无聊的事情焦虑。
      温迪不断念叨着焦虑这两个字,依稀觉得它仿佛即将离她远去。
      应该会吧。她嚼着饭团,刚才随手抓的一个就是肉松,真的蛮有嚼劲,一口饭能嚼好久。如果吃的是泡萝卜或者辣白菜饭团,那口感就会清爽一些,嚼起来也比较清脆,很容易嚼碎然后咽下去,不像肉松,越嚼越紧实,吃着吃着还得硬吞。
      “我带了水吗……”
      温迪把背筐放下,手伸进去摸,摸到底部的两个竹筒,打开一看是清水。
      居然只带了两竹筒水?她摸摸自己脑袋,看来昨天收拾乱了,最重要的给忘了。
      幸好,现在是雪天。
      她喝完了一竹筒水后,就开始装雪,然后把竹筒拿在手里。
      走一段路后,雪就开始融化,一旦融化,剩下的雪泡在水里就会融化得更快。
      等它融化了,温迪再把竹筒放回背筐里,用其他行李盖着。
      如果这竹筒里装的是雪,盖住会融化得慢一些;但如果装的是水,盖住后会慢慢回暖。
      很神奇。
      温迪背着背筐继续往前走,她装的行李大多是吃的,虽然有点重,但背着它走更容易发热,走在冰天雪地里温迪反倒越走越暖和了。不过旷野真是大啊,之前很快就找到竹林,然后一直走直线,没怎么想过要拓展旷野,开新路,这次到了雪天很难辨别方向只能乱走一通,她反而感受到了这片旷野不仅“深”,而且宽。
      要确定自己是走直线还是走歪了很简单,回头看下来路的脚步拖出的长长痕迹就行。
      她现在应该是偏离了平时的路线,正在向左前方走,而且走了蛮远。
      附近不时会有干枯的树,温迪倒是有点好奇如果她在这点燃一棵树会怎样,但想了想还是罢手。她是出来散心的,点燃一棵树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而且这个娱乐活动的娱乐性不太高,比较无聊——后者是温迪选择放弃的主要原因。她朝着偏离的路线继续前进,逐渐发现路边的树变多了。
      当然,跟树林的密度是不能比的,但远好过之前几十米才能有一棵的凄惨景象。
      通过辨别,她发现这些枯槁的树很有可能曾经是果树,其中有几棵树上还留着一些已经烂掉的果实,成熟过,熟烂掉也仍然挂在树上,有些果实看起来被鸟类袭击过,有些果实看起来则非常完整。温迪可以理解,这种果实估计味道像酸橘一样又酸又苦,难吃得要命,鸟类也是有脑子的,吃过觉得难吃下次来就不会再光顾。
      所以她对这里的果树也没有多少兴趣。
      但现在她觉得自己有可能发现了一个新地图,就有点开心,唯一遗憾的是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也许,等到冬去春来,大雪融化,她要再回到这里,难度会很大。没有脚印和雪地的帮助,如此大的一片旷野,真的很容易迷路。而且它太大了,想要做记号也不方便,不像在竹林和密林那种地方,可以一路砍树莽推过去,或者牵一根绳子抓着走。
      “不过这里的果树挺多,也算是一个记忆点。”温迪自言自语。
      她发现前方有一块石头,决定坐上去休息一下。
      温迪接近石头,戴上手套将石头表面的雪扫下,然后爬上去坐好。
      她已经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有点饿,也有点累。
      从背筐里拿出几个荷叶包,温迪一个个拆开,把荷叶包里的饭团全部吃掉。
      虽然都是冷饭团,但吃饱了就有力气,温迪喝了半竹筒水,就从石头上跳下来准备继续走。
      不过,她刚要走,又突然停下。
      自己坐着的这块石头,好像有点不对劲呀?
      温迪好奇地放下背筐,想了想,又解下柴刀,妥帖地放在旁边的雪地上。轻装上阵后,她戴上手套,放在石头上用力推了推。这块石头,居然能推得动!而且,还挺容易能推动的,它并不怎么轻,容易推动的原因似乎是因为底下是空的。就好像,这块石头是压在一个洞上。温迪顿时就大为好奇,她立马继续用力,直到将整个大石头完全推开——她差点掉下去。
      底下果然是个洞。
      温迪发现,这是一个类似地下室的洞,下去有一道斜坡,只有薄薄的一层雪。
      她立马用柴刀砍下一棵树,做了一根火把,点燃,然后握着火把小心地下洞。
      这个地下洞里应该还有别的风口,她猜想,因为她握着火把下来,火把的光一直稳定地燃烧着,并没出现因缺氧而明明灭灭的景象,可将这个地下洞中氧气充足。她呼吸也很顺畅,并没有不适和憋闷的感觉,不过,这个地洞里非常的臭,不是血腥味,也不是腐烂的味道,是一种很强烈的恶臭,像动物园里的味道。
      温迪边好奇着边前进,火光逐渐将前方照亮。
      她突然停下。
      前方,一个庞大的黑影起起伏伏。火光能够照亮她十步外的地方,此刻,这个起起伏伏的黑影就在她十步内。火光照亮了这个黑影,她看得清清楚楚,这个起起伏伏的“黑影”是能呼吸的活物,从它的大小,皮色,长相来看,这无疑是一头棕熊。
      靠!
