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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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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节
      张九龄得意的笑,李林甫无奈的笑,高力士、王鉷很矜持的笑,李天霸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他用力的拍打着江鱼的肩膀,大声笑道:“嘿嘿,兄弟,你就从了罢!谁叫你这事情闹得太大了?你看看在朝廷里哪个当官的敢去赌坊这样豪赌啊?你可好,最大一注都押了五万贯,诶,小子们把这事情告诉我,咱都被你吓了一跳啊!啧啧,破财消灾,破财消灾啊!”
      咬咬牙,看着李隆基故作严肃的面孔,江鱼心里一阵的腻味,他奶奶的这叫什么事情啊?堂堂大唐朝的皇上,大街上敲诈臣子的钱财去赈灾?这,这,这,简直就是开天辟地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自己的确是去豪赌了半个月,但是这也是辛苦钱啊?江鱼恼怒的瞪了李天霸一眼,如果不是花营的探子把这事告诉了李隆基,他怎会知道呢?有气无力的,江鱼朝李隆基拱手道:“得了哩,咱认罚,咱出三十万贯钱如何?这半个月咱就赢了这么点,您看看要不要?”
      三十万贯?李隆基明显被这数字吓了一跳,去年大唐朝的赋税收入才一千多万贯,他也没想到从江鱼手上就能‘敲诈’出三十万贯哪?这事情和江鱼没多大关系,不管是恶意的还是善意的,他反正是去赌坊赢来的这么多钱。可是这三十万贯出自太子手上,这事情就让李隆基心里有点嘀咕了。别人也不知道李隆基心里在想什么,总之是李隆基沉默了一阵,突然笑起来,玉箫拍了拍江鱼的手臂,李隆基笑道:“小鱼儿,有你的啊?你做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也不管你啦。明儿个把钱交上去,我心里记着你的好处哩。今日天气不错,陪我到处走走罢。”
      江鱼鞠躬应是,和李林甫交换了一个无奈的极其心疼的眼神。李林甫抬头看着天,左手食指很隐晦的指了指张九龄,意思就是说,敲诈江鱼的钱去赈灾这样离谱的主意,是张九龄提出来的。江鱼心里那个恨啊,对张九龄顿时恨到了骨子里。只是,江鱼心中居然还是有点惧怕张九龄,只能没奈何的磨磨牙齿,瞪了他一眼,乖乖的跟在了李隆基身后。
      李隆基身为大唐的皇帝,却和那些围观的看热闹的百姓一样,奋力的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眼珠子‘叽哩咕噜’的就在那商会门口的胡女身上打量个不停。不说别的,这胡女的皮肤白得好似牛乳一样,更兼身材高大比李隆基还高了一头,一对胸脯高高耸起竟然有哈密瓜大小,一条腰肢却又是纤细结实得厉害,两条惊心动魄的长腿充满了力量感,更是紧紧的合在一起,大腿根部居然连一根手指**去的缝隙都没有,看起来好不让人心动神摇。李隆基的眼珠子啊,就在那胡女的身上不断的打转了。
      江鱼灵识往那胡女的身上一扫,嘻嘻笑了几声,凑到李隆基耳朵边低声说道:“老爷子,这女子还是处子哩。咱用脑袋担保她还是雏儿。”
      “嗯,处子好啊。二八处子,豆蔻梢头。”李隆基点头赞叹了几句,突然间回过味来,一玉箫拍在江鱼手上,低声骂道:“她是处子和,和老爷我有什么关系啊?嗤,简直就是不知所谓。。。诶,胡人女子却也见得多了,这金色头发蓝色眼睛的,却是极其罕见的哩。”
      那胡女在商会门口搔姿弄首了一阵,突然绽开两片红唇微笑道:“诸位大唐天朝的客官,民女凯瑟琳在此有礼了。今日赏宝大会,是民女的主人,尊贵的莫罕大老爷亲自主持的。哪位客官只要有十万贯的身家,就有那资格进来参加赏宝大会,却是不用请帖。”这胡女高鼻梁、深眼睛、嘴唇红润,有一股中原女子所没有艳丽丰韵,更兼嗓音清脆好似银铃一般,一口汉化更是流利清晰,好不让人疼爱。
      李隆基眼睛一瞪,回头朝李林甫喝道:“哥奴,你身上可有十万贯钱?陪老爷进去参加这赏宝大会。”他看到旁边有那长安的富商巨贾用马车拉来了一箱箱的金银,通过验证后径直进了商会,不由得有点心痒。李林甫面色一变,差点没哭出来,十万贯啊?谁能随身携带?他急忙向江鱼求助,轻轻的拉了拉江鱼的袖子。
      江鱼微微一笑,朝李隆基躬身道:“老爷,咱们直接进去就是,他们还敢问咱们验那钱财不成?”说完,江鱼暴力分开了前面看热闹的人群,李天霸肩膀左右一扛,将最前面的几个围观者撞飞了开去,两人护着李隆基直往那商会大门行去。
      商会门口的胡女还有那几个商会的护卫呆了呆,急忙迎上来。胡女微笑着朝李隆基行了一个古怪的礼节,柔声问道:“不知这位大老爷尊姓大名?我们商会今日的赏宝大会,没有开具请帖,只要是能拿出十万贯钱的,都能进去参加。不知道大老爷您?”
