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眄
张灯结彩,街上喜气洋洋之色浓郁,稚童穿新衣,灯笼悬挂,经历过一场腥风血雨洗礼后的蠡阳,迎来了新年。
廖卓和芦幸栖身于城内一家破巷内,草草用过饭后,芦幸坐在摇摇欲坠的木凳上,问道,“廖侍卫,如今这可怎么办?”
她脸上是止不住的忧愁,细眉颦着,涟漪了眉心的花钿也垂着,灰扑扑的小脸也盖不住的美目流眄于廖卓脸上。
廖卓安抚道,“姑娘宽心,我已传信给了殿下,相信不就便会有消息。”
“可是我哥哥…”芦幸喃喃的自语,“尹毓缂定然不会放过哥哥…我这几日被他禁着…哥哥他…”她哽咽着,掩面痛哭,泪水从指缝间泄出。
“稍安勿躁…没有消息不也算好消息吗?芦将军福大命大,定然安然无恙。”
芦幸面色凝滞,竟觉得言语这时也变得格外苍白无力。
“今日新年,姑娘可想吃些什么?”
芦幸看他递来的帕子,知晓他是在转移话题。荒索的屋子隐约能听见街坊小贩的叫卖声,她后知后觉的记起,去年这时,自己还在府内,与哥哥一同吃那寻福斋的油鸡,油滋滋的鸡腿被她拈在手上,焦香酥脆,一口破皮。
她着实有些想念,下意识开口问,“廖侍卫,可以带我去寻福斋买油鸡吃么?”
她问的小心翼翼,让人无法拒绝。
寻福斋
老板是一位穿着粗布衣裳的女人,未近那小摊便闻到满鼻的香气,黄酥皮的鸡肉外翻,配上那油纸包裹,引得人食指大动。
芦幸咽了咽口水,看着前面排长队的人犹豫道,“我们还是回去吧…”街上有搜查的士兵,巡逻的军队,他们站的久了,恐怕会被发现。
“不碍事,我们快快买完便离开。”
快临近他们了,芦幸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远处一队士兵,为首的大喝开路,“官家巡视,闲杂人等闪开!”
廖卓去那包好的鸡腿肉,芦幸低眉顺眼的退后,身侧的一女子啃着鸡腿啧啧出声,“定江军怎么如此粗鲁!这尹毓缂真是无情的杀伐阎王!那芦云起也算的上个人物!竟会跟随于他!”
芦幸久违听见哥哥名讳,反射似的问,“不知…芦…芦将军如何了?”
面前女子一身轻装,言语间都是直言不讳的爽气,“芦云起啊!还能是怎么的了!通敌之罪要被问斩了呗!”
“不可能!尹毓缂刚入主!不会自断臂膀!”芦幸反驳。
女子哼笑一声,近到她跟前,“这尹毓缂外有北陈,若干皇子大臣一干人等全被软禁或灭族夺权,内无兀朝皇族阻碍,芦云起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了,小娘子。”
女子还想继续说些什么,见廖卓踱步而来,被他浑身上下的气势威慑住,忙摆手道,“我…我…先走了!”
她剩余的话芦幸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脑海里翻涌的只有那一句,“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
廖卓想要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将葱油鸡递给她,芦幸却捂着耳朵自言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
猛然间,她像是挣脱了某种束缚,转身的瞬间人就像是离弦的箭矢穿破长空一般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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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宓:是俺是俺就是俺说的!尹狼崽你能怎么着略略略!
尹毓缂:江世子,听闻近日庚丞府丢了件重要的宝贝,不知…这偷盗之人该如何处置?
谢宓:对不起!俺错了!俺就是个工具人!推动剧情发展用的!
江涔:是丢了件重要的宝贝,这小贼我就先领走了,不劳首辅费心,您还是多操心操心你自个儿吧。
首辅大人:趁我还清醒别让我把投珠留评说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