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医妃 第104节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远远地,南宫墨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独自对着秋风身影萧瑟的长风公子问道。
卫君陌淡然道:“没关系,蔺长风喜欢安静。”
“你确定?”
“确定,否则为什么他现在还没成婚?”卫君陌道。
说得好有道理啊。南宫墨点点头,卫世子这么大年纪不结婚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那么长风公子这么大年纪不成婚又是为了什么?原来,这时代就已经有不婚族了么?于是,南宫墨夫妻俩夫妻携手甜甜蜜蜜把家还,长风公子孤身一人悲叹秋风独自凉。
自从在心月园宴会之后,翰林院侍读学士阮郁之阮大人开始走背运。仿佛之前两三年的好运全部用光了一般。先是不知从何处流传出,如今金陵的红牌名妓紫嫣姑娘曾经是阮郁之的未婚妻。为了阮郁之而沦落青楼却在阮郁之高中之后被无情抛弃。之后又流传出,阮郁之高中之后不但没有报答紫嫣姑娘的义举,反而隐瞒自己高中的消息继续从紫嫣姑娘那里骗钱。所以,阮大人这几年的风流倜傥潇洒自在的才子生活是建立在一个悲苦的女子的卖身钱之上的。对此,前者人们表示理解但是不妨碍他们使劲喷。后者,人们表示唾弃,不屑,恶心。原本跟阮郁之交好的才子们纷纷站出来怒斥阮郁之的行为。同时也让原本刚刚在金陵冒出些名头的紫嫣名气更上一层楼。
才子们欣赏于紫嫣的美丽和才情,更加叹息她的不幸,赞赏她的有情有义,也就更加痛恨阮郁之的无情。一时间,无数的风流才子涌入春风阁只为见紫嫣一面,更有不少人留下墨宝诗篇盛赞紫嫣的美丽和痴情。更是将紫嫣的名气推上了顶峰,相互作用之下,来春风阁的人也就越多。短短的时日,春风阁俨然就有了跟心月园相提并论之势。
“果然,世人总是容易被悲情的故事所感动。”坐在春风阁上,小莫公子摇着折扇笑眯眯道。
蔺长风拱手,“多亏了莫公子的建议。”
南宫墨摆摆手,“是紫嫣表现的好。”没有紫嫣的话,再会说故事也没有用。只能说是恰逢其会,他们紫嫣想要对付阮郁之,蔺长风想要让春风阁发扬光大。
紫嫣穿着一袭淡紫色衣衫,发髻松松,眉眼间略带了几分慵懒倦意,手中端着一壶酒从外面走了进来,浅笑道:“莫公子过奖了。”
南宫墨打量着紫嫣,点点头道:“看来你这几天过得不错。”
紫嫣点头笑道:“我很好,有劳公子担心了。”
蔺长风轻哼道:“紫嫣如今可是咱们春风阁的头牌,谁敢对她不好?”
紫嫣盈盈浅笑,她说很好并不是假话。当初在盈袖阁的时候南宫墨对他们也很好,从来不勉强不愿意接客的姑娘接客,但是那个时候她要赚钱,别人不勉强她自己也要勉强自己。如今抛开了阮郁之这个包袱,又有春风阁全力为她造势,根本什么都不用做,只是陪客人说说话,弹弹琴,下下棋就能够得到往常辛苦大半年也未必能得到的。心中想开了,紫嫣也好好地请大夫看病调理身体,虽然时日不长如今看起来倒是比在金陵的时候更加美丽了。也难怪能够撑得起春风阁花魁的名头。在如何悲情感人的故事,没有足够的容貌也是没有人买账的,这里…毕竟是风尘之地。
放下酒壶,紫嫣笑道:“我一会儿要献舞,就不打扰三位了。”
待到紫嫣退了出去,蔺长风瞥了一眼坐在一边一言不发的某人直叹气。南宫墨挑眉,“怎么了?”
