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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围观驸马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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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节
      见他白色里衣渗出些血色来,知道是伤口崩了。报复的目的达到,她也真不能把他折腾死,从大氅中钻出来,拍拍手道:“本宫不跟你计较了,这有一篮子药”,她下巴往桌上一探,“好好养伤,可别英年早逝了呀季大人。”说罢悠悠离开。
      待她走远后,他才不经意地扫了一眼那药篮。一篮子专治腰膝酸痛、肾亏体虚的药材成功让季大人脸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定努力……写个好点的文案……
      ☆、第 14 章
      清晨,西跨院外,季明决刚刚把密信交给锦衣卫,回身便见长公主一身戎装,正站在后山一块山石上,拉弓搭箭地瞄准了他。
      他丝毫不惧,云淡风轻上前,“殿下这是?”
      京仪随着他的走动而不断改变瞄准方位,终于在他走到自己面前来时对准他的心口,带了些恶劣的意味道:“我看见你和锦衣卫来往了。”大齐律文规定朝廷命官私下不得与锦衣卫来往。
      “殿下要将臣就地处决吗?”他负手站在原地微笑道,竹青色长袍在风中拂动着。他替皇帝办事身受重伤,借锦衣卫传递消息自然无妨。
      “对!”话音刚落,京仪放开手中弓弦,羽箭软绵绵地打在他心口,毫无攻击力。
      见他眼睫也没眨一下,她也不觉得无趣,笑嘻嘻地从山石上面跳下来,倒把季明决吓得赶紧伸手去接。
      长公主稳稳当当地站在草地上,季明决暗骂自己多此一举,收回伸出一半的手。蓦地想到她的箭术恐怕是刘信陵教的,无端升起些烦躁,冷了脸。
      两人已有十来日未见,京仪此刻便微微仰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季明决自觉已经恢复了大半,脸色应当是耐看的,只是到底经不住长公主这般无情扫视,别过脸不自在道:“长公主看什么?”
      “我在看……我在看你是不是会变脸术?”
      他没想到她会冒出这一句,这小丫头片子当真是来寻他开心的。
      京仪把弓背到身后,扳着手指细细盘算:“你看啊,你刚才来的时候满脸带笑,突然又冷了脸,现在脸是黑色的,你还说你不会变脸?”
      话音刚落,发现他脸色上又添了两分铁青,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见他气得要拂袖离开,京仪赶紧拉住他衣袖道:“好了,不逗你了,马上是祖母的寿辰,你得来,祖母要见你。”
      季明决第一反应是太后知道了两人的婚约,但见太后还毫不避嫌地让京仪来唤自己,便知应当是自己多想了。他在寺中靠太后庇佑得了几日安生日子,遇上太后寿辰,当然得前去贺寿。
      原来李京仪姐弟是为这事来的五台山。只是有些奇怪为何不是皇后或是董贵妃前来,想到董贵妃,季明决的瞳孔突然微微一缩。
      但现下不是说这事的时候,况且他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不能冲动。本打算从她手中抽回衣袖,脑中被那桩事占据着就一时没反应过来,任由她把自己拉了过去。
      京仪将他拉到自己的院子,嘟嘟囔囔道:“你给祖母准备寿礼了吗?祖母虽然不讲究那些虚礼,但该有的样子还是得有,你没准备就从我这里挑两件去。”季明决一身是伤地被抬上山,身边自然没什么可以当做寿礼的东西。
      他反应过来两人快走进院子中,眉头轻蹙,淡淡道:“不必了,我还有事处理,先回了。”说罢便快步离去。京仪站在树荫下,老大不乐意地看着他匆匆远去,暗骂一声“不识好人心”后,转身回了院子。
      ***
      是夜,季明决负手站在书桌前不住踱步,眉头始终紧锁,偶尔才执笔在纸上写下两字。
      上一世的他,彼时还只是个翰林院中的低级小官,朝廷中的许多大事都不清楚,更别提宫中秘闻。今早李京仪随口提了一句,倒勾起他关于一桩陈年旧事的回忆,但此事该如何处理,还需斟酌。
      他又提起笔,屋外却匆匆来了一人,是长公主身边的夏嬷嬷。
      夏嬷嬷来不及多礼,冲他急匆匆道:“季公子,您快去东跨院瞧瞧吧,长公主又不好了!”
