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节
随即,警方又找到了汤林峄当初拍摄的地点,在现场确实发现了一些汤林峄去过哪里的痕迹,同时,也根据汤林峄的交代,找到了他去租借相机器材的公司,公司的工作人员证明了,确实在九月二十一号有人去他们店里租借了一部相机,他们还拿出了当时租借的收据,上面确实有汤林峄的签名,而警方把汤林峄的照片拿出来给他们辨认,他们在看到照片的第一眼,就十分确定,来他们公司租借相机的就是这个人。
于此同时,去调查汤林峄,田阳,段忆灵三个人关系的警务人员也取得了很大的突破,汤林峄他们的同学证明,在上学的时候,田阳和汤林峄的关系确实不一般,而且还超乎了好朋友好哥们的关系,有点像情侣,但是谁都没有往方面去想,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有些不同寻常。
汤林峄是个长相很俊美的男人,他又是那种外向活泼的性格,无论是在学校还是毕业之后工作了,都十分的受女孩子喜欢,在学校的时候就有不少女孩子向他表白过,但是无一例外都被他婉言拒绝了,这一点是非常奇怪的,如果说汤林峄在上学的时候不想谈恋爱是为了怕影响学习,可是在毕业之后工作了,还是没有谈恋爱,公司的女孩子向他表白,也被他婉言拒绝了,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而根据名湾小区的物业和房东反映,汤林峄在名湾小区租房的时间和田阳在他们那里租房的时间差不多,在这一点上,汤林峄是没有说谎的。
而对血衣和手套上的血迹检验结果也很快出来了,检验结果显示,在这两件物证上面发现的血迹确实是死者田阳的,而且还在上面发现了第二人生物样本,经过检验是汤林峄的生物样本,由此,可以确定,田阳确实是被汤林峄杀害的,有了这个结果之后,正式逮捕了汤林峄。
第102章 尾声、反思、新的案子
虽然汤林峄被逮捕了,事实和种种证据证明杀害田阳的凶手就是汤林峄,但是还有一些疑点没有解开。
第一,汤林峄、田阳、段忆灵三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真的如汤林峄所说的那般吗,是特殊的三角恋关系?这一点,除了还活着汤林峄知道之外,还知道这一点的两个人都已经死了,真相可能永远都没法得知了。
第二,田阳在段忆灵去世之后的种种异常表现,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真的如汤林峄说的那般,是因为田阳怀疑是汤林峄谋害了段忆灵,他才这么做的吗?
第三,‘冰冻,好冷’,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四,在案发现场,也就是田阳的家里,卫生间的情侣洗漱用品,以及那些女性用品,还有卧室里的女性衣物又怎么解释?
虽然汤林峄被确定为凶手,但是这些疑问还是没有解开,当然这并不影响案件的侦破和审理,但是面对未解之谜,参与侦破此案的所有人心里都不太舒服。
汤林峄被逮捕之后,无论是汤林峄的父母还是死者田阳的父母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首先,汤林峄和田阳从父母那辈都是好朋友,到这两个年轻人这一辈也是如此,其次,两个人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他们从小就亲如兄弟,他们实在无法相信田阳会是被汤林峄杀死的,最后一点,也是他们都无法接受的一点,那就是汤林峄和田阳的那段特殊的感情关系,汤林峄是同性恋,而田阳是双性恋,这个结果不但双方的父母无法接受,就连段忆灵的母亲还有熟悉他们三个人的人都无法接受。
尽管他们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事实的真相无法因为某个人的不接受而改变。
