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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之福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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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之福临门_5
      听着祁二娘分析家里的事情,祁明诚发现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好像就是给老太太按摩。
      啊,然后一定要努力把自己的身体养好,不要给大家制造负担。
      晚饭吃得很早。赵家没有女人不能上桌的规矩——其实在这乡下,有这规矩的人家也不是针对所有女性,而是针对儿媳妇,老婆子和小姑子是可以上桌的——在老太太生病以前,大家都是一起吃饭的。如今老太太卧床了,她的饭需要有人给她送到嘴边去。而其他人则还是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祁明诚赶紧说:“娘都爱吃些什么菜?你们和我说说,我给娘送饭去。”
      赵小妹说话时细声细气的,道:“明诚哥你先吃着,给娘送饭的事儿,还是让我来吧。”
      赵三郎在桌子底下轻轻扯了扯赵小妹的衣角,笑着说:“小妹你快坐着,就让你明诚哥去吧。你们今天去镇上了,可是不知道!娘啊,最喜欢明诚哥了,瞧着明诚哥,说不定娘还能多吃几口饭!”
      二哥已经不在了,让“二嫂”尽快融入这个家庭的方法就是不要对他太客气。这是赵三郎从自己母亲那里学到的。客气是给客人的,哪怕“二嫂”会在三年后离开,但在这三年内,他还是家人啊!
      祁明诚对着三郎笑了一下,然后在大家的指点下夹了菜,端着碗去了老太太的屋子。
      因着家里有丧事,虽然平辈之间不用如何守孝,菜中还是没有什么荤腥。
      老太太胃口不好,但是为了给新“儿媳妇”面子,她确实努力多吃了几口。
      吃过饭,稍微歇了一会儿,天就彻底黑了。
      赵家虽然有照明用的油灯,但大家依然习惯早睡早起。
      祁明诚身份特殊,所以是一个人住了一间屋子。因为是新婚,床上的被子也是新的。
      夜晚的山村非常安静,这种安静中又透着一股澎湃的生机。谁家的狗吠了两三声,哪处的虫子在扎堆鸣叫,风从山林间呼啸而过……就在祁明诚迷迷糊糊要睡着时,他进入了一种非常玄妙的境界。
      随着明真道人穿越而来的法宝确实已经成为废品了。但它还顽强地保留了一点点功用。
      用智能手机来打个比方,法宝就像是一个智能手机,它原本有很多高大上的功用,可以拍照,可以录制视频,可以听歌,可以打电话发信息……因为过度耗损,现在其他的功能全部没法实现,就算能勉强开机,手机也变成了不可修复的白屏。于是,好好一款手机,现在只有照明这么一个作用了。
      对于习惯使用手机的现代人来说,这种情况肯定没法忍啊。但对于从未接触过现代高科技的人来说,这依然很高大上。咦,这东西竟然能够照明耶,不耗油,没有烟,照明的效果还特别特别好耶!
      祁明诚现在面对的就是这种情况。
      从未接触过修真文明的他觉得非常惊喜,因为这认主的法宝竟然可以化天地间的生气为灵水,即使这种转化的效率低得令人发指,但灵水对身体好啊!只要坚持服用灵水,他的身体肯定能够养好。
      不过,正如白屏的手机也需要有电才能启动,破损的法宝同样需要有能源来催动。
      此方世界不能修真,祁明诚体内没法聚齐灵气,法宝就会缺乏能源。但是,若一个人运道极好,他的身上自然会带着一种缥缈的“运气”。这种运气也算是能源的一种。修真的本质是与天地争运。
      在这个时代,气运是以一个家族为单位的。
      为什么是以家族为单位呢?
      这是因为一个家族中的人,他们的成就往往是相辅相成的。
      打个比方,如果儿子是个厄运缠身的,平时特别喜欢惹是生非,那么即使他的父亲官运极佳,最后这位父亲也会被儿子连累,轻则丢官失爵,重则有牢狱之灾;再比如说,如果家中丈夫是个好赌败家的,那么即使做妻子的财运极好,最后这位妻子也会被丈夫连累,轻则倾家荡产,重则家破人亡。
      “祁明诚”原本的运道并不好。祁爹那么渣,祁家有着再好的运道,也经不起他的折腾啊!
      但是,赵家的运道却极好,整个赵家呈现出了一股欣欣向荣之势。
      而“祁明诚”既然和赵家人成了亲,他就成了赵家的一员,便也共享了这份难得的运道。
      按照原本的发展,“祁明诚”会拿走赵家的钱跑路。从一时来看,“祁明诚”有了钱,赵家遭了难,仿佛是赵家倒了霉;但从长远来看,“祁明诚”脱离赵家,从此就开始走下坡路,往后的日子都不好过,最后更是死在了牢里,而赵家虽然一时坎坷,可风雨过后见彩虹,他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
      现在,“祁明诚”变成了祁明诚,捡便宜的人自然也变成了祁明诚。老实说,祁明诚本身的运道就不差,又因他心思纯正,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没有抛弃原身的责任,还想继续履行原身的义务,于是现在也算是赵家人的他自然又共享了赵家的运道。这二者相加,这份运道竟然能够催动法宝了!
      这就是所谓的好人有好报吧?