蔺长风指了指卫君陌道:“你见过几个逛青楼是这副表情的?跟他坐在一起简直就是受罪。君陌,我跟你说,小莫公子看起来都比你像…那啥。”
卫君陌斜了他一眼,没说话。蔺长风却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往一边靠。显然卫君陌是在不满他唆使南宫墨跑到春风阁来玩。长风公子觉得很冤枉,南宫大小姐看上去是需要他人唆使的人么?分明是她自己想要出来玩好不好?卫君陌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怪在他的头上实在是太无理取闹了。
南宫墨嘻嘻一笑,靠在卫君陌身上道:“别生气,今晚有好戏看。”
卫君陌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卫世子从来就不是好奇地人,对看戏更没有兴趣。但是无奈娶了一个喜好凑热闹的妻子,也只得陪着一起了。看着卫君陌无言地妥协,南宫墨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几分。肯陪着妻子逛青楼的丈夫,才是古代的好男人。
“好戏来了。”蔺长风没好气地提醒旁边眼看着就要你侬我侬的两个人,你们这么黏糊考虑过单身汉的感受么?
南宫墨立刻放开了卫君陌起身往底下看去,同时长风公子受到卫世子眼刀一枚。
楼下喧闹不休的大厅里,一个衣着普通看似毫不起眼地青年男子被人领着走了进来。并没有在歌舞升平的大厅里停留,而是从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小门进去,直接朝楼上而来。虽然玩得正高兴的众人并没有留意到这个人,但是精通易容且眼力敏锐的南宫墨三人却一眼就能认出,这人正是如今被人喷成狗了的阮郁之。
133、阮郁之的悲剧生活
不是阮郁之好色到如今这个敏感时候还往青楼跑,哪怕他就是真的如此急色也绝对不会想要来春风阁。而是他不得不来。这几天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他头晕脑转,而往常无条件站在他身后的秦家却在此时对他关上了大门。阮郁之这才真正的体会到了失去了秦家,在这偌大的金陵城里他区区一个阮郁之真的不算什么。
哪怕是他身后的那一位,不也是因为他搭上了秦家四小姐才看重他几分的么?如果他被秦家所弃,那么他所有的利用价值也都化为乌有。这一切都是起源于颜罗衣,也只能由颜罗衣来化解,所以他不得不来。
春风阁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的地方,而身为春风阁的花魁,白天颜罗衣是绝对不见客的。因此也就逼得阮郁之不得不选择在晚上这个人多的时候乔装前来了。他相信,只要说服了颜罗衣,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
被人领到一间布置的幽雅别致的房间里坐着,等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听到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推门进来的果然是便是好些日子不见的颜罗衣。只是…看起来似乎比前些日子见到的更加美丽动人了。阮郁之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仔细看看便会发现这个女子确实是变了。原本带着忧郁和苦涩的容颜变得明媚自信起来,脸上带着妩媚的笑容,并不会让人觉得矫揉造作,反倒是更多了几分成熟的风韵。跟那些十四五岁出道的年轻花魁相比更是一种别样的魅惑风情,又跟以端庄温婉文明的楼心月全然不同。似乎更加的能吸引男人的目光。难怪这短短的日子,紫嫣就能够在金陵城中声名鹊起直逼楼心月。
紫嫣挥挥手让跟在身后的丫头退下,这才举步踏入了房中。
“罗衣。”阮郁之起身,满脸深情地呼唤道。
紫嫣清媚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屑,淡淡笑道:“阮大人,今日来访不知所为何事?”
仿佛没有感觉到紫嫣的疏远,阮郁之上前想要拉住她的手,“罗衣,你怎么这么称呼我?你不是回丹阳了么?怎么还在这里?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紫嫣忍了忍,似乎终于有些忍不住了,抬手挥开了他的手道:“回丹阳?有阮大人在我还回得了丹阳么?阮大人不是该问我怎么还活着么?”
“罗衣,你对我有误会。”阮郁之依然深情款款地望着紫嫣,柔声道。
紫嫣饶有兴致地望着他道:“误会?阮大人不如说说,是什么误会?”