在案件审理的后期,汤林峄的父母见到了儿子,家人见面,汤林峄戴着手铐,看着哭成泪人的父母久久无语,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在案件调查接近尾声的时候,警方在查看汤林峄电脑的时候,在电脑里的一个隐藏的文件夹里找到了一份日记,在这份日记上,他记录了他和田阳还有段忆灵三个人的关系和感情纠葛。
汤林峄和田阳当年确实因为在上网冲浪的时候,接受到了不良信息的诱惑,从而尝试了同性之间的恋情,汤林峄和田阳确实存在长达数年的特殊恋情,这段恋情一直在田阳死去,汤林峄被捕才宣布结束。
如果是汤林峄是同性恋的话,那么田阳就比较复杂了,他是一个双性恋,在遇到段忆灵之前,他是一个同性恋,在遇到段忆灵之后,就演变成了一个双性恋。
在这份日记里面,三个人的关系其实比之前汤林峄讲述的还要复杂,段忆灵其实真正喜欢的不是田阳而是汤林峄,这一点,是许琅他们之前不知道的,因为段忆灵在和田阳认识之前,她是暗恋着汤林峄的,常言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汤林峄不喜欢女性,更不可能喜欢段忆灵,段忆灵曾经也跟汤林峄表白过,但是被汤林峄婉言拒绝了而已。
段忆灵的死是个意外,而汤林峄在这段纠缠不清,复杂而离奇的关系当中,他应该说是最单纯的一个,而备受折磨的气势只有田阳一个人。
田阳一边和段忆灵谈着恋爱,一边和汤林峄维持着那份见不得光的恋情,这是一种非常辛苦的生活方式,一般人脚踩两只船都感到累,更何况是这种不被人接受的感情呢,田阳的心理压力很大也是再说难免的,他跟段忆灵的恋情汤林峄是知道的,但是他跟汤林峄的恋情段忆灵是不知道的,在这种压力下,田阳其实是很为难的,有些话他既不能跟段忆灵讲,又不能跟汤林峄说,更不能跟外人提起,这些话只能憋在心里,时间久了,心理自然会出现问题,田阳的心理已经处于一个崩溃的边缘,尤其是在段忆灵突然去世之后,田阳彻底的崩溃了,也陷入了死胡同里面。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田阳在段忆灵死后会做出那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想宣泄自己的内心而已,但是汤林峄不理解,他也无非理解田阳这种痛苦而且十分矛盾的心理。
其实纵观整个案情,不难看出,其实田阳在段忆灵死后,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之后,精神上出现了问题,首先是精神分裂,其次就是臆想症,他在有些时候,会把自己想象成死去的段忆灵,以段忆灵的身份活着,而大部分时间,他则是以田阳的身份活着,如果田阳的亲人朋友,或者是作为特殊恋人的汤林峄早一点意识到这一点,带他去看心理医生,也许就不会出现后面的事情了,也不会演变成死亡案件了。
案件侦破之后,这起案件被移交到了司法机关,由司法机关对汤林峄提起了公诉,因为这起案件牵扯到的死者有两名,还有一些特殊的感情,所以这起案件没有进行公开审理。
在法庭上,汤林峄表现的很淡定,脸上无喜无悲,只是静静地站着,聆听者被告提出的控诉,还有法官的询问,每当需要他回答的时候,他都会主动回答问题,最后,就汤林峄杀害田阳的案子,法庭做出了判决。
汤林峄因犯有故意杀人罪,被判处了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但是因汤林峄在案发之后,主动到公安局自首,主动交代犯罪经过,认错态度良好,根据有关法律,应当给予减轻处罚,再加上取得了被害者家属的谅解,而汤林峄又积极悔过,最终,法庭判处了汤林峄十八年有期徒刑,并且赔偿死者家属的经济损失。
汤林峄因一时冲动杀人,受到了法律的制裁,这是无可厚非的,但是这起案件给许琅他们带来了很大的冲击,不但是许琅他们,也给汤林峄的家庭还有死者田阳的家庭,已经段忆灵的家庭带来了很大的冲击。
汤林峄和田阳的这段特殊的恋情,虽然在法律上没有错,但是在道德上却是被世人所诟病的,当然,对于同性恋,许琅他们没有看不起,也没有鄙视的成分,只是对于这种关系,很难接受而已,汤林峄和田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追根到底还是因为在他们心智还不够成熟,还处于青春期的时候,在网络上接触到了不良信息的诱导,也跟他们的父母缺少对他们的关心和教育脱不开关系的,如果他们能够在两个孩子表现出异常的时候,就发现问题,并且给予正确的教育和引导,也许就不会出现后面的情况了。
