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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敌她绝代千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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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节
      时葑见到来人,倒是极为兴奋的将她碗中未吃完的食物一股脑的推了过去。看他时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条摇尾乞讨的狗。
      “呵,在下哪怕是在落魄也不吃这等嗟来之食,更何况是你的。”林拂衣见着那等吃剩之物,一张黑脸宛如那被打翻了的锅炉灰般。
      “既是不吃菜,那么这酒可喝得。”
      “王爷难不成想到了其他折辱在下的法子不曾。”
      “本王爷可是好心好意请林大公子喝酒,怎地搁林大公子嘴里就成了本王想要折辱你的手段,倒真真是可笑,不过今夜这酒,你还真必须得给本王爷喝了才行,墨染。”
      “在下不喝,难不成王爷还想胁迫在下不成。”
      “呵,可惜的是现在你的不想喝也得喝。”时葑也怒了,将那一壶温酒直接从他头上倒下,眼中满是恶意。
      “王爷的酒,在下还真是喝不起。”
      许是隐忍到了边界口的林拂衣兀自推开那挡路之狗,大阔步离开。
      第9章 九、林大公子    等人离开后,脸……
      等人离开后,时葑就像是控制不住满心的狂暴之气,疯狂的摔碎着周身所能砸之物。
      “看不起我是不是,你们凭什么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看不起我,凭什么!”
      她想不通现在这个一无所有的男人凭什么看不起她,还真当他是以前不可一世的的世家子不成!
      “王爷,小心别伤了手。”站在一旁的莲香说着担心的话,人却始终没有半分动作。
      只因他知道,在她心里有怨有气时,需得发泄出来才行,否则这一次两次的积压着,才会真的将人给彻底逼疯。
      一如之前一样。
      元旦的前一夜,那一连下了好几日的雪终是在傍晚停了下来
      未着红纱,只随意着了件天青色竹纹亵衣的时葑随意的坐在镜前,用那黛青螺子笔细细描绘着那双远山眉。
      镜中美人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浓,边上还洒落着不少未曾开封的胭脂,皆为今年新品。
      银错铜錾莲瓣宝珠纹的熏炉中正袅袅升起白雾,烧了地龙的室内温暖如春,连那斜插在青玉柳叶瓶中的红梅都被热得有些蔫蔫的抬不起头来。
      镜子美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边上则跪坐一名满脸写着青涩与腼腆的少年郎。
      此时一切的一切都写满了岁月静好。
      时葑端详着镜中人许久,方伸出那只洗去了艳丽豆蔻的手缓缓抚摸上这张,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陌生起来的脸。
      “明日便是元旦了,王爷今年可是要入宫参加宫宴。”
      少年人虽稚嫩,却生了一把清润如玉的好嗓子,似那清泉如水潺潺。
      “本王爷被困在这四方院里多年,岂不趁着这个机会出去放放风。”眉梢微挑的时葑看着跪地之人,唇角突然浮现一抹诡异的笑意,问。
      “你说本王长得可美。”
      “王爷在出口问奴这话之前,王爷的心中不是早已有了答案吗,这最关键的不是奴说的,而是王爷是怎么认为的。”
      青安见那炉中香碳暗了些,遂起身用那细长铜钩花轻轻划去最上层的白灰。
