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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成宠妃死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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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成宠妃死对头 第22节
      狗皇帝的生母。
      死时不到三十。
      红颜薄命似乎成了她们的代名词。
      还有所有继后,无所出。
      唯有英宗的元配皇后活到了儿子登基,亲眼看到儿子继承大位……
      嫔妃生子,子立母死。
      除了英宗外,无可奈何,其余帝王,立的无一不是自己的爱子。
      一回忆到这,朱颜就不寒而栗,浑身骨头都在打颤。
      之前她还有怀疑的一点。
      相比于卫贤妃,只把三皇子弄残,邓淑妃直接把大皇子弄没了,怎么说都是自己亲儿,邓淑妃这么做,是不是下手太狠了。
      况且,邓家出过皇后,依照大虞严苛的嫡庶制度,邓太后多少知道点内情,邓淑妃是邓太后亲侄女,宫里面的皇子,只有大皇子和她有血缘关系,她怎么会允许邓淑妃干出这么莽撞的事。
      正因为这一点,朱颜是有点怀疑自己的猜测。
      直到今日看到狗皇帝的反应,以及她的那句试探:不会学邓淑妃和卫贤妃。
      恰好印证了她的猜测。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不祥之语
      芙华宫里的事, 一下午的功夫不到,传遍后宫。
      使六宫哗然。
      素来端庄稳重的刘皇后,听到消息时, 差点平地歪了下右脚, 盯着报信的大太监刘中侍,不敢相信,“禁足?可有说禁多久?”
      “却没说。”刘中侍回道。
      “朱美人没有闯出去?”刘皇后觉得这不符合朱颜的性子。
      “芙华宫宫门口,增加了六名守门宫人。”
      多的人手, 就不知是防着朱颜出来,还是防着外人进去?刘皇后想到这, 又问道:“是什么理由禁足?”
      “奴才没打听出来, 皇上下的口谕,也只说禁足, 没有说缘故。”刘中侍很惭愧, 一来御前的消息,不好打听,二来芙华宫里有曲姑在, 现在又增添了几名守门宫人,就更难打听了。
      刘皇后没再追问,估计又跟两年多以前一样, 朱颜不知干了什么事惹得皇上大怒,只是瞧着这架势,比两年多以前更严重,不但处罚了人, 还把四皇子给抱走了, 烧了史书……刘皇后忽然神情一滞, 心猛地跳了一下。
      该不会是邓庶人和卫庶人走漏了风声, 泄露了秘密?
      那就造大孽了。
      若果真如此,不仅仅朱颜,只怕接下来宫里要血流成河,不知又要死多少人。
      山雨欲来风满楼。
      刘皇后神色凝重起来,抬头叮嘱刘中侍,“不要再去打听了,”沉吟了下,又吩咐道:“另外,近期你盯着点宫里各局尚宫,朱美人禁足期间,一切待遇依照从前,不得怠慢。”
      刘中侍知道自家皇后一向贤德宽厚,“奴才遵命。”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再出幺蛾子。
      刘皇后心里紧绷起一根弦,甚至盼着是她自己猜错了,直到掌灯时分,皇上派人宣她去乾元殿,却生出尘埃落定之感。
      “妾拜见陛下。”刘皇后进入养心堂后,朝坐在左侧临窗榻上的皇帝行礼。
      皇上转过头来,“皇后来了,赐坐。”
      话音一落,杨新刚要去搬坐椅,却让皇上阻止了,“你先下去,和陈道一起在外面候着。”说完,看向刘皇后,指了指身边的榻席,示意道:“皇后坐这里。”
      “喏。”
      刘皇后应声,刚进来时,感觉到皇上整个人透着一股颓废之气,此刻抬头,但见皇上满脸憔悴,惟有一双眼睛,眼神凌厉,深幽不见底,令人不敢直视,刘皇后几乎是一对上就敛下眉眼,一颗心一直往下坠。
      上次见到皇上这样,还是卫庶人害三皇子事发。
      再上次,是邓庶人害大皇子……
      此时此刻,刘皇后再不敢抱半分侥幸,心里也为朱颜叹惜,大抵又是一个自作聪明的可怜人。
      也不想想。
      大虞立国已近百载。
      从未爆出过,后宫嫔妃子立母死的消息,反而是皇子生母可随儿子前往封国,不必老死宫中,更深入人心,得后宫嫔妃期盼。就该猜到,哪怕嫔妃之子,子立母死是真,那也是一个天大秘密,
      凡不该知道的知道了,差不多都已经死了或疯了。
      只听皇上说道:“喊你过来,朕有两件事需要你去办,一是揪查出宫里近半年内与邓庶人卫庶人有过联络的人,进行单独审讯,凡经查实,以勾结内外,图谋不轨为由,全部处理掉,”【看小说公众号:玖橘推文】
      “二是彻查后宫,凡是与邓庶人卫庶人还有太后有干系的宫人内侍,全部清理出来,送入暴室狱。”
      皇后一听这话,饶是有了心理准备,也不由满脸惊骇,这将会掀起惊天巨浪,“陛下,太后的人也要一并清理?”