当然,家庭教育是一方面,受到网络不良信息的诱导是一方面,最重要的还是两个人的人身观不对,其实,在他们上的大学的时候,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是成年人了,都有了自己的是非对错的判断能力,如果田阳在跟段忆灵认识之后,尤其是在谈起恋爱之后,选择结束他跟汤林峄这段特殊的感情,好好地跟段忆灵在一起,那么也不会出现后面的事情。
如果在段忆灵突然去世之后,遭受打击的田阳,能够受到亲人朋友的引导,走出心理的死胡同,那么也不会出现后面的事情,很多时候,人们在追去物质上的满足的同时,也要注意精神上的需求,物质上的需求是一个人活下去的必需品,但是精神上的需求则是一个人能不能好好地活下去的根本,心理问题有时候比生活问题要重要的多,也麻烦的多,这一点需要引起人们的警觉和重视。
一个看起来十分灵异的都市故事,却引发了一起血案,最后牵扯出了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许琅汤林峄案件结束之后,一向因为案件的告破而很开心的许琅却没没有多么的开心,田阳的心理有问题,许琅的心理何尝不是呢,他和田阳的区别在于,田阳心理出现问题之后,没有得到身边人的重视和开导,而许琅有,因为有舒悦一直陪在他的身边,舒悦是一个很好的心理医生,她一直都在帮助许琅,所以许琅才会没有走入极端,这是一个好事,既是许琅的幸运也是舒悦的幸运。
在审判结束之后,许琅还是一如既往的去了监狱,见到了汤林峄,两个人进行了一次谈话,在这次谈话之后,许琅变化很多,他似乎解开了心中的一些疑团,放下了一些他从前始终放不下的东西,而汤林峄在跟许琅谈话之后,积极的在监狱里进行了改造,汤林峄在监狱里开始学习起心理学起来,这是一件好事。
转眼之间,已经到了十月份,秋天也正式来临,只是白天的太阳还是和夏天一样的毒辣,真可谓是秋老虎也是老虎,一点都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啊。
在汤林峄案件结束之后,许琅没有去公安总局,也没有去琅哥侦探事务所,而是回家待了几天,许琅其实很多时候,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回到家,他也没做什么事情,只是在那间被上了锁的书房待了一晚上,然后就是回到卧室睡觉,每次起床不是被尿憋醒的就是被饿醒的,每次这个时候,许琅都会光着身子,只穿着一条内裤上个厕所之后回去继续睡觉,要不就是上完厕所之后,去冰箱里那点吃的东西,随便垫吧一下肚子,就继续回去睡觉。
就这样,许琅消失了大概一周之后,这天,许琅再次被尿被憋醒了,他穿着内裤去了一趟厕所,舒舒服服的上了一个厕所,洗完手出来准备继续睡觉的时候,肚子突然咕咕的叫了起来,他就去厨房的冰箱找吃的,打开冰箱一看,里面能的东西都被他吃完了,只剩下一下放在冰箱里冻着的肉类,许琅寻找一番之后,还是没有找到吃的,他只好叹息一声,垂头丧气的关上冰箱门,来到客厅到了一杯水。
就在许琅犹豫要不要出门去吃点东西,还是继续回去睡觉的时候,门铃响了。
“叮铃铃”
正拿着水杯准备喝水的许琅,在听到门铃响了之后,愣了一下,他不知道外面来的是谁,舒悦之前来过一次,给许琅准备了很多零食,算算时间,参不多是舒悦给他送吃的时间了,于是,许琅就没有多想,放下杯子之后,就光着身子,穿着内裤去开了门。
门一打开,许琅愣了一下,因为来的不是舒悦,而是宁嫣然。
宁嫣然今天没有穿警察制服,而是穿了便服,此刻她就站在门口,手里拎着几袋子吃的东西,看到门开了,宁嫣然就很不客气的走进了房间。
宁嫣然一边走一边问道:“许琅,这段时间你在干嘛呢?怎么看不到你人呢?”
“嘭”
许琅把门关上,没有说话,而宁嫣然见许琅不说话,就好奇的看向许琅,这一看不要紧,在看到许琅只穿着一个印有海绵宝宝的内裤的时候,宁嫣然先是一愣,随即就发出一声尖叫。
“啊...”
