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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执首辅抢我回家(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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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节
      谢汝红着脸把手从男人掌心抽走,身子一转,跑到了屏风后头躲了起来。
      沈长寄面色不悦,理了理衣袍上的褶皱,缓吐了气息,去开了门。
      第18章 “书房……还是大人您会……
      开了门,是谢思究。
      沈长寄冷着脸要关门,谢思究也是习武之人,眼疾手快一个格挡,随后挤进了门,似笑非笑,“大人这屋里有何见不得人的?”
      “何事。”
      公事公办的语气。
      谢思究看他一副“说完快滚蛋”的表情,来了兴趣,眯着眼打量了一圈,视线凝在屏风那道倩丽的影子上。
      他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险些叫出来,联想起前日所见,心中了然,这定是那位穿着男装的姑娘。
      谢思究知晓顾念人家姑娘面皮薄,于是艰难地压低了声,“沈大人!你这是金屋藏娇?”
      “与你何干。”沈长寄已然十分不耐烦。
      “……”
      成,说正事。
      谢思究正了神色,也不在意那屏风后头之人是何身份,既然会被沈长寄带到办公的书房来,那么想必他们之间已无秘密,主人尚且不在意,他更不忌惮在外人面前提起公务。
      “这几日郦京不太平,暗卫人手不够,想请大人拨调些人手借与我。”
      沈长寄肃穆了神色,“何事如此紧张?”
      “距离圣上寿宴还有月余,城中的安防我已加强,原本万无一失,但就前几日,京中突然凭空冒出来不少外邦打扮的大盗,这些人绝不是这些时日才混进来的,他们潜伏在京中时日良久,动机不明。”
      郦京城商贸发达,成宣帝向来不禁贸易,欢迎西戎北狄南楚的商队来京。但因寿辰乃是大事,因此近两月谢思究已经关闭了商队入京的专用城门,各个城门都把控极严,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了好几桩抢劫大案,专盯高门大户有钱的商贾下手,抢劫完银两便又悄无声息地失踪。
      谢思究率玄麟卫,又找了禁军的人,查了半月都无头绪,他又不能将城中所有外邦人都抓起来。
      这些事都记在奏折里,早就递到了沈长寄这里,可首辅大人自打休假起便无心朝务,谢思究实在技穷,无法才做出拦轿这般胆大的壮举。
      沈长寄沉默了半晌,想起六月初七子夜时混进沈府意欲要他性命的杀手。
      他那时心疾发作,锥心之痛叫他短暂地丧失了理智,下手没留情,人都杀光了后尸体也很快处理了,半点痕迹未留下,证据算是湮没了。
      那时未细想,现在思来,看武功路子倒不像是中原人。
      他原本以为那些人该是罗期兴的人,现在看来,去暗杀冯明涛的是罗期兴派的人,那么来找他的……
      郦京城中藏着惊天秘密,并不似表面这般平静祥和。
      沈长寄从一众卷宗中抽出谢思究写的那份,迅速看完,思忖片刻。
      “拿去,”他将明卫的调令递给谢思究,“随你调度。”
      谢思究坦然接过,继续说道:“据盯梢的暗卫兄弟说,看着像西戎人,他们只为财,不伤人,倒让我想起来赈灾银的事。”
      赈灾银……为了财……
      沈长寄抬眼看了眼屏风,眉心微蹙。
      “还有一桩事,今年的秋猎……”
      沈长寄挥了下衣袖,下了逐客令,“讨论秋猎之事为时尚早,如今才六月,无事便回吧。”
      谢思究笑了,他还从未见过首辅大人如此不耐的时候。
      首辅大人是个工作狂魔,平时最大的爱好便是处理朝务,说是鞠躬尽瘁都不为过,向来是明日事今日毕,今年想着明年事。怎么,突然转了性了,连三个月之后的秋猎都不爱理。
      果然,有了红袖添香,这心啊都飞了。
      他如此想着,嘴上便打趣,“大人是怕冷落佳人,怕人心里不舒服,觉得我戳在这碍眼,着急将我打发了。”
      谢思究与贺离之性子相仿,都以打趣冷面首辅为乐,然亦有不同之处。
      贺离之嘴巴毒,惯常冷嘲热讽,从他嘴里说出的调侃之语十有八九都能叫人与他翻脸。谢思究却是看得透,字字句句往人心里戳,说的全是些别人说不出口的真心话。
      可沈长寄哪是一般人,向来不要脸惯了,他睨着谢思究,目中尽是嘲讽之色,“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谢大人该识相退去。”
      “沈大人,书房这样庄重的地方,用来谈情……还是大人您会的花样多。”
      屏风后面传来一声细碎的声响,谢汝满脸通红,手中的书掉落在榻上,她羞赧地捂住了脸。
      沈长寄彻底丧失了全部的耐性,他亲自打开门,将谢大人轰了出去。
      他赶跑了人,连忙走到屏风后面,看到的便是谢汝蹲在地上,把头埋进了膝盖里,手臂抱着头,一副无地自容的模样。
      男人心底的烦躁瞬间消散,他瞧着好笑,也蹲到了她的面前,手握住她的手臂,向外拉开。
      红晕已经蔓延至后颈,她整个人都散发着快要熟了的热意。
      “害羞了?”