      一股无形的威势自李隆基身上散发出来,他冷冷的朝着胡女和几个护卫笑了笑,大步就往商会内行去。简直是玩笑,整个大唐都是他掌心之物,进一个商会的大门,还要什么十万贯的钱做保证金么?胡女还有那几个护卫只觉得浑身一软,被李隆基身上威严的气息压制,哪里还敢开口说话?眼睁睁的看着李隆基大步行了进去,那几个护卫还算尽职,勉强的伸出手来,想要拦住李隆基身后的人。
      李天霸眼睛一瞪,身上一股沙场百战大将才有的血腥屠戮的气息冲天而起,吓得几个护卫连连倒退,那胡女更是满身大汗,差点没吓得哭了出来。可是李天霸身上的气息,却又比不过江鱼的。江鱼只是随意的释放了一点自然之心模拟的洪荒巨兽的气势,那狂暴、血腥、高高在上处于食物链顶端的生物仰天咆哮时的狂放气焰,直接把那几个护卫吓得晕了过去。还好江鱼看出李隆基对这个胡女似乎有这么一点意思,故而释放的气势只是作用在哪几个倒霉的护卫身上,饶是如此,那胡女也被突然间好似变了个人的江鱼吓得倒退了几步,差点坐在地上。
      第七十五章 爆炸 (9769)6.10
      李林甫嘻嘻哈哈的和王鉷、高力士几个一拥而入,看都没看地上晕倒的几个护卫。张九龄则是怒目拍了一下李天霸的脑袋,随后朝江鱼喝道:“仗势欺人,以暴力威吓这些无知百姓,可是大丈夫所为?”张九龄目光一瞪,眉目中自有极大的威严放出。
      李天霸凛然受教,江鱼则是吊儿郎当的看着张九龄,歪着脑袋说道:“咱可不是大丈夫,鱼爷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做中原最大的帮派头子,嘎嘎,大丈夫?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鱼爷是绝对不会做的。”眼珠一转,江鱼怪笑道:“刚才老爷他,似乎也是这么进去的?”张九龄张了张嘴,一时间无言以对,气恼的甩了一下袖子,大步踏进了商会。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江鱼都说自己不是大丈夫了,他张九龄还能怎说?何况,的确,确实,刚才李隆基也是用气势威吓人,这才进去的啊?
      这胡人的商会规模极大,一行人在一间大房间内更换了干净的毛皮制造的拖鞋和宽敞松软的外袍后,被两名皮肤黝黑的昆仑奴少女引进了一条幽深的甬道。甬道四周都是以檀香木搭建,甬道内香气袭人。地上则是铺着三寸厚雪白的驼绒地毯,价值极其昂贵。甬道两侧隔着三五丈远就有一展小油灯,灯盏内燃烧的是抹香鲸的油脂榨出的精油,一股氤氲的气息让所有人好似行走在云端雾里。李隆基拊掌赞叹道:“有人说这些胡商富可敌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看了看地上铺着的雪白地毯,嘴角顿时歪了歪,他自己寝宫中,似乎还没有这么一条哩。
      江鱼凑上去,低声笑道:“老爷您若是想要这些东西,还不容易么?派出大军把他们的地盘占下来,他们的东西,自然也就变成咱们的了。”
      眼睛一亮,李隆基咳嗽了几声,低声说道:“此事,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嗯,嗯,四邻不稳哪,这出兵之事,还得从长计议才是。”顿了顿,李隆基又不无神往的说道:“只是听闻走过大食国的疆域,极远处的西方又有一片大洋,那里盛产各种宝石宝钻,更有很多希奇的物事是我们中原所没有的。他们那里一柄宝刀,在中原就价值千金,而他们一国的武士,手持的都是这样的宝刀。嘿,嘿嘿。”
      冷笑了几声,李隆基身上一缕杀气闪过,回头朝李林甫点点头,李林甫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微笑着朝李隆基使了个眼色。江鱼心里顿时变得一片儿透亮,好了,可怜的高仙芝高大将军,您就带着人马冲过葱岭去试探大食的兵锋罢。若是你赢了,就一直往西边打过去,你不在中原和我捣乱就行。你若是输了,呵呵,在那一片异国的土地上,你高仙芝还能回来么?
      想到上次李林甫给自己所说的安排下来对付高仙芝的计谋,江鱼心里就是一阵冷笑。就这时,拐了几个弯,好似向地下走了一段路程,赏宝大会的会场到了。会场内灯火明亮,抹香鲸精油灯的灯光映照着场内一个个直径三尺多的银盘上那一堆堆银色、紫色、黑色的珍珠,整个会场真正只能以珠光宝气来形容。
      江鱼他们刚刚走进会场,一名身材矮小枯瘦脸上有一脸雪白胡须的老头儿就迎了上来,恭敬的朝着李隆基深深的鞠躬后长声说道:“尊敬的客人,对于凯瑟琳他们的无礼,我莫罕致以最深的歉意。”顿了顿,老头儿直起腰来说道:“莫罕来自于极其遥远的地方,在西方的一片大海边,有一块神奇的国土,我莫罕就来自于那里。这次我的商队顺利的来到了传说中的大唐朝,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诸位老爷原谅。”说完,莫罕又深深的鞠躬了下去。
      李隆基轻轻的哼了一声,淡淡的对莫罕说了几句欢迎远道而来之类的客套话,随后径直带了人坐在了会场最中间的一处软榻上。莫罕惊讶的看了一眼气势气度都如此让他心惊胆战的一行人,急忙找这个商会的老板,叫他出来帮自己辨认人。莫罕觉得这群人应该是在长安城极其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但是他初来乍到却不认识这样的人物,不请这里的主人帮忙,他还真害怕得罪了不应该得罪的贵客。
      一会儿的功夫,布置成圆形的会场内已经坐满了前来参加赏宝大会的富商巨贾以及朝廷中的重要人物。几个门阀世家在长安城的代表以及那些朝廷中占据高位的公侯一眼认出了李隆基,顿时屁股上好似贴了铁钉一样扭动着,只觉得软榻上柔软的皮毛简直就好似刀山一样让他们难受。有心要上去行礼罢,李隆基却又摆出了一副谁都不认识的嘴脸,江鱼更是在旁边摩拳擦掌的好似谁敢过去就揍他一顿的架势,谁敢过去啊?