      祁明诚只觉得感慨万千。
      在某一刻,祁明诚忍不住想起了他生活过的那家孤儿院的那位院长,那真是一位很好的人。是她教会了他们,贫穷和残疾都不是罪,懒惰和谎言才是。是她教会了他们,什么是爱,什么是责任,什么是尊严,什么是希望。是她教会了他们,一个人应该对自己负责,对家人朋友负责,对社会负责。
      祁明诚不敢说自己是个百分百的好人,但他可以自豪地说,他未曾辜负过院长的教导。
      “没想到都穿越了,院长妈妈的祝福还在庇佑着我。”祁明诚心中起了一丝怀念和些许惆怅。
      如果祁明诚是个自私的人,如果他没有理所当然地把祁家的姑娘和赵家的人都视为自己的责任,即使他本人的运道不错,但这些运道还不足以让他启动法宝。那么,他的身体就永远不会好。毕竟,凭着现有的医疗技术,像他这种心肺功能有问题的,肯定没法彻底治愈,只能用各种补药细细养着。
      “灵水要分给老太太一点……”祁明诚嘟囔了一句,然后很快就睡着了。
      ☆、第六章
      虽说睡得早,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在这具身体太过孱弱的缘故,祁明诚起得却不算早。
      他一睁开眼,天就已经大亮了。等他从自己房间里走出来时,他发现院子里已经很热闹了。赵家三郎和四郎正站在阳光下念书,应该是在温习功课,两人都念得抑扬顿挫。赵家小妹在喂鸡。除去暂时还不能下床的老太太,他是这个家里最晚起床的那个。而且,其实就连老太太都已经醒有多时了。
      勤快如祁二娘,她都出门去搂过一筐猪草了,此刻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饭。
      祁明诚摸了摸鼻子,非常不好意思地洗漱去了。
      这时候刷牙用的是牙粉,是青盐混着中药材制成的粉末状物,价格便宜,寻常老百姓都用得起。据说有钱人家用的是牙香。原身没有见过牙香,祁明诚也不知道牙香是个什么东西。他笨拙地用牙粉刷过牙后,对着手心哈了一口气。祁明诚自己闻了闻,觉得口气还算清新,于是对牙粉拥有信心了。
      刷过牙就该洗脸了。祁明诚从水缸里舀水时,赵家大郎正扛着锄头从外面回来。
      祁明诚的脸立刻就红了,他果然是起得太晚了吧?
      赵大哥都已经去菜地里转过一圈了!
      赵家没有田地,但家里的菜地不少,都是他们在这些年中陆陆续续开荒开出来的。在这个以自耕农和佃农的小农经济为社会普遍经济形式的时代,官方对耕地的管理非常严格。毕竟,农为国之本。但是,自家开垦的菜地就不一样了。衙门管天管地难道还管你家门前屋后种了几颗白菜几根葱吗?
      像赵家的这些菜地,其实就属于灰色地带,不用交税,种多少菜蔬粮食都归自己。
      民不举,官不究。
      村里几乎每户人家都有这么三四块菜地。
      不过,土地肥沃的地方,或者平整能开垦出耕地的地方,根本轮不到赵家来开荒啊!能让赵家开荒的地方其实都是那种别人完全瞧不上的地方了。因此赵家的菜地总是这里一块,那里一块,零星分布在各处。其中,最大的那块菜地是他们家后院的那块,祁明诚估算了下,觉得还不到二十平方米。
      虽是这样,在赵大郎不用打短工的日子,他也习惯像村里其他汉子一样,起床后就先背着锄头出去转一圈,瞧瞧自家的菜地,看看哪些需要除草,哪些需要补苗,哪些需要浇水,哪些又需要捉虫。
      等到赵大郎转一圈回来,家里差不多就该吃早饭了。
      这时候的人都习惯一天只吃两顿饭,早饭在八/九点左右吃,晚饭就在下午三四点左右吃。
      赵大郎今天去瞧的那块菜地在山上,顺着山路往上爬,走上半刻钟就到了。菜地里种了些寻常的菜蔬,这没什么稀罕的。但是,菜地旁边有几颗野莓,这季节正好长出了指甲盖那么大的小果子。赵大郎拣着最红的那几颗野莓都摘了下来,用树叶子裹了,一共两份,一份给妻子吃,一份给小妹吃。
      见着祁明诚在院子里洗脸,赵大郎顺手把其中一份递了过去:“阿弟啊,给你吃果子。”
      赵大郎有些懊恼,他差点就忘了这个弟媳妇了。弟媳妇比小妹看上去更像是个孩子,所以果子还是留给他吃吧。至于妻子和小妹,他手里还有一份,就让她们两人分一分,反正只是尝个新鲜而已。
      接过野果子,祁明诚吃了一颗,发现这不知名的果子还挺甜的。
      一份野果子没多少,也就六七颗而已。
      就这么六七颗野果子,赵大郎都不会自己吃掉,而是用树叶裹着带回家……祁明诚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可面对着这种……可以称之为是长辈式宠溺的行为,他的心中还是忍不住起了种种感慨。
      洗过脸,祁明诚就钻进厨房里去了。
      趁着祁二娘低头往灶台中添柴的功夫,祁明诚心念一动,右手中出现了一滴水,这就是灵水啊!这滴灵水违反了重力规则,悬空出现在他的手心里。眼看着祁二娘马上就要抬头了,祁明诚来不及细看,直接把这滴水丢进了粥锅里。然后,祁明诚若无其事地站在灶台边,拿起长木勺搅了搅粥锅。
      粥很稀,米放得很少,水却放了半锅。
      祁二娘拍了拍手,站了起来,说:“你进厨房干嘛?碍事!别站灶台这儿,让开让开。”她从架子上取了一个空罐子,然后用木勺舀了粥汤就往罐子里倒。她舀的都是清汤,米全都剩在了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