阮郁之当然不会不打自招,笑道:“若不是有误会,你怎么会如此对我?罗衣,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紫嫣勾唇一笑,道:“哦?那你打算如何待我?我刚刚将自己卖身给春风阁,不如你帮我赎身,娶我为妻可好?这样我就相信你也是爱我的。”阮郁之皱眉,显然没想到不过短短一些时日颜罗衣就会变得如此难缠。有些为难地道:“你知道…我…”
“你不愿意?”紫嫣道。
“我自然想要娶你,但是…你我之间的身份,你知道,我不过是个翰林院的侍读学士,哪里能够…还有,还有惜儿,她是个好姑娘,我不能伤害她。”
紫嫣轻哼一声,妩媚玲珑的眼眸闪现出一丝冷意,“说了这么多,你不就是不爱我么?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还要爱你?”
“罗衣!”阮郁之痛心疾首地望着她,“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当然不是这样的。”紫嫣笑道:“我以前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家中虽然没有家财万贯,却也是不愁吃穿。我是为了谁变成这个样子的?”
“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阮郁之道:“但是,我也是无可奈何啊。罗衣,你真的如此恨我么?”
紫嫣淡淡道:“你来见我想要做什么,直说便是。”
阮郁之道:“罗衣,这些日子金陵城中的那些谣言……”
“那是谣言么?”紫嫣问道。
阮郁之仿佛没听见一般,继续道:“罗衣,你不会真的这么狠心想要毁了我是不是?你帮我澄清好么?只要你开口说话,那些人自然不会再死缠着这件事不放的。罗衣,你知道的,从始至终,我最爱的只有你一个。”
紫嫣挑眉,问道:“你打算让我怎么澄清?”
阮郁之心中一喜,看了看紫嫣道:“你只要跟他们说,之前的事情都是误会…”
紫嫣冷笑一声道:“是我紫嫣死缠着你不放,因为你不搭理我所以因爱深恨散布谣言污蔑你是么?”只看阮郁之有些尴尬地神色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紫嫣心中一冷,面上的笑容也更加冷漠。星城郡主说的果然一点都没错,这个男人竟然贱到如此地步,她当初当真是被猪油蒙心了才将自己落到如此地步!
阮郁之柔声道:“我知道…这样对你的名声不好。但是罗衣,以后我一定会补偿你的。看在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你真的要见死不救么?”
紫嫣厌恶地挥开道:“够了!我让你来,不过是想要看看你到底能够恶心到什么程度而已,现在我看到了,你滚吧。”
“罗衣?”
“颜罗衣已经死了,我是紫嫣。”紫嫣沉声道,“滚出去,在这之前,把你从我手中拿的一千五百六十两还给我!”阮郁之僵住,别说一千五百六十两,他现在身上连十六两都没有。这几天为了讨好秦惜他花了不少钱买东西。只可惜这些礼物并没有让他跟秦惜的关系改善,现在秦家根本不让他见秦惜了。现在想想那些花出去的白花花的银子,阮郁之终于有些心疼了。
“罗衣,你不要无理取闹!”阮郁之终于忍不住沉声道。
紫嫣笑道:“无理取闹?阮大人觉得无什么地方无理取闹了?不肯替你骗人自己背黑锅?还是问你要钱?”
“我说过了…我会补偿你的!”
紫嫣冷笑,“你的补偿值多少钱?阮郁之,你以为你是谁?说白了,你不过是个吃女人软饭的废物罢了!”
“颜罗衣!”阮郁之大怒。
“真是不要脸!”外面,一个似乎忍无可忍地声音大声骂道。阮郁之一愣,顿时变了颜色,猛地看向紫嫣道:“贱人!你设计我!”
紫嫣退到一边朝他淡淡一笑并不说话。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只见房门外站着一群神色各异的男男女女,唯一相同的便是他们看向阮郁之的神色充满了不屑和愤怒,显然刚刚两人在里面的对话都被他们听得清清楚楚了。一个青年男子抓着手中的折扇毫不犹豫地就朝着阮郁之砸了过去,“真是不知廉耻!无耻败类!紫嫣姑娘,你不用怕,我们会保护你的,绝不会让这个无耻之徒再缠着你。”
“就是!”立刻有人应和道,“真是没想到阮郁之竟然真的是这种人,简直是丢尽了读书人的脸!”