      “若是我有了答案,还会来问你不曾。”时葑将那未着罗袜的白|嫩小脚缩回,整个人显得闷闷的。
      已在身旁伺候多年的青安自是懂得她这是想要一人独自清净,遂起身外出,只是出来之时。
      正好遇到了一大清早奉命前去收集梅上落雪的林拂衣。
      青安虽不喜眼前人,仍是耐着性子嘱咐了一番,“王爷现在心情不好,你莫要胡言乱语惹了王爷生厌。”
      林拂衣只是扫了他一眼,并未做声。
      紧闭的黄梨花雕花门推开又合上,更带着几缕寒风涌进,似要吹散内里绵绵暖意。
      “你来了。”正将人给缩成一团的时葑以为是莲香回来了,下意识的同人话起家常。
      “今早上雪下得那么大,护城河那里肯定都结冰了,也不知这么冷的天还能不能钓到鱼,还有你可帮我折了院中红梅过来………”
      时葑似在低言询问,又似在自言自语。
      “今晚上我们不吃火锅了好不好,你吩咐人去给我买醉仙楼的酱板鸭回来,说来我都许久未曾食了,现在居然都有些忘记了那味道………”
      站在不远处的林拂衣难得没有出声,而是静静的立在一侧,也并未打算开口暴露他非那人的事实。
      耳边是那是非男非女的娇媚之音,鼻尖弥漫的是满室馥郁的甜腻花香,连带着他此时都有些恍惚开来,竟一时之间分不清何为梦,何为现实。
      正当林拂衣欲开口之时,另一道尖利讽刺的声音却先一步划破了满室寂静。
      “林大公子怎的来了那么久都不出个声,也不知本王爷刚才的表演可入得了林大公子的眼不。”
      眼中一扫方才落寞之色,满带着锐利锋芒的时葑伸出手指像唤狗一样朝人伸出了手,带着恶劣的笑意。
      “你既是一早发现了我来,何需装模作样惹人生恶。”
      寒冬的天里,只着了一件单薄水色秋衫的男人半抿着冻得青紫的唇瓣,略短的衣物穿在他身上显然短了不少。
      “本王爷不过就是想要看看林大公子能忍到什么时候罢了,再说这戏若是本王爷一个人唱,那么可就没了半分意思。”
      时葑眸中带笑,正欲起身朝他靠近之时,不知是坐久了导致脚发麻,还是因为什么。
      导致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近在咫尺之人扑去,就连那手都往那身前人伸。
      而即将被扑之人却是下意识地往边上挪去,免得成了那等受此无妄之灾的肉垫。
      院中一株红梅许是承受不住过多积雪堆压,而不时弯下了腰肢,往下簌簌掉落着香雪,于雪地中砸下一个或深或浅,或大或小的雪坑。
      被压在身下的林拂衣怎么都没有想到,明明他都退后了一步,怎的还会被这该死地下流人给扑倒,连带着他的血液都都在叫嚣着浓稠的恶心。
      半撑着手臂,环视着人的时葑却并不急着起身,而是颇有兴致的欣赏着身下人铁青得怒不可遏的脸,和那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却又不得不强忍而下的目光,只觉得这眼神,大大的取悦了她。
      “林大公子,你说你都来我这宸王府一个多月了,怎地还是这等忠贞烈男的模样,再说你从了本王又有何妨,左右贪的不过是那人间极乐之事。”
      时葑微凉的手指缓缓的抚摸上男人的脸,继而下移挑开他的胸前衣襟,笑得满脸暧昧。
      “说来林大公子不但长了一张令人垂涎三尺的好相貌,亦连这副躯体同样令人着迷不已。”随着话落,她的手开始渐渐不老实的往他那有力地胸口伸去。
      余眼则在不断注视着男人的神色变化,她在赌,赌这个男人到底能忍受到什么程度,还有他最后的底线又在哪里。
      “也不知林大公子伺候人的手段如何,还有那时的嗓音是否动听。”
      她的手缓缓下移,泛着寒的指尖不断地往他那件单薄得一撕就碎的外衫里钻去。
      可她的手还未真正触碰到时,整个人便被推倒在地,好在身后便是那铺得厚厚的软枕,在不至于摔到哪去。
      “林大公子好生无趣,怎地就推开了本王。”
      一头浓密的海藻秀发随意披散着,更衬得那张小脸莹白,红唇娇媚的时葑正娇笑着伸出那对并未着罗袜的脚缓缓地往男人的腿上缠去。