      还好高力士觉得这群人可怜,派了身后两个小太监把李隆基只是来这里看看希奇的事情告诉了这些人,世家门阀的人顿时安下心来,那些朝廷显贵却依然是面色忐忑,寻思着等会不管见到什么样希奇的宝物,不管自己如何的想要得到这宝贝,可也不能去竞价拍卖。
      等到会场被人占满,莫罕连同一名身材高大的胡人老者一起走了进来。两人朝四周所有的客人行了礼,就坐在了李隆基他们旁边的一张软榻上,那身材高大的胡人老者沉声说道:“诸位尊贵的朋友,这位是莫罕,从遥远的天方最西的地方来到大唐。他携带了很多珍奇的宝物,非常的珍贵,非常的罕见。明年开春之后,就在这里,将要举行一个正式的拍卖大会,让大家有机会得到自己心仪的宝物。”
      停顿了一下,老者笑道:“今天举行的,是一次不正式的赏宝大会,就是让大家见识一下,莫罕兄弟带来的宝物中的一部分不算最珍贵的东西。呵呵呵,若是有意,今日大家也可以出价竞争一部分宝贝。”老人的这话说得很明白,仅仅长安城的富商,还没有足够的力量消化这一批宝物,所以在正式的拍卖大会之前,先来一个赏宝大会,让大家见到这里面有多少珍宝,让大家把莫罕带来的货物的名声宣扬出去,引来更多的大唐朝的富商来竞争,这才是赏宝大会的主要用意。至于说进门的十万贯钱的保证金,却也是必须的,总不能说你一个街头地痞都跑来参加大会罢?总要有点身份地位的人才能进来才是,否则你也没有足够的钱竞拍啊?
      胡人做生意都极其的干脆,一番开场白说完之后,莫罕轻轻的一拍双手,两名昆仑奴就面色严肃的抬着一个玉盘从旁边一闪金光闪闪的小门内行了出来。那玉盘放在了莫罕身前,莫罕轻轻的揭开了玉盘上覆盖着的一块淡绿色绸缎,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诸位尊贵的朋友,这是一柄绝世的宝刀,真正的绝世宝刀,天下再也不可能有第二把的宝刀。”
      玉盘上是一个紫檀木雕刻的刀架,刀架上是一柄长有五尺许粉红色半透明好似琉璃一样的长刀。刀体弯曲狭长,和大唐常见的形式不同,刀体内有一种好似活物般游动的红光。让众人感觉到奇怪的就是,这三寸多宽的刀体内,居然好似冰冻一样的封着一段完整的鱼骨。鱼头就是刀头,鱼尾就是刀柄,数十根尖锐的鱼刺从那刀背上探了出来,巴掌长的细细鱼刺上居然闪烁着一丝丝金色的光芒,很是神奇。
      莫罕抓起长刀,沉声道:“这是我们天方最有名的大匠师打造的宝刀,刀成后三年不小心被它的主人掉入了海中,被这尾奇异的拥有天雷力量的神鱼吞吃。数十年后,这柄刀和这鱼的骨头已经融为一体,从普通的凡间的宝刀,变成了拥有天雷力量的神器。”他得意的笑道:“不要看这刀这么长大,它实际上只有不到三钱重,轻如羽毛却锋利无比。”
      那两名昆仑奴抬出了一根碗口粗的纯钢棍子,莫罕手起刀落,轻松的在那钢棍上劈了七道。‘嚓嚓嚓嚓’几声细微的响声,地上落下了几块断裂面整齐光洁的钢锭,场内的客人同时惊呼起来,纷纷称赞这果然是神仙才能使用的兵器,否则外观如此脆弱不堪一击的宝刀怎会如此的锋利?在场的门阀世家的代表都有一身不弱的武功,自然能看出这莫罕就是一普通常人,根本没有一点儿武力。他居然能挥动这长刀如此快捷的劈出七刀,显然正如他所言的,这长刀轻得没有道理,只有三钱重。
      所有人的眼珠子都绿了,这等宝刀若是落入自己手中,给自己家族中的高手护卫佩戴,杀伤力起码可以提升一倍。尤其大唐朝四大家族的代表身体都哆嗦了起来,他们族中的元老都在修炼江鱼卖出去的《**玄功》,一旦他们结成了金丹,凡间的兵器哪堪他们使用?定然需要这么一柄奇妙的兵器啊。
      崔家的代表崔五先生第一个举起手来:“莫罕先生,你直说罢,你这柄宝刀想要多少钱?我们崔家都可以满足你。”
      李隆基兴致勃勃的看着哪宝刀,正打着主意是不是要让买下宝刀的人事后把这刀献给自己,江鱼坐在李隆基身边自言自语的说道:“无非是一柄上品法器级别的兵器,虽然带了点雷霆的力量,却也只是最普通的天雷之力,算不得什么太好的兵器。唔,我现在应该都能炼制下品的灵器罢?一柄上品法器而已,嘿嘿,若是能卖钱的话。。。”
      李隆基顿时醒悟,身为道门的护法,江鱼自然有一些凡人所不能想象的手段才是。他手上玉箫准确的拍中了江鱼的手腕,低声说道:“哦?小鱼儿你有这样的本事?朕年少时也曾仗剑江湖,对这刀剑之物却是极其喜爱的。不如,你炼制一柄宝剑送给朕?唔,朕也就不出钱向你购买啦,朕是君,你是臣,有什么好东西献给朕,是理所应当的嘛。”李隆基笑得那个得意啊,看得江鱼差点就起了弑君叛乱的念头。