在尖叫的同时,宁嫣然迅速的闭上眼睛,最后喊道:“许琅,你个臭不要脸的,怎么不穿衣服啊?”
许琅掏了掏耳朵,然后翻了个白眼,一脸黑线的看着宁嫣然,然后没好气的说道:“废话,我在我家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要你管?再说了,谁说我没穿衣服,我这不是还有有一条内裤嘛。”
“你...啊...我...”
听到许琅的话,宁嫣然猛地睁开眼睛,狠狠地瞪着许琅,只是看到许琅那不雅的身体之后,又是一声尖叫,再次闭上眼睛,不敢看许琅,她那一张英气勃发的脸上也爬山了一抹红晕,这让许琅十分的无语。
许琅没有继续打趣宁嫣然,而是转身朝卧室走去,虽然许琅不在乎这些,但是他跟宁嫣然的关系只能算是朋友,还没有好到这种地步,再说了,就算他们是好朋友,但是他们也不是恋人,自己这个样子出现在宁嫣然面前却是很不雅观,所以,许琅走进卧室准备穿衣服。
在许琅朝卧室走去的时候,一直半眯着眼睛打量着许琅的宁嫣然,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许琅远去的背影,尤其是许琅的内裤上的海绵宝宝的图案,宁嫣然没来由的想笑,她实在是没想到,平日里痞里痞气,吊儿郎当的许琅会穿这么可爱的内裤。
宁嫣然也是看了一眼,就拎着东西走到了厨房冰箱那边,打开冰箱之后,看着空空荡荡的冰箱,宁嫣然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无奈的摇摇头,把袋子里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放进冰箱里面,等她做完这一切,拍拍手的时候,许琅已经穿好衣服走出了卧室。
许琅走出来,先是看了一眼客厅,没有发现宁嫣然的身影,这才看向厨房,看到站在冰箱前面放东西的宁嫣然,许琅眯了眯眼睛,走过去,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苹果,直接放进嘴里啃了起来,一边啃,一边问道:“你怎么有时间来我这了?”
原本想提醒许琅苹果没洗的宁嫣然,听到许琅这么问,好看的柳眉下意识的挑了挑,然后反问道:“怎么,难道不欢迎我来?”
许琅啃着苹果回到了客厅,摇摇头,说道:“没有不欢迎。”
“那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啊?”
宁嫣然说这话,也跟着许琅走到客厅,只是看着乱七八糟的客厅,还有堆满衣服的杂志的沙发,还有那插满烟头的烟灰缸,宁嫣然实在是没办法坐下去,她皱了皱眉头,卷起袖子就开始帮助许琅收拾起客厅来了。
“许琅,我发现你真的够懒的,舒悦怎么就看上你了呢?”宁嫣然一边收拾客厅,一边询问道。
对于宁嫣然这个问题,许琅根本就懒得回答,他跟舒悦的感情不是宁嫣然这个外人可以理解的,也不是她能明白的,感情好不好,在一起的感觉怎么样,除了当事人之外,没有人并他们自己更了解了。
看着正在忙绿的宁嫣然,许琅在啃完一个苹果之后,就对宁嫣然说道:“行了,你别忙活了,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听到许琅这么说,宁嫣然放下手里的东西,直起腰,看着许琅,寒着脸问道:“难道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许琅完全无视了宁嫣然的脸色,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第一,你不是我女朋友,没必要来看我,第二,你身为刑侦二队的队长,平时队里工作那么多,你哪有时间休息,就算休息,你也该回h省看看,更没有必要来看我,第三,你每次来找我,肯定是遇到什么疑难的案子了,不然你才不会来找我呢。”
听完许琅说出的三点理由,原本只是假装黑着脸的宁嫣然,这次是彻底的黑脸了,但是她对于许琅说出的三点理由却没有办法反驳,因为许琅说的没错,她跟许琅认识这么久了,每次找许琅都是因为案子的事情,其实这次也不例外,不过她还是不想承认这一点罢了,于是,宁嫣然就嘴硬道:“那你的意思就是,我除了遇到案子就不能来找你咯?”
