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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衰神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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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 最后的战役
      在布衣村青年阿牛、阿虎、阿成的陪同下,多宝跋山涉水,终于来到了战争前线。博尔金吉思的大军,犹如一只嗜血的凶兽,压迫的昂西府城摇摇欲坠。战争还没开始,人们似乎就已经看见了战败、城破、鸡犬不留的惨状。
      在这样一种悲观到近乎于绝望的压抑气氛中,多宝和其他上百名来自各个村庄的青壮男丁,被编进了临时组建的守城部队,他们的直属领导是步兵统领勾长胜的副官:马平国。这个永远一副赌输了钱的样子的矮个子壮汉,手中两把铜锤,曾经也是杀人不眨眼的人形凶器,不然也无法在黄鹦鹉管辖下,从一介平民混到步兵副统领的位置。这一百名青壮男丁,在他的带领下,唯一的任务就是堵住城门,无论用任何方式,都绝对不能被敌人攻破。
      巨大的战争压力,迫使黄鹦鹉不得不打开了尘封已久的粮仓,在丢掉一半发霉变质的粮食之后,总算还有一小部分做成了战饭,让将士们饱餐一顿。只不过,看每个人脸上那难看的极点的表情就知道,大家都把这顿饭,当作了生命中最后一顿午餐。
      正午,浓烈的阳光洒向战场,照在蛮族身上,铠甲和刀锋反射出一片金灿灿的光。博尔金吉思嗜血的眼神中凶光大作,战刀前指,下令攻城。城头上,骑兵统领吕红岩率领着守城的将士,拿起弓箭展开反击。当第一名蛮族的士兵,被弓箭射倒在地,长期以来弥漫在城头上空的恐惧阴霾似乎都放晴了许多。
      蛮族,也不是无法被战胜的,或许在付出了巨大代价之后,蛮族就会退兵呢?
      然而就在希望刚刚发芽的时候,一只锋利的长矛从博尔金吉思手中掷出,将正指挥作战的吕红岩钉死在墙上,这一击不但除掉了城头的指挥,也同时浇灭了士兵们守城的信念。
      连盔明甲亮、全副武装的骑兵统领都被一击杀死,而且是相隔百米距离,那他们这些身无寸铁的普通士兵,再继续站在城头射击,岂不是活靶子?
      “回来,都给老子回来!敢临阵脱逃者,斩!”城守牛振东手握令箭,朝着四散奔逃的士兵疯狂呐喊,可是斩字才说出口,又一支长矛画出一道飘逸的轨迹,将他也钉死在城楼之上!
      失去了来自城楼的威胁,蛮族的士兵得以肆无忌惮的向城门发起冲锋,眼看着马平国派上去堵城门的士兵一个个被震得倒地吐血,多宝大吼一声:“都闪开,门要破了!”
      “不能退!就是死,也要给我守住!”马国平对着多宝怒目而视,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都什么时候了,城门要是被攻破,紧随其后的,就是惨无人道的大屠杀!这个小子难道不知道吗?
      “相信我,都让开吧。”
      “我凭什么相信你,城破的后果你知道吗?你承担的起吗?”
      “凭什么相信我?就凭这个!”多宝平静的看着马平国,然后一拳轰碎了五米多高的城门。
      “你!”马平国大惊失色,也不知是惊叹于多宝的巨力还是城门破碎的恐惧,一时间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们愣住了,正在攻城的蛮族可不会发愣,他们还以为是自己的攻击起到了效果,纷纷怒吼一声,向城里冲了过来。城门口那百十名士兵,在他们眼中,就跟案板上的鲜肉没什么两样。可就在双方即将碰撞的一刹那,一股澎湃的力量瞬间从多宝身上爆发,无论是马平国,还是那百十名士兵,都看到了让他们永生难忘的、堪称神迹的画面。
      多宝还是那个多宝,但他的身体四周,却突然多出了几件东西,那几件东西散发着红黄蓝绿各色光芒,竟然就那么围绕着多宝的身体漂浮在半空之中,众人在惊呼之中仔细去看,发现那悬浮着的,竟然是生火做饭所用到的厨房用具!切菜的刀、炒菜的铲、盛菜的勺此刻在多宝手中,纷纷化作犀利的武器,蛮族那看似厚重的盔甲,竟然在这些刀铲饭勺面前如同纸片般脆弱。而敌人手中从四面八方刺出的刀枪剑戟还没等伸到多宝面前,就都被两口炒菜煮饭的大锅自动拦截。最神奇的还要属那只烧水的铜壶,居然仿佛有生命一般,巡视在空中,将好几个准备突施冷箭的蛮族士兵烫的嗷嗷直叫。。。
      博尔金吉思端坐在马上,看到城门被攻破,正带着手下发起冲锋,准备攻进城去尽情的烧杀抢掠一番。可策马飞奔到近前,才发现情况和自己想象的不大一样,平日里彪悍的草原勇士,此刻却仿佛沙包一般,被人从里面一个接一个的丢出。气的博尔金吉思大喝一声:“全都退下,让我来!”