      一干世家门阀的代表在那里拼命的喊价,恨不得现在就把那宝刀抱入怀中。哪知道那可恨的莫罕却是微微一笑,将那宝刀又放回了刀架,微笑道:“诸位尊贵的朋友不要焦急,这柄宝刀,总会属于你们中的一个人。但是如此宝物,若是不经过一个正式的隆重的仪式,怎能对得起它的身份?所以,这柄宝刀,我们会在明年的正式拍卖大会上拍卖,今天么,只是让大家来鉴赏鉴赏。”
      场内的近百名富商巨贾乃至朝廷显贵同时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娘,若非李隆基坐在那里,怕是早就有人站起来用自己的身家地位来威吓莫罕了。谁不知道若是等到明年,这把宝刀的价钱起码会翻上几番?到时候天下不知道多少势力的代表会好似闻到血的鲨鱼一样扑过来,自己得到宝刀的希望,那就变得额外的渺茫了。
      只有李隆基在那里拊掌低声叫好:“高明,高明,先吊起所有人的胃口,让在场中人把这宝刀的利害之处宣扬出去,到了明年,呵呵,这刀的价钱可就不止今天的这个价码了。”李隆基心里得意,他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俯视着在场的所有权贵富豪――看啊,你们为了一柄所谓的上品法器争得面红耳赤,朕坐在这里一声不吭就能得到一柄更好的兵器,呵呵,难怪朕是君,你们是臣――不过,什么是上品法器?李隆基有点糊涂的看了看江鱼,什么又是下品灵器呢?
      随后莫罕拿出来几件宝贝,见见精彩,样样都是罕见的奇珍,引得会场内这些见多了珍奇宝物的客人都不由得一阵阵的喧哗,拼命的叫出了一个个高昂的价钱。只是莫罕丝毫不为之所动,一副稳坐钓鱼台,静等人上钩的做派。其中有两件宝物,让江鱼都不由得眉头一跳,差点出手抢夺。其中一块居然是结成了玉髓里面有一滴玉髓灵液功能几乎能起死人肉白骨的白玉,另外一样则是蕴含了极其强烈的庚金之气,纯粹没有杂质的,几乎可以和开天辟地那一刹那产生的庚金之气相媲美的人头大小的一块白金。
      江鱼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莫罕,这家伙从哪里弄来的这些古怪东西?一件上品法器还招惹不出太大的麻烦,毕竟如今道门的高手手上多少都有一件两件灵器。可是这一块白玉和那一块白金,就是可以让人打破头的东西。那一方白玉落在蓬莱岛某些炼丹走火入魔的老道眼里,杀人越货的事情他们可能都做得出来。那一块白金若是被一气仙宗专攻铸造冶炼一道的道人发现,呵呵,怕是这个胡人商会都要被炼成飞灰。
      无知者无畏啊,江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来,等会要再去袁天罡的道观一次了。这里居然有这样的天材地宝出现,莫非这莫罕找到了某处灵窟么?大唐朝的军队要一路征战厮杀不知道耗费多少年才能到达莫罕的家乡,可是对于大唐的修道者来说,几乎代表着天地间最强横的一股力量的道门修士,有哪个地方是不能去的?
      呵呵,如果通过这条情报再获得一个灵窟,江鱼都开始好笑那些道门的长老要如何给自己奖赏了。一个接灵诛邪阵就能打发江鱼么?这是明显不可能的,若是他再立下一个大功劳?江鱼心头在极其快意的狞笑。
      李隆基却是不感兴趣的看了看那些宝物,在那软榻上扭动了一下身躯,突然凑到了江鱼的耳朵边低声嘀咕起来:“江卿家,朕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交待你去做。”李隆基的脸色极其的严肃,用无比森严的目光看着江鱼的眸子,好似要把千钧重担放在他肩头一般。
      “您请吩咐?只要您一句话,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我江鱼不含糊。”江鱼嘴一顺,就把充满了江湖韵味的黑话‘吧唧吧唧’的说了出来。
      李隆基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他低声说道:“朕也是如此想的。这件事情交给张九龄去做,他怕是要指着朕的鼻子破口大骂。若是交给其他人做,也没你做来那样干净利落不留任何的痕迹。嗯,你可明白?”