宁嫣然说完还做出一个欲语还休的表情,看的许琅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许琅打了个寒颤,黑着脸说道:“直接说案子,如果没有案子,那么你可以走了。”
看着许琅这个样子,宁嫣然嫣然一笑,心情大好,走到沙发边坐下,收敛表情,一脸严肃的看着许琅说道:“确实有一件案子想问问你。”
第103章 双向密室杀人案
乃饮以醇酒,同闭密室。--《晋书·艺术传·鸠摩罗什》
所谓的密室杀人一般指在密闭无法供人进出的房间内发生命案,其诡计重点在于凶手的逃脱抑或利用读者盲区使凶手消失。
宁嫣然给许琅讲述了一件在两天前,刑侦二队接到的案子。
两天前,公安总局接到报警电话,说在城东区的彩华路一个废弃的仓房内发现了一具尸体,听到有尸体出现,宁嫣然就感觉事情不妙,立即带人赶到了现场,进行了现场勘查。
这是一间废弃的仓房,房间内没有窗户,只有一间被锁着的房门可以供人出入,在房间内的一个用木头和砖块垒砌而成的一张大炕上躺着一具尸体,死者是一名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普通,头部遭到外物打击,已经面容模糊,在宁嫣然他们赶到现场之后,对尸体进行了初步的勘查,发现死者尸体已经僵硬。
初步尸检,发现死者死亡时间大概在前一天的深夜,而死亡原因是系头部遭受钝器打击,颅脑损伤致死。
警方在现场不但发现了死者的尸体,还发现了一块带血的砖头,而且还发现了两个嫌疑人,两个嫌疑人都是中年男人,一个叫朱宏放,男,今年四十八岁,是附近一家机械厂的工人,一个叫杨学文,男,今年四十三岁,是一个附近一家小餐馆的老板,至于死者是谁,他们谁都不认识,不但他们两个人不认识死者,而且朱宏放和杨学文彼此也不认识,他们也是第一次见面。
他们是第一个发现死者尸体的,而报警的却是附近管理这片仓房的保安队长柳茂才,和他一起前来的还有朱宏放的妻子秦玉梅。
现场除了还不知道身份的死者之外,一共有四个外人,在法医叶雪菲对尸体进行简单的勘查之后,宁嫣然就让人带着尸体和四个嫌疑人回到了公安总局。
尸体发现的位置是一家老工厂的仓房,而这家工厂早在两年前就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平时哪里很少有人进入,就算有人进去,里面也没什么好看的,因为里面除了一些生锈的机器之外根本就没什么可看的,而这些生锈的机器上面能够拆卸下来的零件早就在工厂倒闭之后,就被拆卸一空了,就算还剩下些什么,都被一些拾荒者或者是一些小偷小摸的人给顺出去了,工厂里面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警方先是对朱宏放和杨学文进行了审讯。
根据两个人交代,他们是在前一天晚上下班回家之后,在家门口受到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自己手里有几箱高度家酿酒,可以低价转售,如果有意就到那个废弃的工厂进行交易。
杨学文是一个开餐馆的,开餐馆的自然免不了酒水,在他的小餐馆里,客人来吃饭,除了点一般市面上卖的酒水之外,还经常有人想要和一些高度自家酿的酒水,杨学文之前也去农村弄了一些家酿的高度酒,可是价格也都不便宜,虽然比市面上的一般酒水便宜,可是愿意喝这种酒的人不少,平时他在农村购买了一些这种酒,没几天就没了,有点供不应求。
农村家酿酒所有人都知道,这种酒一般都是用玉米,或者是其它的粮食酿造而成的,又费时又费力的,而且一次酿的也不多,最多的也就百十来斤而已,农村人酿酒一般都是留着自己喝,除非是酿的比较多才愿意出售,所以,杨学文想要长期收购这种农村家酿的高度酒还是不容易的,前段时间,他又专门去s市附近的几个村子转了一圈,想要在收一点这种高度酒,可是收获甚微,跑了上百里路,也就才弄到了几十斤这种家酿高度酒而已,这可把他给愁坏了。
杨学文之所以愿意去收购这种家酿酒,一来是他自己也喜欢喝酒,喜欢这种用粮食酿造而成的酒,二来则是很多来他餐馆吃饭的都是附近的熟客,经常来他这里吃饭,也喜欢这一口,现在收不到这种家酿酒怎么办,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居然有人送来了这么一张纸条,说自己手里有好几箱,这可把杨学乐坏了,于是,他想也没想的就去了。