      “你恶不恶心,时葑。”面色泛寒,满是厌恶的林拂衣居高临下看着那一向被他冠上‘怜儿’伺候的废太子。
      即使他在憎厌对方,不得不承认的是,对方确实生了一张无与伦比的好相貌,特别是随着他的视线下移,见到勾缠着他袍角的那双腿,亦连那泛着粉的脚趾头都在无声勾人时,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更冷漠的远离几分。
      仿佛她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一般。
      “我不是一向都这么恶心的吗?还是说林大公子忘记了我连这更恶心的事都做过了吗。”
      换了个姿势,慵懒的躺在地上的时葑缠着一缕发丝勾玩,狭长的桃花眼半挑,端得祸人心智。
      “明日便是元旦了,想来林大公子陪本王爷在这四方小院中也待得好生无趣,不若明日陪本王爷一同入宫可好。”
      “好。”
      林拂衣本以为她是又想到什么新的折辱他的法子,可他听到能离开这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宸王府时,竟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何况外面啊,他也想要去见一些故人,更让他们知道现在的林喜见依旧过得很好。
      元旦那一日,帝王相邀百官入宴,说得好听是君臣同乐,其实难听一点来说,就是那变相的相亲会所。
      何况谁人不知言帝登基不过三年,现正是身强力壮并赶上后宫空虚时,各大家族之人皆是卯足了劲将自己的女儿往里头塞。
      连带着今日那么寒冷的天都堪比春色满园,百花争艳。
      今日刻意起了个早的时葑睁开困意朦胧的眼后,并伸手推开了枕边的男人,谁曾想反倒适得其反地被搂得更紧了。
      “起了。”
      “现在还早,王爷得要在陪奴睡一下才行。”将人脑袋往他胸口处压,嘟哝了一句后的莲香转身又睡了过去。
      并无半分睡意的时葑只能忍着耐性将那只横在她腰间的手推开,却总在不经意间触摸到青年滚烫有力的躯体,视线所及之地则是那被她又啃又咬出的红印子。
      对方的身上都如此,更何况是她,等她离开床时,腰还隐隐泛着酸,想来昨夜是放纵了。
      今日倒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连带着这起的人一个赛一个早。
      棕色的长方形书桌上,正摆放着几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白纸,若是往前细看,便能看见里面写的皆为人名。
      等察觉到天已然大亮时,林拂衣方才熄了桌边的灯,在下一秒,紧闭的门扉外也传来了敲门声。
      “墨染公子,王爷说是让您过去了。”门外新来的奴仆正不安的敲着门,唯恐惹了里头之人不快。
      “稍等。”
      第10章 十、宫宴      “还请墨染公子……
      “还请墨染公子莫要让王爷等太久了,若是王爷在醒来前没有见到墨染公子,指不定又得闹了脾气。”
      林拂衣并未多言,而是飞快的将那写满了人名的宣纸尽数往那炭炉里烧去。
      虽说他在府里不时在言语上受到讽刺,可这里头的吃穿用度虽说比不上当初的林府,却也未曾缺衣少食过。
      檐下风来,吹得枯枝败叶与那盐雪乱簌而舞。
      时葑所居住的院落名唤清心阁,说来这还是当年的太上皇亲笔题字所赐,此时看来,不知有多讽刺。
      等林拂衣吃完早点,正不慌不忙的赶来时。
      睡在床上的莲香也在此时睁开了眼,鼻尖除了嗅到她身上独属的梅花香后,还掺夹着衣服的烧焦烟味。
      “王爷以前最宝贝的不就是这件衣服吗,怎地现在说烧就烧了。”
      未曾着寸衣便起身的莲香见着那正在焚烧中的艳丽红袍,棕色的瞳孔中快速的闪过一抹扭曲的笑意。
      “衣服再好也是给人穿的,这人都不穿了还留来做甚,占位不曾。”时葑连眉头都未抬,满脸冷漠。