      认真的点点头,江鱼看着李隆基那保养得极好凑在自己面前只有三寸不到距离的白玉般的面颊,认真的说道:“您吩咐就是。”
      歪了歪嘴,李隆基扭动了一下身体,咳嗽了一声,看了看那些正被莫罕拿出来献宝的宝物,长叹一声后,李隆基这才叹息道:“小鱼儿啊,你要明白,这些冷冰冰的宝贝,对朕可没有任何的吸引力呀。朕富有天下,这天下都是朕一人的,什么珍奇宝物能让朕动心呢?这些冷冰冰的死物,诶,不值得朕来浪费精神啊。”
      原来如此,江鱼看了看李隆基,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陛下的意思是说?您想要的是那些暖乎乎的活物么?暖玉温香,这才是活宝呀。得了,臣明白了,臣等会就去办这事情。”他一脸的忠君爱国,一脸的忠心耿耿,看得李隆基是无比的感动,用力的拍了拍江鱼的胳膊,低声的赞叹了他几句。所谓的忠臣良将,就是江鱼这样的人啊,能急君王之所急,能想君王之所想,忠臣啊。
      李隆基看向江鱼的目光中凭空又多了几分欣赏,这眼神落入其他人眼里,却又值得某些人烦恼很久很久。李林甫则是面带笑容的在一旁偷偷的观察李隆基的面色,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事情,他的手指,很轻巧的在膝盖上弹动起来。
      不等赏宝大会完结,已经没有了什么太大兴趣的李隆基就起身告辞了。莫罕还有那商会的老板惊愕的看到在场客人中身份最高贵的那些人一个个恭敬的站起来朝李隆基行礼,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道李隆基是什么来头。还是那商会老板反应得快,急忙追上了李隆基,恭恭敬敬的送李隆基他们一行人出门,同时对自己没有尽到地主之谊感到无比的歉意。李隆基胡乱的敷衍了这胡人老头几句,带着人扬长而去。按照李隆基的计划,他今天还要去大慈恩寺附近逛逛呢。
      江鱼却是留在了商会门口,他一手抓住了那商会的老板,笑着问道:“这凯瑟琳,是莫罕的奴隶?”
      商会老板惊讶的看着江鱼,猛然回头看到李隆基正一步一回头的往这边看呢,他顿时一阵恍然,连忙笑道:“正是莫罕兄弟的奴隶。莫罕他从天方带来大唐的,一路上请了曾经来过大唐的商人教授她大唐的语言还有大唐的文化风情,也不知道耗费了多少心血哩。”毕竟是商人,这商会老板已经开始大力鼓吹凯瑟琳的血统之高贵、素质之绝妙、品性之完美,就好像他每一次拍卖某件宝物时,都要吹得天花乱坠的惯例。
      “少罗嗦,让她打扮打扮穿上一点正经点的衣服,套上马车跟我走!”江鱼不耐烦的打断了商会老板的话,他冷声说道:“我不管你们耗费了多少心血心力在上面,幸好今天要这个姑娘的是。。。是我们大老爷,鱼爷我给你一点面子,不做那强买强卖的事情,你给我一个合情合理的价钱,我现在就带着人走。一个女奴,你可不要把鱼爷我当肉头来宰。”
      江鱼面上凶气直冒,吓得那商会老板连连倒退了几步,急忙点头应是。他不答允也不行了,江鱼这无赖,居然在说话的同时,从腰带里把自己的金鱼袋给翻了出来。一根紫色的丝绦悬挂着金鱼袋,金鱼袋旁边挂着一方团龙玉佩,这两件东西让那在长安城中做了十几年生意的胡人老头是面色一变,已经明白了江鱼的身份。老头儿很茫然的回头看了一眼走出了数百丈还在往这边不断打量的李隆基,脸上顷刻间堆上了亲切的笑容:“这位大人,这事情好说,好说啊?得,您请进去喝一杯茶,咱们马上就让凯瑟琳打扮了跟您走。嘻嘻,凯瑟琳能够伴随贵人,这是她的福气呀!说什么钱啊?那太看不起咱们啦。嘿嘿,以后您就是我们商会的贵宾啦,您以后在咱们这里看中什么东西,都给您九折的价钱!”
      老头儿笑得无比灿烂,江鱼也笑得极其的灿烂,他一本正经的摇摇头,大声说道:“这样怎么好意思呢?不要钱,我这不是变成了强抢么?钱,这是一定要给的。给我一个公平合理的价钱,再给我打一个九折,呃,马马虎虎也就算啦。”
      江鱼伸出手去用力的拍打着胡人老板的肩膀,拍得那老头儿满脸苦笑――这位大人,好大的力气啊?