      将笔放在笔架上,季明决淡淡道:“殿下怎么了?”早上不是还活蹦乱跳地要把他“就地处决”吗。
      “殿下午后贪凉,多吃了些冰过的瓜果甜品,午睡起来后就咳了起来,现下已经开始发热了!”夏嬷嬷声音中带着颤抖,毕竟长公主身子病弱,平时看着和其他小姑娘无异,但病来如山倒,普普通通的发热也是一道鬼门关。
      “殿下肠胃不好不能吃冰,你们是怎么看着殿下的!”季明决怒道,不等回答就已经一撩衣袍快步往东跨院而去。
      守在床边的竹嬷嬷见季明决一脸阴沉地冲了进来,大惊失色,立马就要赶人出去,却见随后跟来的夏嬷嬷苦着脸赶紧摇手,才知道这就是她请来的“救星”,眉头不由得高高皱起,长公主马上要满十四岁,哪能让外男随意进入闺房?
      季明决对下人之间的暗流涌动视而不见,直接掀开遮得严严实实的床帐子,果然见京仪躺在床上,面上潮红,额上布了一层薄汗,显然十分痛苦。
      “太医看过了?”他冷冷道。
      “是是是,太医还是老说法,奴婢没办法,才斗胆请了您出来。”夏嬷嬷赶紧道,眼中全是焦急之色。
      他在床边绣墩上坐下,冷声道:“多余的人都出去。”说罢便端起床头那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屋内的人迷茫对视,季大人口中的“多余之人”是谁?左右看看拿不定主意,又不敢上前多问正在暴怒边缘的季大人,只好都退了出去,只留夏嬷嬷一人。
      季明决先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见她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不清,皱着眉在她脸上拍了两下,“京仪!”
      那两下也打得夏嬷嬷心惊胆战,心道驸马爷当真是个不客气的。
      “端着。”夏嬷嬷赶紧上前捧起季明决手中的药。
      他伸手环过京仪的后颈将人微微抱起,慢慢将药渡进她口中。她昏迷之下却口齿紧闭,再加上季明决也没有如此伺候过人,汤药纷纷洒了出来。
      夏嬷嬷看得心急,连忙执了一块手帕子就要替她擦拭,却被他一把拿过,在长公主下巴处胡乱擦了几下。
      “把嘴巴撬开灌药如何?”他冷不丁问了一句。
      夏嬷嬷赶紧摆手,“长公主有哮喘之症,万不可盲目灌药,若是引发了哮喘,只怕更是凶险呐!”
      “你出去。”季明决背对着她沉沉道。
      她无法,只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驸马身上,默默退了出去。
      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他捏着李京仪的下巴,指尖都被她身上的热度灼得微微发烫,当真是他的克星不成?
      昏迷中的人只嘤咛了几声。
      他默念了几句“李京仪现在还不能死”,终于喝了一口汤药,接着覆上她的唇,将汤药尽数渡了进去。
      如此重复几次,他像也被过了病气一般,脸上发烫。
      终于喂完最后一口药,季明决把她放回枕上,用帕子擦了她额上的薄汗。正要抽身叫下人来伺候,她却抓着自己的手不肯撒开了。此地不比钟粹宫,他不便久留,正想将她的爪子拨开,却听见她含含糊糊喊了一句:“娘亲。”
      他被这一声小兽呜咽勾得走不了了,只好又握着她的手在床边坐下,“当真是我欠你的?”他不求答案地默默念着,心底却不由自主地想起前世最后一幕,京仪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即使他不愿意承认,前世京仪直至最后一刻,也在护着他。
      纵使前世两人闹得剑拔弩张,到底是有过举案齐眉的日子。
      前次的事他已经查清楚了,的确是他小题大做,长公主送到府上的东西并没有任何问题,毕竟她才十三岁,还是被皇上贵妃娘娘护得滴水不漏的小公主,怎会有那些龌龊心思。
      若是他能同京仪从头来过……若是他能让京仪永远只做个不问政事的长公主……
      正当他心潮汹涌时,掌心突然被她猫儿一样勾了一下。她似乎有些热,迷迷糊糊地就要掀开被子。
      季明决替她将被子微微拉低,从床头取过她惯常用的团扇,一下一下地扇了起来。床上的小人儿渐渐安静下来,他的眸色却越发深沉。
      李京仪,你这辈子休想翻出我的掌心。
      作者有话要说:  季明决:开始感动自己
      ☆、第 15 章
      季明决在床边坐了一夜,晨光熹微之时,感受到掌心包裹的那只小手略微动了动,一直垂眼闭目养神的他才抬头,果然见帐中人正悠悠转醒。
      京仪额上的汗早被细致擦去,原本潮红的脸色也转得粉红,樱唇恢复了往日的色泽,面若桃瓣,色若秋月。他稍稍放下心,嘴角翘起,他亦不知自己为何成了京仪的药引,但这更成为她永远不能远离他的羁绊,不错。
      她眼睫如蝴蝶翅膀震颤一般,颤动数下后才缓缓睁开眼睛。
      季明决先将她扶起靠坐在床头,再宫女刚才端进来的汤药递到她嘴边,“喝药。”她仿佛还未清醒过来,屈膝坐在锦被里,乖乖地接过药碗,捧着一点一点喝完。
      他满意于她的听话,不像从前一样哭闹着不肯喝药。递了一颗果脯到她嘴边,作势就要喂她。
      京仪终于反应过来,别过脸去:“你怎么在这里?”哪有让季明决照顾她的道理?