“败类!”
“无耻!”
愤怒的众人纷纷将自己手里的东西朝着阮郁之砸了过去,虽然在场的人也未必就都是什么好人,但是向阮郁之这种无耻的事情还真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得出来。做坏人也要有坏人的格调,阮郁之这种不教坏人这叫贱人。
阮郁之被砸的东躲西藏,但是小小的房间里他又能够躲到哪里去?有人忍不住冲进去直接将他揪了出来,“还躲在紫嫣姑娘这里干什么?还不滚出去!”直接拽着阮郁之从楼上拖到了楼下的大堂,将他扔在了大堂中央。原本楼下大堂里的人们正在饮酒作乐,乍然见到一个男子被人扔到地上也是吓了一跳,舞乐顿时停了下来,纷纷朝着地上的人看去。
阮郁之只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此时却只能以衣袖遮面,不敢动弹。
“咦?这不是翰林院的阮大人么?”还是有人认出了阮郁之,惊呼出声。
阮郁之?紫嫣?春风阁?
一条线飞快地连起来,在场的众人立刻开始脑补起来了。
“阮大人,你怎么在这里?”有人上前,想要扶起阮郁之。不过看那笑眯眯地神色就知道绝对不是出于什么好心。
阮郁之尴尬地想要避开,楼上跟着下来的一群人已经七嘴八舌的宣扬起刚刚在楼上听到的事情了。一时间,无论是嫖客还是青楼女子,甚至是楼里的丫头看向阮郁之的神色都变得格外的诡异: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奇异品种啊?
堂堂探花,还是秦家未来的女婿,整整三年骗一个青楼女子的卖身钱,自己却在金陵城里装的一副潇洒风流才子的模样。如今被人揭穿了,居然还妄图以感情来打动对方,让对方给自己背黑锅?难道他不知道,一旦紫嫣真的如他所说的为他澄清,就等于是承认她欺骗了所以的人。到时候,金陵城里这些被骗了的纨绔子弟能把紫嫣给撕了。
真是…好贱啊…
“秦大公子,这事儿你怎么说?”不知是谁突然高声问道。
二楼的看台上,秦梓煦果然跟几个青年才俊坐在一起喝酒。对底下这一幕自然也是看得清清楚楚。
“梓煦!是她们陷害我的!”阮郁之连忙叫道,“是这个贱人陷害我!你相信我,我对惜儿是真心的……”
“闭嘴!”秦梓煦神色淡然,眼神冷漠,淡淡道:“阮郁之行为不检品行不端,与秦家已经没有关系了。他如何行事也跟秦家没有丝毫关系。”
“不!我跟惜儿有婚约…”阮郁之不甘地叫道。
秦梓煦冷笑道:“正是如此,婚约的事情不如咱们到应天府去说说清楚。我秦家正要告你骗婚。”
秦梓煦的话让众人明白了,秦家绝对没有要保阮郁之的意思。这也不难理解,除非秦家的人脑子坏了,否则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跟阮郁之划清界限。何况阮郁之这也算是骗了秦家,让秦家在金陵城里狠狠地丢了一次脸,秦家岂会就这么算了?
“不…惜儿不会同意的……”
“赌上嘴!扔出去!”有人高声叫道,立刻有人涌上前来,七手八脚地抓起阮郁之就往外面,后面还有人跟着,手里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阮郁之身上扔。阮郁之一个文弱书生,双拳难敌四手,人还没出门就已经全身上下被酒水菜肴弄得狼狈不堪。还不知道是谁拿硬物砸的鼻青脸肿,哪里还有半分的才子模样。
“因为紫嫣的私事,让各位见笑了。还请各位回阁里坐下,今晚的酒水由紫嫣请了。”站在春风阁门口,紫嫣歉疚地对众人笑道。众人纷纷称谢,不屑地瞥了阮郁之一眼转身回春风阁去了。不一会儿,里面再一次想响起了丝竹舞乐之声,人们也继续推杯换盏不亦乐乎。
阮郁之趴在春风阁门口的地方半天也爬不起来,身上被砸了的各种东西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更是诡异的让人掩鼻绕道而行。紫嫣站在几步外,神色淡然地望着他。脸上既没有仇恨也没有妩媚婉转的笑容。好一会儿,阮郁之才终于抬起头来看到站在旁边的紫嫣,眼底顿时迸射出愤怒的火焰,“颜罗衣!你居然敢算计我!”