      正在攻城的蛮族士兵听到这个命令,如临大赦一般退到一边,将场地完全空出来,交给自己的无敌统帅。博尔金吉思策马来到城门之前,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多宝,那飞舞的炊具、上下盘旋的大锅,就连他看了都是一愣。但自己兵锋所指,所向披靡,不管对方什么来路,都不能阻止自己屠城的野心!
      “你是,什么人?”
      多宝仰着头,分毫不让的与对方对视着:“不想死的话,就带着你的人快滚!”
      “让我滚,那要先问我手中的大刀,答不答应!”博尔金吉思狞笑一声,举起大刀狠狠的劈了下来。
      一口巨大的仿佛水缸一样的大锅猛地飞起,朝博尔金吉思撞了过去,巨大的撞击力让他连人带马滚出来老远,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却发现自己的掌心虎口竟然鲜血淋漓,“怎么可能?自己竟然被人从正面击倒?而且仅仅只凭蛮力?”
      “我不服!再来!”博尔金吉思怒吼一声,顾不得双臂的麻木和掌心传来的剧痛,再一次挺身而上,迎接他的,又是一口大锅,又是一次撞击。
      “我不想杀你,带着你的人,走吧,永远不要再回来!”
      “我不管你用的是什么妖法,但是伟大的乌拉金汗统御下的草原勇士,是不会就这样逃走的!所有人给我听着,一起上,杀了他!”
      蛮族们眼看着自己往日无敌的统帅、战争屠夫博尔金吉思都无法击败对手,心中的恐慌正不断蔓延,但听到命令,还是没有犹豫的埋头冲了上去。个体无法战胜的对手,或许凭人海战术,能赢呢?
      感受到蛮族一拥而上的杀戮气息,多宝眼中最后一丝怜悯悄然退去,一种冷漠的不像人类的气息,在他身上浮现:“这种熟悉的膻味让我想起曾经做过的一道菜,盐巴、孜然、辣椒面,让我想想,还需要什么?对了,火候是最重要的。不知道过去这么久,还记不记得怎么用?”
      玄天净火!
      多宝虽然在天界众神中战斗力垫底,但每天负责给灵宝道君做饭的他,基础的五行道法还是懂的一些的,这玄天净火就是其中用来烧火做菜的一门法术,虽然跟太上老君炼丹的三昧真火相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但此时此刻,用来对付区区蛮族,却是绰绰有余。
      炽热的火焰毫无预兆的从多宝指尖升腾,起初只是一点点,但那灼热的高温却将城门这一块彻底点燃,冲在最前面的博尔金吉思平生第一次终于感到了恐惧,然而为时已晚,当他的身体被火焰吞噬,最后的惨叫消散在天地,蛮族退了。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丢盔弃甲的退了。
      幸免于难的守城众将士,仿佛朝拜天神一般,敬畏的向多宝鞠躬致敬,更有激动的,甚至跪下来抱头痛哭。本以为必死无疑的局面,他们竟然活下来了,奇迹,竟然真的发生了!
      城主黄鹦鹉,在仅存的几名要员:钱粮主管徐千富、典狱长闫老黑、步兵统领勾长胜、后勤押运官吴蒙、侍卫统领宪霜的陪同下,接见了多宝。见面第一句话就是:敢问大仙师出何门?家里还有哪些师长?如愿赐我长生不老之方,愿出黄金千两!
      多宝的回答当然让他很失望,但以众人对蛮族的了解,恐怕以乌拉金汗睚眦必报的个性,一定会带领更多蛮族卷土重来为博尔金吉思报仇雪恨。于是,黄鹦鹉向多宝恳求,希望多宝能留下来,帮助昂西府防御,他愿让出城主之位,只求多宝能庇护一方平安。
      多宝推辞了城主之位,但要求昂西府尽快修缮城墙,并挖掘护城河,搭建防御工事,以备今后的战事。黄鹦鹉闻言面露难色,在钱粮主管徐千富的示意下,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第二天,黄鹦鹉失踪了,跟着一起失踪的,还有钱粮主管徐千富,侍卫统领宪霜,步兵统领勾长胜。
      城中百姓对此义愤填膺,纷纷破口大骂:狗官平时贪赃枉法,遇到危险就只顾自己逃命,毫无担当,当真猪狗不如!
      多宝命马平国统御剩下的士兵,派闫老黑安抚众人,又吩咐吴蒙将所有剩下的资源集中起来。
      等待他们的,还有一场最后的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