      远处的一处屋顶上,静静的站着一人。他全身裹在一件漆黑的大衣内,那衣料的质地极其古怪,好似最深沉的黑夜,秋日的光芒照耀在上面,没有一点儿反光。那深邃的黑色中,却有一层暗淡的血色隐隐泛出,一道道扭曲的面孔在那血色里挣扎翻腾,好似要冲出这衣服的束缚。他站在屋顶上,附近的光线、热量、声音、乃至方圆数尺内的所有颜色都被他吸得干干净净,那里就是一个扭曲的黑色空间。
      “这个无耻的仗着权势强买强卖的家伙就是江鱼?唔,他也是修道人么?这样的品性和我们倒是有点差不离,他居然也能修正道?老天爷瞎眼了么?”那人含糊的咕哝了几句,低声抱怨道:“昨晚把我的那一道分身毁掉,还劈碎了一杆血战旗的,就是他?呼呼,不像啊!不过,杀了他就是。小小一个江鱼算不得什么角色,他只是我们和太子全面合作的奠基石罢了。呼呼,这太子好生废物,居然要我们杀死江鱼,才肯和我们合作,简直莫明其妙。”
      一拳,抽空了方圆百丈内的所有空气,一拳,让那人脚下的房屋粉碎,一拳,让百丈内的路面石板尽皆化为齑粉。
      仅仅是作势出拳,那人的拳风已经将百丈内的一应物事震碎,化为一道道黑色的能量狂潮冲入了他拳心中那一点血光中。‘吼~~~’,仰天一声咆哮,这人嘴里喷出一团炽热的雾气,身体凌空一闪,那拳已经到了江鱼面前。那人身形所过之处,十几座楼阁被震成粉碎,楼阁内的人被震成血浆化为一道道血气汇聚进他拳风中,地上被拳风抽出了一条深有近丈的沟渠,那人身周丈许,已经化为一片朦胧。
      如此强悍的一拳,在距离江鱼还有丈许时却变得天高云淡,清清楚楚。那人的身形四周没有丝毫异相,没有一点儿外露的劲气泄漏,那人的动作几乎能让旁边的凯瑟琳乃至那胡人老板看得无比清晰――靠近江鱼,一脚朝江鱼面前踏下,那人‘慢条斯理’的挥出了简简单单的一拳――因为江鱼太高,比江鱼矮了两尺的这人一拳只能砸向江鱼的上腹部。
      ‘哼’,江鱼体内一道凉气本能的运转起来,玄八龟成为江鱼的御灵之后给江鱼带来的好处终于体现出来。冰凉的能量在江鱼皮肤下组成了一片片坚韧的护甲,尤其是在上腹部方圆三寸许的地方变得尤其厚重。江鱼甚至能感到一块龟甲从自己的肚子里冒了出来,龟甲足足有两厘厚,准确的拦在了那拳头面前。
      ‘轻描淡写’的一拳命中江鱼肚皮上突然冒出来的那块甲胄,穿透力极强,带着无边死气的一股血红色真元呼啸着从那拳头上轰出。玄八龟的本命精元所化的那一块甲胄被打成粉碎,一道冰凉的气息又涌回了江鱼身体。那挥拳偷袭江鱼的人发出惊喜的笑声,他拳头上传来的感觉告诉他,他的拳已经粉碎了江鱼的某一块身体组织,拳头前应该就是江鱼那脆弱的内脏。
      “炼什么**玄功哪?真正最强的锻体法门,还是我们魔道所学!”那人狞笑了一声,为了一击就杀死江鱼,他的拳头微微一缩,随后更加了三成力量,这才继续轰向江鱼的身体。
      可是,他打碎的是玄八龟的精气所化的那一层无形有质的甲胄啊。江鱼已经反应过来,他提起全部的力量,趁着那人缩拳蓄力的电火石光一刹那的功夫,左拳狠狠的和那人的拳头对碰了一击,他右手肘子带起一道凌厉的劲风,居高临下的砸在了那人的面孔上。
      ‘砰,嘎’,没有一点儿劲气外泄,两人硬碰硬的用全部的肉体力量对撼了一记。江鱼左手五指疼痛欲裂,那人的右拳却整个被砸成了粉碎,毁灭性的力量直透身体,他的右臂‘哗啦’一声炸成了血雾喷出,一条白生生的骨头在空气中晃荡了一下,突然炸裂开来。江鱼的右手肘狠狠的砸在了那人的脸庞上,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骨头断裂声,江鱼的手肘陷入了他的面孔足足有三寸深,一蓬血柱狂喷了出来。
      好强悍的生命力,好强悍的身体。这人被江鱼打成了这样,他居然还能猛的一个急跳跃,跳上了街对面的屋顶,撒腿就跑。奔跑间他身上鲜血狂喷,好似一道活动的喷泉。那人凄厉的嚎叫起来:“上当啦,上当啦,他娘的,这厮是个硬点子!他,他,他怎会有这么高的修为?”这人愤怒到了极点,没人告诉他,没有人告诉他江鱼是这样一个肉身修为居然比结成了魔婴专修肉体的阿修罗宗高手还要强悍的人物。他迸发全部魔元,动用全部肉体力量,甚至还抽了数百人的生魂精血作为助力的一拳,居然被江鱼硬碰硬的粉碎。
      江鱼怒啸一声,拍了一下隐隐作痛的肚子,迈开两条长腿跳上了对面屋顶,朝那人直追而去。他大声吼道:“魔崽子,来了长安城捣乱,你还想要逃走不成?兄弟们,给老子围上!”
      作为御灵的主人,江鱼有权力控制御灵的全部行止。他心神一动,不知道正在哪里玩弄那些斯文勾当的玄八龟化为一道乌光从他胸口被丢了出来,江鱼根本不知道尊老爱幼是个什么概念,他抓起玄八龟的脖子,大声吼道:“魔崽子,看老子的无敌暗器!”