      邓太后是皇上嫡母,先帝继室,虽无子嗣,但在先帝朝,正位中宫十五年,是庄肃太后、也即是英宗皇后、先帝之母,亲自给先帝指定的继室皇后。
      “一并全清理了,”
      皇上说这话时,面带凶狠,“从今往后,朕不希望,宫里再有任何一个与邓家有关的人,你只管按朕说的办,另外,朕会让杨新和陈道一起协助你,限三日内完成。”
      杨新是乾元殿中常侍,正五品下,兼暴室狱狱丞。
      陈道为宫中内侍省长官,居从四品上。
      “妾领命。”刘皇后应承下来,猜到皇上这么做的原因,就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处理朱颜,心存试探之心,趁机多问了句,“陛下,芙华宫的人,是否也要清查?”
      “朕说的是所有宫人内侍,当然也包括芙华宫。”皇上厉声道,目光深深盯着刘皇后,“你是中宫皇后,执掌凤印,凡涉及后宫之事,朕不会越过你,你先按朕说的去办,有些事,该告诉你的时候,朕自然会和你说。”
      没告诉你的,就不要打听。
      皇后听出话里的警告,心头大惊,面上未显,镇定回道:“妾明白了。”
      “明白就好,”
      皇上点了下头,“你先回去,带上杨新和陈道一起走,从今天晚上开始就给朕查。”
      “唯,妾告退了。”皇后连忙起身离开,刚得了个没脸,幸好没旁人在场,暗自后悔试探了,她早该清楚,但凡遇上朱颜的事,她就没法把握住皇上的心思。
      刘皇后出了养心堂,迎面碰上灰头土脸的刑恩,刚她还奇怪,刑恩怎么不在御前伺候,看来,今日是吃了落挂,只见刑恩朝她让道行礼后,便急匆匆进了养心堂。
      刘皇后行至乾元殿的丹陛前,隐隐听到西北方向有孩子的啼哭声传来,立即猜到是四皇子在哭,此刻,她却顾不上了,今夜过后,这大虞宫怕是又有一番腥风血雨。
      刑恩进了养心堂后,直接跪在地上回禀:“……四殿下一直哭,晚膳也不肯吃,钟傅姆和其他宫人内侍都哄不住,殿下闹着要见陛下,奴才担心这样下去,殿下身子受不住。”
      “一群废物,不中用的东西,连孩子都哄不住,要你们何用。”皇上突然骂道,满脸怒色,起身,在榻席边转了两圈,大踏步往外走,“去,把三郎也接到仁守堂来。”
      刑恩见了,应声唯,连忙爬起来跟上。
      他明白皇上是想让三皇子来陪四皇子,也没让别人去,自己亲自跑了趟撷贤苑去接三皇子,但愿三皇子来,能哄住四皇子,不然,钟傅姆等人就得遭殃了。
      果然,他接了三皇子回仁守堂,就看到仁守堂外面跪了一地的人,打头就是钟傅姆和平乐,都是伺候四殿下的人。
      好在四皇子的啼哭声止住了。
      正堂有宫人内侍进出,似在收拾屋子,得了小内侍林辅的提醒,刑恩知晓皇上和四皇子在东厢,倒不意外,之前正殿内,四皇子摔打了许多东西,一团凌乱,轻步走到东厢门口,正要禀报时,却听到里面传来四皇子带着哭音的叫嚷声。
      “……我不要待在这儿,我要阿娘。”
      “如果阿耶和阿娘只能选一个,你要哪个?”