紫嫣淡淡道:“我只是想要将我的东西拿回来。既然阮大人不肯还钱,那么就等着接应天府的大人还找你问话吧。”
阮郁之冷笑,一脸的狼狈让他显得格外的狰狞,“你以为,应天府尹会接你一个青楼贱人的状子?”
紫嫣捂嘴笑道:“我是贱人,那么…骗我这个贱人的银子的阮大人,你又是什么东西?”
“我不会放过你的!”
“呵呵,你当你是什么东西?阮大人,你找人想要我命的事情我还记着呢。”
阮郁之心中一惊,很快又平静了下来,“你有什么证据?”
紫嫣冷冷一笑,转身走进了春风阁。她是没有证据,但是没有证据不代表阮郁之就能这么逃过去了!
“贱人!”看着紫嫣离去的背影,阮郁之心中恶狠狠地骂道。看到自己这一身的狼藉和今晚的颜面扫地,阮郁之就恨不得扑上去掐死紫嫣。此时他只能庆幸,身为翰林院侍读学士他不用上朝,否则这幅样子…有些蹒跚的站起身来,阮郁之遮住脸匆匆的离开了这条繁华香气弥漫的大街。
阮郁之的倒霉日子从这一晚开始正式拉开了序幕。往日里跟他称兄道弟的人们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秦家也毫不客气的派人送来了接触婚约的书信,想不同意?没问题,咱们衙门见。阮郁之好几次上门,才刚走到大门口就被秦家看门的人拿着棍棒狠狠地赶开了。前段时间刚刚狠狠地坑了南宫怀一把的言官御史们也没闲着,第二天一早的早朝时间全砸在阮大人身上了。言官们表示:生命的意义在于运动,而言官们唯一的运动但就是打嘴仗。参倒一个够本参倒十个算业绩突出。
正在努力运气打算拿世家开刀的皇帝险些当场就把阮郁之给砍了。老子看在你能在秦家当个探子的份上努力栽培你,你特么居然连个小白脸都当不好,还留着你干什么?滚滚滚!皇帝毫不犹豫地将阮郁之的职位一撸到底,打了一顿丢出宫门外。没有利用价值的官员就不用浪费俸禄了。
再然后,应天府衙门一道封印将阮府给查封了,理由是阮郁之购买房屋的钱是从无辜女子手中骗得的,来源不正,既然阮郁之不打算还钱,那么将那座宅子赔给债主好了。于是…阮大人正是流落街头流离失所了。
在金陵,流落街头的人晚上是不能留在城里的。因为皇城的晚上是有宵禁的,过了宵禁时间还在外面逗留的人一律锁拿甚至是当场格杀。所以阮大人只能跟城里那些乞丐一起去挤城外的破庙。在破庙里,呼吸着难闻的气息,感受着十月虽然不算冷却也觉对不暖和的夜风吹拂,抖成一团的阮大人终于开始思考他到底为什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因为阮郁之的倒霉,南宫墨的心情足足好了许多天。就连靖江郡王接二连三的上门骚扰都没能破坏她的好心情,反正…卫鸿飞也是见不到长平公主的。皇帝办事的效率不满,没过几天新的公主府就赏赐下来了。就在燕王府旁边一座空置了不少年的府邸。虽然空置了不少时间,但是内务府一直是又派人打理看守的,所以只要稍稍修整一番就能够住进去。何况如今他们住着燕王府,也不着急搬家。没过两天,楚国公府便送来了帖子,楚国公府二公子和归化将军爱女商念儿的大婚之期要到了。
虽然跟南宫绪和南宫晖两个哥哥关系平平,南宫晖的婚礼南宫墨还是很给面子的一大早就拉着卫君陌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