      ‘飕’的一声巨响,江鱼将两尺高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玄八龟抖手就朝那人砸了过去。
      “啊呀!苦也!”玄八龟手忙脚乱的抱住了自己手上的一卷古籍,缩起脖子,认命的朝那人飞去。
      那人一声怒啸,奋起全部的力量,左拳狠狠的反手一拳,狠砸在了玄八龟的身上。
      可怜!天下真有人敢用肉体和玄武一族的近亲玄龟来比拼肉身强度!那人一声惨嚎,手臂好似一条豆腐一样被砸成了粉碎,玄八龟不受任何阻碍的从他身边飞了过去。被江鱼当暗器砸碎了这人一条手臂的玄八龟还好整以暇的在飞过那人的时候怒目喝道:“兀那小子,你打我老人家作甚?”玄八龟认命的,抱着那一卷古籍,被江鱼凌空打飞了数里地,一头扎进了长安城的城墙里,将那城墙砸穿了数尺大的一个窟窿。
      灰头灰脸的玄八龟扑腾着两条小短腿,一边吐着嘴里的石子儿,一边在几个城卫军看鬼一般的眼神中爬出了那窟窿。他嘀嘀咕咕的抱怨了几声,脑袋歪了歪,小心翼翼的翻阅了一下手上的古籍,发现那书本完好无缺,顿时裂开嘴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两条小短腿扑腾得老快的,也不去管江鱼的死活,一溜烟的就往国子监的方向跑了过去。
      那人左右手臂都被打碎,不由得心头一阵火爆,魔道修士那特有的凶悍不畏死的狠劲直冲了上来,他怒啸道:“既然如此,就一起死罢!。。。师弟,记得给我报仇啊!”
      他团身一个旋转,化为一道黑光直冲江鱼而来。他体内元婴直接粉碎,引动全身所有的能量就要爆炸开来。
      一名修成魔婴的魔道高手自爆,整个长安城都要与他陪葬!
      江鱼吓得魂飞天外,扑上去一手抱住了那自爆的魔修,怒吼道:“我操你祖宗!只是打断了你的两条手臂,你,你,你怎生就发狂了?”
      根本不敢让这疯狂的家伙在长安城自爆,江鱼施展全部身法,身体化为一道火红色的箭光,呼啸着往终南山的方向直射了过去。
      数息之后,只见终南山的方向一阵奇光异彩急速闪动了一阵,一道漆黑的蘑菇云猛的腾空而起。长安城剧烈的颤抖了几下,随后一道狂飙横扫而来。刚才被江鱼打破的那一堵城墙‘哗啦啦’的被那狂飙震塌了百多丈长的一段,漆黑的狂风冲进城内,就看到数百人尖叫着被那风卷起来有数十丈高,呼啸着甩向远处。
      国子监外一处古董阁内的玄八龟猛的打了个哆嗦,他茫然的抬头看了看天,摇摇头说道:“呃,还没死?他还没死,我也不会死?唔,不管这么多啦。。。以小老儿之见,这尊青铜鼎的来历可是了不得呀。看他的铭文古朴厚重,又是这等上古的妖族文字,显然是当年洪荒年代妖族权贵拿来祭祀所用的祭品。”玄八龟摇头晃脑的对身边围着的十几个白须老头口沫四溅的讲述着眼前一尊丈许高的青铜鼎的来历。
      “当然了,所谓的洪荒时代,这事情说起来就长久了。。。妖族文字?你们没听说过妖族是什么东西?哎呀,这说起来,就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啦。。。”
      “那时候啊,天神和修炼有成的仙人,他们都在大地上居住,那时候的人间呀。。。”
      一根草木都没有被伤到的终南山某处山涧里,浑身血淋淋的江鱼艰难的从一条溪流中挣扎着爬了起来。他仰天长呼道:“救命啊,有人吗?师祖啊,救命啊。。。俺差点没被炸死啊!”
      很凄凉很悲凄的声音,随风飘出去了很远哪!