      季明决怕她受凉,拿过衣架上的薄披风替她系上,才嘴角微翘道:“你猜。”
      她自己把披风带子在胸口处系好,咬唇思考了一霎,“你喜欢我。”口气中全是笃定。
      他轻笑着没有反驳,只道:“殿下怎知?”
      京仪微微抬手,玉色云纹袖口下垂,露出一段雪白光莹的手腕,腕口处系着一根红绳,“季大人,被我发现了噢。”少女巧笑嫣然,尾音上挑,如钩子一般勾着他。
      他伸手捉住她的手腕,将它塞回锦被之下,“殿下当心着凉。”行动之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衣袖,他玉色的手腕上分明也有根一模一样的红绳。
      她却从他手中挣扎出来,径直缩回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桃花眼烟波袅袅、顾盼生姿地望着他,见他迟迟不肯开口后,才像猫儿一样轻哼了一声。
      季明决只好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柔声道:“是,殿下没有猜错,臣喜欢殿下,可以吗?”
      预想中的少女含羞并未出现,李京仪只侧过身去把头埋在枕头里,留给他一个微微震颤的后背。
      “京仪?”一直稳操胜券的季明决稍稍慌乱,以为她是情绪突然失控哭了起来,慌乱地伸手去摸她的肩头。
      “哈哈哈……”京仪回过身来,面上全是坏事得逞的笑意。她捂着嘴,笑得面色发红,甚至因此微微咳嗽起来。怕她犯了哮喘,季明决连忙就要将她拥入怀中,却被她一把推开。
      京仪摸到了枕下的手帕子,懒懒靠在床头,擦了擦眼角渗出的泪珠后,才强忍着笑意一字一顿冷淡道:“可是季大人,本宫很讨厌你。”
      他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他又中了李京仪的圈套,提前表露了心思,结果被这小丫头抓住把柄狠狠嘲笑他。
      他恶狠狠地咬牙上榻,直接将洋洋得意的她按倒,“殿下很开心是吗?”
      京仪眼含笑意丝毫不惧,指尖还缠着帕子,织金边的帕子被她甩得一下一下地蹭着他的下巴,痒得他心头火起。她偏生还故意在他耳边吹气:“季大人?季表哥?逢之哥哥?”
      正当季明决以为她刚才许是在说笑,现下不过是情人之间的调笑,准备教训教训这个小丫头片子时,耳边却突然响起一声娇喝:“来人!”
      屋外等得心焦力猝的夏嬷嬷竹嬷嬷立马就打了帘子进来,听着逐渐接近的脚步声,他凤眸微眯地从榻上下来,还不忘替她盖好被子。帕子打在他手背上,长公主故作正色道:“季大人,注意仪态。”
      他第一次领悟到女人的善变,嘴角微抿,眸色深沉,在下人们进来前就率先迈了步子出去。
      身后传来长公主的训斥:“夏嬷嬷,以后不要随便让猫猫狗狗进本宫的卧房。”
      被称作“猫猫狗狗”季大人面色不改,对着迟一步赶来的竹嬷嬷微微点头,竹嬷嬷一错眼便瞥见他领口微松,下巴泛红,当即心下大乱,先前为怕太后忧虑,没有把长公主突然犯病的消息回禀给她老人家,现下再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瞒着了啊!
      季明决回到西跨院时,刚好收到小厮陈运递来的消息——陈运几日前便顺着他留下的记号追到了五台山,只是被山下的锦衣卫拦着才不得上山,是他去打了招呼才得放行。
      他看着信报,眉头微蹙,心中计算了一番时间,终将那信纸随意扔到桌上。
      等着郎君吩咐的陈运迟迟不得指令,便抬头望他一眼。
      “不必了。”季明决负手站在书桌前,如此道。
      正巧此时一个锦衣卫快步走了进来,向他行礼后便道:“季大人,皇上吩咐您待太后寿辰之后,再护送着长公主一道回京。”
      他眉头微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拼死拼活劳累,解决了山西巡抚贪污这么大个案子,才换来皇帝对他稍稍消气。长公主当真是受宠爱啊。
      他眺望着窗外的林海,回想李京仪刚刚的一番作态,眼神晦暗不明。正在思忖之际,屋外却悄悄探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许是瞧见他们在商讨正事,又连忙把脑袋缩了回去。
      他一眼便认出来了,是李时瑜。步出门外,微微弯腰俯身,“殿下寻臣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