负责审讯的警员问起他那张纸条的时候,杨学文哭丧着脸说:“我在看到纸条之后,就随手扔了,现在我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警员闻听此言,也是面面相觑。
朱宏放是附近一个机械加工厂的工人,他在这个工厂前前后后干了差不多二十来年了,他这个人平时没什么别的爱好,不抽烟,不打牌,但是就喜欢喝酒,而且还喜欢和高纯度的白酒,虽然他喜欢喝白酒,但是他不喜欢喝那种用酒精勾兑出来的白酒,而是喜欢喝家酿酒,而且越是高度数他越喜欢。
根据他自己交代,他在工厂工作的这二十来年的时间里,曾经就因为喝酒还耽误过事情,不过没有造成严重后果罢了,事情出了之后,上面的领导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以后注意,而朱宏放也没有吃一堑长一智,还是喜欢有事没事喝两口,不过,自从因为喝酒耽误了工作的事情发生之后,他一般喝酒都是下班之后才喝的,上班的时候从不喝酒。
朱宏放之所以会出现在凶案现场,理由也和杨学文差不多,也是在命案发生的前一天晚上,他从工厂下班回家之后,在门口收到了一张纸条,上面也写着本人手里有几箱高度家酿酒,可以低价转售,如果有意就到那个废弃的工厂进行现场验货。
朱宏放在看到纸条之后,先是回到家里,顺便把这件事告诉妻子秦玉梅。
当警方问起他的那张纸条的时候,他告诉警方纸条他在看过之后就留在家里了,于是,警方又去问朱宏放的妻子秦玉梅那张纸条在哪里,而然让人感到十分遗憾的是,那张十分关键的纸条居然被秦玉梅用来当成点煤气灶的火引子了,给烧了,这就让人十分遗憾了。
在弄清楚朱宏放和杨学文两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命案现场的原因之后,警方就询问他们到了案发现场之后发生了什么。
朱宏放和杨学文到了现场之后,他们不是一起来的,而是分开来的,首先来的是朱宏放,他来的比较早,虽然说是来的早,但也是晚上八点多了,他在来到工厂之后,因为工厂早已废弃,里面一片漆黑,就在他心里直犯嘀咕的时候,突然就被人用手帕捂住嘴巴,随即就晕倒了。
杨学文是开餐馆的,他来到工厂的时间是晚上九点多,因为他的餐馆比较小,平时这个时间段,已经没什么人去他餐馆吃饭了,他的经历也和朱宏放差不多,他在来到工厂之后,也是因为天黑看不清里面什么情况,突然嘴巴被人用手帕之类的东西捂住,随即就晕倒了。
等他们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他们在一个仓房里面,仓房里面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个男人也来到了这里,这个人自称沈军,三个人一番交谈之后,这才知道原来他们都是受到纸条,过来验货看看有没有低价的高度家酿酒的,而然三个人在仓房里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那个给他们送纸条的人来,当晚又没有月亮,废弃的工厂里也没什么可以照明的东西,他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多了,他们实在等不下去了,就打算各回各家。
然而,就在他们打算出去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有人把仓房的门从外面锁死了,他们出不去了。
他们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心中立即产生了一个巨大的恐惧心理,就在仓房内大喊大叫起来,希望有人来救他们,这个时候,他们只想着早点出去,根本就没有心思再去想什么高度家酿酒的事情了。
那个仓房警方在赶到现场的时候仔细的勘查过了,仓房除了门口的一扇门之外,根本就没有第二个出口,既没有门也没有窗户,如果按照朱宏放和杨学文的说法,这个时候,仓房已经是一个封闭的密室了,除非有人能够从外面打开房门,把他们放出去,不然他们是出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