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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之福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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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之福临门_27
      谷高心里翻涌着诸多的想法。他心思细腻,虽认出了阿灯,却没有直接喊人,只是远远瞧着阿灯走进了欧阳千总的营帐中。谷高的眉头先是一皱又慢慢松开,阿灯到底是怎么和欧阳千总搭上线的?
      欧阳千总算是军营中的老人了。他如今已有四十多。早在镇国公还没有牺牲的时候,他在镇国公手底下做事,因为骁勇善战,年纪轻轻就被提为了副将。等到镇国公战死后,他这一派系的人就一直被人暗中打压,欧阳千总身上并没有什么势力牵扯,副将之职很快就被撤了。在这以后,就算欧阳千总战功赫赫,他就一直是个千总,职位再也没有提升过。但底层的士兵们都对他抱有极大的好感。
      如果阿灯是欧阳千总看重的人,那么谷高相信他肯定不是什么坏人。欧阳千总爱兵如子,真的是个大好人。更何况,其实比起欧阳千总,谷高更信任阿灯。阿灯绝对不会是什么奸细、叛徒之类的。
      谷高怀着满腹的心思慢慢地回去了自己的地方,装作从未见过阿灯一样。
      ☆、第三十一章
      听着四郎说起了夫子对他们的格外照顾,祁明诚同样觉得有些奇怪。
      如果这个夫子很喜欢三郎、四郎那就也算了,毕竟对于最喜欢的学生,老师们总会有那么一两分优待的。但偏偏又不是这样。夫子最喜欢的一个学生姓李,那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家境同样不如何富裕,据说父母都去世了,是兄嫂供着他继续念书。哦,夫子已经打算把这位李学生收为亲传弟子了。
      但哪怕面对着这位李姓的学生,夫子好像也没有非常积极地去为他提供什么勤工俭学的机会啊!有好处难道不先想着自己的得意门生吗?为何要如此照顾赵家兄弟呢?这里面确实有点什么问题。
      勤工俭学也还罢了,每当三郎、四郎想要看什么书了,夫子竟然会把自己的私人收藏贡献出来!
      要不是夫子的年龄都已经一大把了,四郎其实都很想问他一句,他是不是看上他们家三郎了。
      祁明诚怀疑是周府的人对夫子暗示过什么了。不过,这仅仅是他的猜测。就算周府因为那个寿字大南瓜还记得他,但贵人事忙,难道他们还能帮忙照顾他夫家的兄弟?因此这猜测不好直接说出来。
      祁明诚只好宽慰四郎,道:“换个角度想想,现在的你们根本没有什么可让人利用的地方。如果有人要对你们不利,照着目前的形势来看,他们只会把你们当成炮灰来用。既然是炮灰,自然就用不着如此费尽心思拉拢了。因此可见,夫子对你们的好中应该没什么不良居心。那你们就安心受着。”
      三郎也是这么想的。
      夫子应该真的是好心吧。说白了,那是夫子,他们是学生,如果夫子真的想要对他们不利,只要给他们一个目无尊长的判语,他们这辈子就完了,没必要绕个大圈子。所以,他们不应该怀疑夫子。
      在三郎看来,排除掉其他的可能,剩下的那个答案再如何奇怪,那就是唯一的真相。
      四郎却还是心存顾忌,眉头始终都没有松开。
      祁明诚屈起手指在四郎的额头上弹了一下,说:“小小年纪皱什么眉头?就算某些人真的计划着要骗你们,那也得你们自己不谨慎一脚踩进了陷阱才行,对不对?难道你对自己就这么没有信心?”
      四郎瞪圆了眼睛,像一只猫儿似的看着祁明诚。
      “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难道我说得不对吗?”祁明诚故意逗着他说。
      这哪里是什么说得对不对的问题呀!祁明诚竟然用手指头弹了四郎!弹了也就罢了,他竟然还说四郎是“小小年纪”!虽说三郎、四郎都喊祁明诚为“明诚哥”,但那不过是看在赵成义的面子上。
      四郎郁闷地说:“你不要忘了,其实我俩一样大。不,你月份比我小,你是最小的。”
      对了,祁明诚的个子还是最矮的!当然,他这两年开始追上来了。
      “现在也是你哥了。”祁明诚无辜地耸了耸肩,“乖啦,叫我一声哥又不会让你吃亏。我可以给你买糖葫芦吃。”算算心理年龄,就算他前世因病早逝,那他也已经能够做吴顺和赵大郎的哥哥了。
      糖葫芦什么的不是小孩子才吃的吗?四郎的耳朵都红了,估计是气的。
      三郎莫名觉得有些心疼。当然,其实他更想要笑出来的,但如果他真的笑出来了,那四郎就更值得心疼了。于是,三郎努力把笑憋了回去,岔开了话题说:“明诚哥,这些书不错,你要记得看。”
      知道祁明诚因他几个姐姐的事情不能考取功名,三郎、四郎就一直替他觉得可惜。因此,他们希望祁明诚不要放弃学业。说不定什么时候政策又变了呢?再说,多读点书总是好的,就算祁明诚一辈子不能参加科举,但科举也不是能扬名立万的唯一机会。古往今来多少名人在科举上失利,偏偏人们已经不记得他们那年代的状元探花是谁了,却依然能记得这些人的诗,这些人的画,这些人的事迹。