      第七十六章 中秋之夜(9265)6.11
      “啧啧,不知道皇上这次又被宰掉了多少油水?”站在朱雀大街正中最大的十字路口上,江鱼抬头看着天空那层层叠叠淡紫、淡金、乳红、蔚蓝的将整个长安城都笼罩其中的光罩,连连感慨。长安城四角的城墙上,被连夜埋了四尊高有十几丈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的雕像,加上埋在朱雀大街正中间地下的那一尊紫金麒麟雕像,这已经布成了一个防御力极强的阵图。真不知道李隆基花费了多少血本才让道门的人在长安城动了这么大的手脚,但是江鱼知道,今年年关的时候,李隆基一定又要在几个亲近的心腹臣子面前哭穷。
      江鱼连续两次受到魔道门人的刺杀,尤其第二次居然还‘误伤’了数百名百姓,这事情让道门高层极为惊诧,连续派遣了数百名道法不弱的门人弟子来到长安,成为皇宫内的供奉。和那四方四象的大阵一起,这些修为不弱的道门弟子,就是道门应付魔道修士的两条重要举措。对于突然到来的数百名道人,深知其中玄虚的李隆基表示了极大的欢迎和愉悦。
      有了这两条举措做靠山,江鱼如今就敢站在朱雀大街最显眼的地方背着手极其嚣张的走来走去。他甚至都想放声嚎叫了:“快来杀我!快来杀我!大好头颅,谁刀砍之?”一想到被那黑衣人刺杀自己胸口被打得淤青了一块,最后的自爆炸得他灰头灰脸受了不轻的内伤,很是吐了几口血的事情,江鱼就恨不得那些魔道修士再来和自己比划比划。仗着四象大阵的辅助,仗着长安城内突然暴涨的道门实力,江鱼有信心把来犯的魔道修士全部拿下。嗯,就算是在吐蕃碰到的那几个厉害得不像人的魔修,江鱼也有信心对付了他们。
      显摆的在大街上转悠了几圈,穷极无聊的江鱼又跑去四海楼门口看了几眼,发现四海楼确确实实是关门了,这两天也不见他们开门,江鱼这才有点悻悻然的跑去捕风营鼓励了一下正在操练军士的孙行者,又去左骁骑卫给自己的一干属下军官打了打气,请几个将领偷偷的去喝了一顿酒。胡乱厮混了一天,等得将近黄昏的时候,才因为长安城的风平浪静而变得一时间有点无聊的江鱼,这才晃悠悠的带着满身的酒气回去了自己府里。暗自掐了一个手印,打开院门,破开院内的大阵行进去的时候,江鱼还在那里算计着:“要不要去找大善智、大威势两个老和尚去算算这笔帐呢?在吐蕃,他们坑得我好苦!只是,那个华逻和尚不在,欺负这两个老和尚,不算英雄好汉!”
      江府后花园里,公孙氏正在**自己的四个徒弟,将自己的剑舞绝技毫无保留的悉心传授。五条倩影在那灿烂好似黄金一样的菊花上临风飘摇,一道道丈许长的剑光箭影横扫出数丈远近,看得江鱼是连连鼓掌叫好。他心中得意,如今公孙氏都很少去梨园教授剑舞之术了,如今想要看公孙氏的剑舞,就只有在江鱼家的后院,这如何让他不得意?
      一条裹着彩衣的倩影突然凌空一弹一折,朝江鱼这边射了过来。公孙氏俏生生的站在江鱼面前,抬手擦去了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微笑道:“郭师兄去兵部公干了,李师兄进宫陪皇上赏月,今天可是中秋佳节。刑师弟带了公文去刑部大牢,看看有没有哪里送来的死囚。凤羽前辈带了白霞子他们都出门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如今家里只有我一个呢。”
      凤羽带人出门,还能干什么?无非就是找一家上好的酒楼大吃大喝外带惹事生非罢了。江鱼朝公孙氏点点头,突然一巴掌拍在了自己额头上:“啊呀?今天是中秋么?我得去大哥那边,不然姑丈和姑姑却是饶不了我。”江鱼转身就往外走,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道:“公孙,你在长安没亲戚罢?一起去我大哥府上罢?”公孙氏微微一笑,轻轻点头,飘然去更换衣衫。江鱼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刺鼻的酒气,连忙也跑去用井水冲洗了一番,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衫,连同换了一件素色宫裙的公孙氏,就要出门。
      刚刚到大门口,踢踏着一对小短腿晃悠悠的走来的玄八龟,已经远远的朝江鱼打起了招呼:“唔,你们要出门哪?唉,今天是怎么了?那些士子书生全部不见了影子,‘博古斋’的老板也回家啦,就我老头儿一人没事做。唔,你们去做什么?”玄八龟的脖子猛的拔起来尺许长,认真的打量着江鱼和公孙氏,随后,他一本正经的朝公孙氏点头道:“你心跳得这么快做什么?”
      干脆的一把拎住了玄八龟的长脖子,江鱼将他放在马鞍前,大吼了一声‘驾’,策骑狂奔而去。公孙氏粉脸上突然一阵晕红,恼怒的横了一眼在江鱼马上挣扎叫嚣的玄八龟一眼,轻轻的用马鞭抽了一下坐下马儿,朝江鱼追了过去。所谓女儿心思,他玄八龟怎会明白?拜入了望月门下,和江鱼在一起有了这么长一段时间,有些东西,它是自然而然的生成了,只是局中人还在自欺欺人罢了。这等朦胧的东西,最恼怒的就是有人不识趣把它公之天下――公孙氏是个胆气弱的女子,江鱼虽然无赖,实际上脸皮却是很薄的。
      凉风轻拂,到处都是欢声笑语,江鱼跑到李林甫府上的时候,李林甫正好坐了马车要出门。看到江鱼带了公孙氏行来,李林甫绽开了笑容,连连招手道:“小鱼,你今天一整天跑去了哪里?大哥派了二十几个人满长安城找了一天,捕风营、花营来回跑了好几趟,硬是没找到你。中秋皇上设宴款待最亲近的臣子,你怎可不去?快快,公孙大家来了正好,大家一起去罢。”他回头指了指自己府门,笑道:“大哥家里埋了两坛陈年的桂花酒,等从宫里回来了,咱们一家人再喝酒赏月。”他拈动了一下胡须,显然是心情极好。
      江鱼摊开手,苦笑道:“我忘了今日却是中秋,今天我也没去捕风营、花营,我去左骁骑卫拉人喝了一天的酒,哪里知晓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