      谢汝浑身一僵,手臂使力挣脱开他的钳制,手又捂住了脖子,企图遮掩她的羞涩。
      “别害羞,”沈长寄不知收敛,“他说的不对,我不会什么花样,我只是不想与你分开。”
      谢汝的脸更红了。
      他温和着语气,“你才同意与我在一起,既是偷偷的,那我们该利用好每时每刻,我办公你看书,我们时刻都在一起。”
      自从做了那梦,他便再不能忍受与她分开。
      什么徐徐图之,什么培养感情,可去他的吧。
      若那梦是个预知梦呢,沈长寄想起她满身都是血,只觉得心口要炸裂了,浑身上下的充斥着杀人的念头,若叫他查出害她之人,他定屠了那人全家。
      偷偷的也好,免得打草惊蛇。实在不行,干脆把人娶回家锁起来算了,不叫外人接触她,她又如何能死成?
      阴暗的念头打沈长寄的心头过,下一刻便被理智压倒。
      谢汝哪里知道他受了大刺激,她只记得这个男人不久前承诺的:“偷偷的,说好了。”
      说好了!方才说好的!
      这才刚许下承诺,便叫人发现了!
      谢汝又羞又怒,她就算是在外面养大的,还是两世,就算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礼数周全的大家闺秀,但他们共处一室叫人知道了她还是会恼怒的。
      女子向来在这事上吃亏,被人瞧见她一个闺阁女儿整日留在成年男子的房中,这叫她如何自处。
      果真是一时脑热应了他,她怎能如此不知羞。
      谢汝通红着脸,连眼眶都羞红了,拼命推他,“沈长寄,你说话不算数,我不要呆在这里!”
      男人微愣,“我何时不算话……你在意谢思究?我叫他闭嘴,可好?这是在我府上,他不会乱说的。”
      人人都知道他的规矩,所有的话都只能留在这间书房里,只要出了这个门,便全都当作未发生过。但凡有越界者,他定不会轻饶。
      曾有人挑战他的底线,现在那人还在乱葬岗里,皮肉皆被野狼蚕食,只余白骨。
      “我与你说的偷偷的是在人前,出了沈府的大门,我与你只装做陌生人,可在我的地盘,我想怎样都可以。”
      谢汝还是不依,蹲了太久腿有些麻,扶着软榻起身,将话本捡回手中,支支吾吾:“你相信谢大人,可我不信,你怎知我担忧的不会发生?我要回房了。”
      她脸皮薄,被人撞见实在是羞恼。
      沈长寄皱眉,“我就是知道,无人能乱传。”
      他见她往外走,有些生气地抓住她的手,“不准走!”
      谢汝只觉得他盲目自信又不讲道理,他强硬地抱着她,不让她跑,可谢汝又想起他说不会随意碰她。
      这不是又食言了?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哄人的时候一套一套的,哄到手了便为所欲为。
      谢汝窘迫不已,恼从心头起,狠狠踩了首辅大人的脚,落荒而逃。
      第19章 钢铁直男再次重拳出击。……
      谢汝一口气跑回了院子,平筝正在院中修剪树枝。
      在平筝不知所以的目光下,谢汝红着脸拍上了门,她背靠着门板,剧烈地大口呼吸。
      脸颊滚烫,她羞恼地咬住了唇。
      沈长寄那双专注又神情的眼睛忽而浮现在眼前,谢汝使劲闭了闭眼,可没用,绯红染上双颊,霞光飞上了耳廓。
      她扑到床榻上,用被子盖过头,过了许久,从红唇中溢出了一声嘤咛。
      少女恼羞成怒,书房这边气压也极低。
      平瑢立在下首位,瞧瞧看了一眼书案后的男子。
      男人板着脸,面上覆着一层凉凉的冰霜。
      平瑢偷偷瞟了一眼首辅手中一直拿着的卷宗,哦,还是赈灾银案。他挠了挠头,这案子这么复杂吗?复杂到大人脸色如此难看。
      他小心翼翼道:“大人,敬义侯那边如何处理?”
      沈长寄默不作声,低气压持续笼罩整个书房。
      平瑢识相地闭上了嘴,也幸好跟在大人身边时日已久,不至于被这威压吓退。他等待指示的空隙,又将案子回顾了一遍,思索着究竟是哪里棘手。
      罗期兴贪了银子,不知是何原因要拉敬义侯府下水,此为疑点一,敬义侯可谓与此事毫无关联,罗期兴究竟想从敬义侯身上得到什么?做他的保/护/伞吗?倒是说得通。
      第二,罗期兴搞不定敬义侯,便叫自己的儿子罗诫去结缘敬义侯二子冯明涛,冯明涛此人好玩乐,且脑子不太好,极其好骗,罗诫投其所好,一来二去,二人打得火热,成了酒肉好友。
      第三,罗诫将银子偷偷塞给冯明涛,假言求他办事,实则只为把赃物留在敬义侯府,怎料冯明涛没把银子带回家,反而送给了外室花,罗家父子更不曾料到玄麟卫会无意间发现那银子,被首辅大人顺藤摸瓜到了工部这里,查了个底儿掉。
      第四,罗期兴狗急跳墙,杀人灭口,疑点是,贪污之罪,罪不至死,可掺上杀人便不同了,究竟是什么样的秘密,会叫罗期兴宁愿背上人命,也要将其掩盖?工部水深,并非空口无凭,罗期兴强烈的反抗耐人寻味。
      眼下罗家父子已被玄麟卫暗中盯死,只等大人令下,便可拿人。
      时辰慢慢流逝,平瑢站得腿发酸,他再一次壮着胆子,“大人?大人?”
      沈长寄回神,“你怎还在。”
      平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