      她居然闯进了一个熊洞!
      温迪的心脏一瞬间几乎要停摆,她握着火把的右手随着身体本能地发抖。
      这回,火光终于明明灭灭了。
      冷静!
      不焦虑!
      温迪在心底无声地大叫,嘶喊着让自己找回理智。然后她停摆的心脏又开始狂跳,在这“咚咚咚”的伴奏声中,温迪慢慢地后退,远离了沉睡的棕熊。她小心翼翼地转身,朝着来时的洞口缓慢前进。如果不是害怕黑暗中摸不清方向踩碎什么东西制造更大响声,她恨不得立刻把火把扔了。
      如果棕熊现在醒来,握着火把的她就俨然是一个行走的靶子。发光靶,夜里的发光靶。
      冷静!
      温迪揪着心,缓缓顺着斜坡爬出去,然后连石头都不敢重新盖上,背起背筐迅速跑路。
      第176章 第176日
      “啊!”
      温迪在尖叫声中惊醒,起身三秒后才惊觉那尖叫声是自己的。
      她刚刚醒来,意识在梦和现实间并存,仍然浑浑噩噩搞不清自己的处境。
      黑毛第一时间出现在床边,他给她及时地端上一杯热水,问:“做噩梦了?”
      “嗯!我梦到棕熊把我吃了!”温迪惊魂未定,“我,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
      “你跑回来的,一到家就扔了背筐,朝我大叫有熊,然后就晕了。”
      “对……我晕倒了。”温迪摸了摸发胀的头,“我想起来了一点点。”
      “你这是失忆了?”
      “可能是受惊过度导致的吧。”温迪把喝空的杯子还给他,重新倒下。
      不过,由于她头上背上都是冷汗,所以躺下时衣服粘在身上,湿黏黏的很不舒服。
      她扯了扯衣服,有种脱掉的冲动。
      黑毛追问道:“昨天出什么事了?你怎么突然说有熊?”
      昨天,温迪由熊洞出发一路暴冲沿着脚印跑到家,回到山洞后就抓着黑毛胡言乱语,说完就晕毫不含糊。她直接就晕倒是轻轻松松,却让黑毛听得一头雾水,还莫名忧心起来。他担心温迪的身体,又担心她说的熊是不是自己知道的那个“熊”,还跑出去等了半天,但既没有等到熊出现,也没有等到温迪苏醒。
      幸好温迪一直用平稳的呼吸自证没死,不然他也该急死了。
      黑毛这个问题正好问到了温迪的痒处,抱着秘密的人遇到树洞上门,立马滔滔不绝。
      她由发现怪异的石头以及地洞入口说起,说到地洞见闻,说到冬眠的熊。
      “那绝对是一只棕熊!我看德清清楚楚!”温迪惊恐地说,“旷野上竟然有熊洞!”
      温迪越想越后怕,她竟然与一只棕熊做了这么久的邻居!
      那么庞大的生物,连野猪在它面前都不算什么,这种危险的生物竟然离山洞那么近!她简直天天都是死里逃生啊!更不用提,她和黑毛往返山洞与竹林那么多次,竟然没有一次遇到过棕熊,这是多大的好运!
      黑毛听完,宽慰道:“既然这么久没遇到过,看来旷野真的很大,它的活动范围离我们很远。”
      温迪摇头:“万一呢?”
      她要是没亲眼看到熊洞还好,昨天她亲眼见到了棕熊出现在她面前,那么庞大,就像是一座小山!它待在地洞里还好,但它难道不用进餐吗?也许,这一百多天里,他的活动范围比较小,但那是因为附近有果树。等到春天来了,只开花不结果,附近的生物也少,它会不会扩大范围到更远的地方找吃的?它总有一成可能会来到山洞。
      温迪目测了一下,它很大,但硬要钻也不是钻不进山洞里来。
      到时候,她和黑毛就等于被探囊取的物,被瓮中捉的鳖,被关门打的狗……
      “等等等等等一下,物就算了,我们怎么突然成鳖成狗了?”
      “打个比方。”
      “那你换个比方行不行?”
      “反正就那意思,你照着探囊取物来理解嘛!”温迪说。
      “那你想怎么办?”黑毛反问道,“你不打算坐以待毙,难道要和它拼命?”
      “嘶!呃……”温迪的眼珠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
      黑毛看出她未说出口的话,一语道破:“你真想和它拼命?”
      温迪马上摇头:“谁想拼命啦?”
      她顿了顿,接着说,“为什么要拼命?我们可以杀掉它嘛,提前解决后患。”
      “那不还是拼命?”黑毛说,“你把它说得那么强,比野猪还厉害,我们怎么杀?难道挖陷阱?那我们这个陷阱得挖得多大,多深?它要是比野猪还大,皮会不会比野猪还厚?石矛能够刺穿它吗?如果一次杀不了它,我们一定会被记恨并被记住,接下来它一定会在附近找我们。现在它还不知道我们的存在,等我们惹了它就不一定了。”
      他说得非常恳切,主要目的就是轻温迪放弃她的想法。
      但那怎么可能呢?
      温迪说出口的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经过深思熟虑就意味着她认为自己有百分百的把握。
      果然温迪仍是摇头,说道:“要杀它也不一定非要拼命,更不只有挖陷阱这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