      三郎和四郎都坚信,如果祁明诚一直坚持不懈地走他想要走的路,那么他一定会有所作为的。
      祁明诚倒是不知道三郎和四郎如此高看他,他确实喜欢书。
      这个年代的娱乐活动真是太匮乏了,祁明诚又不可能让自己成为一个天刚亮就下地干活天擦黑才摸着回家的体力工作者,所以他确实需要一点什么东西来打发时间。看书就是个非常好的休闲方式。
      看着一本本手抄的书,祁明诚感动地说:“你们真是我的好弟弟,是贴心小棉袄!等等不对啊,棉袄一般都是用来形容姑娘的……那你们就是我的小棉裤吧!不贴身,外穿的,保暖效果超级好。”
      三郎无话可说,他已经顾不上心疼四郎了,还是好好心疼一下自己吧。
      陪着三郎四郎住了两日,祁明诚和吴顺终于回了家。
      吴顺虽然看上去特别男人,事实上也特别男人,祁明诚却知道,吴顺比他更想家。
      因为,家里有人在等他。
      其实,赵老太太、祁家姐姐们还有赵大郎肯定也在思念祁明诚。所以,祁明诚也是一个有人在等着他回家的人。但这种等待和祁大娘子等着吴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祁明诚不是文艺青年,因此一时间找不到词语去描述这种区别,但是,他看着吴顺那冒着傻气而不自知的模样,再次有了一点羡慕。
      他觉得自己似乎孤单太久了。可是,他又很清楚自己不是个愿意将就的人。
      阿顺、王根、王石头和包春生四位合同工自然也跟着祁明诚一起回了家。
      “合同工”这个称呼是祁明诚灵机一动想出来的,他不想称呼他们为奴隶、下人、仆从等等。
      到家的那天,赵大郎挑着担子卖豆腐去了,家里只有女人在。
      祁大娘子在赵家帮忙。见到吴顺,她一句话没说,眼眶就先红了。
      赵老太太在院子里晒太阳。
      祁二娘见着四位合同工,还以为祁明诚带朋友回来了,特别热情地招呼四人坐下。四人如今已经知道了祁明诚的家庭情况,知道祁二娘既是祁明诚的姐姐,又是祁明诚的大嫂。于是,四人恭恭敬敬地对着祁二娘行礼,道:“二小姐!”他们这样称呼,是把自己当做了祁家的仆人,而不是赵家的。
      祁二娘吓了一大跳。二小姐是个什么鬼!
      王石头主动解释了一下他们四人的身份。
      祁二娘听得一愣一愣的。阿弟不过出了趟远门,就用起下人来了?她特别不适应四位合同工对她的恭敬,僵硬着嘴角,说:“那个,你们都进来坐、坐吧。总之,进门要喝茶,我去给你们倒茶。”
      当着四位合同工的面,祁二娘给足了祁明诚面子,什么话都没有多说。但是等到大家进屋子了,她赶紧把祁明诚扯到了一边,严厉地问:“你怎么这就买上下人了?虽说你确实有了点钱,但……”
      说着说着,祁二娘又噎主了。有点钱确实可以当富贵老爷了,阿弟买了下人好像没什么不对?
      但这个事情怎么就这么纠结呢?
      祁明诚赶紧把四人的来历对着祁二娘解释了一遍,又说:“我既买了他们,总要对他们负责。就算现在放他们走,他们一无所有,靠什么活着?我打算以后带着他们跑商,培养起来都是个帮手。”
      祁二娘不太懂这些事情,但是一听自家阿弟不是从此以后吃喝拉撒都让那四人伺候,立时就觉得自在多了,说:“行吧,那我去给他们下一碗糖水鸡蛋吧?一人两蛋怎么样?如今不缺这点钱了,家里攒着的鸡蛋都没有卖。”她平时还继续做豆腐,赵大郎继续卖豆腐,祁大娘子也继续在赵家帮忙。
      “行……那个,玉珠儿呢?她还记得我不?”祁明诚有点想小侄女了。
      “在娘屋里睡着呢……你一去大半年,她那么小,哪里还能记得你?”祁二娘不客气地说。
      等大家吃过了糖水鸡蛋,又吃过了一顿丰盛的饭,就该给合同工他们安排住处了。
      赵家的房间其实不少了。村里有很多人家里都是几个孩子挤在一个屋子里睡的,但赵家人却能够分开睡。如今,家里有两间屋子空着,一个是赵小妹嫁人前的那一间,一个就是三郎、四郎的房间。
      祁明诚想了想,打算让合同工们去住三郎、四郎的屋子。
      “那是秀才公的屋子……不成不成,我们哪能脏了秀才公的地啊!”王根赶紧说。
      其他人也纷纷摇头。
      “那你们总不能住我小妹的屋子吧?”祁明诚说。虽说赵小妹嫁人了,但因为家里之前一直没有缺过地方住,她那个房间就还留着。如今房间里都是女儿家的东西,肯定不能让四个大男人住进去。
      合同工们觉得很为难。
      “屋子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两个弟弟不在,你们去住他们的屋子不是刚刚好?总不能让你们在院子里睡吧?哦,还有猪圈,你们难道要去跟猪挤?回头吓得它们不长肉了,小心我娘跟你们急!”
      赵老太太原本坐着听他们说话呢,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结果她就听到祁明诚拿自己开玩笑了,于是赶紧装出一副着急的样子,反驳说:“我这一辈子都没如何凶过,小六子你莫要坏了我的名声!”
      祁明诚赶紧讨饶:“娘,都晓得您好呢!您说,三弟四弟的屋子能不能给他们住?”
      “能住!把你弟弟们的东西收拾出来,先放新妹儿的屋子里,就让这四个年轻后生住进去吧。”
      然而,阿顺他们还是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