      “我都要。”
      “只能选一个。”
      “阿耶是坏人,我要阿娘,我要阿娘……”小孩的尖叫声响起,似魔音穿耳。
      刑恩在听到陛下喝斥四皇子不许叫时,连忙带着三皇子退至廊庑外,等了一会儿,见里面没有啼哭声传出,刑恩才松了一口气,也不再耽搁,重新走到门口,大声禀报,“陛下,奴才把三殿下带过来了。”
      里面很快传来皇上说进来的回应,刑恩和三皇子一道进去。
      屋内点有两大盏十二连枝灯,照得灯火通明,皇上抱着四皇子坐在三扇梅兰竹纹屏风前,座前摆放着一张食案,案上几道菜式都没动过,唯有最前面的那碗杏酪粥快见底了。
      皇上用巾帕替四皇子擦去嘴角的饭渍,抬头对刑恩吩咐,“把慈姑叫来,让她带四郎去盥洗室收拾干净。”慈姑是乾元殿另一名女官,同时兼掌尚寝局,属正五品。
      刑恩还未应答,便听到四皇子张稷哑着嗓子叫嚷道:“还要钟傅姆,还要平乐……”平时大而水润的圆眼,今天哭得太多,都有些红肿干涩了,眼角及眼下还留有泪痕,瘪着小嘴,模样极可怜。
      “行,你要的都给你,只不许再哭了。”皇上一口答应,伸手摸了摸儿子的眼角,让刑恩去叫人,又招手把三郎叫至跟前,张稷抬头喊了声三哥哥。
      三皇子张禾近前,喊了声父皇,听到父皇问他用过晚膳没,他忙回道:“早吃过了,下课回来就吃了,”低头看向父皇怀里的四弟,“田田,你这么晚才用膳,我都要睡觉了。”
      “这几天,你陪着你四弟睡这里,明日去仁本阁,把你四弟也带过去。”皇上对三皇子说道,仁本阁是皇子读书的地,三皇子今年六岁,自春社后,他特意选了两名进士出身的翰林学士给三皇子启蒙。
      还要说什么,见慈姑进来了,于是低头哄怀里的儿子,“田田,乖一点,跟慈姑去洗漱,不许再哭闹了。”
      张稷刚要被抱离,忽地伸手抓住父皇的衣襟,“阿耶不许走。”
      “行,阿耶不走。”皇上答应,张稷才松手,由慈姑抱出去。
      当天夜里,皇上陪着两个儿子住在仁守堂,只是一晚上几乎没怎么睡过,四儿子张稷惊醒了三回,哭闹着要找阿娘。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禁宫之内,风声鹤唳,整个内侍省加六局灯火彻夜长明,东西十二宫陆续有内侍或宫人被带走问话,被送进暴室狱,一股肃杀之风漫延至各处,震得人心惶惶,胆战心惊。
      到了次日清晨,据说,各宫都有人被带走,唯有芙华宫例外。
      朱颜隐约觉得宫中这番动静,与昨日狗皇帝发现她猜到宫中秘事有关,然而,经历了最初的惊惧恐慌后,她已不在乎了,一心记挂着儿子,一夜不曾安睡,听得曲姑禀报宫里的事,也不在意。
      只是听到儿子一直哭闹要阿娘时,朱颜顿觉摧心噬骨,手捂着胸口,抬头眼神直勾勾盯着曲姑,“我不能出去,你能出去,你帮我去给他带个话。”她明白,眼下狗皇帝不但不会见她,还有很大可能,会让她落得个邓淑妃和卫贤妃的下场。
      她已见过,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所以,她不愿干等着。
      她最大的倚仗,是她没有出手害儿子,也不会生那样的心思,哪怕狗皇帝不信她,此时此刻,她不敢去赌狗皇帝对她的喜欢与恩宠,她唯一能赌的,是狗皇帝对儿子的舐犊之情。
      “田田虚龄四岁,稚子垂髫,尚需亲娘抚育,妾非邓庶人卫庶人,若能得见田田年满十四,平安成人,此生已足,再无所求。”
      “娘娘何必做此不祥之语。”曲姑心内大惊,更多是不解,“等皇上气消……”
      “你把我的话带给他,现在就去。”朱颜打断了曲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